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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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以為,她會問窯子。他還想趁機跟她說,自己從未過去,表一表忠誠。 不成想,司露微居然不問。 他笑道:“你沒聽到我說我的朋友們去逛窯子?” 司露微道:“你不會去的?!?/br> 徐風清心中微動:“為何?” 司露微的耳朵尖都紅透了。 她想說,他是不會做讓她傷心的事。認識他七八年了,她對他還是很了解的。徐風清的好,是細致入微的好。 哪里都好。 可這話,她實在有點不太好意思說出口。 她一臉紅,反而比言語更有說服力。徐風清想到自己的心思,她全部都懂,心中既甜蜜又欣慰。 他坐在那里癡癡笑了。 這么一打岔,司露微忘記了問岳城的事。 她做了三個菜,廚娘做了其他的,很快就置辦好了午飯。 天氣冷,司露微還是洗了個澡,仔仔細細把頭發(fā)絞干,編了辮子。 飯桌上,徐風清終于說了自己的決定。 他已經打算好了考岳城的圣約翰大學。 “……到處都在籌辦大學,從圣約翰畢業(yè),要么能進政府衙門,要么能去大學當個教員。”徐風清道。 徐太太一聽,就很高興:“進衙門或者做教員,都好!那學校難不難考?” “其他還好,就是要考算數和英文。算數我學過的,英文就有點麻煩?!毙祜L清道,“不過,入了門就簡單。我們打算過完年,請一個英文教員,錢給多一點,幾個人一起學?!?/br> 司露微突然想到了沈硯山。 原來,英文真的很有用,考大學居然需要。 徐風清突然又道:“露微,圣約翰大學也有女學生?!?/br> 司露微駭然。 徐太太也是吃驚。 “女人也能去讀書,將來進衙門做事?”徐太太震驚問。 “是啊。”徐風清笑道。 以前考學都是男人的事,女子是不能上考場的。 司露微又想起了沈硯山。 沈硯山總說,世道變了,要讓司露微自己站起來。原來,他并非瘋言瘋語,而是大城市的女孩子們,都逐漸能自己站穩(wěn)了。 她心中微動。 “我也認識字,風清哥教過我不少學問,我也會算數,還學了英文,我可以不可以去考大學?”她突然心旌震動。 這個想法一冒出來,又被她丟開,她覺得自己是癡人說夢了。 “阿媽,你要是不同意,我再看看南昌府還有什么事情是我能做的?!毙祜L清道。 徐太太立馬說:“男兒志在四方,哪怕出國去念書,阿媽都同意。你好好念書,不過……” 她看了眼司露微。 她希望兒子能和露微把婚結了。這樣,他去岳城的時候,就可以帶著司露微,兩口子相互扶持。 男人要結婚了,成家立業(yè)才會更有上進心。 徐風清看出了母親的心思,道:“我現在還前途無著落。阿媽,等我先考上了大學,其他再說。” 徐太太對他這個態(tài)度有點不理解。 她看了眼司露微。 司露微臉色并未改變,好像明白徐風清的意思。 “這兩個小人兒打什么啞謎?”徐太太心中好奇。 不過,他們倆沒什么誤會,而且肯定是說妥了主意,徐太太也就不打算插手了:“對,前途很重要。” 飯后,司露微和徐風清去街上走走。 兩個人緩步而行。 有賣糖葫蘆的,徐風清買了兩串,和司露微一邊走一邊吃。 末了走累了,他們尋了個茶樓,坐下喝茶聊天。 他們選了個靠近角落的位置。 司露微把沈硯山的話,都告訴了徐風清,省略她生病的事。 “……要你做兩年廚子?”徐風清問,“他這次說話算數嗎?” “嗯,他給了我五顆子彈?!彼韭段⒌馈?/br> 徐風清笑起來:“那太好了。我也想著,大學沒那么容易考,做好了兩年的打算。等你這邊事情結束,我也許正好考上了,咱們一起去岳城。” 司露微說好。 她跟徐風清在一起,心情是很愉快的。徐風清講他在南昌府的趣事,逗得司露微不時露出笑容。 她卻沒有留意到,對街的酒樓上,二樓雅間有個人,站在窗口一直看著她。 “五哥,你看什么呢?”司大莊發(fā)現五哥在窗口站了半晌,就走過來,順著他的視線,看到了司露微和徐風清,“我家小鹿……” 第47章 沈硯山的眼淚 沈硯山看得有點癡了。 司大莊也站了兩分鐘。 他meimei平時很少嬉笑,總是冷若冰霜。 可和徐風清在一起,她時不時淺笑,眉眼彎彎很是動人。 司大莊一直覺得他妹子挺好看,卻沒想到她笑起來這么美,怪不得徐大才子喜歡她。 而沈硯山,臉上毫無血色。 司大莊心思不靈敏,此刻也替五哥難過,就拉他坐席:“五哥,別看了……” 沈硯山沒理他。 “五哥……”司大莊有點犯愁,“五哥,你別折騰自己了。你看了,心里不難受嗎?” 當然難受。 沈硯山的心,就像有一把鈍刀在割,疼得撕心裂肺??伤蝗绦腻e過。 她笑得那么甜,那么溫柔,是不常見的,哪怕是此刻就死了,沈硯山也不忍心離開。雖然那笑容不是對著他的。 “五哥?!彼敬笄f還想要拉開沈硯山,卻突然發(fā)現沈硯山淚流滿面。 司大莊也差點哭了。 這叫什么事? 五哥這樣的人,心是特別狠的。不是真疼到了極致,他也不會當著人的面哭出來。 他既有本事,又長得好看,若是喜歡其他女人,怕沒有不能得手,為什么非要喜歡他家小鹿? 小鹿那性格…… 司大莊默默后退了幾步,無能為力。 沈硯山狠狠一閉眼,把眼中的淚止住。他用力擦了淚,轉身對司大莊道:“去點菜,要兩壇酒?!?/br> 他和司大莊中午出來,是沈硯山想要散散心。 他也沒想喝酒。 下午還要回營地的。 沈硯山那個團,已經從五百人擴充到了四千人,這些新兵都需要訓練,沈硯山是很忙的。 現在,除了借酒澆愁,他也沒有其他出路了。 司大莊道是。 店小二給他們上了菜,又拿了酒上來。 沈硯山給自己倒了一杯,再也沒回到窗口去。 他的心已經血rou模糊了,斷乎不敢再回去瞧他們。 他和司露微的緣分,這樣淺薄。而她和徐風清,認識八年了,她對徐風清才是情根深種。 沈硯山看得出來,她是真心實意愛著徐風清的,并非簡單的崇拜或者愛慕。 他心里有個聲音跟自己說:“算了沈濯,放過她吧。那女人心里沒你,你能怎么辦?以前也有人愛你,在你面前痛哭求你回應,你也沒理,還覺得煩,這是你的報應?!?/br> 另一個聲音又說:“你這樣喜歡她,她連著你的心。你放棄了,是打算把自己的心也搗爛嗎?” 得不到、放不下,這才是真正的活剮。 沈硯山灌了一口酒,整個人都有點晃了。 司大莊在旁邊看著他,心里不是滋味的??伤恢撊ス终l。 怪小鹿嗎?小鹿又不是今天才認識徐風清的,她和徐風清那八年,也不是一句話能抹去的。 從前的日子,家庭那么糟糕,若不是徐風清支撐著,小鹿還不知如何呢。 怪徐風清嗎?那也怪不上,人家喜歡小鹿的時候,南湖縣還沒有沈硯山這個人呢。 那只能怪五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