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單感覺自己手涼了半截，心里也很是復(fù)雜。他被爸媽叫到了客廳里，開著大燈，足足一種兩方會審的感覺。

    單單媽盯著他看了好久，把他都看的有些毛，還沉著臉。

    徐單剛想開口——

    沒憋住笑，單單媽大聲笑了出來：“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兒子居然在打手槍！”

    她是真的覺得好笑。

    徐單扯著嘴角，深刻感覺自己臉上的假笑要維持不下去了，有點想把頭埋到地里。

    單單爸被笑的也有些尷尬，但還是站在他這邊：“不是……老婆，畢竟這個年齡了，有什么好笑的。”

    單單媽翹起二郎腿，好不容易才收了笑，睨著徐單：“兒子，你跟徐簡簡談戀愛了吧?！?/br>
    單單爸震驚的不行，還沒否認(rèn)完，徐單點了點頭，卻是承認(rèn)了：“……是的，mama。我跟簡簡在一起了?！?/br>
    瞟了一眼單單爸，單單媽挑眉：“得了，我給你說過吧，青春期的小屁孩兒。小屁孩還瞞事兒呢！”說著，她繼續(xù)問起來，“給簡簡爸媽說了沒有？”

    徐單頓了頓，低下了頭：“沒有……”

    單單媽毫不客氣的嘲笑：“你好慫啊，兒子。不過簡簡呢，也不想說嗎？”

    “嗯……”徐單撓了撓頭，“害怕你們會不同意。”

    “我跟你爸倒是沒問題——”單單媽想著，晃著腿，“不過簡簡爸媽那邊可能會難接受一些。這些都不過是些說頭，兒子，是你害怕簡簡爸爸吧？”

    徐單啞在了那兒。

    他mama的眼光……真的好毒。

    單單爸捂著臉，嘆了口氣：“兒子，我在你面前這么沒面子的嗎……你就沒怕過我，居然怕人家簡簡爸？”又嘆了口氣，單單爸接著說了起來，“但兒子啊，怎么說呢——你們小年輕談戀愛，又是簡簡那個小姑娘，我們看著長大的，我跟你媽不反對。如果你們能這樣一直好下去，我們也樂見其成。但是——”

    “有些事情，還是要早點給你說清楚的，”單單媽接上話頭，聲音冷了下來，“平常你們摟摟抱抱，還是你自己打手槍玩，都行。但不能做到最后一步?！?/br>
    為什么？

    像是被一大盆冷水當(dāng)頭澆了下來，心里還有些生氣。

    只要簡簡同意，只要做好措施，只要等到她能接受他——就可以了吧？為什么不行？

    你們?nèi)毕宋业耐?，平日里更是散養(yǎng)，為什么這些事情上要來指手畫腳？

    片里演的可以，網(wǎng)上寫的可以——為什么到了你們這里，就不可以？

    似是看出了他眼里的反叛，單單媽瞇著眼睛，問起他：“徐單，如果你弄的徐簡簡意外懷孕了，你怎么辦？”

    “不、不會……我到時候會買……”徐單的舌頭打著結(jié)，“會去買避孕套……”

    “你會用么？”

    “正反面分的清楚嗎，嗯？”

    單單媽一句一句的逼問著他：“就算用對了，還有意外中標(biāo)的呢？到時候你怎么辦？”

    “我會負(fù)責(zé)的——！”徐單也被問的毛了，第一次對單單媽語氣這么沖的說話。

    “好，你負(fù)責(zé)?！眴螁螊屒弥雷?，冷哼：“你用什么負(fù)責(zé)，嗯——？你小子，吃的我們的，喝的我們的，住著我們的，老娘還得為你搞大人家姑娘肚子負(fù)責(zé)？”

    單單媽說著火氣也上來了：“你現(xiàn)在一無所有——憑什么這么隨隨便便的許下要給一個姑娘負(fù)責(zé)的承諾？”

    “哎呀老婆，你好好說話，著什么急?！眴螁伟众s緊打圓場，“有你這樣引導(dǎo)小孩子的嗎。”咳嗽了一聲，單單爸緩著聲說：“爸也是那個年齡段過來的……真的很能理解。希望你不要做，是有原因的?！?/br>
    有什么原因？

    徐單攥著手，垂著眼看著地板，也不反駁。

    “阿單啊……你覺得你能跟簡簡走到結(jié)婚嗎。”單單爸嘆了一口氣。

    “能?！?/br>
    “我們自然是希望你們能長長久久的……徐簡簡真的是個好孩子啊。但是啊，阿單，”單單爸說著有些疲憊，“世事無常，人心易變啊。阿單?！?/br>
    單單爸也像是想起了以前的事兒，抿著嘴又重復(fù)了一遍，繼續(xù)說起來：“你們高中可以在一個學(xué)校，那大學(xué)呢？大學(xué)以后工作呢？她那孩子好強，處處都想著跟你競爭，更不希望你放棄你應(yīng)得的機會……當(dāng)以后目標(biāo)不一致的時候，你們不得不分開，那時候怎么辦？”

    “就說近一點兒，”單單爸靠在椅背上，“你們在一起了，新鮮期過去了，發(fā)現(xiàn)不適合，怎么辦？”

    腦子里空了一片。

    徐單發(fā)現(xiàn)自己一個字竟都憋不出來。

    會有這種……可能性嗎？

    “你也是好孩子，如果以后可能會分開，你也會希望她好好的，對不對？如果分開了以后，她遇到了其他人，發(fā)現(xiàn)比起你來，更喜歡他——但她已經(jīng)跟你上過床了，你說，她會后悔嗎？”

    單單爸靠近了他，還是緩著聲：“而且你知道么？就算是什么邊緣性行為，也有可能懷孕？更別說你們太小了，處理不好，女孩子也有可能得病……？”

    “我跟你媽啊，一直都為你能喜歡上徐簡簡這個小姑娘感到高興。但是啊……有時候喜歡很容易，愛一個人真的很難。”單單爸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媽剛才說話口氣也不好，行啦——最后目的都是想說……就是因為想好好對待她，所以有些事情要給你提前講清楚。”

    “阿單，”單單媽拉過他的手，“不要做自己沒辦法承擔(dān)責(zé)任的事情?！?/br>
    徐單抬起頭，客廳的燈指針竟然走到了十二點半，窗外依稀聽得到晚夏的蟬鳴。

    這是他們一家……第一次這么晚聊天吧？

    “哎，兒子，我剛才也是著急，口氣不好。”單單媽嘆著氣道了歉：“我想到當(dāng)時，被你爸求婚——哇，一晚上沒睡著，你不知道?！?/br>
    單單爸聽了這話來勁兒了：“高興的吧？”

    “愁——的！”單單媽瞥著單單爸，“哎，談戀愛的時候吧，就覺得你吃飯吧唧嘴啦，臭襪子不洗啦，有時候有點邋遢啦……這種事兒都還算能忍。一想到，啊——要結(jié)婚了，這種臭屁的小毛病得忍受幾十年，想想都好可怕。我愁的一晚上都沒睡著覺……哎喲，當(dāng)時我真的，愁的睡不著啊?！?/br>
    “不是，老婆，能給我在兒子面前留點面子嗎？”單單爸反問，“而且我不是都改了，你說我現(xiàn)在哪兒有這毛病了？”

    看著爸媽又斗起了嘴，徐單笑了出聲。

    看了一眼表，單單媽站起來拍了他一把：“行啦，你們就好好的，爸媽先祝賀你——睡覺吧！”

    可徐單卻失眠了。

    整晚沒有睡著。

    總覺得爸媽說的合理，可吻上她時那種像嘗了罌粟一樣的感覺，還是撓的骨頭發(fā)癢。

    戒不掉啊。

    沒幾天高中開學(xué)，軍訓(xùn)以后每天又是過得很快。因為分?jǐn)?shù)相近，他跟徐簡簡、蘇曉和老安都分在了一班。

    剛考完期中，他想起了徐簡簡之前問他的一道題，加上還有別的事兒，剛好就打算去找她說一說。簡簡爸媽還沒回家，她也沒有扣門，自己臥室的門倒是虛掩著。

    徐單走過去，還沒拉開門，沒想到……

    聽到了一聲難耐的喘息。

    他又推開了些門——

    徐簡簡小聲喘著氣，正瞇著眼睛趴在桌子上。她蜷著身子翹著腿，左手夾在腿心間，一下一下扭動著。發(fā)繩已經(jīng)被她蹭掉了，落在了椅子下，她的頭發(fā)散在桌上，右手攥了起來，呻吟越來越急促。

    等到了一個臨界點——

    “啊……嗯、單單……”徐簡簡沒憋住聲，一下子松開了腿，靠在椅背上喘息了起來。

    被按捺住的細(xì)苗，在心里重新破了土。

    徐單輕輕走過去，她也像是累的不行，沒有注意到他。等他給她撿起發(fā)繩，她嚇了一跳，滿臉慌亂：“單單？！”

    她那樣倚在椅背上，唇色紅潤，嘴角微張，眼尾還帶著沒有散去的旖旎。

    徐單咽了一口吐沫。

    他低下身，捧住了她的臉，咬上她的唇瓣。

    簡簡她……也對自己有欲望啊。

    那他繼續(xù)做下去——也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