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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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菲靈忍無可忍一下站了起來:“你說誰吶?” 冷蔓蓉吃驚看向她:“菲靈你怎么了?我說錯什么了嗎?” 盧菲靈漂亮的臉上半是憤怒半是難堪。 “永城怎么了?永城也不都是像她那樣的!”她狠狠看向顧匆匆。 顧匆匆人在位置上,鍋從天上來。 此言一出,頓時周圍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顧匆匆身上。 開學(xué)不到一周,誰都知道一班有個怪人,不愛與人交往,整天帶著口罩,據(jù)說長得十分一言難盡,穿著寒酸,還沒有手機,更住在浮大三大傳說之一的女寢桐梳樓206。但畢竟大部分學(xué)生都是以學(xué)習(xí)考上來的,還帶著幾分高中學(xué)習(xí)的癡氣和純真,基本也不會這樣明目張膽的說出來。 但是現(xiàn)在這樣直接撕破臉,赤裸裸的歧視,除了驚訝,更多的同學(xué)是鄙夷看向盧菲靈。她長得是有幾分姿色,人品卻這樣。 還有之前有隱隱看過顧匆匆臉上露出的紅斑的女生,臉上都是同情之色,周圍頓時都是低聲的議論和竊竊私語,更多的,是藏不住的本性好奇,那樣一雙眼睛,那個口罩后面到底是什么一張臉,才會換來這樣一句充滿厭惡的“她那樣的”。 冷蔓蓉聞言輕輕蹙眉,梅訪之倒是笑了:“嘖,盧菲靈,大家都是同學(xué),顧匆匆還是你同寢加老鄉(xiāng),怎么能這么看不起人呢?”她的話在同寢和老鄉(xiāng)上面一字一頓。 盧菲靈面色紅白之間,更是氣惱。 她爭辯道:“誰和她是老鄉(xiāng)?同寢怎么了?嗐,我至少有什么說什么,不像有些人裝模作樣喜歡背地里搞小動作,今天和學(xué)生會部長吃飯,明天和藝術(shù)團團長聊天,還勾搭著別的系的系草?!?/br> 冷蔓蓉臉色也難看起來:“盧菲靈,你放尊重點?!毙;ㄏ祷ǖ奈恢镁鸵粋€,如今都是眼球經(jīng)濟,搭上這個頭銜,交際和發(fā)展都好得多,更何況,今年的新生里能打的也頗有那么幾個,白熱化的競爭中,彼此早就看不順眼了。 氣惱的冷蔓蓉撞上盧菲靈,一時也失了準(zhǔn)線。梅訪之不動聲色坐在原位。 正好坐在戰(zhàn)場中間的李曉初臉紅得快要發(fā)紫,聲音如同蚊蚋:“你們別吵了?!?/br> 兩人齊齊看向她:“關(guān)你什么事?” 李曉初臉頓時更紅了,埋下了頭。 一個清麗軟糯卻又堅定的聲音同時響起:“這里是上課的地方,如果要吵請出去吵?!?/br> “關(guān)你什么事?”兩人再看過去,卻愣了一下。 顧匆匆不疾不徐,一貫的沉靜,卻讓人難以辯駁:“很吵?!?/br> 那雙眼睛太盈亮,女生們愣住兩秒。 上課鈴應(yīng)聲響起。 年輕的講師走進來。 冷蔓蓉手上的筆帽夾一下掰斷,她狠狠瞪了一眼轉(zhuǎn)過去坐好的顧匆匆,梅訪之按住她的手,然后眨眨眼,就勢將桌上的水杯向前一推,砰的一聲掉在了地上。 聲音在猝然安靜的教室格外響。頓時連最前面的老師也抬頭看過來。 梅訪之早就備好的紙巾在顧匆匆肩上輕輕擦,臉上笑靨如花:“哎呀,真是對不起。” 她擦著擦著,忽然一把扣住了顧匆匆的口罩帶子,用力向后一扯。 “哎呀,怎么給你扯下來了,抱歉啊?!?/br> 她眼角藏著笑意,看著猝不及防的顧匆匆的后腦勺道??谡诌€掛在她手指上,晃晃悠悠。 顧匆匆仍然是面向前面端坐的模樣。 而前面聽見水杯碎裂聲音轉(zhuǎn)過頭來的大部分同學(xué)都已經(jīng)轉(zhuǎn)過頭來,梅訪之聽見了有人低低的吸氣聲。還有幾個最近的男生呆呆坐在那里,好像被人劈雷的模樣。 梅訪之看了冷蔓蓉一眼,兩人都幾乎強忍著才沒笑出聲來。 哈哈哈,丑八怪,帶上口罩裝美女,現(xiàn)在摘下你的面具,看你以后還怎么在學(xué)校里混。 教室里鴉雀無聲,能讓他們這樣震撼的,該是多嚇人一張臉啊。 但很快,她們感覺到了不對,前面的盧菲靈臉上青一陣白一陣,表情已是難看到極點。 驚艷的低呼聲中,還有人拿出了手機,咔擦咔擦的拍照聲。 最先回過神來的老師伸手敲了敲講桌。 “好了,好了,開始上課了?!钡哪抗馊匀挥秩滩蛔】戳艘谎垲櫞掖?。 怎么和想象的……好像有點不一樣? 如同回應(yīng)她們心中的疑惑,前面的顧匆匆回過頭來:“我的口罩,謝謝?!?/br> 和想象那張滿是胎記、膿包、甚至疤痕的臉完全不一樣。 這是一張干凈白皙到近乎精粹的臉。 光潔小巧的下巴,花瓣一樣的嘴唇,唇形完美而微紅,如同點了胭脂。 配合上她那雙淡淡卻漆黑如長夜的眼。 有一瞬間,冷蔓蓉和梅訪之只覺腦海一片空白。 除了震撼,別無他感。 回過神來的眾人,下面一片嗡嗡嗡的議論聲,這樣的場景對顧匆匆并不陌生。 她伸手摸了摸臉,臉上的微癢和砂礫感都沒有了,是突然徹底好了嗎。 如同奶奶說的,臉好看只能好看一陣子,心好看能好看一輩子,加上她過往實際經(jīng)驗,外表在很多時候帶來的并不是便利,而是某種讓人糟心的麻煩,所以對此場面她內(nèi)心毫無所動。 而整個課堂已經(jīng)開始沸騰了。 “我艸——今年浮大是祖地冒青煙了嗎?” “今年的校花誰說的不好選的?!?/br> “誰特么說人家臉毀容了?” “早知道……” “現(xiàn)在也不晚——” “倒也是?!?/br> 一聲一聲的議論鉆進盧菲靈和后面兩個始作俑者耳朵,幾人的面色都不太好看。 冷蔓蓉更是氣悶瞪了梅訪之一眼,梅訪之一臉無辜。 李曉初隔了好一會,才低聲問:“匆匆,原來你長這樣啊?!?/br> 這樣的臉,怎么舍得這樣藏起來呢。 顧匆匆輕輕嗯了一聲:“上課吧?!彼匦麓魃狭丝谡?,這樣的麻煩對她也并不陌生。 還是按照老法子做吧。 第7章 顧匆匆的老法子很簡單。 她從小不怕蛇,蛇也從未傷害她,三歲就捉到了第一條蛇。 自從十二歲的時候,用蛇嚇跑了校門口等她的小混子,她就領(lǐng)悟了天生我材必有用,藝多不壓身的真諦。 那之后,閑著沒事,或者情況不對,她就在書包裝一條蛇,關(guān)鍵時候總能發(fā)揮作用。 現(xiàn)在,都是大學(xué)了,也許用不到,真需要的話,這寢室不正好一條么。 到了晚上第一節(jié) 課,顧匆匆已沒時間再多想,頭沉得厲害,用手一摸額頭guntangguntang。 她到醫(yī)務(wù)室買了兩劑退燒藥,強撐著等下課后回寢室吃。結(jié)果到了寢室樓下,沒想到李曉初正等在樓門口。 “匆匆,匆匆?!彼⒓t著臉提高了聲音。 顧匆匆停下,她上前來,將一個小小的符箓包塞到她手里:“這個你拿著。” 顧匆匆接過來一看,是個小小的黃紙折成的符。 “我昨天在青云山上道觀求的?!彼⌒囊硪淼?,“你試試吧,聽說挺靈的?!?/br> 顧匆匆不想拂了她一番好意,接過了符:“謝謝你?!?/br> “你的手好燙。” “有些發(fā)燒,沒事,我都買了藥了。” 李曉初面色更加不安。 顧匆匆上了樓,開了寢室門。 小黑蛇盤成一團,像她原來鄉(xiāng)下養(yǎng)的那只乖巧等待的小狗,聽見她的聲音,懶洋洋探起頭來看了看,又慢條斯理收了回去。 好像有些餓了的樣子,身上的傷恢復(fù)得很好,好了七七八八。 簡單收拾了一些明天上課要用的書。 熱水還將將夠她洗漱,迅速整理完,她又去打了一壺,這邊倒了一杯水混著沖劑一口喝了下去,并沒有校醫(yī)說得那樣苦。想著這次病情好像有點嚴(yán)重,她又取了一包,干脆一并喝了。 校醫(yī)說這藥藥力大,小心副作用。但猛病還需虎狼藥。 換衣服的時候,正好摸到包里一顆糖,是校醫(yī)阿姨給的,配合吃藥的壓壓苦味。 她看了看那也生著病長著瘤的小黑蛇,將糖剝開,然后伸手遞給小黑蛇,小黑蛇看著糖,狐疑吐了吐蛇信。 “甜的?!鳖櫞掖艺f。 它一臉抗拒。 “不騙你?!鳖櫞掖疑斐錾囝^舔了一口糖,再給小黑蛇看,就像在哄之前自己家那只疑心病晚期的花狗,“喏,看吧,沒毒。” 五彩的琉璃色糖紙,米白色的糖塊。 有糯濕的痕跡,帶著香味的甜。 小黑蛇一愣,顧匆匆眼疾手快直接順勢將糖塞到了它嘴里。 “吃點糖,免得低血壓?!彼⑽⑿?,臉靠的很近,反正已經(jīng)準(zhǔn)備睡覺,此刻盤在頭頂?shù)念^發(fā)也拆了,微卷著散在腰間背上,幾卷頭發(fā)散在了小黑蛇背上。 “是不是很甜?”她笑。 小黑蛇呆呆盤坐在那里,還像個傻狗似的張著嘴,豎瞳直直看著她,也不知是糖甜到了還是感動到了。 她又從包里掏出一個還有些溫?zé)岬碾u蛋。 “喏,給你的晚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