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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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勤微微一笑,跟著人落座,隨口恭維劉一鳴這房子古樸別致。 劉一鳴笑著指了指沐懷朋:“別,這是你們四爺?shù)牡乇P,我就是先來張羅張羅?!?/br> 這馬屁拍到了馬蹄上,盛勤瞬間閉了嘴。 在場的幾桌人里熟面孔不多,她見過一些,但幾乎都是一面之緣。 劉一鳴招呼她吃螃蟹,語氣很是得意:“這可是正兒八經(jīng)的陽澄湖大閘蟹,絕不是什么洗澡蟹。” 盛勤心想也不是多么稀罕的東西,偏偏要不遠千里跑這么一趟,也不知道該罵著群人奢侈還是夸他們風(fēng)雅。 男人們很快喝酒談事,盛勤坐在旁邊,看著沐懷朋的側(cè)臉也不想去理,只顧與制片組聯(lián)絡(luò)。 她手上沒留神,不小心被螃蟹殼上的硬刺扎到,下意識地小聲驚呼。 沐懷朋回頭看她:“怎么了?” 他這一開口,原本交談的眾人都注視過來。 盛勤被看得不好意思,猶豫兩秒低聲道:“沒事?!?/br> 她將螃蟹放到碟子上,拿熱毛巾擦手,右手食指被蟹殼扎了一下,冒了些血珠。 沐懷朋瞧著她的側(cè)臉,見她默默將手指放進嘴里吮吸。 他搖一搖頭,從蒸籠里另外挑選一只,兩三下掰開,遞過去:“拿著?!?/br> 盛勤沒想到他會主動示好,有些意外地看向他。 這人脾氣一想喜怒無常,剛才在車上還一副愛理不搭的樣子,這會兒又跟沒事人似的。 盛勤下意識地想拒絕,話到嘴邊又硬是咽下去,伸手接過他的遞過來螃蟹。 沐懷朋見她不作不鬧,這才笑一笑,并沒有出言諷刺,又繼續(xù)去處理食材。 “笨手笨腳的……”他低聲道,“乖了,等我剝好了喂你?!?/br> 盛勤還沒開口,同桌有人見了浪笑調(diào)侃:“喲,四爺這可是降貴紆尊呢。” 本來不是多大一回事兒,被著一嗓子叫的許多人都看過來。 沐懷朋淡淡回視,將人全都擋回去:“瞎看什么呢?!?/br> 有人笑著回了句:“看都不讓看了?” 劉一鳴給人添了點黃酒:“閉嘴吧你,沒瞧見那位爺寶貝著呢嗎?” 幾個人不敢真的惹惱沐懷朋,笑鬧一通也就罷了,只有意無意地往這邊亂瞟。 沐懷朋懶得回應(yīng),只催盛勤:“快吃?!?/br> 盛勤看了他一眼,瞧見他肩上披著的針織衫稍微歪了些,只覺得這人今天似乎格外溫柔。 她也不多想,捏著兩邊蟹腿用力一掰開,鮮嫩的蟹黃立刻凸起。 這東西時令性最強,難得一年有一季可以大飽口福,盛勤被這極度鮮美的口感征服,忍不住閉上雙眼去感受,吮吸得嘖嘖出聲。 沐懷朋靜靜瞧了片刻,好笑道:“你怎么吃得這么色咪咪的?!?/br> 盛勤連忙睜開眼,見他一臉調(diào)侃,又見旁邊外人眾多,不受控制地紅了雙頰。 她咽下食物,慢吞吞地反駁:“食色性也,異曲同工。” 盛勤趁人不備,瞪了他一眼小聲說:“你不要胡說八道?!?/br> 她放下殘渣站起來,手腕被拉住,那人問:“干什么?” 盛勤拍開他,解釋說去洗手,才得以脫身。 見人走了,劉一鳴找借口支開了桌上的其他人,坐到他身邊。 沐懷朋挑了只個頭大的螃蟹,兩只蟹鉗卸下來直接放進旁邊的碗里。 劉一鳴忍了忍,沒忍?。骸澳氵@是干什么呢?轉(zhuǎn)性兒了?” 沐懷朋不理他:“有話直說。” “我就鬧不明白了,你這……不大對啊?!眲⒁圾Q仗著跟人是十多年的老交情,說話也不大注意分寸,“什么手段啊把你治得服服帖帖的,床上功夫?。俊?/br> 沐懷朋哼笑一聲,倒不否認。 劉一鳴自認對盛勤這種出身背景的女人非常了解,這幾次接觸下來也不覺得自己判斷有誤。像這種女人,根本拉不下臉去勾引男人,不是條死魚就不錯了,哪兒有什么床上功夫。 他沒把沐懷朋的反應(yīng)放在心上:“我跟你透個底,你們家老太太最近可是打了你的歪主意,話都傳到我媽耳朵里了,多半是真的?!?/br> 這老太太指的是許延。 沐懷朋語氣很淡,并不放在心上:“老人家是好心。” 劉一鳴給了他一個眼神:“人家是好心,但您這位可不是懂事的主?!?/br> 沐懷朋沒吭聲,還在那里給人家剝磅蟹。 劉一鳴一副看好戲的樣子,故意道:“娶老婆什么的反正就是這么回事,門當戶對皆大歡喜,實在不行家里樂意也行。” 不遠處,盛勤站在大理石廊柱后發(fā)怔。 湖面微風(fēng)拂過,她卻冷得打了個寒顫,不由地抬手抱住胳膊。 劉一鳴的聲音仍源源不斷地傳來,盛勤想轉(zhuǎn)身離開,可一雙腿無法動彈,像被蠟澆灌封死,無知無覺。 她像是回到某個冬夜,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輛車的尾燈一晃而過,消失在冰冷的街角。 盛勤扶著白色的柱子,只覺得心跳咚咚,不知要如何上前,是粉飾太平裝作毫不知情,還是沖出去破口大罵。 手指抓緊石柱,指節(jié)因用力而泛白。她腦子一片空白,只覺得委屈難堪之外又有兩分底氣不足讓人想逃。 劉一鳴的聲音又隱約傳來:“江州那項目要是做成,倒也不算虧她……不行就像你說的唄,送去個商學(xué)院?!彼麚u著頭笑,“cao,這種女人就是沾不得,還是錢貨兩訖的好?!?/br> 沐懷朋聽不下去,手腕一摜,螃蟹直接摔在劉一鳴面前。 杯盤作聲,他嚇得一愣。 沐懷朋面容不耐,語調(diào)譏諷:“你說夠了嗎?還有完沒完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下兩更來個雙更合一 我為什么要說三更……最近天天熬夜,我腦子已經(jīng)不夠使了t﹏t 第71章 自從南山一夜,盛勤像是徹底沉浸在溫?zé)崾孢m的暖泉里,只顧著全身心地投入這段感情。 迷亂的印象中最為深刻的,是那個晚上他去而復(fù)返,在天寒地凍之中將她溫暖。 所以她頭一次這樣任性,不去考慮兩人之間的差距,刻意忽視他曾經(jīng)的態(tài)度,更將外界的聲音摒除在心房之外,一心一意沉溺其中?!钡竭@個午后。 盛勤站在圓柱后,像是被人從溫泉中拎起來,被動從這一場熱戀中清醒。 原來在外人眼中,無論他們之間約定如何相處如何,她都是可以用錢就可以打發(fā)的人。 盛勤默然佇立,努力消化著。 心跳漸漸加快,她臉上一陣一陣的火辣,心想那劉一鳴剛才還一副熱絡(luò)模樣,轉(zhuǎn)了個背就能說出這種話。 這種時候,她像是本能地逃避傷害,甚至分心想到男人果然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曾經(jīng)她與馮子博的朋友們打成一片,還曾費心費力幫他們寫軟文,但到了最后那些笑語相對的男人仍是幫著那人極力隱瞞。 盛勤緊緊抓握住石柱,強迫自己不再分心。 她琢磨著沐懷朋的意思,暗自猜想他跟那些人是不一樣的態(tài)度吧…… 盛勤不知道要如何面對,想知道又怕知道,下意識地想轉(zhuǎn)身逃走,但雙腿站在原處,執(zhí)意要等一個結(jié)果。 她在原地站了站,沒有等來下文,只聽見劉一鳴安撫討好的聲音。 盛勤又聽了一會兒,起初那男人不出聲,過了片刻才給了點反應(yīng),但不置可否,并沒有表態(tài)。 而后話題漸遠,盛勤站得雙腳發(fā)麻,這才慢慢回到位置上。 沐懷朋回頭看了她一眼,覺察她神情有異,不由地皺眉: “怎么去了這么久?!?/br> 這房子他太過熟悉,知道旁邊就有一處衛(wèi)生間。 盛勤聽見問話,下意識地想看劉一鳴,努力克制住情緒,低著頭小聲抱怨: “扎得好深啊,一直出血。” 怕他不信,她趕緊擠了擠受傷的手指,舉到他面前。 沐懷朋捏著她手指左右看了一眼,只看見圓圓的一個小點,隱約滲出血絲,他有幾分無語: “搞什么名堂,剝個螃蟹也不會?!?/br> 見他態(tài)度不變,盛勤這才放下心,坐到他身邊,看了一眼劉一鳴,又見人家笑臉相迎,心想這人怎么還笑得出來啊。 她別開眼不想看,慢條斯理地吃菜。 劉一鳴見她在也不好多說,呼朋喚友招呼人回來,重新?lián)Q了話題。 盛勤沒心思聽他們之間的交談,悄悄偷看身邊的男人。 她盤算著兩個人之間在一起的日子,差不多剛好三個月,想起從前看過的理論,說是三個月的時候兩個人最容易分手,因為荷爾蒙的威力開始消退。 他側(cè)臉的輪廓分明,天生的笑唇在嘴角掛起一段小小的弧度。 盛勤想起第一次見到這人,這才發(fā)現(xiàn)那已經(jīng)是一年之前。 她驚訝相識時間太過短暫,因為總覺得兩人經(jīng)歷過許多事情,相處早已十分熟悉。 甚至于她從沒有考慮過兩個人之間的磨合問題——她總覺沐懷不是一個好相處的,但這幾個月下來,似乎要處處承受他的挑剔,又似乎并沒有什么事情是需要她刻意忍耐的。 一整個下午和晚上,盛勤一直胡思亂想,東一下西一下沒個章法。 她想起方才他打斷劉一鳴的話,其實她并沒有想過長久,沐懷朋自然更加不會。 但他方才的反駁聽上去又像是在維護她。 盛勤心里更是疑惑又詫異,這算是維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