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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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br>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00226 15:30:40~20200227 15:51:1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一只大周周啊 1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一只大周周啊 2個;玖玖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17671667 10瓶;愛關(guān)曉彤是限期終生的 5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55章 ——【救命。】 這條自動報警的短信,原本不過是用作多重保障、是為了讓江澤予心安而設(shè)的, 他自信安排好了一切, 覺得自己掌控了局面,卻從來沒有想到有一天會讓謝昳陷入這樣的險境。 可它如今實實在在地出現(xiàn)在他面前, 那兩個字迫切地、令人恐懼地叫囂著,似乎下一秒就要從手機屏幕上掙脫出來, 仿佛在嘲笑他的愚蠢與自負(fù)。 江澤予的心臟無法控制地狂亂跳動起來, 嚴(yán)重的耳鳴讓他沒辦法聽清楚韓警官的話。可理智告訴他,不能拖。 每拖一分鐘,昳昳就會多一份危險。 他立刻拉開車門上車, 將謝昳的定位調(diào)出來, 而后立刻發(fā)動車子。車旁的韓警官見狀,也拉開車門坐上副駕駛,他這邊車門還沒關(guān)上, 車子已經(jīng)像脫韁的野馬飛奔了出去, 車內(nèi)的警報聲頓時響炸耳畔。 江澤予一手開車,另一只手飛快地?fù)芡嗣峡偟碾娫挕?/br> “喂, 孟總嗎?能否請您派人找一找我的女朋友,她很可能被人挾持了。她目前的定位在紅酒莊園西北角、圍墻內(nèi)第二棟建筑,請您多派點人, 每一層都仔細(xì)找找?!?/br> 他的聲音還算鎮(zhèn)定, 但韓警官卻從他改變的稱謂中,聽出了懇求意味:“孟哥,您一定要幫我這個忙, 謝謝?!?/br> 他一時間有些被震懾住,隨即也撥通了附近派出所的電話,請求出警支援。 韓警官掛了電話,車內(nèi)一片靜謐,他不知道說什么好,于是安慰道:“江總,您甭著急,謝小姐的定位就在孟家的紅酒莊園,今天前去參加午宴的賓客這么多,周子駿應(yīng)該不敢亂來?!?/br> 他說罷訕訕地閉上嘴,把頭轉(zhuǎn)向窗外,不再多言——他意識到這空洞的安慰有多蒼白亦有多不專業(yè),他當(dāng)了這么多年的警察,深知對于一個前科累累的犯罪分子來說,偌大的莊園、混亂的人員,足夠他找到機會實施犯罪。 顯然駕駛座上的男人沒有被他安慰到。 他的雙手緊緊握著方向盤,接連幾個紅燈都猛踩油門,韓警官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沒有出聲提醒——因為開車的人狀況著實不佳,他的下頜咬緊,唇色比臉色還要白,脖頸上的青筋快要沖破白皙皮膚。 這時候要是再磨磨唧唧打擾他開車,說不定就得挨頓胖揍然后被扔下車。 車速飆到一百八十邁,從多岔路口到莊園二十分鐘的車程縮短了一半。十分鐘后,韓警官膽顫心驚地站在了莊園的西北角,仍有些腿軟。 天穹被風(fēng)雪遮掩,風(fēng)吹過莊園里筆直的水杉。 江澤予顧不上找什么停車位,把車子斜在樓前,而后打開車門往茫茫風(fēng)雪里沖。定位所在的建筑模仿了歐洲莊園城堡的哥德式建筑風(fēng)格,迪士尼電影里浪漫的列柱拱廊此時在雪中顯得無比陰森。 韓警官跟著上前,甫一進(jìn)門,這莊園的主人孟總便迎上前來,神色焦急道:“小江,這棟樓一共有五層,每一層每個房間我都讓人仔仔細(xì)細(xì)翻過了,沒有找到謝小姐,會不會……是定位錯了?” 江澤予捏了捏拳,滿臉蒼白,閉著眼睛搖搖頭。 定位不會錯。 他曾經(jīng)在謝昳的包、手機里都裝了定位器,加上那個備用的報警手機內(nèi)置的定位設(shè)備,一共三個定位都重合在此處。如果人不在這樓里,那就說明已經(jīng)被轉(zhuǎn)移了。 他想到這個可能性,心臟抽搐得厲害。 江澤予轉(zhuǎn)身看了一眼門外,廣闊莊園被隱匿在風(fēng)雪之后,遠(yuǎn)處建筑只剩高高穹頂。門口孟家派來搜尋的人們進(jìn)進(jìn)出出,雪地上混亂的足跡很快又被新雪覆蓋。 “警方什么時候能到?你們有專業(yè)搜人的警犬和工具,對嗎?”他雙眼空洞地看著韓警官,喉頭發(fā)哽,無力到幾乎絕望。 “他們就要到了。” 一個祈求,一個回應(yīng),可問答的雙方其實都心知肚明。 韓警官的聲音很干澀,眼神中有掩飾不住的不忍。這樣的天氣狀況,所有的行跡都被大雪覆蓋,又沒有了定位幫忙,想要快速找到人實在是太難。 而他經(jīng)受過的綁架案,一旦過了最佳時間,被綁架的人大多數(shù)都是兇多吉少。 “孟總,這棟樓還有個地方?jīng)]找!”這時,從門口進(jìn)來一個微胖的中年男子,滿身風(fēng)雪、風(fēng)塵仆仆,大概是剛剛接到消息立馬趕過來的。 “您可能不知道,這棟樓負(fù)一層有個備用的酒窖,平時都是上鎖的,但今天為了供應(yīng)賓客,提前打開了?!?/br> 這男子是酒莊的管理人,這棟建筑本是仿造西式古堡,負(fù)一層是從前的西方貴族們藏身價財富的地方,入口一般都不明顯。 他說著,指了指走廊盡頭一處沒有門框的“隱形門”,說道:“負(fù)一層從樓梯間下不去,得走這邊的通道,要不要去那里找……” 他話音剛落,眼前臉色慘白的英挺男子便如同抓住了唯一的救命稻草,向著他指的通道方向狂奔而去,重重的腳步聲在這刻意挑高的樓層里回蕩,沉重又難熬。 旋轉(zhuǎn)樓梯狹窄封閉,江澤予沖下最后一級臺階,推開了虛掩的酒窖大門。 室內(nèi)的溫度設(shè)在十四攝氏度,一排又一排整整齊齊的酒柜抵擋了視線,且酒窖里的暗色燈光讓他有些難以看清里面的情況。 江澤予瞇了瞇眼睛適應(yīng)了這光線,而后加快腳步在偌大酒窖的每一處仔細(xì)搜尋著。 短短半分鐘,對他而言,如同度過漫長世紀(jì)。 直到走到酒窖東邊某一處時,步伐與心跳同時驟停,這世界仿佛失去了一切希望與價值。 江澤予忽然明白,痛心泣血、目眥欲裂是什么樣的感覺。 ——女士灰色皮草外套被丟棄在墻角,旁邊還堆著幾個破碎的紅酒瓶。而在那些尖銳冰涼的玻璃碎片旁,躺著他的昳昳。 早上還張牙舞爪撒著起床氣的明媚女孩兒,此時弓著身子蜷縮著倒在墻壁的一角,雙眼緊閉,面色灰敗。 如同失去了所有的生機。 她早晨吃孟家九歲丫頭的醋盛裝打扮了一番,穿了一襲雪白的長裙。此時此刻,胸口結(jié)白的絲質(zhì)布料上染了一整片的耀眼血紅。不僅僅是胸口處,那白裙之上血跡斑斑,連成片的紅色印記濡濕了大半裙擺。 而在她身旁,形銷骨立的周子駿手里拿著一塊酒瓶碎片,形貌癲狂地大笑著,很快被涌入的幾個警察制服,而后被戴上冰冷手銬。 后面跟進(jìn)來的所有人見到墻角處那觸目驚心的場景,都情不自禁地倒吸了一口冷氣;就連見過許多兇殺案現(xiàn)場的韓警官,也因為女孩子滿身的血紅色心里涼了半截。 “幫我查一查最近的醫(yī)院在哪兒?!?/br> 年輕男人沒有回頭,聲音沙啞如同夜半鬼語。他一步一步向著地上的女孩子走過去,腳步雖快姿勢卻艱難,如同足下有尖銳刀刃。 快要走到她身前的時候竟然還踉蹌了一下。然后他借著那踉蹌姿勢半跪下來,小心翼翼抱起了躺在冰冷地磚上的女孩兒,如同擁住一塊無價珍寶。 酒窖里滿室酒味,昏暗燈光陰森可怖。 韓警官站在門口,十分不忍地別過了眼,流了這么多的血,別說是個身形單薄的女孩子,就算是個壯年大漢也很難活命吧? 等等,酒味?韓警官立刻深吸了口氣——酒窖里并沒有預(yù)料中的血腥味,反而有股非常濃烈的酒味。 或許,情況沒有想象得那么糟糕。 還不等他出言提醒,單膝跪地的男人似乎也注意到了這一點,他緊緊地抱著懷里的女孩,穩(wěn)穩(wěn)站起身,那雙空洞的眼睛里總算有了一絲生氣。 醫(yī)院的長廊燈光柔和,盡頭窗外已是愈發(fā)猛烈的風(fēng)雪。 這場雪,從昨天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下了一晝夜,或許還會持續(xù)幾天。 江澤予坐在病房外等候,許久之后,房門,那位名叫歐陽的女警走出來,又輕輕帶上門。 歐陽走到江澤予身邊,語氣很輕松:“江總,沒事了,醫(yī)生做了詳細(xì)的檢查,謝小姐沒有大礙。她身上那些紅漬全是酒窖里的紅酒,而她昏迷也不是因為失血,而是被灌了太多紅酒導(dǎo)致胃病發(fā)作、疼痛性休克,醫(yī)生說可能有點輕微的胃出血和胃痙攣。” 她說到這里又有些氣憤:“謝小姐身上唯一的外傷在兩頰,有明顯的掐痕,大概是那個人渣捏著她的臉給她灌了很多酒。除此之外沒有外傷,也沒有……咳咳,沒有性/侵痕跡。或許是這胃痙攣救了她,我估計那人渣也被嚇了一跳,如果謝小姐沒有暈厥,還真不知道他會做出什么事情?!?/br> 她一口氣說完,卻發(fā)現(xiàn)長椅上坐著的男人一直低著頭。他的手肘撐在腿上,雙手合拳抵著額頭和眼睛的位置,一直沒有說話。 歐陽以為他是等了太久睡著了,于是試探性地喚了一句:“……江總?” 可她話音剛落,下一秒便看到男人唯一露在外面的那截好看的下巴上,有透明的液體成串滑落。 而后,他渾身上下開始無法控制地劇烈顫抖起來,就好像這走廊里比外頭的冰天雪地還要寒冷。 男人開口時,聲音嘶啞到幾乎已經(jīng)發(fā)不出聲音。 他說:“謝謝?!?/br> 作者有話要說: 我們昳哥當(dāng)然不會有事啦,下一章虐周人渣?。?!正文就快完結(jié)啦,這章也發(fā)紅包,愛你們!感謝在20200227 15:51:15~20200228 16:11:1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mmmmmao 27瓶;愛關(guān)曉彤是限期終生的、情敵有個然 5瓶;生如微草_ 4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56章 下午兩三點鐘天空已無半點生機,沒有大亮天光, 亦無朝霞與夕陽。靡靡風(fēng)雪隱住蒼穹底色, 像是粗顆粒的素描紙。 不遠(yuǎn)處山的曲線若隱若現(xiàn),蜿蜒而低郁。 這竟然是喜喜鬧鬧的大年初一。 病床上的女孩兒緊閉, 面色依舊蒼白著,冰冷的輸液流進(jìn)她手背上的青色血管。 江澤予坐在床邊, 看著她尖尖的下巴和露在被子外頭的纖細(xì)胳膊。 她其實比起五年前上大學(xué)的時候瘦弱了很多, 這種瘦弱倒并非指的是皮rou上,而是內(nèi)在的骨骼、血液或者說一些精神層面上的東西。五年前那個趾高氣昂、無所畏懼的高傲公主,與現(xiàn)在病床上躺著的這個蒼白的人絲毫重疊不起來。 她在五年里獨自承受著所有的壓力和恐懼, 包括他的隱恨。再明媚的玫瑰地, 承受了過多重壓也會變得荒涼。 江澤予的心臟一泵一泵運作,似乎是機器壞掉了一節(jié),每一泵都帶來硬生生的疼痛。他脫了外套, 側(cè)躺在尚且寬出一人余地的床沿, 一雙眼睛一直盯著隨著她的呼吸起伏的雪白蓋被。這微弱的生命征兆給了他極大的安全感。 許久后,他女孩溫涼的臉頰上吻了一下, 隨即緩緩伸出手,從側(cè)邊連人帶被抱住了女孩兒,幾乎是壓抑著、斷斷續(xù)續(xù)地長出了一口氣。 在今天之前, 他怎么會認(rèn)為自己是個很能扛地、萬事不懼的人呢?直到看到她渾身是“血”地躺在地上, 他才終于明白,恐懼其實足夠殺死一個最勇猛的勇士。 而他險些日暮窮途、萬劫不復(fù)。 幸好,幸好她沒有事。 緊繃了太久的神經(jīng)陡然得到放松, 江澤予閉上了眼睛,收緊了胳膊,把呼吸節(jié)奏調(diào)整得和謝昳一致。韓警官來電時,他幾乎快要墜入沉沉睡眠。 大年初一,警局里值班的警察并不多,下午參與行動的小警察們也回家歇息了。 歐陽帶著江澤予往辦公區(qū)域走去,先給他打了個預(yù)防針:“江總,情況好像不太好。韓警官還在審訊室里審周子駿,從中午到現(xiàn)在只出來打了一次電話,面色很差。具體的,還是等他出來跟您說,您先去做個筆錄?!?/br> 江澤予點點頭,因為謝昳還沒醒,值班的小文員先讓江澤予做了完整的筆錄,包括周奕和周子駿的這兩樁案件。 他填完資料,做完筆錄后,恰好韓警官從審訊室出來,重重摔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