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節(jié)
黎嘉洲:“……” 程果:“……” 黎嘉洲:“想反殺請直接亮刀謝謝?!?/br> 再比如。 “你們還在忙嗎?下午有點下午茶嗎?哦對, 陶總好像在申報獎學金,許意菱在拍廣告, 她們?nèi)齻€女孩子就裴欣怡比較閑,非去什么手工廚房給我做了榴蓮千層和花生酪, 花生酪里還有花生粒,我又不好說什么,”宋文信發(fā)了兩張圖片,語氣格外欠揍道, “畢竟你們吃都沒得吃。” “你們要吃嗎?要吃的話我?guī)湍銈凕c外賣,我請客。” 宋文信為了突出嘲諷,還故意把“外賣”兩個字分開打。 黎嘉洲:“……” 程果:“……” 晚上黎嘉洲把聊天記錄給陶思眠看,明里暗里暗示時,陶思眠嘖了一聲:“狗談戀愛不能變成真的人,但有些人談戀愛是真的狗?!?/br> 黎嘉洲抱著小姑娘大笑:“你這是在罵宋文信還是罵我們?!?/br> 茶幾上放著各種各樣的零食。 陶思眠隨手捻了一個洋蔥圈套在黎嘉洲中指上:“當然是他們,”她理直氣壯,“我們現(xiàn)在是未婚夫妻?!?/br> 被一個洋蔥圈套住的黎大佬格外認同地吃掉信物:“有道理,不然……叫聲老公先聽聽?” 陶思眠穩(wěn)中帶皮,扭頭親了一下黎嘉洲。 她聲音含著笑:“爸爸。” 完蛋,局面一下就收拾不住了。 ———— 黎嘉洲一直以為宋文信說請大家去家里吃奶奶做的紅燒rou只是說說,沒想到他周五專門跑到傅闊林研究室來看黎嘉洲他們的進度,確定周六大家都有時間后,真的安排上了。 宋文信家在弄堂深處,兩面路墻蔓滿了爬山虎,一株高大的梧桐春葉招搖,幽綠又精巧。 就是車不太好進。 黎嘉洲讓程果的車先進去后,自己的車卡著縫停在旁邊,陶思眠下車一看,擔心待會兒走的時候程果他們倒不出來,黎嘉洲又把車從縫里開出來,側了個角度給程果留出去的空間。 黎嘉洲開車好幾年,即便這種狀況,他也只是探頭出來看了一下大致,然后有條不紊轉著方向就停穩(wěn)了。 他的臉過于好看,下車騰身出來時,腿長得讓人看不盡。 陶思眠再次肯定了自己對黎嘉洲屬于見色起意,無比感慨:“怪不得網(wǎng)上總說單手把方向盤的男孩子很帥?!?/br> 許意菱走在前面聽到這句話,無比嫌棄:“帥是因為開車的是黎嘉洲,開的新?lián)Q的阿斯頓,其實單手雙手不重要。” 陶思眠反駁:“還是很重要的,單手可以反應一個人的思維——” 許意菱冷笑一聲:“那雙手把方向盤開阿斯頓馬丁的彭于晏和單手把方向盤開五菱宏光的郭德綱,你選誰?” 陶思眠弱弱道:“我選黎嘉洲?!?/br> 許意菱:“……” 黎嘉洲拉著陶思眠的手,輕咳一聲掩飾笑意。 宋文信家三室一廳,不大,窗明幾凈。 陽臺上種滿了花花草草,客廳的沙發(fā)和椅子上鋪著干凈柔軟的布墊,飯廳的大圓桌上放著煮熟的香腸臘rou和焯好水的烏雞。 宋文信爸爸在國企做技術,mama在社區(qū)做服務,熱情地招呼黎嘉洲她們坐,奶奶是個閑不下來的人,要么做吃的給兒子媳婦或者孫子送去,要么在小區(qū)撿垃圾寄給山區(qū)貧困的小孩。 沙發(fā)后面的墻上掛滿了家人的照片,從宋文信小時候到中學到大學,從宋爸爸宋mama年輕時候到現(xiàn)在漸露皺紋,從宋奶奶頭發(fā)挑白到兩鬢斑白,還有些陌生人和宋奶奶的合照。 宋奶奶從廚房出來拿水糖,看到許意菱和陶思眠在看那些照片,熱情介紹道:“這是那些山里的小孩,我說不用來找我,非要來找,這是王一,去年考上交大咧。” 宋奶奶耳朵不太好,湊近了才能聽清許意菱在說什么,好像怕許意菱聽不清,回答的聲音也很大。 “有退休工資,一個月三千,但得存著以后給文信買房,現(xiàn)在a市房價嚇死個人咧,就撿垃圾的錢寄出去……撿了快十年,運氣好一個月?lián)斓睦苜u五六百,運氣更好能賣一千多,一年將近一萬,夠好些孩子學費了?!?/br> “啥感動?你大點聲……我圖啥感動啊,我工人退休,也沒什么文化,反正在家閑著也是閑著,就當給國家減輕負擔?!?/br> “天下興亡,匹夫有責咧?!?/br> “……” 裴欣怡在廚房幫宋mama洗菜,宋文信在給大家找花生瓜子糖果,源源不斷放到茶幾上。 宋爸爸在洗碗和筷子,程果和黎嘉洲在搬大家?guī)н^來的禮物,有吃的,有保健品,日用品。 大抵是人太多,空間太小,家味太重,陶思眠鼻尖有些發(fā)酸。 “這是小番茄嗎?我拿去洗吧。”她很快地端起桌上的水果盤,去了陽臺。 黎嘉洲搬完東西感覺陶思眠情緒有波動,跟去陽臺幫忙洗水果。 陶思眠袖子太長,把手遞到黎嘉洲面前。 “完蛋,我家小祖宗變成賢妻良母了?!崩杓沃抟贿吔o陶思眠卷袖子一邊逗笑。 陶思眠看他一眼,那絲幾不可查的傷感已經(jīng)消失不見,問道:“變成賢妻良母為什么是完蛋?” 黎嘉洲理直氣壯道:“你要是賢妻良母了那我怎么辦,我就不能洗碗拖地擦桌子洗衣服了,你這是在剝奪我的權利?!?/br> 陶思眠“噗嗤”一聲笑出來:“為什么你在研究室看著一本正經(jīng),出了研究室能油嘴滑舌成這樣。” 黎嘉洲不滿:“這不叫油嘴滑舌?!?/br> 陶思眠眼神過去:“那叫什么?!?/br> “取悅。”黎嘉洲低聲道。 他站在陶思眠身后,手繞過她纖細的腰肢,帶著她的手一個一個洗小番茄。 姿勢在曖昧的邊緣試探,黎嘉洲的呼吸都落在了陶思眠白皙細膩的脖頸間。 陶思眠吃癢地躲了一下:“你說我們以后也會這樣超幸福嗎?” 黎嘉洲輕輕摩了一下小姑娘的手背:“那要看你生多少個。” 陶思眠撇撇嘴:“可以不生嗎?” 黎嘉洲:“當然可以。” 陶思眠手上動作停下,很認真地問:“那你爸爸mama不會說什么嗎?” “為什么會說什么,”黎嘉洲也不明白,“他們對我的決定只有建議權,沒有干涉權,如果我做事還要經(jīng)過他們同意那我是人還是沒有腦袋的玩具?!?/br> “你們倆在磨磨蹭蹭什么,洗個水果這么久,快進來吃餅干。”程果在客廳站起來喊。 “馬上!”黎嘉洲探身回道。 陶思眠和他磨蹭歸磨蹭,洗得還是差不多了。 陶思眠手很漂亮,指節(jié)又白又長,映著小番茄的紅格外好看。 “快喂我一個?!崩杓沃藿o她擦了手,流氓道。 陶思眠臉紅得和番茄差不多,軟道:“待會兒進去一起吃。” “快點,喂我一個,”黎嘉洲威脅,“不然親你噢?!?/br> 主要這是在別人家,還是在陽臺,他怎么好意思? 但陶思眠也知道黎嘉洲的無賴勁,趕緊拿起一個小番茄塞到黎嘉洲嘴里。 黎嘉洲包著番茄還是碰了一下陶思眠嘴唇。 陶思眠耳朵紅得快滴出血來,眼神問:“?” 黎嘉洲好笑:“沒說喂了就不親?!?/br> 陶思眠又羞又惱,踩了黎嘉洲好幾腳。 宋文信奶奶除了紅燒rou做得好,本幫菜也是一絕。 糖醋排骨,清蒸鱸魚,糯米烤鴨,還有拔絲山藥。 山藥軟糯溫甜,一口咬下去,香氣裹著熱氣在口腔里炸開,大家被美味震得說不出話。 許意菱嘴里的還沒咽完:“我們以后一定要常來?!?/br> 宋文信給話少的裴欣怡夾菜:“不然按人頭每個月交生活費?” 宋文信mama拍了一下宋文信腦袋:“怎么說話呢!以后你就知道同學情室友情是最單純寶貴的,尤其你們同寢室這么多年?!?/br> 飯后,年輕人圍坐在客廳打牌,宋文信mama在織毛衣。 陶思眠沒怎么見過織毛衣,覺得新鮮想去試試,結果織了五次滑針四次。 陶思眠不好意思地還給宋mama:“以前高中我們班有女生用那種粗線織了送給喜歡的男生,我那時候看覺得很簡單,實cao怎么這么難。” 宋mama好脾氣地把陶思眠織亂的線重新理順:“可能因為我織的花針,如果織平針就會簡單一點?!?/br> “花針確實很難,平針織四下就好了,”裴欣怡拿過宋mama手上的毛線試,“你看,花針真的要一下兩下,穿過來繞過去,朝上挑朝下梭,這是朝左還是朝右?!?/br> 宋mama:“右。” 裴欣怡也是第一次織,雖然不熟練但嘴巴念完就織完了。 陶思眠:“???” 她不敢相信:“我的賢妻良母人設剛立兩小時就崩了?” 黎嘉洲長手摟過小姑娘,哄道:“在我心里永存?!?/br> 大家“咦喲喂”各種起哄。 “剩兩張,”黎嘉洲環(huán)視一圈,好整以暇扔下牌,“王炸?!?/br> 程果:“???” 宋文信:“???” 程果開始復盤:“你上上上手一對尖,我該拆了四個二給你攔下,你當時手上兩張單牌不敢王炸,我拆了四個二之后發(fā)順子,你不要,發(fā)對,用對二收回來,就能贏?!?/br> 宋文信奇怪:“所以你為什么沒拆,黎嘉洲手里必然兩張單牌?!?/br> 程果無辜道:“我不知道他剩單還是對啊?!?/br> 黎嘉洲嗤一聲:“我第一手出對三,你對六,宋文信對十我沒要,第二手宋文信對四我沒要,第三手我用對k攔,很明顯對k是我大牌,第七手我攔對q不是我有不打,是三個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