第25節(jié)
她說,“那我和你一起去?!?/br> 秦祀并沒有追問她到底怎么了,讓鹿念大大松了一口氣,她現(xiàn)在就是想和人一起,想有人陪著, 如果強行讓她說出具體怎么了,牽扯太多,她根本說不出也沒法說。 人類的悲歡并不相通。 鹿念明白這個道理,她知道,秦祀絕對比她更早的懂得。 鹿念聲音很低落,“我今晚不想回去睡了。” 她現(xiàn)在不想看到張秋萍,甚至回到陸宅都有些害怕,她甚至都想出了一個離譜的想法,想跑去外面住賓館。 少年腳步一頓,這下連著背影都僵住了。 作者有話要說: 四四崽:……? 念念:……你都在想什么呢??!你好齷齪哦。 四四崽:(臉紅)冷漠臉:誰想和你一起住了? 念念:??? 我們四四崽那么純潔害羞,以后都是被你荼毒的??! 第21章 那句話說完之后,一陣沉默。 鹿念小聲問,“所以,你在這附近有熟悉的酒店嗎?” 秦祀硬邦邦答,“沒有。” 鹿念隨口,“喔,我還以為你會經(jīng)常去呢?!?/br> 畢竟秦祀離開陸家也好幾年了,自己一個人住,而且放假經(jīng)常會做各種兼職,她印象里他一直是個社會閱歷很豐富的人。 夜色里,看不清楚少年表情,“……” 他冷冷道,“我沒有經(jīng)常去住酒店?!?/br> “你想住自己去找?!?/br> 鹿念,“……”不知道又哪里惹到他了,不過,果然,那個她熟悉的秦祀又回來了。 倆人一路走著,已經(jīng)到了以前秦祀住的那個閣樓。 許家三口人可能已經(jīng)睡了,屋子里黑漆漆的,鹿念驚訝的看到秦祀拿出了一把鑰匙,很快打開了大門。 “我以為你早扔了……”怕吵醒許家三口人,鹿念拿偷偷跟在他身后,拿氣聲問。 一片黑暗,女孩子隔很近,氣息像是羽毛一樣,那么柔,吹在他耳后。 少年只覺得自己渾身的血液都朝著耳后涌過,他緊抿著唇,拉開和鹿念的距離,沒回答她。 鹿念,“……” 算了,知道秦祀話少,她只要知道他在那里就可以了,不一定非要他回答什么。 鹿念跟著他一起上樓,終于到了閣樓旁。 秦祀打開門,像是塵封已久的時間重新被打開,他曾經(jīng)還是個小男孩時,住過那么久的那個閣樓,如今已經(jīng)布滿灰塵,燈光很黯淡,依稀可以看到墻角結(jié)的蛛網(wǎng)。 以他現(xiàn)在的身高,要進那個門,已經(jīng)需要彎腰了。 秦祀沒讓她進去,“你在外面等?!?/br> 鹿念眼巴巴看著他。 說實話,她有點害怕,獨自站在這種黑咕隆咚的地方,更何況,今晚她膽子異常的小,簡直離不得人。 秦祀注意到了,他沉默了一會兒,有些僵硬道,“馬上就出來了?!?/br> “一分鐘?” 秦祀,“……” “五分鐘?!?/br> “嗯。”鹿念可憐巴巴,“那你不要騙我,我給你計時?!?/br> 少年沉默了,推門走了進去。 鹿念在外無聊的等著,沒有用五分鐘,秦祀已經(jīng)出來了。 鹿念看不到他到底拿了什么,只能判斷可能是個很小的東西,放在口袋里了。 但是她不打算問,問了秦祀估計也不會告訴她。 她現(xiàn)在只在關(guān)心一件別的事情,就是拿完東西了,秦祀是不是就要走了。 現(xiàn)在已經(jīng)快要十一點,莊園里的主宅的已經(jīng)滅了,離開許家小樓,站在屋檐下遠眺,對面陸家住宅越發(fā)顯得影影綽綽,像是蟄伏在黑暗里的野獸,冷雨不止,只有她的房間,還露著微弱的光芒。 像是黑暗里的一只眼睛,不滅的,晝夜不息的凝視著她。 鹿念瑟縮了一下,不自覺的往秦祀的方向靠近了一些。少年注意到了。 一陣沉默后。 他終于問,“你到底怎么了?” 女孩低頭看著自己腳尖,小聲說,“……我,我晚上睡覺前,不小心看了一集鬼片,說的是一個和我差不多大的女孩,在自己的房間里遇到了從衣柜里出來的鬼,所以嚇到了?!?/br> 她身上明顯的不對勁。 秦祀,“……”他沒有戳破這個拙劣的謊言,黑眸安靜的看著她。 “所以一個人住在房間里有些害怕。”鹿念小聲說,“想有人陪著。” 雖然前面她沒辦法只能撒謊,但是這部分,完完全全是真心話。 “秦祀,你現(xiàn)在住哪?。俊甭鼓顔?,“地方大么。” 倆人一起站在檐下,鹿念幾乎都可以感覺到他身上散發(fā)出的暖意,讓發(fā)冷瑟縮的她無比想靠近的。 她還是有些不死心,話里話外充滿了暗示。 秦祀冷漠道,“……你別想了?!?/br> 房子還沒落妥,現(xiàn)在他依舊住在明哥那里,那兒就三個房間,他一間,另外住著明哥和兩個調(diào)酒師,都是糙男人。 他沒有新床單新被子,房間里……也只有一張床。 現(xiàn)在……還沒有辦法帶她回去。 鹿念垂著頭,“你好小氣哦?!?/br> 她嘟囔,“可是我還沒成年啊,沒辦法在酒店開到房間?!?/br> 秦祀沉默了片刻,“能開到。” “???” 秦祀移開視線,“……酒店房間?!?/br> 鹿念眨了眨眼,第一反應(yīng)竟然是腹誹,不是明明說好了自己不去不了解的么。 不過她只是順嘴說著,完全沒想到秦祀會這么回答。 他語氣不似開玩笑。 鹿念竟然真的有幾分心動,想就這么跟著他走了。 雨下得大了一些,一道閃電從天空劃過,照亮了身旁少年清雋的側(cè)臉,同時,也照亮了對面,在黑暗里巍峨聳立的陸宅。 鹿念的腦子一轟,忽然就清醒了過來。 如果想要出去住賓館的話,就算錢不是問題,就算秦祀可以幫她弄到房間。 她現(xiàn)在想起陸家就有些不寒而栗。 目前她只是找機會短暫的偷跑了出來,時間短尚還可以瞞過去,如果徹夜不歸的話,隔壁的張秋萍絕對會發(fā)現(xiàn),到時候肯定直接報告給陸執(zhí)宏,然后出動全家上上下下所有人,一起把她抓回來。 說不定,還會給秦祀也帶來麻煩。 她沒有辦法,至少現(xiàn)在還沒有辦法離開陸家。 鹿念說,“謝謝你。” 少年身體的熱度慢慢降了下去,他說,“隨便你。” 鹿念忽然覺得非常愧疚,讓他幫忙到這種地步,最后她又反悔,可是鹿念根本沒法給他說清楚到底是為什么。 心里格外煩躁,又格外焦急,心里纏著那么多話,她反而不知道要怎么說起。 糾結(jié)了萬般后,鹿念終于開口,“其實,是前天,趙雅原和我說起一件事……” 她想,如果真的想要弄清楚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從陸家這邊下手難度可能非常大,另一種辦法就是找趙雅原了,就是不知道他到底愿不愿意說。 而且,鹿念自己現(xiàn)在,也沒有做好準備到底要不要知道這件事情的真相。 她現(xiàn)在很惶然,不知道自己該怎么辦,像是風雨里迷失了方向的小船,她無人訴說,也無人陪伴,那么孤獨。 “趙雅原?” 鹿念點頭,“聽原哥的弟弟?!?/br> 她忽然想到,秦祀不一定認識趙雅原。 那些事情,她自己都完全沒有摸清楚。 如果告訴秦祀的話,說不定也會給他惹事,畢竟他身份敏感。 她其實有些害怕陸執(zhí)宏,更加害怕他對秦祀做什么。 少年沉默了,鹿念沒有意識到他的變化,她心里焦躁,只能又閉口不言。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倆人都沒說話,只聽到雨水滴滴答答的聲音。 良久,秦祀說,“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