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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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不是指傻狍子,一腦袋扎進土里,只等著別人要他性命。 慌慌張張的掛斷電話。顧二少不再管顧權的事兒,只想把自己心情梳理清楚。 而沒有他的阻擾,顧權也自然順利的被收拾利落,帶到了司煬面前。 和顧家過于嚴謹?shù)募绎L不同,司煬見顧權的地方可以說是隨便到了極點,竟然是一家會所的包間。 多半是剛散了場子還沒來得及收拾,顧權一進門就聞到一股子酒氣,偏是好酒,聞著就昏然欲醉。 司煬靠在沙發(fā)上,領帶松松的掛著,絲質(zhì)襯衫領口開了三個扣子,垂感極好的布料襯得他腰線極好,露出的鎖骨更是活色生香。 顧權下意識后退一步。 司煬卻笑了。 “方才正醒酒,嚇著你了?”他坐起身,將扣子扣好,瞬間紈绔之氣盡收變得溫柔端正起來。仿佛方才一瞬不過是場夢。他司煬分明是個極其嚴謹且優(yōu)雅的男人。 顧權訥訥的搖頭,不知道該怎么接話。 “喻錚說要見你你怎么看?”司煬先開口問他。 “他可能是想我了?!?/br> “是嗎?”司煬扔出一個文件夾給他,“看看?!?/br> 顧權接過來,翻開,卻不能認全上面的內(nèi)容。他和喻錚一樣,窩在山溝里,每天干不完的農(nóng)活,識字這種事兒根本就是奢侈。司煬那文件里很多字都非常復雜,還有看不懂的名詞,對于顧權來說,就是天書。 司煬欣賞了一會他的窘迫,然后才對秘書說道,“你和他解釋。” “是?!泵貢锨耙徊剑邦櫺∩贍?,這是我們小少爺回家之后上的課程,還有正常一天的開銷?!?/br> 他說得十分細致,一樣一樣都是顧權連做夢都想不到的優(yōu)渥待遇??伤€是不明白,司煬為什么要對他說這些。 抬起頭,顧權有點迷茫的看著司煬。 司煬正端著茶杯喝茶。清冽的茶香愣是驅散了一屋子的酒氣,他放下茶杯,說出了第一句誅心的話,“你說喻錚什么都有,為什么不在回來的第一天找你?而是今天才要見你?” 顧權更不懂了,司煬也有點不耐煩。 “果然是蠢貨。”他隨手扔了個信封在顧權手里,“拿著吧,給你的壓歲錢?!?/br> “帶他一起回老宅,喻錚想要見,就讓他們見見吧!” 顧權滿臉疑惑的被帶上車,信封也被秘書幫著揣在口袋里?;厝サ穆飞?,司煬一句話都沒有對他說過,可偏在會所包間里最后那句“果然是蠢貨”卻一直在顧權腦海里回蕩個不停。 他心里壓著火兒,但卻極明白,他不能惹司煬不痛快。 他隱約聽人說過,司煬是現(xiàn)在喻家的掌權人,比他那個大哥還可怕。如果他讓司煬不痛快,回到顧家之后,必定沒有什么好下場等著他。 會所距離喻家老宅距離不遠,半個小時后,顧權在司煬的帶領下站在這喻家老宅的大廳里。 “他們小孩子玩笑,我就不摻和了,免得不自在,你直接帶他上去找喻錚吧!” “是?!崩瞎芗?guī)е櫃嗌蠘恰?/br> 和顧家那種佯裝書香門第的古韻優(yōu)雅不同。喻家的裝潢要更偏向于西式的富貴。 走過掛著不知名的油畫的走廊,顧權終于站在了喻錚的門口。 屋里喻錚正逗著一只裝在籠子里的雀鳥。他身上穿著的多半是哪個名師的高定常服,輕飄飄的袖口垂感很好,堆在手肘處,露出一截線條優(yōu)美的小臂。 他手里拿著一柄繞著金絲的白玉逗鳥桿,桿尾墜著個拴著流蘇的同色玉墜,矜貴又雅致,還帶著點老燕京公子哥兒們特有的隨性。 “小少爺,人來了?!崩瞎芗蚁惹昧饲瞄T。 屋里喻錚聽見動靜轉頭看了一眼,招手叫顧權進來,“快進來?看我新養(yǎng)的鳥兒,叫的可好聽。” 顧權一時間認不出面前這個帶點紈绔勁兒的小少爺?shù)降资遣皇亲约哼^去一同長大的發(fā)小。只能怔怔的走過去,站在喻錚身邊,呆滯的陪他看鳥籠里的雀兒。 “頂好的金絲雀,時二少那弄的剛全毛的雛鳥。現(xiàn)在還生著,等過些日子訓熟了會自己搭戲臺子?!?/br> 顧權聽著喻錚在耳邊說鳥經(jīng),嫻熟的京腔京調(diào)就仿佛喻錚自小就是這燕京城里的長大的小少爺,從來沒有離開過。 顧權下意識后退了一步,覺得自己的確已經(jīng)不認識這個發(fā)小了。 而喻錚也像是察覺到了他的想法,停下了話茬。 “你……”顧權就說了一個字就閉上了嘴。他依然口音難改,總覺得自慚形穢。 可喻錚卻伸手他把拉到身邊,“和我還有什么可遮掩的呢?” “……”顧權看著喻錚謹慎的觀察了門外是否有人盯著,然后從一個不起眼的小柜子里翻出一個藥箱,把自己按在椅子上坐好。 “你要做什么?”顧權有點慌。 可喻錚卻熟門熟路的撩開顧權的頭發(fā),給他藏在額角的傷口上藥。 就像當初他們倆還窩在村里的時候,他晚上在家里挨了打,第二天下地,喻錚會趁著別人不注意偷偷給他抹藥。 只是那時候喻錚只能去山腳找點草藥。效果不好,還刺激得傷口更疼。而現(xiàn)在他手里的東西都是頂好的,抹上之后立竿見影的止了痛。 顧權的眼圈,驟然就紅了。從昨天到今天,他見過不少人,可只有喻錚看見他的傷了,也為他擔心。 到底是一起長大的,還有點真心。 顧權控制不住,伸手抱住了喻錚的腰。喻錚停了手,安撫的拍著顧權的后背,低聲對顧權說了句話,“顧權,你說咱們現(xiàn)在和我養(yǎng)的那只金絲雀有什么區(qū)別?” 顧權先前沒聽懂,下意識抬起頭看見了那裝著雀鳥的金絲籠子。然后就愣住了,可他半晌沒接茬,像是不知道說什么,又像是不想說話。 喻錚被司煬養(yǎng)的千尊萬貴,的確是籠子里漂漂亮亮的金絲雀??伤櫃啵瑓s是一顆不被重視的棄子,就連顧家老宅里工作久了的女傭都能隨便張口啐他。 喻錚看了他的臉色,眼神也暗淡了些許。兩人沉默了一會,喻錚才再次開口打破。 “你來之前,司煬是不是見過你了?” “對。” “他和你說了什么?” 喻錚突然轉移話題,顧權一下跟不上。只是本能的把想到的都說了,“他給了我壓歲錢,然后就問我,你為什么現(xiàn)在才找我。剩下就沒什么了。” 喻錚沉默了一會,對顧權說道,“你該回去了?!?/br> “喻錚?”顧權不明白他為什么這么說,可手里卻多了一只藥膏,是喻錚之前給他的那只。 “我家的家庭醫(yī)生配的,我試過了,是好用的。你拿著,以后自己多照顧自己,別再來找我了?!?/br> 分明是邀請,可轉頭就變成了訣別。顧權不懂,也看不明白。 可他在單純,也不是傻子。就在喻錚推著他往房間外走的時候,顧權看見走廊轉角處守著的老管家,頓時什么都想通了。 顧權陡然明白了司煬說的那句話的意思。司煬是在挑撥離間。 他開始給自己說的那一堆話,無外乎是在表明他對喻錚的重視,以及喻錚回到喻家后的尊貴待遇??善@樣的喻錚卻根本想不到聯(lián)系自己,直到將近一個月后,才想著關心自己這個發(fā)小。分明就是被富貴迷了眼,沒把他這個發(fā)小放在心里。 這是司煬在暗示他,喻錚根本就不重視他。 可與此同時,顧權也明白了喻錚最早那句“我們像不像籠子里養(yǎng)的雀鳥”的暗示。 喻錚在向他求助,在告訴他自己被司煬軟禁,沒有自由。 再不被顧家重視,顧權也長了耳朵,能從顧父和顧家大少的談話里聽到一些內(nèi)容。 例如司煬把控喻家大權,喻錚看似尊貴,不過是個空有虛名的吉祥物罷了。 喻氏集團名義上還姓喻,可實際上早就改朝換代,冠上了司煬的名。 可這并不是顧權覺得害怕的理由,真正讓他覺得害怕的是司煬。而喻錚原本想求助,話到了嘴邊卻改成訣別的原因,也一樣因為司煬。 司煬用的是陽謀。他當然知道顧權在見了喻錚之后就會明白喻錚的困境,可他算計的卻并非是這個,而是人心。 喻錚在花紅百日的時候,根本想不到被踩在泥地里苦苦掙扎的顧權,偏在自己被困入籠中的時候想到了這個發(fā)小。他對顧權到底有幾分真心,不言而喻。 而顧權呢?同樣是棄子,就真的不會因為喻錚的優(yōu)渥生活而心生妒忌嗎?他真的會死心塌地的幫助喻錚嗎? 至于喻錚,在看見了發(fā)小的狼狽之后,他真的就有臉面央求這個自己都是泥菩薩過江的發(fā)小拉扯自己嗎? 畢竟今天他顧權只要救了喻錚,不用等著他回到顧家就要承受顧家人的雷霆之怒! 喻氏集團和顧家正談的生意,不僅僅是雙贏這么簡單。 人心二字,莫不過由貪婪和欲丨望澆灌而成。年少的情誼,又能經(jīng)得起多少推敲和考量? 顧權垂在身側的手下意識攥緊,他對上喻錚寫滿悲傷的眼,無數(shù)的念頭在腦海里徘徊,讓他頭痛欲裂。可手里喻錚方才給他的那只軟膏卻重比千金。 籠子里的金絲雀像是因為房間里的氣氛感到不安,突然張口鳴叫起來。叫聲悅耳卻哀泣至極。 顧權盯著它看了許久,最終還是顫抖著手,在喻錚訝異的眼神中,關上了臥室的門。 喻錚或許對他沒有那么真心,可卻是他顧權長到這么大唯一真心實意關心過他的人。就算是為了報恩……更何況喻錚的確可憐,近況說不定比他還危急。 司煬那種人……司煬那種人說不定哪天就生吃了喻錚。 “喻錚……別這樣?!鳖櫃嗦犚娮约旱纳ひ羰穷澏兜?,但他還是掙扎著把后半句話說完,“咱們說點真話吧?!?/br> 他已經(jīng)進了司煬的局,與其和司煬一起與虎謀皮,不如賭一把發(fā)小的真心實意。 喻錚半垂著眼簾,松了口氣。他賭贏了。這個發(fā)小,最終還是站在了自己這邊。 第一場心理戰(zhàn),他贏過了司煬。即便殺敵一千,自損八百。 作者有話要說: 顧權:我覺得我就像是那個夾在鬧離婚的爹媽中間,無辜挨打的傻兒子。 喻錚、司煬異口同聲:乖~叫爸爸。 評論區(qū)留言都有小紅包掉落。 第11章 第一次給男主當爸爸(11) 兩人又坐回到了窗邊。只是這次兩人之間的關系卻變了個味道。 顧權,“你想說什么就直接說吧?!?/br> 喻錚猶豫了一會開口問道,“顧權,你知道你顧家那兩個哥哥和你母親為什么容不下你嗎?” “嫌棄我又土又蠢笨吧!” “不是?!?/br> “那是為什么?”顧權沒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