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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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事到如今,徐陽才更不敢想象。如果陳嶠知道司煬已經(jīng)不在了,他會是怎樣的悲戚。 可很多時候,并不是不想,或者不愿意,就可以避開。機場就這么遠(yuǎn)的距離,陳嶠早晚要到,陳裕也一定會回來。 下車前,陳嶠又小心翼翼的整理了一下衣服。他為了看起來精神,今天特意穿了一件紅色的外套,顯得小孩起色很好。整個人看起來也十分精神。 他就守在接機口,想要第一時間接到陳裕和司煬。 然而他萬萬沒有想到,他最后的確是接到司煬了,可卻和他想象中的場景截然不同。 沒有什么抱頭痛哭的場景,也沒有什么腦補的冷漠無情。司煬甚至都不是自己走回來的,而是被陳裕抱在懷里。 棕色的鏡框,里面封著一張黑白照片,照片上的人正是司煬。 而這種照片,一般有個名稱,叫遺照。 陳嶠手里拎著的外套頓時掉到了地上,陳嶠的臉色也漸漸變得慘白。 作者有話要說: 我竟然還沒寫完這個世界?這和我之前腦補的完全不同,分明應(yīng)該現(xiàn)在就寫完了的,然而感覺還有一章qaq 第66章 第二次給男主當(dāng)爸爸(35) “到底是怎么回事?”陳嶠直接沖到陳裕身邊開口就是質(zhì)問。 他最近長了些個子, 如今站在陳裕面前也不像之前那么瘦小。而長達(dá)兩個月的掌權(quán)人體驗也讓他的氣勢得到提升,一瞬間竟能和陳裕針鋒相對。 然而陳裕卻根本沒有和他解釋的意思,直接越過他離開了。甚至都沒上他帶來的車。 “陳裕!”陳嶠終于忍受不了, 積壓了整整兩個月的情緒在這一瞬間盡數(shù)炸開。 可陳裕卻陡然回頭看了他一眼, 突然伸手摸了摸他的頭, “陳嶠,我回來了?!?/br> “……”陳嶠頓時一個激靈, 呆滯的看著陳裕半晌回不過神來。 這是陳裕第一次摸他的頭, 可姿勢動作卻毫不生澀, 甚至有些說不出的熟稔。 硬要說的話,眼下陳裕說話的語氣, 就根本不是他的, 更像是他最想念的那個人, 那個被陳裕抱在懷里的相片里的人,司煬。 怎么會這樣?陳嶠呆滯的看著面前的一幕, 然后就被陳裕拉進(jìn)了車?yán)铩?/br> “走, 我?guī)慊丶?。”這是司煬最常說的一句話,可不知道為什么,從陳裕嘴里說出來, 總覺得詭異到了令人毛骨悚然。 而這種毛骨悚然,在一瞬間可以讓人忘記所有其他情緒。包括悲傷、震驚、和憤怒。 一路上,陳裕慢條斯理的和陳嶠說話,間歇和他有些肢體上的接觸, 親昵中帶這些逗弄。 可陳嶠卻沒有辦法回應(yīng),甚至還越來越慌, 越來越害怕。到了最后,他甚至有種沖動, 想要掐住陳裕的領(lǐng)子好好搖晃搖晃他,問問他到底怎么了,是瘋了嗎? 直到回家之后,陳裕上樓,陳嶠才找到機會想秘書詢問??傻玫降拇鸢福瑓s讓他根本不能接受。 “你說什么?司煬把心臟還給了陳裕,所以一個月之前就已經(jīng)……已經(jīng)……”死這個字陳嶠說不出口,可眼圈卻慢慢的紅了。 “不可能!這不可能??!一個月前,他還把徐陽放到我身邊,還承諾我,說他一定會回來,會和陳裕一起回來!?” “死了?怎么就死了?” “陳裕是瘋了嗎?他怎么可能同意讓司煬還給他心臟?” “不對,不,不是這樣!”陳嶠拼命搖頭,“你騙我,你們都騙我!” “是不是他還和我生氣,所以故意讓陳裕配合他演這出?” “我都知道的,陳裕就會縱著他無法無天,只要他高興,什么都樂意。他都是裝的對不對?” “都是裝的!” “司煬怎么會死?他答應(yīng)過我的啊!答應(yīng)過我,會和陳裕一起回來,答應(yīng)過我,會每年和我一起過生日?!?/br> “他也說過,他說他原諒我了!他說他不怨恨我了!” “為什么會死?我不相信,你們都是胡說八道的!”陳嶠甩開秘書攔住自己的手,三步兩步就要上樓找陳裕。 他才不管什么陳裕病不病的,他只想問問陳裕,到底是不是真的! 然而當(dāng)他上二樓的時候,他卻看到讓他更加驚悚的一幕。 陳裕原本應(yīng)該睡覺,可不知道什么時候,竟然站在陽臺上抽煙。 可他的姿勢很奇怪,不像是自己要抽,倒像是再給別人點。 就仿佛他身邊挨著什么人,正叼著煙窩在他懷里,等著他用唇邊的那根煙把自己的煙點著。 這個場景,陳嶠曾經(jīng)看過一次。 當(dāng)時司煬給他布置了作業(yè),陳嶠一開始沒明白,后來想通了之后,就興奮的去找司煬詢問。結(jié)果湊巧陳?;貋砹?,就摟著司煬兩人說話。 當(dāng)時司煬就叼著根煙窩在陳裕懷里。陳裕就低著頭,用自己的煙把司煬的煙點燃。 當(dāng)時陳嶠蹦跶著喊了一句“注意影響”然后就跑了??涩F(xiàn)在場景重現(xiàn),他卻只覺得驚心膽顫。 同時一種巨大的悲戚籠罩了他。 不是陳裕可能瘋了這件事,而是他知道,司煬真的死了。 陳嶠捂住臉,眼淚瞬間流了出來。 秘書拍了拍他的肩膀,也紅著眼,不知道該說什么。至于那頭的陳裕,依舊維持著那個詭異的姿勢,一直到許久,他才把煙頭掐滅,回頭看蹲在那里的陳嶠。 “哭什么?”陳裕臉上還帶著笑,“別哭,以后司煬會和我一起陪著你?!?/br> 陳嶠搖搖頭,想要說話,最后卻突然撲倒了陳裕的懷里?!鞍?,爸,你別這樣?!?/br> “我害怕?!?/br> 陳裕摸了摸他的頭,“怕什么?你聽?!?/br> 陳裕叫他挺自己心跳的聲音,“你喜歡的司煬,就在這里,永遠(yuǎn)和咱們在一起了?!?/br> 陳嶠抬起頭看著陳裕,有一瞬間,他覺得自己快要被說服了??删o接著就是更大的悲痛欲絕籠罩著他。 他想起來司煬當(dāng)時說的話,“陳裕是個挺心軟一人,你以后多和他撒嬌?!?/br> 以后多撒嬌,司煬其實早在那時候,就已經(jīng)和他告別了。是他太蠢,什么都看不出來。 陳嶠抱住陳裕,失聲痛哭。 他再也見不到司煬,也再也不會有人,像司煬那樣教導(dǎo)他,安慰他,縱容他。 至始至終,都是他的錯。都是他送司煬上鴻門宴的錯。 而現(xiàn)在這個連最后一面也沒有見到結(jié)局,就是司煬提前為他安排好的,他也不用哭,直接接受就好了。 就像司煬說的那樣,人,總要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他也好,陳昭也好,陳裕也好,最終都是如此。都只能守著司煬留給他們的那些遺產(chǎn),拼了命的讓自己長命百歲。 免得贖罪的時間不夠。 陳裕的情況最終還是沒能讓他繼續(xù)回到興盛主持大局。當(dāng)然了,他雖然看起來像是瘋了,可實際上在處理起公務(wù)上反而比原來還要手腕高超。 畢竟他不僅是陳裕,還是司煬。這樣的兩人聯(lián)手,還有誰是他們的對手? 可越是這樣,陳嶠就越不敢輕易讓陳裕離開,他生怕陳裕那天想不開就把自己給結(jié)束了。 一味的勸陳裕留在別墅修養(yǎng)。陳裕倒也沒有什么反對的意思,還真的認(rèn)認(rèn)真真的留在別墅養(yǎng)生,就把興盛的攤子全都交給了陳嶠去做。 而陳嶠也在陳裕的指點下徹底掌控了興盛,每天認(rèn)真上班,晚上回家就去陪著陳裕。父子倆同桌吃飯,偶爾討論些公司的事情,竟然也有幾分父慈子孝的意思。 可前提是,陳裕如果沒瘋。 這一兩年,陳裕的情況越來越重,最早的時候,他還知道司煬人不在了,可現(xiàn)在卻完全模糊了。他堅定的認(rèn)為司煬沒有死,就在別墅里。 甚至吃放的時候,還要在身邊擺司煬的位置,給他夾菜,做他喜歡吃的飯菜。 陳嶠看在眼里,一開始還想勸阻,可后來卻又覺得這樣也挺好。如果這種自欺欺人能夠讓陳裕過得好一些,那他為何不去配合? 看著面前給身邊的“司煬”夾菜的陳裕,陳嶠也往“司煬”的碗里夾了些菜。 “多吃點,你看你又瘦了。”陳嶠笑著說道,仿佛哪里真坐著一個人。 陳裕贊同的點頭,又和陳嶠說了些別的。飯桌上的氣氛非常溫馨。然而旁邊看著他們的管家眼里卻只有悲哀。 因為在外人的眼里,不只是陳裕,其實陳嶠也瘋了。 又過了五年,陳嶠和陳裕將興盛擴(kuò)大到國外。 這一天,陳嶠剛和一個國外的電影公司簽訂了合同,在出來的時候,他意外遇見了一個人。 兩人面對面,互相看了一會,眼底都泛起了寒意。 是陳昭。 一別七年,陳昭竟然也混的人模狗樣了。 不,應(yīng)該說,當(dāng)年喪家之犬的戲子,也能站在臺面上當(dāng)個人了。 陳嶠忍不住笑了笑,對陳昭說了一句,“看見你也過得不錯,我就放心了?!?/br> 陳昭也一樣冷笑,“都是被安排好的棋子,你不是也和我一樣嗎?” 兩人之間就這么一句短短的對話,之后就擦肩而過。 可擦肩而過之后的陳嶠卻不由自主的紅了眼眶,而陳昭更是臉色慘白。 這么多年過去,他們早已經(jīng)不是當(dāng)初那個任由安排的孩子,而司煬埋下的伏筆也都在漸漸展開。而這些藏在后面的真相,卻讓他們越看,越覺得悲哀。 陳昭后來也查過司煬的過去,甚至在他權(quán)利足夠的時候,還查過陳裕的過去。 最終得到的答案差點沒把他逼瘋。 一切都是誤會,司煬愛的從來都不是他而是陳裕。至于當(dāng)初那些美好的回憶,都是建立在司煬認(rèn)錯人的基礎(chǔ)上。 原本的糖,瞬間變成了玻璃渣。而陳昭一直以來用來安慰自己的理由,也全都站不住腳。 而更可笑的,還是他和陳裕的關(guān)系。他萬萬沒想到,陳裕就不是他的父親,而是兄弟。至于他的出生,更是陳家的丑聞。陳裕的童養(yǎng)媳,和陳裕的父親通丨jian。 就連他的名字,陳昭,都不是特意給他取的。而是因為陳裕不要了,才給了他。 他這一輩子都像是一個笑話,撿到的都是別人不要的、剩下的??善B自己的生父是誰都蒙在鼓里,固執(zhí)的去找陳裕的麻煩,恨著陳裕,非要和陳裕陳嶠相較高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