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男人而心情愉悅讓人看起來愚蠢，望著眼前大大的月亮，石一思考了些需要動腦的問題。

    她邊往回家的路走，邊回顧一路走來的歷程，實際上沒有記憶中的那么多假象，相反也許是真實居多，只要其中一人沒做當(dāng)初的選擇，例如一開始他按計劃出國，例如一開始她考不上重點，例如兩人并不因?qū)W業(yè)而被半強制捆綁了最初六年，毫無疑問，石一和江禁不可能以目前狀態(tài)走到今天。

    年少的情誼總歸還是可貴，特別對比現(xiàn)在，她見到莊子環(huán)只能當(dāng)背景板站到一邊，月光沉默地灑在石一身上，耳邊只有嗡嗡的引擎聲對她的分析作出反應(yīng)，那真是一輛顯眼夸張的車輛。

    “你剛回來嗎？”

    自家門前不知何時倚著一個小女孩，可周圍并無其他小孩子聚集玩耍，石一疑惑，她“嗯”了一聲算是回答。

    “你是自己一個人回來嗎？”

    石一被當(dāng)成是小女孩的同齡人般，這次她連輕聲都沒有再發(fā)出，直接往包里拿鑰匙。

    “沒有人去接你嗎？”

    鑰匙插進(jìn)鎖里，未轉(zhuǎn)動，門從里面打開，

    “回來了?！毙斐κ徽f。

    “嗯?！笔粵]多說，她忙著進(jìn)去，但身后對話還在繼續(xù)。

    “她是自己一個人回來的嗎？”

    “是啊，你快回家吧?！?/br>
    “沒人去接她嗎？”

    “她會自己回家的，你快回去吧，家里人找不到要著急了?！?/br>
    門終于被關(guān)上，發(fā)出很大的響聲，石一上著樓梯，想著會不會無意中觸發(fā)了什么從而掉進(jìn)另一個世界，轉(zhuǎn)彎處對外開著一扇窗，她探頭出去，月亮已經(jīng)看不見了，可惜，以前家里的小貓經(jīng)常坐在此窗臺上欣賞。

    “mama，”石一朝樓下喊，“我明天去做入職體檢?！?/br>
    “那你自己去，我明天下鄉(xiāng)，要早些上班。”

    石一拖著疲憊的身體一步步靠著扶手往上走，她已經(jīng)沒有力氣，還好是夜晚，睡一覺就好，所有都能拋去夢境，醒來又是全新一個。

    “早安！”石一匆匆瞥了手機一眼，看不清是哪位打來，但除了他又會有誰呢，于是一接通她就自信地打招呼。

    “還早呢，現(xiàn)在都幾點了！”

    該端說完，臥室外響起敲門聲，石一覺得不對，首先江禁不可能以這種態(tài)度對她說話，其次，他怎么能跑到家里敲她臥室的房門？

    石一一下子從床上坐起，大腦里有好多線，它們混亂地纏在一起，要花多久才能把它們解開？真是令人絕望的一項重大工程，似乎沒有一點辦法，不，應(yīng)該上剪刀，床頭柜子的抽屜里有，她感嘆自己聰明。

    “你睡醒了嗎？有聽見我說話嗎？跟你說要早點去，不然醫(yī)院很多人要排長隊?！?/br>
    “我知道了?！?/br>
    一切都停止了，耳邊傳來徐常下樓的聲音，除了開始幾步有些動靜，之后慢慢被墻磚隔走，石一看著手上的銀色剪刀以及旁邊打開的抽屜，完全想不起自己拿出來干嘛，她將那剪刀隨意丟回原位，再站起身，拉開面前的窗簾，天邊剛出現(xiàn)一些霧茫茫的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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