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節(jié)
英國碩士分為授課式與研究式兩種,授課式是一年制,研究式的則是兩到三年,大部分人都選擇前者,因為經濟效率,也就意味著課程繁重,打工基本是不可能的,因為根本沒有時間和精力。 “好吧,那我得做好吃面包土豆的準備?!碧兆硇?。 “加油,快的話一年就能回來了?!?/br> 氣氛友好地聊了一路,陶醉打聽到不少有用的信息。到了吃飯的地方,陶醉發(fā)現(xiàn)居然是一家很有格調的西餐廳,她有些意外,剛才他不是還說想念中國菜嗎,怎么回到北京反而吃起了西餐。 許一鳴似乎猜到了她的想法,解釋說:“這家是法國餐廳,歐洲各國的菜,只有法國菜和意大利菜還能吃?!?/br> 兩人坐在西餐廳靠窗的位置,陶醉坐下的時候,聽著浪漫的音樂,才后知后覺地想到,這看著真像是約會啊,她和常醒都很少像這樣上西餐廳來吃飯呢。 許一鳴很紳士地征詢了陶醉的意見,熟練地點了菜,將餐巾在腿上鋪開,說:“你以后還是會回北京發(fā)展的吧?” 陶醉抬起戴了戒指的左手放在桌上:“對啊,我男朋友就在北京,我肯定會回來的。” 許一鳴聞言臉色一變,又看到了她左手的戒指,過了片刻才問:“你有男朋友了?” 陶醉點頭,露出甜蜜的笑容:“嗯,在一起很多年了?!?/br> 許一鳴突然嘆了口氣:“你男朋友真幸運!” “是嗎?我倒是覺得我很幸運,要不是他,我恐怕是沒有機會坐在這里的。我們從小就認識,他經常輔導我的功課,我也是因為想追上他的腳步才努力考到北京來的?!碧兆砦⑿χf。 許一鳴垂下眼簾,臉上掛著一絲無奈的笑容:“聽你這么說,我越發(fā)覺得他才是那個幸運兒,你為他付出了那么多?!?/br> 陶醉聞言微微偏頭一想,從這個角度去想,好像也有點道理,不過她還是覺得自己是幸運的。 許一鳴又問:“你男朋友也在北京上學嗎?他沒去留學?” “沒有,他保研了,在北大讀研究生,比我高一級,等我從英國回來的時候,他差不多也該畢業(yè)了?!碧兆碚f。 “你男朋友北大的?”許一鳴忍不住問。 提到常醒,陶醉就合不上嘴:“嗯,學法律的,他一直都很優(yōu)秀?!?/br> “你也很優(yōu)秀啊,真的!”許一鳴有點嫉妒地看著陶醉的笑容,提到她男朋友,她的笑容就不由自主地甜蜜起來。 陶醉聞言羞澀起來:“謝謝!” 正吃著飯,陶醉的小靈通突然響了起來,小靈通是方便公司有業(yè)務聯(lián)系她才買的,電話是常醒打來的,問她在哪兒吃飯,陶醉告訴了他地方,常醒便說:“那行,吃完了等我一下,我正在在這邊辦點事,順便接你回去。” 她掛了電話,許一鳴問:“你男朋友打來的?” “嗯,他說他在這附近辦事,順便接我回去?!?/br> 許一鳴點了點頭,沒作聲。 吃完飯,兩人下了樓,陶醉說:“今天謝謝你了,讓你破費了。我就在這里等我男朋友吧,你有事就先走吧?!?/br> “我沒什么事,等你男朋友到了再走吧,把你一個人丟在這里也太不紳士了?!痹S一鳴說。 陶醉掩嘴樂:“是不是英國人和從英國回來的人都這么紳士?。俊?/br> 許一鳴挑了挑眉:“你去了就知道了?!?/br> “也對?!碧兆硇χc頭。 這時常醒的車出現(xiàn)在了路邊,他緩緩靠邊停了下來,陶醉抬頭看見他的車,便對許一鳴說:“我男朋友到了,我先走了。” 許一鳴看見陶醉小跑著走向停在路邊的一輛奧迪車,一個高個子男人從車上下來,那人戴著眼鏡,穿著貼身的黑色西裝,身材修長,一副精英的打扮,還很體貼地轉到門這邊來給陶醉開門。陶醉和她男朋友說了幾句話,又回頭大聲對他說:“許一鳴,你住哪兒?要不要送你一程?” 許一鳴看著那對璧人,心中略有些苦澀,擺了擺手:“不用了,謝謝,我自己回去?!?/br> 陶醉這才揮揮手,鉆進車里,常醒回頭看了許一鳴一眼,轉身上了駕駛座,驅車離開。 陶醉伸手捏了捏他的西裝,說:“你穿得這么正式,在哪里辦事?” “下午去了趟法院。你那個男同事怎么請你在這種地方吃飯?!背P汛侏M地問,昨天聽說男同事請她吃飯,便記在了心里,現(xiàn)在一看,果然目的不純,虧得他來了。 陶醉尷尬地舔了舔唇:“我也沒想到,前兩天公司不是安排我和他接了一個單嗎,那家老板額外給了一千元的獎金,我分了他一半,他不愿意要,最后說請我吃頓飯,我就同意了,他是從英國留學回來的,想著正好有些問題可以請教他。沒想到來的居然是西餐廳,還挺尷尬的?!?/br> 常醒問:“好吃嗎?” “還行,我沒吃飽,不好意思再加菜,感覺好貴的樣子。”陶醉笑嘻嘻地說。 常醒笑了:“帶你去吃燒烤?” “好啊,好久沒吃燒烤了?!?/br> 常醒提議:“那就去我們家附近吧,晚上不回去了,回家住吧?!?/br> 陶醉也沒拒絕:“哦,好?!?/br> 第95章 同床 陶醉學校宿舍是不查寢的, 只要回學校不太方便,她就會來常醒這里過夜。兩人吃完燒烤回到家的時候,已經九點多了。 陶醉舒服地靠在沙發(fā)上, 摸著肚子說:“圖一時嘴上爽快, 過兩天肯定又要冒痘了?!?/br> 常醒湊過去, 將人摟進懷里,用鼻尖蹭著陶醉的臉頰:“沒事, 說明咱還青春年少, 等到吃什么都不長痘的時候, 那就老了。” 陶醉嘻嘻笑:“這話我愛聽。” 常醒摟著她在沙發(fā)上側躺下來, 說:“醉醉, 唱首歌給我聽吧。” 陶醉的頭靠在他肩窩里:“想聽什么?” “什么都行。” 陶醉想了想,閉著眼睛開始哼唱:“背靠背坐在地毯上, 聽聽音樂聊聊愿望……” 常醒閉著眼享受地聽著,等到歌唱完,他說:“回頭我買個地毯,將房子重新布置一下, 這樣咱們也能背靠背坐在地毯上了?!?/br> 陶醉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面,覺得再浪漫不過:“好呀。你也給我唱一首吧。” 常醒停了片刻,開始唱:“思念是一種很玄的東西,如影隨形……” 陶醉聽著歌, 嘴角露出甜蜜的笑容,往常醒懷里鉆了鉆,還抬起了腿, 搭在了他的身上,她喜歡和他在一起獨處的時光,溫馨又甜蜜。 常醒的歌還沒唱完,他的手機鈴聲便響了起來,他有些不高興地停下來,伸手摸出壓在身下的手機,看了一下來電顯示,是夏正軒的,他滑開手機蓋接通電話:“喂?” “常醒哥,你能出來接一下夏正軒嗎?他喝多了,在我這里發(fā)酒瘋呢?!彪娫捘穷^是陶然。 常醒頓時坐了起來:“他喝酒了?你倆在一起喝酒?你們在哪兒?” “我沒喝酒,在我學校,你過來接他一下吧?!碧杖徽f。 “你等一下,我馬上過來。”常醒掛了電話,對陶醉說,“夏正軒喝多了,和陶然在一起。我去接他?!?/br> “我跟你一起去?!碧兆硪哺饋砹?。 兩人驅車到了首師。夏正軒正坐在校道的馬路牙子上,任由陶然怎么勸,他都不肯起來。見到常醒和陶醉,陶然便見到了救星:“姐,常醒哥,你們可算來了,快把他帶走吧。他今天不知道發(fā)什么瘋,喝了酒跑到我這里來,見了面啥也不說,送他回去也不行,也不讓我走,我宿舍馬上就要關門了呀。” 常醒抬手拍了夏正軒腦袋一下:“夏正軒你怎么回事?喝了多少酒?”不用刻意,就聞到了一股子酒味。 夏正軒坐在地上,伸手揪住了陶然的衣角,她的外套已經被扯得變形了,聽見常醒的聲音,下意識地松開了手,卻依舊扭頭看著陶然。陶然拉了拉自己的衣服,朝哥哥jiejie聳了聳肩。 常醒看了看,說:“然然你先回宿舍吧,我?guī)厝??!?/br> 夏正軒伸手試圖去抓陶然,委屈巴巴地叫:“然然?!?/br> 陶然無奈地嘆氣:“我在,你倒是說話啊,想跟我說什么?” 夏正軒的嘴又閉得跟蚌殼似的,半個字也不吐露了。 常醒說:“然然要先回宿舍,晚了宿舍要關門了。你要是想說什么話就趕緊趁現(xiàn)在說,要么明天再說?!?/br> 夏正軒猶豫了一下,還是沒說。陶然見他這樣,便說:“那我先走了,夏正軒,你別鬧了,跟哥哥jiejie回去吧,不能喝酒就別喝那么多酒。哥姐,我回去了,夏正軒就拜托你們了,拜拜!”說完匆匆朝宿舍樓跑去。 夏正軒目送陶然離開,然后又沒精打采地低下頭,伸手抱住了膝蓋。 常醒抬起腳輕輕踢了踢他:“你干嘛呢,現(xiàn)在這樣子就像個受委屈的小媳婦?!?/br> 夏正軒便將抱住膝蓋的手放了下來,陶醉抬手拍了常醒一下,蹲下來跟夏正軒說:“軒軒,起來吧,咱們回去了?!?/br> 夏正軒不說話,也不動。陶醉問:“那你想去哪兒?總不能在這里坐一晚上吧?!?/br> 常醒伸出雙手,抓住夏正軒的上臂,一拉,就將人拉起來了,有些嚴厲地說:“別這樣扭扭捏捏的,你要么就像個爺們那樣沖上去表白,要么你就老實點跟我回去?!?/br> 陶醉驚訝地看著常醒,夏正軒喜歡陶然?她扭頭去看夏正軒,他還是低著頭不說話,常醒拖著他就走:“既然不敢說,那就跟我回去?!?/br> 一直到把夏正軒塞進車里,他都沒說話,而是躺在了車后座上,鞋子也不脫,直接搭在了車門上。常醒扭頭看見他這樣,氣不打一處出:“夏正軒你夠了啊,你別以為你喝了酒我就不抽你了。你以前也不這樣啊,今天喝了酒居然也這么慫,真是沒看出來啊,你這性子到底像誰???” 夏正軒重重嘆了口氣,抬手擋在了眼前:“我答應王瀚了,他來北京前我不能表白,他要和我公平競爭?!逼鋵嵥麤]有喝醉,腦子清醒得很。 陶醉意外地挑了挑眉,扭頭看向常醒,他也正好看過來,兩人交換了一個無奈的眼神。常醒笑著說:“你是不是傻???這種事哪有什么公平的,選擇權不在你手里,而是在然然手里?!?/br> “我知道,可我已經答應王瀚了,不能說話不算話?!毕恼帎瀽灥卣f。 “那要是王瀚來北京之前然然跟別人交往了呢?”陶醉問。 夏正軒抿緊了唇不說話,很顯然,這也是他擔心的,所以才喝了酒跑到這里來找陶然,然而他又沒辦法開口讓陶然保證不交男朋友,所以才那么難受,他也很懊惱自己這么沒用和被動。 常醒嘆了口氣,說:“夏正軒,不是我說啊,愛情這東西是沒辦法跟人分享的,我懂你顧及與王瀚的兄弟情誼,但你倆從同時喜歡上一個女孩開始,就很難像從前那樣毫無芥蒂地做朋友了,總會有一個人受傷害。唯一能顧全你倆情誼的辦法,就是然然成為別人的女朋友。你看你自己能不能接受吧。” 夏正軒沉默了許久,才將腳給放下來:“然然會不會嫌我太矮了?” 常醒笑了:“這我們沒辦法回答你,得問然然?!?/br> 陶醉扭頭往后看了一眼,夏正軒蜷成一團抱住了自己,顯得有些可憐巴巴的,便安慰他說:“男孩子最重要的不是外在,而是內在,我相信然然不會那么膚淺。” 常醒接過話:“就是,自信點。男人最重要的魅力不在外表,而是人格,努力充實自己,成為一個有能力的人,就會讓人忽略你的身高和長相了,何況你長得也不差啊?!毕恼幠鞘沁€不認識馬云,要是他見了馬云,肯定就有信心了。 夏正軒的長相和常醒有兩分相似,是個清雋男孩,唯一的硬傷就是身高,其實和他那幫中學同學比,他身高并不算很矮的,跟他差不多的一抓一把,關鍵是陶然個子高,女孩子又顯高,所以兩人站一塊兒看起來幾乎一樣高,所以他才失了自信。 常醒將車停下來:“到你們學校了,快下去吧?!?/br> 夏正軒說:“我們學校宿舍現(xiàn)在已經關門了,我跟你回去吧,哥?!?/br> 常醒瞪他一眼:“你不早說,我就不繞過來了?!?/br> “你也沒問啊?!毕恼幷f。 常醒將夏正軒帶回了家,陶醉先洗完澡上床去睡了。常醒沒給夏正軒另外鋪床,兄弟倆睡一個房間。陶醉正睡得迷糊,突然聽見敲門聲,被驚醒了起來,側耳聽了一下動靜,只聽見常醒的聲音:“醉醉,你睡了嗎?” 陶醉起來開了門:“正要睡著,你怎么還沒睡,都幾點了?” 常醒站在門外,臭著一張臉:“別提了,那臭小子吐了,弄得我房間里一股子臭味,弄我都想吐了?!?/br> “軒軒呢?他沒事吧?”陶醉關切地問。 常醒一臉嫌棄:“他能有什么事,睡得跟頭豬似的。那屋里太臭了,我睡不著,沒地方睡了?!闭f著可憐巴巴地看著陶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