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告狀

    第二天, 常醒果真買了個大蛋糕回來，插上十六支蠟燭，為陶醉補上了生日蛋糕, 這也是陶醉有生以來第一次吃上屬于自己的生日蛋糕。這個蛋糕不是父母買的, 而是常醒給她買的, 這讓她高興之余又難免悵惘，父母對她的關(guān)心還不如跟自己毫無關(guān)系的常醒。

    正好孫蘭心過來給陶醉送生日禮物, 也趕上了吃生日蛋糕。昨天蘭心和mama去探望生病的外婆, 沒來得及給陶醉送上早就準(zhǔn)備好的生日禮物——她親手織的手套和圍巾, 今天才送過來。陶醉收到圍巾, 忽然想起來自己給常醒織的那條圍巾, 如今還收在箱子底下，她看了常醒一眼, 卻也提不起勇氣給他送圍巾了。

    吃完蛋糕，孫蘭心拉著陶醉進房間說私房話：“醉醉，常醒給你送生日禮物了嗎？”

    陶醉有些興奮地點頭，珍重地拿出那支鋼筆, 孫蘭心拿在手里把玩：“哇，這筆真漂亮，看著就不便宜啊。常醒真是大手筆！今天那蛋糕也要三四十吧。醉醉，我覺得常醒對你真好, 普通朋友可做不到這樣的?！毖韵轮?，就是她對常醒來說是特別的。

    陶醉咬著唇：“可是他還答應(yīng)了要給我妹還有王瀚都買蛋糕啊。”

    “那是他礙于情面，不好不答應(yīng)?！睂O蘭心說, “不然怎么會給準(zhǔn)備這么精致的禮物。筆是天天要用的，拿著寫字就想起他來了，常醒的心機，嘿嘿?！?/br>
    被好友一分析，陶醉嘴角忍不住上揚：“你真覺得是這樣？不過其實也可能是他看我可憐才給我送的禮物和蛋糕。昨天我過生日，家里人都忘了，后來是我meimei提起來大家才想起來。當(dāng)時常醒正好在我家吃飯，正軒讓他爸給我買蛋糕，常醒才主動說給我買蛋糕。而且那禮物也是晚上才送的，我估計是吃了飯臨時去買的?！?/br>
    “這也沒什么不對啊，他不知道是你的生日，知道了馬上就給補上了，這就非常好了。他過生日的時候，你給他送過什么禮物嗎？”

    陶醉眨巴一下眼：“我不知道他什么時候過生日?！?/br>
    “不是吧！醉醉，你們認(rèn)識這么久了，關(guān)系還這么密切，你居然不知道他的生日？你怎么能不知道他的生日呢？我小學(xué)時就知道鄒洋的生日了好吧！”孫蘭心無語地看著好友，覺得她作為一個暗戀者實在是太不合格了。

    陶醉吐吐舌頭：“我沒聽他說起過啊，好像也沒有人說他哪天生日。他生日應(yīng)該是我住校的那段時間。”

    “你就算不知道，也要找個機會打聽一下啊。”孫蘭心責(zé)備地看了她一眼。

    陶醉笑嘻嘻地說：“你說得對，我找個機會問一下?！?/br>
    “早就該問了?！睂O蘭心問，“你媽回來了，寒假的學(xué)習(xí)計劃還跟以前一樣嗎？”

    放寒假前，常醒就提出寒假給陶醉好好補一下數(shù)理化，孫蘭心聽說后也要來一起學(xué)，她哥上高三了，寒假在學(xué)校補課，要到過年前放假，沒時間給她講題。難得孫蘭心想好好學(xué)習(xí)，常醒也沒拒絕，讓她過來跟陶醉一起補習(xí)。

    “應(yīng)該還是差不多，我弟弟不要我們抱，應(yīng)該不需要我?guī)??！?/br>
    “那就好，我今天帶了書過來，下午讓常醒給我們講一下課吧?！睂O蘭心說。

    陶醉點頭：“好，我去跟常醒說。”

    吃了午飯，陶醉跟母親說下午要去樓下學(xué)習(xí)，劉巧鳳沒有反對。陶醉高中考上了重點班，這有點出乎陶長明夫婦的意料，知道女兒現(xiàn)在是真的在努力學(xué)習(xí)，連陶長明都不再說什么反對的話，言辭中還流露出了對陶醉上大學(xué)后的暢想。當(dāng)然，話題都是基于陶醉考上大學(xué)有出息了，以后能給家里幫什么忙之類的。

    劉巧鳳回來的第三天，帶著小寶和陶然回婆家了。本來也要陶醉一起去的，但陶醉的學(xué)習(xí)計劃才剛剛開始，就已經(jīng)因為mama回來停了一天，她不想再耽誤時間，便沒同意去，讓陶然跟著去。陶然對奶奶家也不怎么感冒，不想去，但劉巧鳳帶的東西有點多，需要人幫忙提東西，陶醉便許諾了meimei很多好處，陶然才答應(yīng)跟著一起去。

    劉巧鳳這回算是榮歸故里，帶了兒子回來，又將從上海帶回來的糖果點心分發(fā)給左鄰右舍，別提多得意了。左鄰右舍也都跑來祝賀，夸小寶長得好。公婆對她的態(tài)度果然也熱情不少，婆婆還主動要求抱小寶，要知道當(dāng)初她就沒主動抱過陶醉姐妹倆。劉巧鳳覺得格外解氣。

    奶奶問起陶醉怎么沒回來，劉巧鳳說：“她要補課，沒時間回來?！?/br>
    “她學(xué)校還沒放假？”奶奶驚訝地問。

    “放了。樓下小夏的外甥幫她補課，在自己家里，不花錢?！?/br>
    奶奶聞言，看著劉巧鳳，說：“是樓下那個男孩嗎？”

    “對，媽你也知道？那孩子學(xué)習(xí)成績特別好，人也很好，主動要求幫醉醉補課。”劉巧鳳說。

    奶奶聽到這里，欲言又止，最后還是等到周圍沒別人的時候，才對劉巧鳳說：“醉醉是不是在和樓下那個男孩子在談朋友？”

    “沒有吧！”劉巧鳳聽到這里大吃一驚，談朋友是他們這邊的說法，意思就是談戀愛，“媽你別亂說，醉醉還小呢，他們就是關(guān)系好點，不是那種關(guān)系。”

    奶奶說：“我上半年在你家照顧陶俊那段時間，經(jīng)常看見醉醉坐那個男孩的車去學(xué)校。她晚上還經(jīng)常在樓下寫作業(yè)，每天很晚才回來。我不知道他們年輕人在干什么，也不好問她，想等你們回來再告訴你們?！?/br>
    這些事劉巧鳳全都不知道，聽到這里的時候，她驚得下巴都快掉下來了，仔細(xì)想想常醒的表現(xiàn)，難道真是在談朋友？暑假的時候他追到上海去，過生日的時候還給陶醉買蛋糕。想到這里她皺起眉頭，回頭得問問陶醉才行。

    “這事我回去問問陶醉。媽，這些話你就不要再和別人說了，陶醉還小，傳出去不好聽?！眲⑶渗P首先想到的是萬一傳出去陶醉這么小就談朋友了，對陶醉的名聲不好，也顯得他們沒家教，姑娘才這么大就開始找朋友，未免太過輕浮。

    陶醉還不知道自己被奶奶在背地里告了一狀，此刻還在和函數(shù)較勁呢。她學(xué)得費勁，比她更吃力的是孫蘭心。孫蘭心的基礎(chǔ)比陶醉還要差不少，常醒覺得她就是一塊榆木疙瘩，死活不開竅，教得人氣餒，只盼著孫玉樹趕緊放假，然后將他妹這塊燙手山芋接過去，自己的一世英名快要被這丫頭給毀了。

    一對比，常醒就知道陶醉是個好學(xué)生了，至少一點撥就能反應(yīng)得過來，這么一看，陶醉明顯可愛多了。

    從婆家回來的路上，劉巧鳳和陶然閑聊似的說起了常醒。陶然把常醒一頓好夸，他簡直無所不能，對人也特別好，有什么困難找他準(zhǔn)能解決，一起出去玩的時候特別大方，會主動給他們買吃的玩的。

    劉巧鳳聽完，問：“他對你姐是不是很照顧？”

    “嗯，他經(jīng)常給我姐講題，我姐說能考上高中多虧了常醒哥哥給她講題?！碧杖徽f。

    劉巧鳳聽到這里，又覺得可能是婆婆多疑了，兩個孩子是真的在一起學(xué)習(xí)，而不是在談戀愛。劉巧鳳又問：“他有沒有單獨叫你姐出去玩過？”

    陶然偏著腦袋想了想，搖頭：“好像沒有。出去玩的時候，都是我們大家一起，正軒和王瀚都去了，有時候還有蘭心姐和玉樹哥?！?/br>
    劉巧鳳心里大致有了底，便打算跟陶醉旁敲側(cè)擊一下。

    晚上陶醉和meimei運動完回來，劉巧鳳將她叫進了自己房間：“醉醉，你來一下，mama有話問你?！?/br>
    陶醉換上拖鞋，進了母親房間：“怎么了，媽？”

    “你剛剛跟常醒跑步去了？”

    “對啊。”陶醉沒有多做解釋，其實他們不是去跑步，而是去練散打了，家里地方太窄了，活動不開來，常醒跟工會主席借了把鑰匙，帶大家去工會活動中心練習(xí)，代價是帶著工會主席的兒子一起練。他們每天晚飯后會去活動中心練習(xí)一個小時。

    劉巧鳳說：“醉醉，你也不小了，跟男孩子注意保持點距離，別讓人說閑話。”

    陶醉一下子紅了臉：“媽，你說什么呢？”

    劉巧鳳看著女兒的臉色，心下了然：“你現(xiàn)在的主要任務(wù)是學(xué)習(xí)，別把心思放在別的上頭，對你沒有好處?！?/br>
    “我沒有啊，我現(xiàn)在就是想好好學(xué)習(xí)?！碧兆砑s摸知道m(xù)ama說的是什么了，不由得覺得有些憤怒。

    劉巧鳳說：“沒有就好。盡量和常醒保持點距離，你奶奶都覺得你倆走得太近了，街坊鄰居恐怕在背地里說得更難聽了。你的女孩子，名聲最重要懂不懂？”

    陶醉一聽見奶奶，便氣壞了，居然是她在背地里嚼舌根，她提高了聲音：“我跟常醒怎么了？我們清清白白的，怕人說什么閑話！他只是給我講題，教我練散打。我名聲怎么就壞了？最初不是你讓我跟他好好學(xué)習(xí)的，現(xiàn)在你又讓我不跟他學(xué)了，我到底要怎么做才的對的？”

    劉巧鳳被女兒駁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的確，當(dāng)初是她讓她跟常醒學(xué)的，便避重就輕地說：“練什么？什么打？”

    陶醉不耐煩地解釋：“散打，武術(shù)，防身用的?！?/br>
    “他教你這個干什么？”

    “以防我被人欺負(fù)。”

    “誰會欺負(fù)你?。颗⒆泳氝@個干什么！”這難道不是他們故意找在一起的機會嗎？

    陶醉咬著牙說：“你以為沒人欺負(fù)我？學(xué)校有個男的經(jīng)常sao擾我?！?/br>
    “什么男的？他為什么sao擾你，對你做什么了？”劉巧鳳第一次聽陶醉說起這個，簡直有點不敢相信，會有人sao擾她女兒，“我怎么從來沒聽你說起過。”

    “我怎么跟你說？你和我爸跑到上海那么老遠(yuǎn)的地方，我想跟你說句話還得寫信，一個禮拜才能收到。就算告訴你了，你們能跑回來幫我解決這個問題？把那個男的開除了還是殺了？還是讓我退學(xué)??？”陶醉紅著眼圈說。

    劉巧鳳焦急地問：“他對你做什么了？”

    陶醉抹了一把眼淚，說：“他讓班上的男生叫我嫂子，還在學(xué)校廣播給我點歌，鬧得全校都知道了。我告訴老師了，他還經(jīng)常跑來堵我。我只好跟常醒一起走，結(jié)果他還把常醒打了一頓?！彼龥]敢說自己翻船掉湖里的事，也沒有說自己差點被標(biāo)槍戳中的事，怕說了，劉巧鳳就要跑到學(xué)校去鬧，這些事都沒有證據(jù)是周暉干的。

    劉巧鳳看著將頭發(fā)束成馬尾的女兒，五官沒了遮擋，看起來已經(jīng)是個秀麗的女孩了，開始被男生注意了，半晌才說：“誰讓你把頭發(fā)留長的？短頭發(fā)不好嗎？”

    “這跟我頭發(fā)有什么關(guān)系？那個男的是上學(xué)期就開始sao擾我了，那時候我還是短頭發(fā)。”

    “那你做了什么，他為什么就纏上你了？”劉巧鳳說。

    陶醉被母親這句話給氣死了，周暉sao擾糾纏自己，仿佛就是自己的錯一樣：“媽，你的意思我招惹的他？我之前跟他從來都不認(rèn)識，他上學(xué)期才轉(zhuǎn)到我班上來的，我還想知道他怎么就看上我了呢！要不然你幫我去問問他，他看上我哪點，我改了還不行嗎？”

    劉巧鳳聽著女兒的話，發(fā)現(xiàn)自己說錯話了：“醉醉，媽不是這個意思。這個男的現(xiàn)在還在sao擾你嗎？”

    “我盡量躲著。上學(xué)放學(xué)的時候我都是和常醒一起走的，這樣比較安全?！碧兆碚f。

    “那要不要我去學(xué)校跟你們老師說？”劉巧鳳問。

    陶醉板著臉：“不用了吧，他現(xiàn)在不在我班上了，你找我老師也沒用。常醒教我散打，就是為了讓我自己防身，萬一我落單的時候有人欺負(fù)我，我好能夠自保?！?/br>
    劉巧鳳嘆了口氣，很久都沒說話，她原本還想讓女兒注意點影響，現(xiàn)在看來，跟她的安全相比，影響已經(jīng)不算什么了，所以她不僅不能責(zé)怪常醒跟女兒走得太近，反而還要感謝他才行：“那你跟他好好學(xué)吧?！?/br>
    陶醉木然地點了一下頭，準(zhǔn)備出門的時候又回頭說：“媽，你別耳根子太軟了，別人說什么你都信，就是信不過自己女兒?，F(xiàn)在對我來說，最重要的事就是學(xué)習(xí)，別的我都沒想?！币馑际撬粫剳賽鄣?。

    劉巧鳳點點頭：“那就好，好好學(xué)習(xí)?！?/br>
    陶醉回到自己房間，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只覺得渾身無力，她怎么就生在這樣的家庭了，她現(xiàn)在最想的就是快點長大，好早點離開這個家，離開讓她失望之極的父母。

    第45章 播音

    陶醉本來覺得mama比爸爸明事理, 可信賴，但經(jīng)過這件事，她對母親也有了說不出來的失望, 她實在茍同不了母親的思維方式, 她太善于檢討自己, 往自己身上找緣由了，就好比她之前沒有生兒子, 就怪自己肚子不爭氣, 可決定性別的不是男性的染色體嗎？

    為了證明自己和常醒的清白, 陶醉收起了自己所有的小心思, 將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學(xué)習(xí)上, 她一定要考上大學(xué)，靠自己的能力離開這個家, 將來一定要過得很好。

    陶長明是大年三十才到家的，一回來就帶著全家回了鄉(xiāng)下。他現(xiàn)在心情極其舒暢，兒子有了，錢也比別人賺得多, 簡直就是春風(fēng)得意，衣錦還鄉(xiāng)。

    這次陶醉倒是沒怎么挨罵，因為陶長明回來的時間短，一直忙于應(yīng)酬親朋好友, 一有點空閑就抱著兒子“寶貝長”“寶貝短”地喊，每天忍不住在小寶臉上親上好幾回，根本無暇去過問陶醉和陶然的事, 只是象征性地聽兩個女兒匯報了期末成績。

    陶醉的成績有進步，期末考試考了二十多名，陶然的成績跟當(dāng)初陶醉上初中的時候差不多，也是二十多名。陶長明對這成績挺滿意，甚至還給了陶醉和陶然每人五十塊的壓歲錢。這次真是大手筆了，以前每年最多是十塊錢。

    陶醉更喜歡她爸這樣不聞不問的態(tài)度，因為這代表著不約束。但是陶然不太滿意：“爸爸偏心，他現(xiàn)在心里只有小寶了?！币郧八臻L明撒個嬌，他還愿意停下來和她好好逗上幾句，如今她撒嬌，陶長明只會說“不要鬧，碰到弟弟了”或者是“去幫弟弟拿塊尿布（沖一瓶牛奶）”。

    陶然饞弟弟香噴噴的奶粉，想嘗嘗，因為她小時候沒吃過這些，陶長明會說：“你怎么那么饞啊，都多大的人了，還要喝牛奶，羞不羞?！?/br>
    這讓陶然倍感失落，爸爸已經(jīng)不愛她了，滿心滿眼只有弟弟。

    陶長明離家前一天，有個同事在樓下叫他有點事，他出去了一趟，讓陶然照看小寶。期間陶然去了一趟廁所，小寶自己從沙發(fā)上爬下來摔地上了，哭得嗷嗷的，陶長明回來看見寶貝兒子掉在地上，抬手就給了剛從廁所出來的陶然一巴掌：“你是怎么看的弟弟？！”

    陶然長這么大還是頭一回挨父親打，還是被扇耳光，她被打蒙了，過了一會兒才“哇”地哭出聲來，一邊哭一邊奪門而出，朝樓下跑去。陶長明打了那一下估計也有點后悔，抱著兒子在后面喊：“站?。∧阋ツ睦?？”

    陶然沒有理他，直接往樓下沖去，陶長明抱著小寶，也沒辦法追上人。陶醉和劉巧鳳出門買東西了，因為陶長明馬上要去上海了，他要帶點土特產(chǎn)給上司和同事。

    等陶醉和mama回來的時候，陶長明已經(jīng)抱著小寶在樓下轉(zhuǎn)了兩圈，他看著老婆和大女兒，氣急敗壞地說：“陶然不見了！”

    劉巧鳳說：“你找她干什么？可能出去玩了?！?/br>
    陶長明說：“我讓她看著小寶，她沒看好，小寶從沙發(fā)上摔了下來。我脾氣一上來就打了她一下，她就賭氣跑了。一個兩個都是這個臭脾氣，動不動就離家出走，陶醉看你帶的好頭！”他說著將矛頭對準(zhǔn)了毫不知情的陶醉。

    陶醉一臉錯愕，怎么又變成自己的錯了：“我去找然然?！?/br>
    “趕緊去找。”劉巧鳳趕緊對陶醉說，回頭又埋怨丈夫，“你也是的，摔一下就摔一下，小孩子哪有不摔跤的，沙發(fā)又不高。你打她干什么?！?/br>
    陶長明死不承認(rèn)自己錯了：“她那么大個人了，這點小事都做不好。小寶這么小，摔壞了怎么辦？”

    “摔哪兒了？我看看?！眲⑶渗P放下手里的東西，趕緊接過兒子來，小寶已經(jīng)睡著了，眼睫毛還沾著淚水，劉巧鳳湊過去用臉頰貼了貼兒子的小臉，察覺到體溫正常，說，“應(yīng)該沒事，走吧，我們先回去，外面太冷了。東西你提著?！?/br>
    陶醉先問了兩戶陶然可能去的人家，都沒在，她想了想，當(dāng)時陶然在哭，應(yīng)該不會去別人家，而是找個地方躲起來哭了，便在廠區(qū)轉(zhuǎn)了一圈，找了可能去的地方，也沒找到人?；貋硐肟纯此袥]有自己回家，在樓下遇到了下來扔垃圾的常醒，常醒見她氣喘吁吁的，問：“你在干嗎呢？”

    陶醉焦急地說：“我在找然然。”她將事情緣由大致說了一下。

    “廠里都找了嗎？”常醒問。

    陶醉搖頭：“都找過了，沒有，不知道回去了沒有。”

    常醒說：“我去叫正軒下來，一起去找，他可能知道然然平時愛去什么地方。”

    很快，他上樓叫來了夏正軒和王瀚，順便看了一下陶然并沒有回來，四個人分頭去找陶然。陶醉轉(zhuǎn)了一圈也沒找到人，回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陶然抱著膝坐在巷子口的樟樹下。她和常醒出來的時候并沒有見到她，看樣子是自己跑回來的，但是又不愿意回去，便在樟樹下等人來找她。陶醉跑過去：“然然，你去哪兒了？嚇?biāo)牢伊恕！?/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