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節(jié)
“……?” “你閉嘴,誰你媽?!?/br> 作者有話要說: 主席:●° ^°● 第101章 世界地圖 江儷提早訂的四月中的機票。 原本她請假回國, 就是害怕嚴松沒皮沒臉地上門來糾纏江淮……事實上嚴松也真來了。依照治安條例,嚴松出院后還要拘留十天, 拖他丈人的福,嚴松沒被拘留, 但被要求凈身出戶。 如果嚴松沒來上門撒潑這一遭, 江儷都不知道嚴松被撤了職, 錢也分文沒剩。 到現(xiàn)在, 她也不是太清楚嚴松他岳父怎么忽然看清了嚴松的小人嘴臉,下定決心把嚴松這種毒瘤趕出家門的。 但那些事都和她沒有關(guān)系了。 也和江淮沒有關(guān)系了。 嚴松不過是條爛在錢上的蛆,她和江淮會有新的生活。 或者說,新的生活在許多年前, 就已經(jīng)開始了。 這一點她兒子比她想得還要清楚。 就是目前就“等江淮高三,她要不要辭職回國, 專心照顧江淮高考”這件事她和江淮還沒有達成一致意見。她覺得很有必要, 但江淮堅持說不用。 問阿財,阿財就是根小墻頭草,誰說話都覺得有道理。 直到三月底,高二月考, 江淮成績下來……江儷利用無中生有的“家長一票否決權(quán)”, 直接否決了江淮的“沒必要”。 三月天,草長鶯飛, 祖墳冒煙,江淮考場超常發(fā)揮,考出了自他上高中以來, 最好的一次名次和總成績。 總分五百四,年級排名六百三十四。 而且江淮考這個分,還不是因為月考題出得簡單,恰恰相反,月考完還沒下成績那幾天,校園網(wǎng)上哀鴻遍野,啼饑號寒,天臺預定貼蓋了兩千多層。 二中升學率高,這個年級排名放到通分膨脹的市統(tǒng)考,分數(shù)能直逼近六百分。 但江淮知道這不是他的真實水平。 他真實水平還得比這低個三四十分……但考卷題不知道誰出的,全押在他會的點上。單說語文,江淮平常都不復習語文,考前一天來不及了,突擊背了兩篇文言文和一首詩,第二天上考場,三道填空,全部精準中標。 考完江淮跟衛(wèi)和平說起這事,衛(wèi)和平都捶胸頓足,恨他怎么沒跟著江淮一塊復習。 江淮如實和江總袒露了他考這個分純屬超常發(fā)揮,但江總認定這是她兒子太過謙虛,且發(fā)現(xiàn)她兒子極有潛力,考t大這件事也不是全然沒戲。 江總從別的家長手里買了本去年的國內(nèi)各高校歷年錄取分數(shù)線的參考書在家翻了好幾天,舉重若輕道:“等你高三,我辭職回來照顧你高考……到時候你考個t大經(jīng)管學院的學位證出來,不比我這個工作值錢?” t大經(jīng)管,不提分數(shù)線,各省及直轄市年均前十。 江淮:“……” 他親媽儼然忘了他考的是五百四,不是七百四。 江淮還想自救:“媽,我才五百多分,還是超常發(fā)揮……” 江儷斜睨他一眼:“離高考不還有一年多嗎?你去年不才考三百多分,去年考三百,今年考五百,明年考七百……再說你怎么知道你高考就不能也超常發(fā)揮?” 江淮:“……” 去年考三百,今年考五百,明年考七百……分數(shù)是能這么算的?? 江淮自救及奮力掙扎均以失敗告終,江總還是定下等她回公司,處理完交接工作,江淮今年暑假八月份前就回國。 江總飛機在星期六。 江淮拖著阿財一起去送機。除了他倆,薄漸這逼也莫名其妙地來了。 薄漸不知道什么時候,不知道用什么途徑,早早把他媽微信給加上了。 于是江淮眼見他親媽對薄漸的評價從一開始聽說是個alpha欲言又止,心有芥蒂,到慢慢偶爾跟他提,“薄漸這個孩子還不錯,文靜又懂禮貌,江淮你多讓著人家點”,到最近,江淮一提早給自己放學,一沒寫完作業(yè)被老林敲……一說自己考不上t大,江儷也不用辭職回國,他親媽都恨鐵不成鋼,“你就怎么不能跟人家薄漸學學?到時候人家薄漸高考,七百多分,去了t大,你不知道在哪個旮旯,就這你還好意思想和人家好?” 江淮:“……” 他想把薄漸這狗吊起來錘。 母子關(guān)系破裂于薄漸。 薄漸還從他媽那里打聽出不少他記得的不記得的小時候的破爛事,弄得薄漸現(xiàn)在一來他家名義“蹭飯”,他就后背涼颼颼的。 去機場,江淮被指使著去買兩杯飲料,回來就看見薄漸和他媽相談甚歡。 他親媽在說,薄漸在聽。 江總不知道在說什么,樂不可支,拿紙巾拭笑出來的眼淚,薄漸看上去聽得挺認真,也在笑,氣氛融洽,好像他倆才是母子。 江淮失去表情,拎著飲料回來了。 “還聊呢?”他道:“媽,飛機要晚點了。” “胡說,還有一個多小時,哪來的晚點。”江儷笑道:“怎么就買了三杯,你自己的呢?” 江淮面無表情:“我不喜歡喝甜的。” 江儷細細地從上到下端量過他,替江淮整了整衣領(lǐng),把衛(wèi)衣繩拉到左右對稱:“最近這幾天有小降溫,注意保暖,別感冒了……”她笑了笑:“在學校學習壓力也別太大,我那些也都是和你開玩笑的,學習要勞逸結(jié)合,別太累,盡力就好了……我八月前肯定能回來,你和星星這三個月在家都注意安全?!?/br> 江淮低頭:“嗯。” 江儷囑咐完江淮,又去囑咐江星星。 阿財抱著奶茶猛吸,江儷說一句話她點一下頭。 江儷進安檢,他和阿財就不跟著了。 江儷攏了攏衣服,笑道:“那我先進去了,你們回家吧?!?/br> 從剛才,江淮就沒有說話。 他沒出聲。 直到江儷要走,他忽然低低地叫了聲“媽”,抱了抱江儷。他已經(jīng)要比江儷高一個頭多,他抱了一下,松下手來,聲音不大:“早點找個對象?!?/br> 從和嚴松離婚,江儷一直是單身。 他看了眼阿財:“其實我和江星星……都挺想你能早點再婚的?!?/br> 江儷愣了會兒,笑了,揉了揉江淮的頭:“還管起你媽的事來了……但這種事要看緣分的,又不能強求,就不用你管了?!?/br> 江淮有些悶地“嗯”。 江儷走了。 阿財顯而易見地蔫巴下來。 江淮站了會兒,拎起阿財?shù)拿弊用嗣圆[起眼,不大友善地睇向薄主席:“你剛剛在這跟我媽聊什么呢?還挺高興?說出來讓我也高興高興?” 日他媽。 薄漸比他還像江儷親兒子。 薄漸瞥他:“確定?” 江淮:“說?!?/br> 薄漸:“你媽說你三歲以前不喜歡穿褲子,喜歡天天光著屁股蛋在大街上跑,還嚇哭過別的小姑娘?!?/br> 江淮:“…………” 考試一場接著一場。 月考完,到四月底,還有期中考。 江淮有些慶幸,又有些遺憾江總在他期中考試前就回公司了。 因為如果上次月考是瞎貓碰上死耗子,考得特別好,這次就是破屋更遭連夜雨,爛上加爛,出乎他平均水準的差。 大概人的運氣是有限的,上回用完了,這回就欠款了。 一部分跟江淮點背有關(guān)系,基本會的都沒考,考的都不會,一張卷子就差對著江淮的高中知識盲點出了,還有一部分跟江淮最近復習重點沒在期中考試上有關(guān)系。 很cao蛋的一件事:考完期中考試馬上就是高中結(jié)業(yè)考試,也就是會考。 會考題不難,要求也不高,各門各科及格就行,不及格就要明年重考,考過為止。二中去年會考的各學科平均通過率是百分之九十九點幾,也就是說每門學科會考及格線都沒過的,整個級部也就十來個人。 但恰好不巧,江淮不才,就是這十幾個人其中的一份子。 高一一年,江淮政史地三門,沒有一門考過三十分過。 政治和地理尤其爛。 但江淮政治和地理爛,不是他上了高中天天課上睡覺,荒廢無度才新近爛掉的……這兩門課已經(jīng)爛掉很久了,初中就學得不像樣。 比如政治,政治課本就是一本用到的每一個字都是生活常用字,但組成一個句子,聽上去就不像人話的書。 在編纂政治課本的專家和江淮之間,江淮覺得他們倆其中必定有一個不是人。 所以物種隔離,語言不通。 但江淮地理爛,就不能再甩鍋給編纂地理課本的專家了,是他自己對地理沒興趣。高一一年,江淮基本沒有上過一節(jié)清醒著的地理課。 到高一學年底選文理,江淮選了理科也不是因為他理科就學得好,不過是他物理能考三十,但地理回回只能考十五。 現(xiàn)在又隔了大半年,再讓他考地理,還考及格,天方夜譚。 除非作弊或者找人幫忙。 但強者遇到苦難,獨自承擔獨自解決是強者的基本底線。 江淮當了四天強者,第五天,他暫時放棄了底線……政史地課本太他媽催眠了,復習一晚上,睡著好幾次,這誰頂?shù)米。?/br> 星期五臨下午最后一節(jié)放學,薄漸剛剛從外面回來,前桌嗖地丟在他課桌上一只小紙團。 他稍挑眉,向江淮看。 還沒下課,前桌一副裝著在聽課的樣子。 薄漸壓住笑,輕輕勾出凳子坐下。 他慢慢把江淮的小紙條展開,壓平。 還是江淮隨心所欲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