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jié)
艙里頓時哀嚎一片,有個婦人打扮的還拉著一名軍人的胳膊,一把鼻涕一把淚說:“俺不回國!俺好不容易花了大價錢上到這條船,就是想去那啥緬甸弄點玉石賣賣,給咱家還債!我要是現(xiàn)在回去了,我家兩個兒子就得被那些債主卸掉胳膊啊……” 偷渡的價格可不便宜,一個人要五十多塊。鄉(xiāng)下人累死累活好幾年都掙不了這么多,就這么遣送回去,不管是誰都不甘心。 尤其周家人這一趟五個人,花了近三百塊錢。就算被遣送回去也無所謂的周燕,想想那白花花的錢兒就這么打水漂,心里還是rou疼的很。 她覺得自己還可以掙扎一下的時候,就見蹲在她身邊的蔡哥給她使了個眼色,小聲說:“不要亂動?!?/br> 周燕一聽立馬老實地蹲在原地,因為就在他說完話的那會兒,那個不斷哭鬧的婦人,直接被一個臉蛋黝黑的軍人,一個手刀劈向脖子,直接把她弄暈在地。 這么不講情面的粗暴手段,和說好的人民的子弟兵,萬事只為百姓的良好軍人形象,完全不相符合。 周燕冷汗淋漓,幸好蔡哥提醒的及時,不然她跟著鬧騰,現(xiàn)在肯定也躺在那里昏迷不醒。 很快,幾個販毒份子被糾察出來,全部戴上手銬被押到上面甲板后,那個臉蛋黝黑的軍人請示大蓋帽說:“連長,剩下的人都是偷渡去金三角的,沒有婦女兒童被拐賣?!?/br> 大蓋帽點點頭:“很好,你和老陳他們負責(zé)遣送這只船回國,我再去其他船看看。” 他話音剛落,就聽外面警鳴大作,一個軍人驚慌失措的跑下來報道:“高連長!不好了!緹麥號拒絕檢查,開船逃跑。于班長他們喊了幾次都不停,只有開著巡邏艇跟上去開槍示警。沒想到他們居然向老于他們開槍,現(xiàn)在已經(jīng)打了起來,我們快去支援吧!” 大蓋帽沒說話,但是只要有感覺的人都能感覺到他身上的低氣壓,那是一種盛氣凌人的戾氣和壓迫感,讓在場所有人大氣都不敢出,就怕被殃及池魚。 “老許,你和老陳照計劃行事,遣送這些人回國?!贝笊w帽吩咐完,蹬著軍靴兩步爬上樓梯沒了影蹤。 許三依言,和另外一個年紀二十來歲,面相比較和善的軍人陳大炮,將剩下的人歸集在一起,集體教訓(xùn)偷渡有多危險和危害后,兩人就上到駕駛室,督促船老大扭頭返航。 一邊看船老大cao作,許三一邊望著后面漸漸離去的江河上槍聲不斷,火花迸射,忍不住嘀咕:“這些人為了錢真是不要命了,襲軍、販賣違禁物,可是要坐穿牢底的……” 忽的又想起另一事,問站在他旁邊的陳大炮:“哎?老陳,你有沒有覺得,剛才在底艙有個戴壓發(fā)帽的小子有些眼熟?有些像去年高連長在南昌市搭的那個小丫頭?” 旁邊沒人應(yīng)答,許三覺得奇怪,扭頭一看,身邊空空如也,陳大炮不見了?。?/br> “老陳?你去哪了?!”許三一驚,多年從軍的經(jīng)驗讓他意識到事情的不對勁,握著槍想轉(zhuǎn)身應(yīng)對背后偷襲的人,終究晚了一步。 后頸一陣劇痛襲來,許三眼前一黑,失去意識前想,能一擊用手刀劈暈人,還能不聲不響的解決掉他的搭檔,這個人絕對受過專業(yè)的軍事化訓(xùn)練,很有可能是特/種/兵出身的人…… “他們是一伙的吧……”周建國看先前留守的兩個軍人被五花大綁的丟進底艙,小辮子和蔡哥在甲板上有說有笑,忍不住低聲和周秀芳嘀咕,“五妹,現(xiàn)在怎么辦?咱們真要打道回府?” “你看他們像是打道回府的樣子嗎?”周秀芳指指不遠處的蔡哥,小聲說:“他明明知道襲軍是犯法的,依然把那兩個軍人弄暈了??隙ㄊ窍氤脕y離開?!?/br> 周秀芳猜得沒錯,能在這條河上長期做偷渡生意,小辮子他們肯定要遵守信用,把所有偷渡人送到指定的地點,這才不會砸了他們的招牌。 那個蔡哥是這條輪船真正的船老大,一般他都蹲在底艙里,沒有特殊事件是不會輕易露面的。 在關(guān)累港上船的時候,蔡哥是故意和船員配合演出一場走錯船的戲碼,待上到這條船后,又以隔壁船人滿為患退他錢,他不得不上這條船為由,讓大家都以為他也是偷渡客,和大家一同吃喝拉撒睡,目的是保障艙里每一個人的安全,直到終極目的地,金三角美塞河碼頭。 直到現(xiàn)在,周燕才明白為什么蔡哥一下到底艙就坐她身邊。原來那個老賈是個人人喊打的人販子,云南很多無知少女都被他拐去金三角進紅燈區(qū)賣身。 蔡哥擔(dān)心她露出馬腳,下船之后被老賈一行人盯上,這才一直靠在她的身上,讓對方以為她就是個長相清秀點的小子。 知道事情真相的周燕,心里說不清是什么滋味。這蔡哥明明做著非法的勾當(dāng),卻像個好人一樣保護她和艙里所有人,他這么做是為了什么? 尤其他包里有那么多槍,先前檢查包裹的軍人明明已經(jīng)看到他包里的槍,卻裝作沒看見一樣直接忽略了。 那時候她還以為他們是一伙勾搭在一起的,現(xiàn)在蔡哥又把那兩個留下來的軍人給弄暈了。她真是越來越搞不懂這蔡哥究竟是什么身份,究竟想干嘛了。 那邊蔡哥和小辮子說完話后,轉(zhuǎn)身走過來,對站在甲板上憂心忡忡的所有偷渡客說:“大家放心,既然收了你們的錢,我們就一定會把你們都安全送到美塞河碼頭。現(xiàn)在請大家回到底艙,我們要加速沖過前面正在亂戰(zhàn)的軍隊和緹麥號。如果聽見底艙有子彈打在艙上的聲音,請不要大聲尖叫,不要怕。我們的艙底經(jīng)過特殊加固,子彈是打不進來的,請大家放心!” 他說的話鏗鏘有力,盡管不信子彈穿不透艙底,可都在這個地步了,不可能再回頭。大家也就嘀咕兩句,紛紛回到了底艙。 下面兩個軍人已經(jīng)醒過來,奈何他們被特殊的綁繩方法給綁著,嘴里被膠布封了一層又一層,只能像兩條蟲一樣在地上扭來扭去,示意艙里的人給他們解開。 面對即將而來的危險,誰都沒有心情去搭理他們。 就算自認為心里素質(zhì)比較過硬的周燕,瞅見那個黝黑臉蛋的軍人嘴里嗚嗚嗚吼個不停,一直向她眨眼,似乎希望她去松綁。她除了覺得這人比較眼熟外,沒有傻逼到要給他們解開繩索,給蔡哥他們添麻煩的地步。畢竟,她千辛萬苦才來到這里,她可不想就這么被遣送回去。 一時無話,船身一晃,緊接著打個急轉(zhuǎn)彎,所有人都從原來的位置晃去另一邊,然后被同樣甩飛的行李撞得哎喲叫喚不停。 “他娘的!怎么開船的!轉(zhuǎn)彎也不說一聲!” 老賈被撞的骨頭都快散架了,沒等他罵完,又感覺整艘船快速加速,整艘船劇烈晃動了起來,震得艙內(nèi)鐵墻唰唰作響,艙頂上的玻璃油燈不?;蝿?,這是加速過快導(dǎo)致。 老賈不得不抓住艙內(nèi)的頂柱穩(wěn)住身形,待站穩(wěn),還想接著罵。突然一陣噼里啪啦的槍子打在鐵船墻身上,發(fā)出一連串清脆如豆子爆開的聲音來。嚇得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再也不敢發(fā)雜音。 所有人都縮緊了身子,躲在裝藥材的箱子,生怕這船艙頂不住,子彈穿梭進來讓木箱子擋一下,他們中彈也不會直接斃命。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大概是一分鐘,又或者是兩分鐘。那些劇烈的槍子聲漸漸消失,又過了一會兒外面的動靜一點都聽不到了,然后底艙門口的木板傳來三聲輕叩,這代表眾人安全了。 所有人不約而同的松了口氣,經(jīng)由此事,誰也不愿意爬上甲板去。雖說底艙空氣渾濁,行動不便。但是它安全??!連子彈都打不穿的船身,他們才不要離開去甲板挨槍子呢。 就這么又過了一天,晚上9點鐘左右,輪船第一次停泊靠岸,在一個名為哈基果的碼頭停的,只停了短短的幾分鐘。先補給了一些物資,然后把那兩名綁住的軍人丟在碼頭,輪船快速起航。大概行駛一個多小時后,停在了一個荒郊野外林子的小沙灘上。 “怎么了?”周燕好奇的爬上甲板,詢問在甲板抽煙的蔡哥。 “有貨要上?!辈谈缫娝蟻恚矝]驚訝,指著早就從底艙爬上來,正在船頭放甲板的老賈幾人說:“他們的貨,早預(yù)定好要在這里上,要在這里停一會兒?!?/br> “什么貨要在這荒郊野嶺的地上啊?”周燕借助老賈他們打的手電筒,四處瞅了瞅,除了湍急的河流,岸邊黑黢黢的林子,還有兩邊高聳綿延的山脈,那不足兩米的小石灘上,根本沒有任何貨物。 “等等你就知道了?!辈谈绻殴值目此谎?,扭頭接著抽煙,沒再說話。 夜晚群山環(huán)抱的湄公河有些冷,周燕在甲板上站了一會兒,覺得涼意都竄進了骨子里,正要下去加件衣服時。忽然看見岸邊的林子有了動靜。 抬頭一看,黑黢黢的林子里,有二十幾個影子正在快速移動,待走到光照處,居然是二十來個衣衫不整,但容貌姣好的年輕女孩兒們! 這就是蔡哥說的貨?周燕愕然,眼睜睜的瞅著六個粗壯的男人,手里舉著皮鞭,對那些用繩子綁住手腳,連成一條線的女孩們揮舞著皮鞭,大聲罵著她們別磨磨唧唧快上船之類的話。 而那些女孩并不只有中國人,有幾個有泰國高鼻大眼,或者緬甸老撾那邊單眼身瘦長相的女孩兒。全都目光呆滯,面無表情。就算皮鞭落在身上打得出一道又一道的血痕,她們像感覺不到痛一樣,機械似的跟著那些男人上船。 老賈三人立即迎了上去,并一人拉了個女孩兒,一邊動手動腳,一邊說著不入流的話,把那些姑娘拉去了底艙。 “這就你口中所謂的‘貨’?”待那些女孩兒和那幫人都進了底艙,周燕從驚駭中回過神來,憤怒的盯著蔡哥道:“她們可是人啊!活生生的人??!那幫畜生做喪盡天良的買賣婦女也就算了,你居然還助紂為虐!” “難不成,我還得當(dāng)圣人解救她們不成?”蔡哥嗤笑一聲,“ 我要是好人,就不會在這條能吃人的河上做偷渡的生意了。你既然能喬裝打扮,就應(yīng)該明白,落入這些人手里,進到這條河,她們就再也沒有回去的機會了。我勸你最好不要不自量力做出傻事,連累其他人?!闭f完,他看了眼同樣在甲板看熱鬧的周家人。 周燕心中那點怒火頓時被澆滅,是啊,那些人既然能避開耳目拐來這么多國家的女孩兒,就證明他們有一個龐大的組織不斷進行轉(zhuǎn)接交手。 就算她有一身蠻力,就算她憤憤不平,就算她想幫那些可憐的女孩兒??傻降祝皇莻€十五歲的小姑娘,還有周家其他人在船上做她的軟肋,她根本不可能與那群人正面作對,也不能偷偷放走她們,給蔡哥帶來麻煩。 說到底,蔡哥只是一個運輸工具罷了,他運輸?shù)摹柏浳铩弊鍪裁戳钊税l(fā)指的勾當(dāng),又與他何干呢。 想明白這一點,周燕心里說不出的難受。那些女孩兒一路過來,肯定做了不少的反抗,可最終敵不過那惡魔般的人販子折磨。日積月累下來,希望變成絕望,這才會變成現(xiàn)在這樣麻木不仁了吧。 如果當(dāng)時她把那兩名軍人的繩索解開就好了,說不定他們會抓住老賈,順藤摸瓜解救這些女孩兒。 不過世上沒有后悔的藥,周燕不想給在金三角上班做生意的姑姑和悶子惹上不必要的麻煩,只能昧著良心,當(dāng)沒看見。 吃過晚飯,蔡哥說明接下來的江河水流湍急,有許多險灘,在夜間行船十分危險,需要亮燈rou眼判斷緩慢行走。讓呆在甲板上透氣的所有人都回到底艙去,周燕一行人不得已,只能不情不愿的下到底艙。 一下去,周燕便看見樓梯口的位置被那幫人給占了,老賈三人正在樓梯背面強/jian三個姑娘,艙底的其他人都縮在另一邊,對這些令人發(fā)指的事情視而不見。 而周燕他們的包裹還被翻的亂七八糟,周老太太帶給悶子他們的野果干被那幫人拿在手里吃著。 看見他們下來,老賈還特意將他們的野果干在他們面前晃了晃,然后挑釁般的舔了舔,再不緊不慢的吃了下去。 周家人頓時黑了臉,跟周燕一樣暴脾氣的周建國想上前是理論,被周秀芳死死拉住,輕輕的對他搖搖頭。他便忍著氣,和其他人去把他們散落的行李撿起來。 所幸他們的錢財都綁在身上,包裹里就是些不值錢的玩意兒,周家人默默撿起所有行李,正要退去遠處的角落坐著。忽然聽見丹丹一聲尖叫,然后一個穿敞衫的粗壯男人嘻嘻哈哈的笑了起來:“雖然年紀小了點,臉蛋也被毀了,但那小蜜部挺緊的!” 竟然用手狠狠戳了下丹丹下面! 丹丹嚇得抱著周秀芳哇哇大哭,周建國、悶子二人氣血上涌,一同大吼:“我cao你媽!”而后一同沖上去揍那粗壯男人。 周燕也大吼一句我艸,心念一動,空間里的菜刀,砍柴刀出現(xiàn)在左右手,想也沒想,雙手拎著刀也直接沖了過去。 那粗壯男人大概沒想到,這群看起來很好欺負的一家子,居然有膽量跟他們剛。有幾個男人條件反射的掏出槍來,被那粗壯男人按下說:“幾個跳腳病夫罷了,我一個人就能應(yīng)對,你們看著就好?!?/br> 看見坐在一幫女孩兒身邊的幾個男人齊刷刷的掏出槍來,周建國、悶子二人生生停住腳步,驚疑不定的看著他們往后退。 周燕也看見那些槍了,心里也有害怕,可一想到丹丹受得委屈,她們要是在這關(guān)頭慫,接下來還不知道會發(fā)生什么事情。就必須要給那幫人一個教訓(xùn),知道他們不是好欺負的,否則周燕咽不下這口氣! 提起舉刀,周燕借助沖力,在距離那粗壯男一米的位置一下跳了起來,如一只凌燕般,將手中的刀狠狠劈向那人的頭顱! 粗壯男見那幫慫貨中,居然有個瘦弱的小子不怕死的沖上來,還舉著那可笑的菜刀。不由哈哈大笑,鄙夷般的伸出粗壯的大腿,想把他一腳踢飛出去。 卻沒料到,那小子看見他伸出大腿,居然變劈為砍,在被他踢飛的剎那,粗壯男的半條大腿,在其他人看笑話的眼神中,生生被砍斷!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就更這么多了。昨天半夜碼字時,胸口突然一陣心絞痛,痛得我氣都喘不上來。那感覺快死了一樣,等痛過去了,嚇得我趕緊睡覺,所以現(xiàn)在才更新。 第33章 033 “啊——!”伴隨著粗壯男的慘叫, 那斷開的大腿, 鮮血如流柱噴灑坐在他身邊幾個被拐的女孩身上。原本空洞麻木的女孩兒們像回過神來一樣, 齊刷刷地尖叫起來往后退。 “我cao尼瑪!你小子活得不耐煩了!”另外五個壯漢以及還在三個粿女身上發(fā)泄的老賈三人回過神來, 齊刷刷地掏出槍就朝周燕射擊。 周燕也不知道是哪根神經(jīng)跳躍發(fā)展, 居然用出0.01秒,她這輩子都沒這么快的速度, 一把將那近一百八十斤的斷腿粗壯男拉過來, 而后像玩雜耍一樣,抓著粗壯男人的腰部,雙手交錯不斷旋轉(zhuǎn),居然把那幾人同時射擊的子彈,全擋在了粗壯男人的身上! “啊啊啊?。?!”慘叫響徹底艙。 “別開槍了!老黑都快被打死了!” 老賈手忙腳亂的從粿女身上爬起來, 衣服都沒來得及穿,就看見這一讓人掉下巴的一幕,頓時驚得說不出話來。 只見粗壯男身上到處是槍洞, 像無數(shù)個血色泉眼一樣, 整個身軀都在噴灑鮮血。他殘血的大腿同樣噴灑著鮮血, 眼看是活不成了。而他的眼睛瞪得老大, 嘴里一直張合著,卻一句話都沒有說出來, 似乎不明白,他為什么會栽在那樣一個瘦弱的小子手里。 那個砍斷他大腿, 拿他擋擋箭牌的小子,不但沒傷分毫, 反而見他們這邊人停止了射擊,摸出他衣服里放著的手、槍,單手舉著他的身體繼續(xù)當(dāng)擋箭牌,另一只手則把槍對準他們說:“都別亂動!我可不是普通人,我是大羅神仙附體的神人,力大無窮,刀槍不入。你們要還不識趣,就別怪槍子兒不長眼!” 天知道周燕現(xiàn)在有多緊張,她也不知道自己的反應(yīng)能這么快,力氣能大到這個地步。單手舉著一個近一百八的尸體,她除了覺得有些吃力外,倒不覺得累。 心里又緊張又害怕,還得故作鎮(zhèn)定胡口嚇唬人。周燕沒開過槍,不知道怎么拉保險栓,但是猜測這幫人頂風(fēng)作案,保險栓肯定隨時都打開著,想來她舉槍威脅他們,他們也看不出端疑。 一個瘦弱的小子單手舉起一百八十斤的人,本就是件令人大跌眼鏡的事?,F(xiàn)在聽她一本正經(jīng)的亂說,老賈一幫縱然覺得這事太過荒誕,可他剛才用粗壯男接下所有人的子彈,就證明的確不是普通人,而且身手極好,不容小覦。 一時老賈一幫人驚疑不定,不敢招惹周燕,也不愿意就這么放過她。兩幫人就這么對峙著,直到聽見動靜的蔡哥從上面探頭下來罵:“你們他娘的都在搞什么?在這開槍,是嫌我們麻煩不夠多嗎?” 蔡哥看起來非常的生氣,周燕面對著他站著,能明顯的看到他臉頰下的肌rou一陣滾動,看起來是咬著牙控制著怒火。 他才接到手下人的消息,說有雷子一路追了過來。他現(xiàn)在忙著看險灘加速都沒時間,這些‘貨’還在底下瞎折騰,不是找死! “竟敢在我們哥倆的船上胡來,是不是想去河里喂魚?”跟在蔡哥身后的小辮子大聲說著,猛地看見周燕手上舉著一具尸體,頓時嚇了一跳,馬上皺起眉頭道:“你他娘的在搞啥?解釋解釋?” 周燕張嘴欲說,老賈急忙搶話說道:“船老大,這小子其貌不揚,可卻是個狠角兒啊。咱們不過是占了他們的位置,他便大動干戈,居然把咱們老黑直接給咔擦了!按照道上的規(guī)矩,這人得自行了斷,還我兄弟一條命!” “你當(dāng)是三國演義啊?還道上的規(guī)矩!”小辮子嗤笑一聲:“你們這么多人,這么多槍,他一個小鱉孫力氣再大,哪敵得過你們的槍。自己搬了石頭砸自己的腳,怪得了誰?” 小辮子又不眼瞎,那尸體被槍打成馬蜂窩一樣,明顯是這幫人販子自己出手,被那臭小子拿來擋擋箭牌才死。 小辮子雖然不是好人,可在他和他大哥的船上,他就得公平處置。不然這事兒傳出去,影響他們的生意可就不好。 老賈一聽小辮子像是不想管的樣子,梗著脖子據(jù)理力爭:“那也不能就這么放過他!好歹咱們兄弟也是一條命,船老大,你總要給個說法。不然,就別怪兄弟們破壞規(guī)矩,在這里動手了。” “你想怎么著?”蔡哥淡淡的瞥老賈一眼,完全忽視周家人個個焦急欲說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