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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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對了?!碧账济叩馈?/br> 魏可怔住。 “11歲,雙亡,以前覺得是大事,”陶思眠說,“現(xiàn)在想想好像沒什么了。” 魏可不太敢說話,好半晌后,支支吾吾地:“車禍?” 陶思眠無波無瀾:“化工爆炸?!?/br> 國內(nèi)發(fā)生化工爆炸的次數(shù)不多,魏可好奇心呼之欲出,但是忍住了。 上一秒,陶思眠滿臉冷漠給魏可遞了奶茶。 下一秒,黎嘉洲電話進(jìn)來,陶思眠聲音溫柔得掐得出水來。 陶思眠輕聲:“到了,嗯,快了,我會好好照顧自己?!?/br> 魏可在后面齜牙咧嘴地學(xué):“到了,嗯,快了,我會好好照顧自己?!?/br> 陶思眠感應(yīng)到,扭過頭看魏可,魏可在心里吐槽一句“變臉怪”,趕緊斂好表情。 陶思眠掛了電話。 魏可涼涼道:“你有危機(jī)意識嗎?” 陶思眠疑惑:“危機(jī)?” 魏可道:“我給你說,我是男人,男人最了解男人,你這一出來,不知道幾天能回去,黎大佬標(biāo)準(zhǔn)男神高富帥,身邊小jiejie肯定多得和蒼蠅一樣,你要提防?!?/br> 陶思眠反問:“有我漂亮嗎?” 魏可:“……” 陶思眠繼續(xù):“有我有錢嗎?” 魏可:“……” 魏可:“話雖然這么說,但是……” 陶思眠若有若無轉(zhuǎn)著自己手上的戒指:“你先把自己感情問題解決了再來說我吧。” “……”魏可好心出言被秀一臉,這下不說話了。 ———— 三小時飛機(jī)到霍爾斯機(jī)場,陶思眠和魏可馬不停蹄坐動車,然后私家車在沙漠跑了半小時,陶思眠和魏可抵達(dá)霍東村鎮(zhèn)。 黃沙漫天,矮樓破敗,街上到處都是垃圾。 陶思眠和魏可沒急著去找那些地址,而是先去了酒店。 全鎮(zhèn)最高檔的酒店也只是快捷酒店的水平,前臺小jiejie業(yè)務(wù)不熟練,一個身份證號碼輸錯四五遍。 大堂的保潔阿姨很久沒見新鮮人,扯著大嗓門和陶思眠嘮嗑。 陶思眠說自己是學(xué)畫畫的,過來寫生,和魏可是同學(xué)。 保潔阿姨八卦的目光在陶思眠和魏可之間來回打轉(zhuǎn),陶思眠重復(fù)了一下自己和魏可不是情侶,也就沒過多解釋。 酒店外墻很臟,陶思眠進(jìn)來之前就做了心理準(zhǔn)備,但等她去了里面,看到單間套房的環(huán)境,不由瞠目結(jié)舌。 被子上有血漬和黃色的污漬,地毯上有煙頭燙洞和不知道什么時候掉的薯片渣渣,燒水壺早就銹掉了,而廁所里的衛(wèi)生用品臟得碰都碰不得。 陶思眠出房間,在走廊碰到了同樣苦瓜臉的魏可。 兩人相視,怎么辦? “不然去鎮(zhèn)上超市看一看?買點能用的東西替換?”陶思眠也不知道這個提議靠不靠譜。 “除了這樣還能怎么辦?”魏可臉快擰成了一朵麻花,“也不知道我是欠了你什么?!?/br> 陶思眠氣定神閑:“但行好事,莫問前程?!?/br> 魏可不滿地嘟囔,兩人剛到大堂,便看到一個穿著職業(yè)裝、妝容精致的女人在前臺問事,女人身后跟了幾個服裝統(tǒng)一的保潔。 前臺小jiejie見陶思眠下來,指道:“他們在那!” 職業(yè)裝女人順著手指轉(zhuǎn)頭,趕緊過來,禮貌道:“請問是陶小姐嗎?” 陶思眠頷首。 職業(yè)裝女人恭敬道:“黎總托我們趙總過來給您帶點東西打掃衛(wèi)生,您看需要嗎?還是您和我們回市里,畢竟鎮(zhèn)上條件不比市里?!?/br> 陶思眠一時還沒反應(yīng)過來:“我和我朋友想去買床單和被子?!?/br> 職業(yè)裝女人道:“我們帶了?!?/br> 陶思眠:“還有洗漱用品。” 職業(yè)裝女人微笑:“我們也帶了。” 陶思眠乖巧:“那辛苦你們上去一趟了。” 職業(yè)裝女人:“不辛苦。” 魏可和陶思眠的房間相對,陶思眠把人帶上去之后,試探道:“可以麻煩你們幫我朋友把房間一起收拾了嗎?” “當(dāng)然沒問題?!甭殬I(yè)裝女人一揮手,四個保潔立馬進(jìn)入魏可和陶思眠房間,先扔?xùn)|西,再換消過毒的床單被套,然后訓(xùn)練有素地調(diào)整家具擺放位置,二次消毒。 地毯、窗臺、電視柜。 最后甚至還變魔法一樣掏出個小花瓶在茶幾上各放一束花。 之前臟亂差,不到一小時,干凈又溫馨。 陶思眠給小jiejie和保潔買了水,小jiejie推辭兩次還是收下了。 “還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嗎?”她問。 陶思眠很滿意:“不用不用了,現(xiàn)在天也不早了,不然一起吃個晚飯?!?/br> “不用了,趙總還等我們回去匯報情況,”職業(yè)裝小jiejie給了陶思眠一張名片,“有什么需要就打這張電話,我們從市里過來不算太遠(yuǎn)?!?/br> 陶思眠接過名片連連道謝。 一直到把人送走,魏可環(huán)視房間,還有點回不過神來:“這就是傳說中霸道總裁的愛情嗎?” 陶思眠心里甜,不理魏可。 吃過晚飯后,兩人各自回房間。 陶思眠估摸黎嘉洲也差不多回家了,一個電話過去,黎嘉洲剛進(jìn)家門。 “謝謝?!碧账济吆荛_心。 “乖,”黎嘉洲問,“晚飯吃了什么?” “面,”陶思眠撇撇嘴,“但一點都不好吃,是本來就不好吃,還是我嘴被你養(yǎng)刁了?!?/br> 黎嘉洲笑:“兩個答案我都可以接受,你收拾東西了嗎?” “正準(zhǔn)備,”陶思眠想到什么,“不然我們接視頻吧,正好給你看看我新房間。” “好?!?/br> 陶思眠打開行李箱,黎嘉洲在冰箱里拎了罐汽水,躺在沙發(fā)上指導(dǎo)陶思眠。 “左邊是內(nèi)衣內(nèi)褲,右邊是睡衣,你不要拽,你先把睡衣拿出來。” “化妝品在那個紅色袋子,護(hù)膚品在藍(lán)色袋子,你可以只拿藍(lán)色袋子出來,需要化妝的時候再拿紅色?!?/br> “你這幾天不是姨媽期我就只給你帶了一包護(hù)墊,你不要扔,留著,反正也占不到多少地方?!?/br> 然后是一些小東西。 “你慢點,別磕著自己,”黎嘉洲跟著小姑娘的動作心一驚,“你慢點,先把電腦支架放到桌子上不要放到地上?!?/br> 陶思眠咕噥:“我放一會兒,待會兒拿過去?!?/br> 黎嘉洲不依:“你待會兒就忘記了,快。” 陶思眠只得照做。 屏幕搖來晃去,黎嘉洲的臉跟著左搖右擺。 “慢點乖乖,”黎嘉洲阻止,“你看看左邊夾層,里面有耳塞,你把耳塞放到床邊?!?/br> “右邊有驅(qū)蚊器,插在插座上,到了晚上霍爾斯蚊子很多?!?/br> “……” 黎嘉洲事無巨細(xì),甚至連濕廁紙都給陶思眠準(zhǔn)備好了。 等陶思眠收拾完,已經(jīng)晚上九點了。 黎嘉洲和陶思眠望著屏幕中的對方大頭傻笑。 陶思眠得了便宜賣賣乖:“怎么感覺你像我爸爸。” “那可不,”黎嘉洲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我以前早飯都不記得吃的一個人,現(xiàn)在給你收拾行李都能想到裝廁紙了,”黎嘉洲嘆氣“人家小奶狗小狼狗,我養(yǎng)了個小朋友?!?/br> 陶思眠想到他給自己的微信備注就是小朋友,弱弱道:“其實女孩子是很敏感脆弱需要自尊心的,她們表現(xiàn)出來的是冰山一角,但心里藏著巨大無比的冰山?!?/br> 黎嘉洲:“不行?!?/br> 陶思眠震驚:“你怎么知道我想讓你改備注?!?/br> “你那點小心思我猜都不用猜,”黎嘉洲好笑,“你必定想讓我改成女神?!?/br> 陶思眠很氣:“難道我不是嗎?” 黎嘉洲點頭:“我給你裝了一小袋辣條你還沒找到,女神是不會吃辣條的噢?!?/br> 陶思眠為了辣條選擇屈服。 霍爾斯的晚上無比悶熱,各種各樣的昆蟲在灌木里爭鳴。 黎嘉洲已經(jīng)細(xì)心到給陶思眠帶一瓶自己的香水,陶思眠在好聞的清淡木質(zhì)香中安然入眠。 第二天,陶思眠仍舊沒去那些地址,反而帶著魏可上街溜達(dá)。 霍東村有兩個茶館,男人們喝茶打長牌,女人們打麻將或者坐在門口嗑瓜子曬太陽聊天。 小鎮(zhèn)居民一住就是幾十年,每家每戶的情況茶館里的大媽們門清。 孫家男人和宋家老婆出軌了,李家的狗咬了文家的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