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節(jié)
兩人又等了片刻,沐懷朋看表,“人什么時候來?” “馬上到,最近市里面很忙,人家周末也在加班?!?/br> 沐懷朋點(diǎn)頭,嗯了一聲,“你問問到哪兒了?!?/br> “這不太好?!眲⒁圾Q伸手摸手機(jī),“我給他司機(jī)打個電話。” 沐懷朋想了想,忽然起身,伸手撳滅煙蒂。 “算了,改天再約,我先去處理點(diǎn)事?!?/br> “?。俊眲⒁圾Q跟著起來,以為他是等得不耐煩,“老四,你現(xiàn)在可別耍脾氣啊,我真的好不容易才約到人的?!?/br> “沒關(guān)系?!?/br> “什么沒關(guān)系,臨時放人家鴿子,這不是求人辦事還得罪人嗎?” 沐懷朋忍了忍氣,伸手擋住他:“你愿意等就等,我現(xiàn)在一定要走,你把車鑰匙給我?!?/br> “不是……”劉一鳴還想勸。 沐懷朋揚(yáng)起聲:“給我!” 他平時雖然脾氣壞,但對劉一鳴還算克制,這會兒全然不給人家面子。 劉一鳴被嚇了一跳,知道這人犯起混來沒人能擋,立馬掏出車鑰匙給他,又說:“你到底什么事?你別著急啊,我讓司機(jī)送你去?!?/br> 沐懷朋抓起車鑰匙就往外走。 劉一鳴緊跟著人出門,兩人走到電梯口,恰巧碰到部委領(lǐng)導(dǎo)出電梯。 老領(lǐng)導(dǎo)認(rèn)出劉一鳴,轉(zhuǎn)頭看向沐懷朋,微笑道:“怎么在這里等?” 沐懷朋愣了下,捏著外套,沒說話。 “嗨,這不是怕底下人領(lǐng)錯地方嗎?”劉一鳴趕緊接話,“這里面包廂不太好找,反正我哥倆也沒事,就出來等您。” 沐懷朋看了他一眼,回頭對上貴賓,語氣還算是平靜:“抱歉,今晚上我臨時有事要先走一步,您和一鳴吃好?!?/br> 說完他直接邁步進(jìn)了電梯。 劉一鳴心里罵娘,只能打圓場:“您別介意,剛來電話說是家里出事了,他著急回去,不是沖您。” 那部委領(lǐng)導(dǎo)詫異:“是……” “不是不是?!眲⒁圾Q知道他誤會是沐懷谷,趕緊跟人交代:“不是,是他老婆?!?/br> “喲?什么時候結(jié)婚的?” “嗨,快了快了,”劉一鳴擁著人往里走,“咱們先吃咱們的,讓他去處理自己的事情?!?/br> *** *** 沐懷朋上了車,起初還能控制速度,后來干脆不管不顧地超車,連闖兩個紅燈。轎跑像一道流火劃過北京市喧鬧的街頭。 他幾乎是和唐風(fēng)同時到達(dá)。唐風(fēng)知道今晚上的行程重要,非常詫異沐懷朋會親自過來,見了面看他臉色還算平靜,仍不敢掉以輕心。 “人沒事,我還是讓周醫(yī)生過來看看?!碧骑L(fēng)趕緊匯報情況,“下藥的人也抓到了,確實搞錯了對象,不是故意針對。” 沐懷朋嗯了一聲,兩人快步進(jìn)電梯。 歐式裝修的電梯間光線明亮柔和,但沐懷朋的臉色看上去仍然非常冷峻。 到了地方,肖振民守在門外,看見沐懷朋同樣很吃驚。他快步迎上前:“四爺。” “到底怎么回事?” 肖振民趕緊匯報情況,說是今天是《西遇》的發(fā)布會,晚上有個晚宴,全程都很順利。但是有人在慶功宴上下了藥,原本目標(biāo)不是盛勤,不知道怎么就被她誤食。 “什么藥?大ma?”沐懷朋皺眉問,“人呢?搞清楚狀況沒?” “不是,就是網(wǎng)上買的聽話水,據(jù)說沒喝多少。人已經(jīng)控制起來了,這會兒在我那兒。” 沐懷朋伸舌抵了抵臉頰,厲聲呵斥:“你們是怎么辦事的?這種事要是鬧大了是多大丑聞?” 肖振明大氣不敢出。 “媒體呢?”沐懷朋問,“還有沒有其他人知道這件事?媒體那邊有沒有消息?你到底是怎么辦事的?” 肖振明立刻認(rèn)錯:“媒體那邊已經(jīng)有人再聯(lián)系,您請放心。” “你還有臉讓我放心?”沐懷朋立刻下令,“前因后果全都去給我查清楚你再來說這話!” 肖振明連連稱是。 “還有,”沐懷朋又問,“她現(xiàn)在不是跟著老袁嗎?怎么又是《西遇》的策劃?你和你那個同學(xué)到底在干什么?!” 肖振明暗暗叫糟,額角汗如豆大,磕磕巴巴地想要解釋。 可這事情根本沒得解釋,原本就是他揣測上意討好沐懷朋,誰知事沒辦成,還出了這么大的簍子。 肖振明面如死灰。 他的這些齟齬心思,沐懷朋仔細(xì)一猜也猜了個七八分,一時之間更為震怒:“把你的小心思給我收起來?!?/br> 他命令:“開門?!?/br> 肖振明立刻刷卡開門,里面周醫(yī)生正在收拾東西,見到沐懷朋介紹情況:“沒大礙,可能會有點(diǎn)發(fā)熱,多喝點(diǎn)水就好了?!?/br> 兩人不是外人,沐懷朋沒心情跟他寒暄,揮了揮手,“小風(fēng),送周醫(yī)生先回去?!?/br> 唐風(fēng)引著周醫(yī)生出門,肖振明很有臉色,主動要帶兩人下樓。 房間里不相干的人都走光了。 沐懷朋站門口,抬手捏捏眉心。 他長舒一口氣,伸手解開領(lǐng)帶仍在一邊,回過頭去,床上的人躺著看不清楚模樣。 空氣似乎變得十分安靜,剛才嘈雜的聲音都被一一摒除在門外。 沐懷朋踱步去吧臺倒了杯水,大口飲盡,放下杯子,才往床邊走去。 被子下身形側(cè)臥蜷縮,她臉上有一層薄汗。沐懷朋略一猶豫,伸手去探她的額頭。 沒發(fā)燒。 盛勤雙眼緊閉,眉心皺起,不像是沒有意識。 “聽得見我說話嗎?”他問。 床上的人沒有反應(yīng)。 沐懷朋伸手將人抱起來,她被人移動,終于哀哀開口:“好難受……” 沐懷朋伸手去探她的脖頸,發(fā)現(xiàn)她心跳很快。 “盛勤?”他拍拍她的臉頰,“盛勤?” 盛勤側(cè)過臉去,軟軟地往后倒去,掙扎著從被子里伸出四肢。 今晚上的小禮服是包臀的款式,雖然不至于馬上走光,但白皙的大腿仍然晃了男人的眼。 沐懷朋擋在床邊防止她滑落下床。 他把她抱起來,靠在床頭,趕緊去倒了杯涼水,讓人喝下緩解。 冰涼的玻璃杯子碰到唇邊,盛勤像是找到解藥,低頭就要喝水,但她渾身無力,雙手連杯子都拿不穩(wěn)。 沐懷朋一手抱住她,一手端起杯子喂她。 她軟綿綿地倒在他的胳膊上,伸手?jǐn)堊∷牟弊印?/br> “我好熱……” 女人的呼吸像是帶著火,噴灑在他的耳側(cè)。 沐懷朋悶哼一聲,只覺快感像閃電一樣劃過他的脊背。 盛勤歪著臉,在他肩膀上蹭動,一會兒叫熱一會兒又叫難受。 一杯冷水非但沒有緩解,反倒似烈火澆油,讓體內(nèi)的那股欲|望更為炙熱。 沐懷朋連忙將她不規(guī)矩地手拉下來,“你冷靜點(diǎn),聽到?jīng)]有?你還能聽到我的聲音嗎?” 床上的女人不理他,痛苦地在被褥之間扭動。 她掙扎著要從他手里抽回胳膊,被人抓住不放,便難過得要哭:“好疼啊……” 沐懷朋知道這種藥會放大感官觸覺,聽她叫疼,立刻放開了手,哪曉得女人反倒握住他的大掌,側(cè)臉過去在他掌心蹭動。 他呼吸加重。 “你睜開眼?!便鍛雅蟀徇^她的臉頰,問,“你還清醒嗎?知不知道我是誰?” 女人不理他,一路從掌心向手腕蹭過去。 沐懷朋有些受不了,干脆把她托起來。 “你別鬧了,我去叫醫(yī)生?!?/br> 一感覺身邊的溫度離開,盛勤馬上不依地鬧起來:“不……不要走……” 他沒辦法,只好再次坐下安撫她。 沐懷朋擋在床沿,把人攔在里面,摸出手機(jī)給唐風(fēng)打電話:“小風(fēng)?你帶周醫(yī)生回來?!?/br> 那女人在他寬大的后背上起膩,聲音柔媚至極:“不要……不要醫(yī)生……” 沐懷朋立馬掐斷電話,剛一回頭,下巴上被人貼住。 她的嘴唇柔軟而濕潤,貼在肌膚上,讓人頭皮發(fā)麻。 沐懷朋喘息著將她的肩膀推開了些。 “我是誰?嗯?說話?!?/br> 神志不清的女人難受得又想哭,耍賴地往他身上靠。 沐懷朋讓人睜開眼,又問:“我是誰?” “……”言言 男人額角滲出汗水,身上因欲望而疼痛,卻執(zhí)意要聽見答案。 “我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