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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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小時候還懂得珍惜,為什么長大后越來越在意別人的眼光和評價?為什么越來越虛榮和善妒?以至于最終心態(tài)失衡,對財富權(quán)勢越來越偏執(zhí)渴望? 他甚至自以為是的認(rèn)為靳言變了,帶著惡意去揣測對方的每個舉動。其實靳言從小到大都沒有變過,真正變了的人是他。 而靳言那個傻瓜還為了他這樣的人丟了性命。 白昊躺在床上哭得不能自已,眼淚順著眼角往下流,連耳朵都被打濕了。 他現(xiàn)在每天都過得渾渾噩噩,什么工作,未來,他都不顧了。 他也不敢待在家里,家里的每一處都有靳言。就連站在花園的臺階上,他都能想起小時候他在屋里寫作業(yè),靳言就坐在那里仰頭望著夜空,問他為什么星星那么多,月亮只有一個?為什么星星亮得像一只螢火蟲,月亮像個大燈泡? 白昊沒有地方可以去,也不知道自己活著干什么,每天都在在酒吧喝酒,醉了倒在路邊睡一夜也沒人理他。他甚至?xí)室馔R路上走,隱隱期待自己被車撞死算了。就連今晚跟人打架,他也是下了狠手,希望惹怒了對方,自己被打死好了。 這種痛苦,哪怕是他失去父母時也沒有這么絕望過。 白敬看著近乎崩潰的白昊,輕嘆了一聲道:“白昊,靳言沒有死。” 白昊還在哭,根本沒聽到他的話。 白敬走過去拉開他的手,那張頹唐的臉上全是眼淚鼻涕。白昊平??雌饋砝碇怯殖墒?,白敬還是第一次看到他這樣狼狽卻真實的一面。 “靳言沒死,只是被李書意帶走了?!彼僖淮纬雎暋?/br> 好像看電影時被按了暫停的畫面。白昊腫著眼睛,睫毛上還沾著淚水,嘴巴微張著,傻愣愣地看著白敬。 半晌,他才結(jié)結(jié)巴巴,不可置信地道:“舅舅,你……你沒騙我?” “我在找李書意,你可以來幫我,找到李書意你自然能見到靳言?!?/br> 白昊瞪大眼,猛地從床上彈起來。只是他頭才受過傷,情緒又這樣大起大落,眼前一黑又倒了回去,捂著頭忍不住呻吟出聲。 白敬馬上按了呼叫器,白昊余光看到他的動作想伸手阻攔,咬牙道:“我沒事……我現(xiàn)在就可以去找他們。” 白敬攔住他想下床的動作,皺眉道:“你先把傷養(yǎng)好再說?!币娽t(yī)生來了,他退到一邊讓醫(yī)生做檢查。醫(yī)生看過后說沒什么大問題,只是不能再受刺激,必須好好靜養(yǎng)幾天。 白昊本來還不依,結(jié)果先前用的藥藥效上來了,連眼睛都快睜不開了,還強(qiáng)撐著問了白敬幾個問題,才不甘不愿地睡了過去。 白敬離開醫(yī)院時已經(jīng)快十點了,從下午到現(xiàn)在連口水都沒喝過,人有些疲憊??墒窍氲矫魈煲苍S能有李書意的消息,又忍不住高興起來。 白敬第二天一早就把工作都安排好了,還把左銘遠(yuǎn)留在公司坐鎮(zhèn),自己單獨去見的魏澤。 到了飯店包廂,魏澤已經(jīng)到了,手里正拿著什么在看。白敬也沒在意,徑直坐在了他對面。 魏澤合上手里的資料,抬起頭跟白敬開門見山地道:“我確實不知道李書意在哪兒。他走了以后,就托人給我?guī)Я藘删湓?,讓我別找他,好好照顧傅瑩。我今天來,是想跟你談點別的事?!?/br> 白敬臉上的淡淡笑意沒了,心往下沉了沉。 “在昨天之前,我從來沒打算告訴你這件事。除了李書意的叮囑,還有一個原因是,我認(rèn)為告訴你沒有任何意義。這對你來說,也許還是個值得慶賀的消息。” 魏澤勾起嘴角露出個諷刺的笑:“我并不想看到你如愿,但是你昨天說的那番話讓我改變了主意。不管你真心還是假意,至少你愿意找李書意回來?!蔽簼蔁o奈搖頭,“我不如你那般有勢力,我找不到他,至少你可以。” 白敬聽不懂這些話背后的意思,卻突然有種不好的預(yù)感。他甚至鬼使神差地又想起李書意的那句再見,那讓他到現(xiàn)在都刻骨銘心的道別。 他看著魏澤,有些按耐不住了:“你直說?!?/br> 魏澤拿起手機(jī),解鎖后放在了白敬面前。 白敬垂下目光,愣在了原地。 屏幕上是一張合照,魏澤和傅瑩穿著家居服坐在一起,魏澤笑得彎起眼睛,傅瑩有些調(diào)皮地做了個鬼臉。李書意站在他們身后,兩手撐在沙發(fā)上,微微俯下身靠近兩人,臉上的笑容溫柔和煦。 溫柔到甚至都不像李書意了。 “他那天來家里看我們,買了一車的嬰兒用品,還提議照了相,讓我們以后把他的照片給孩子看。我當(dāng)時就覺得不對,可是他卻答應(yīng)我等你回來就做手術(shù)?!?/br> 白敬心臟莫名狂跳,耳膜鼓動,太陽xue處一陣一陣的脹痛。一開口,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聲音抖得不像樣:“什么手術(shù)?” 魏澤把李書意腦膜瘤的診斷書推過去,輕聲道:“白敬,李書意已經(jīng)不想活了?!?/br> 第65章 相遇 c省地處西南腹地,省內(nèi)以山地地形為主,沒有貿(mào)易港口,工業(yè)也不發(fā)達(dá),再加上交通不便,一直都是國內(nèi)經(jīng)濟(jì)落后的地區(qū)。 但c省氣候條件極好,冬無嚴(yán)寒夏無酷暑,全年平均氣溫在16度左右,空氣質(zhì)量在全國也名列前茅,是個旅游度假休閑的好去處。 龍?zhí)妒惺莄省森林覆蓋率最高的地方,新開發(fā)的龍?zhí)讹L(fēng)景區(qū)占地面積有15平方公里,風(fēng)光旖旎,景色優(yōu)美,只是可惜在國內(nèi)知名度并不高。 然而龍?zhí)讹L(fēng)景區(qū)真正的核心項目,其實是景區(qū)后方的龍?zhí)动燄B(yǎng)院。這是個集度假,醫(yī)療,健身三位一體的綜合型療養(yǎng)院,接待的都是些高官貴人,費用自然也是高昂得不可想象。 靳言在療養(yǎng)院內(nèi)的康復(fù)中心做完了兩組訓(xùn)練,額上微微有些汗?jié)瘛?/br> 專職照顧他的護(hù)士沈彤扶著他坐下,理療師寫好了今天的訓(xùn)練記錄,就走過來給他做腿部按摩。一邊做一邊問他有沒有哪里不適,今天新增加的動作能不能承受,會不會感覺吃力。 靳言認(rèn)真回答理療師的問題,見沈彤拿著濕毛巾過來給他擦汗,便仰起頭來。 他本來就長得顯小,為了方便頭發(fā)也剪短了,光潔的額頭露出來,眼睛就顯得又大又亮。再加上休養(yǎng)了幾個月,被養(yǎng)得白嫩嫩的,臉頰還圓潤了一些,看起來跟個高中生一樣。 沈彤給他擦了汗,他彎起嘴角笑道:“謝謝沈jiejie!” 沈彤長得漂亮,可是比李書意還大兩歲,孩子都要上小學(xué)了,說了他幾次他也不改口。但女人誰不希望自己青春永駐,不想被夸獎,沈彤面上惱怒,心里卻是甜滋滋的,輕掐了下靳言的臉,嗔怒道:“就你嘴巴甜!” 靳言摸著頭嘿嘿笑,旁邊路過的護(hù)士看到他們,總會圍上來逗弄他幾句。沒一會兒,他那病服口袋里就塞滿了小餅干,巧克力,棒棒糖,手上還拿著幾個核桃。 他把核桃放到一邊,剝掉糖紙,把棒棒糖遞到辛苦給他按摩的理療師嘴邊。 這位不茍言笑的中年男人淡定張嘴,毫不客氣地把糖咬到了嘴里。反正這么久來,他已經(jīng)完全習(xí)慣了靳言這吉祥物體質(zhì)。尤其是對女性的殺傷力,簡直來一個放倒一個,至今保持著不敗記錄。 按摩完了,又去檢測儀上做了一些測量??磾?shù)據(jù)都沒有問題,沈彤和靳言便跟理療師道了別,離開了康復(fù)中心。 沈彤推著靳言往外走,出了大門,正準(zhǔn)備問他是想回病房休息,還是想去湖邊坐坐。就見靳言突然坐直了身體,抬起手揮個不停,聲音拖得長長地喊:“李——叔!”神色間都是興奮雀躍。 沈彤跟著看過去,愣住了。 現(xiàn)在已經(jīng)入秋了,李書意身上穿了件淺色毛衣,下身一條亞麻色休閑褲,看起來俊雅又年輕。 他站在小道上,身后兩排銀杏樹,半黃半綠的葉子在秋風(fēng)中沙沙響著,好像一副定格的油畫。 他邁著長腿走過來,看著靳言激動的樣子,搖搖頭露出個無可奈何的表情,眼眸里卻盈滿了笑意。 “沈小姐?!崩顣忸h首,率先問了好。 沈彤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看人看得入了迷,趕忙收回目光,有些不好意思道:“李先生好。” 李書意又看向靳言:“復(fù)健做完了?” “做完了!”靳言不住點頭,然后也不等李書意問,自己就把理療師跟他說的那些話說了一遍,邊說還邊摸出一包巧克力遞給李書意。 李書意顯然也是習(xí)慣了他這隨時被人塞小零食的狀況,道:“你自己留著吃?!庇指蛲f,“沈小姐回去休息吧,我推著他走走。這幾天辛苦你了?!?/br> 沈彤笑道:“不辛苦,李先生不用這么客氣?!蓖炅藝诟澜宰约憾嘧⒁?,有什么問題就打她的電話。 靳言嗯嗯點頭,看沈彤要走了,又忙道:“謝謝沈jiejie,沈jiejie再見!”要不是沈彤不愛吃零食,他肯定要把他這些吃的全都塞給她。 李書意回來了沈彤就不用時時守著靳言,一下還真有些不放心,又跟他說了幾句話,才依依不舍地離開了。 李書意站到輪椅后推著靳言走,瞇眼道:“你倒是越來越會哄人了。” 靳言轉(zhuǎn)過來看李書意,瞪著眼睛道:“我才沒哄,我說的都是心里話!” 李書意看他那氣呼呼的樣子,忍不住想逗他,卻聽靳言問:“李叔你的事辦完了嗎?” “還沒?!崩顣鈸u頭,“不著急,慢慢來吧。”他消失的這幾天其實是去附近看地去了。 這個地方的生態(tài)條件極好,有錢人也不少,雖說是落后地區(qū),但是城市里的生活水平跟沿海發(fā)達(dá)地區(qū)也并沒有太大區(qū)別。瓜果,蛋奶,rou制品,一樣講究生態(tài)健康。李書意想選個好地方建個農(nóng)莊,做些綠色食品供應(yīng),還可以做特色民宿。當(dāng)然這些都還是初步的想法,還得多看看再做決定。 其實他做這個倒不是為了自己,是為了靳言。 這小孩不是個好逸惡勞的人,之前還跟他商量,身體好了以后要去做代駕或者送快遞,甚至去餐廳當(dāng)服務(wù)員也可以。反正他的花費又不高,可以養(yǎng)活自己就好了。 他還不知道李書意已經(jīng)立好了遺囑,所有錢都留給了他,哪怕他下半輩子躺著花都花不完。李書意現(xiàn)在當(dāng)然不可能告訴他,但也不可能真讓他去送快遞。所以想把這個農(nóng)莊打理好了留給靳言,哪怕以后經(jīng)營困難,轉(zhuǎn)出去也不會虧損太大。 這些靳言統(tǒng)統(tǒng)都不知道。他只是疑惑他家李叔現(xiàn)在都不上班了,大多數(shù)時候都在療養(yǎng)院跟他待在一起,就時不時往外跑一趟,不知道到底在干什么。 兩個人說著話來到了湖邊。 這是個人工湖,四周圍了一圈高大樹林,地上的灌木叢里種著一些不知名小花,湖邊零零散散放著長椅供人休息。環(huán)境優(yōu)美,安靜舒適。 現(xiàn)在湖邊人不多,除了李書意和靳言,就只有對面的長椅上坐著一個男人??雌饋砣畾q左右,穿著跟靳言一樣的白色病服,身上披著一件外套,正低頭看手里的書。 李書意把靳言的輪椅固定好,自己在一邊的椅子上坐下。 靳言則興高采烈地從身后拿出平板,啪啪啪按了幾下,只見屏幕上跳出了一個播放器,寫著“啞巴丫鬟第十八集 ”。 靳言抱怨道:“李叔我為了等你一直忍著沒看最新更新,差點都被人劇透了!” 李書意湊過去看了看屏幕問:“我們是看到十八集嗎?” “是的!有播放記錄,這是我提前下下來的!” 完了他又把上一集的劇情說了一遍,李書意露出個“那的確沒錯”的表情,就跟靳言一起看了起來。 如果以前認(rèn)識李書意的人在,大概以為他被鬼上身了,或者靳言給他下蠱了。 其實這種狀況,還是李書意先挑起來的。 他剛剛跟靳言到療養(yǎng)院的時候,靳言復(fù)健,他就抱著平板看電視劇,甚至還玩游戲。 這是以前的李書意絕對不會做的事。以前的他永遠(yuǎn)都在工作,就算不在工作,也是看什么基金股票投資,或者看看金融方面的書或雜志。 靳言第一次看他玩游戲的時候,嘴巴半天合不攏,李書意則神色淡淡地解釋了一句:“人活一世,總要什么都試過才對?!?/br> 靳言沒深想,就覺得他李叔終于從一個他無法靠近的世界落回了他在的這個世界,樂得跟李書意一起玩游戲,一起看電視劇。雖然有時看著看著,李書意會突然指著男女主角蹦出一句:“這人我見過。” 他們倆在看的這個啞巴丫鬟,是現(xiàn)在最火的電視劇。 女主角是個孤兒,小時候因為一場大火,左臉留下了可怖的疤痕,嗓子也被濃煙熏壞了。她被一個心善的大戶人家收養(yǎng),從小伺候著少爺長大,深愛著少爺,卻只把感情埋在心底。后來因為一場意外,少爺和丫鬟發(fā)生了關(guān)系,丫鬟懷了孕,少爺被迫娶了她,卻誤會那場醉酒是丫鬟的設(shè)計,對她不屑一顧,嘲笑她丑陋下賤。在這個過程中,丫鬟為少爺做了很多事,卻都在種種陰差陽錯之下,被另一位愛著少爺?shù)母患倚〗銚屓ス?,少爺也因此愛上了富家小姐?/br> 這么惡俗狗血的劇,收視率卻居高不下,網(wǎng)絡(luò)點擊量甚至破了紀(jì)錄。觀眾一邊看一邊罵,一邊罵一邊看。 最近正演到少爺?shù)募易灞蝗讼莺?,他爺爺過世了,父母都被關(guān)進(jìn)大牢,自己的眼睛也受了傷,暫時失明了。富家小姐早已離開,丫鬟不離不棄照顧著少爺,少爺誤以為她是富家小姐,她卻沒有否認(rèn)。 因為演員演技好,看到少爺握著丫鬟的手,叫著富家小姐的名字對她傾訴愛語時,丫鬟隱忍又痛苦的表情,靳言吸了吸鼻子。 “李叔,她怎么那么傻啊?!彼蹨I汪汪地問。 李書意默默看了他一眼,心想,你比她還傻。 終于看完了最新的一集,靳言快被里面的少爺氣死,跟李書意說個不停。一抬頭,突然撞上了對面那個男人的視線,對方愣了一下,眼睛一彎,露出個淺淺的笑來。 他長得并不出眾,氣質(zhì)卻很溫和,讓人一看就忍不住心生親近之意。靳言有些臉紅,趕忙也朝著對方笑了一下。 一直到那人重新低下頭去,他才湊到李書意耳邊,一只手遮住嘴,神神秘秘地用氣聲道:“李叔我跟你說?!?/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