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 分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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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那天,孟嘉彥特別地忙。 他還是第一次站在衣柜面前糾結(jié)這么久。 是穿這件還是穿這件呢? 莊映她mama是喜歡陽光一點的還是文靜一點的呢? 然后他就磨蹭了一天。 直到六點了,他才開始從家里出發(fā)。 街道上空蕩蕩的,因為是除夕,所以很多店鋪都早早地關(guān)門了,只有零星的幾間開著,門口都掛著紅色的對聯(lián)跟燈籠,可以說,整個小鎮(zhèn)都充斥著濃厚的年味。 是喜慶的味道。 孟嘉彥被這樣的氣氛感染了,整個人看上去喜氣洋洋的,眉眼間是滿當(dāng)當(dāng)?shù)男σ狻?/br> 他路過那些店鋪的時候,還被好些店主主動問候了幾句:“小伙子,這個點了,還不回家吃年夜飯啊?” “現(xiàn)在回去了?!彼⑿χ氐?。 回去,可真是個溫暖的詞。 莊映在廚房里幫忙。 何女士給了她一個土豆,讓她幫忙削一下。 莊映問了句:“怎么削啊?” 何女士回她,拿個刨子先把皮刮掉,再削成絲。 她聽懂了,拿去流理臺把土豆洗的干干凈凈,然后把它放在菜板上,拿起刨子,好的,開始了。 結(jié)果她看了半天也不知道從哪里開始削,只能和菜板上的土豆干瞪眼,對著干。 何女士本想回頭看看她削的怎么樣了,沒想到她居然連開始都沒開始,瞬間無語了:“你長這么大連個土豆都不會削?” 莊映剛想反駁說“還不是你什么都沒教我”,結(jié)果,剛吸進一口氣準(zhǔn)備說話,門鈴就響了。 “去開門?!焙闻刻吡怂荒_,把她驅(qū)逐出了廚房。 莊映隨手抽了張紙巾把手上的水珠擦干凈,走到玄關(guān)處去開門。 結(jié)果剛打開,她差點以為自己出現(xiàn)了幻覺。 她特意用手擦了擦眼睛,確定自己沒有看錯。 “你……怎么這么隆重……”莊映看著眼前這個精心打扮過的少年,頓時語塞。 孟嘉彥,他,穿了一身西裝過來。 她被嚇到了。 孟嘉彥好像并不覺得有什么不對的:“有什么問題嗎?” 何女士見她開門開了這么久,走過來想看看怎么回事,一看到穿著西裝的孟嘉彥,也頓住了。 “你是去參加什么頒獎典禮嗎?”莊映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了。 孟嘉彥低頭看了兩眼。 “你走過來的時候是不是回頭率特別高?”莊映真的好奇他這個樣子出街,會不會一堆人當(dāng)稀有動物圍觀。 孟嘉彥回想了一下,剛剛是有挺多人拿著手機偷偷拍照,但他從小到大都有人這樣拍他,他還以為是像平常一樣,就沒在意。 莊映看他的樣子也是不太感覺得到別人的目光了,把他拉了進來:“你先去換身衣服吧?!?/br> 何女士也點點頭,委婉地說道:“是啊,你這穿的……吃飯不太方便。” “可是我就這一身衣服。”孟嘉彥攤開手,一臉無措。 莊映于是把他帶到自己房間,給他找了一套她爸以前的舊衣服:“你先將就穿著吧,我怕待會兒 吃飯把你的衣服弄臟了。” 孟嘉彥接過,盯著那套衣服看了很久。 莊映出去的時候幫他把門帶上了,她看著孟嘉彥穿著一身西裝站在她窄小的房間里,突然覺得自己這個簡陋的小地方有點配不上他。 她剛關(guān)上門,何女士就穿著拖鞋啪啪走了過來:“這孩子看樣子是真沒吃過一頓像樣的團年飯啊,居然穿著西裝來了?!?/br> 就算何女士不說,她自己也感受到了,孟嘉彥一定在衣柜前糾結(jié)了很久,最后還是覺得慎重對待,就選了一套最正式的。 突然有點心酸。 因為莊映老是幫倒忙,所以何女士把她趕到了客廳坐著,于是她就癱在沙發(fā)上百無聊賴地按著電視遙控器。 孟嘉彥出來的時候,她反應(yīng)很快地回過頭。 跟剛剛那種正式的感覺完全不同,她見到了一個異常清新的鄰家少年,就像那種小區(qū)里特別有愛心的,每天都會喂養(yǎng)流浪貓的哥哥一樣,渾身上下都散發(fā)著光芒。 明明是她爸穿過的舊衣服,怎么穿在他身上就這么好看呢! 莊映想到了她爸穿著這套衣服時的樣子,頓時對比鮮明。 何女士見他換好出來了,也被驚艷到了,但很快就叫了他一聲:“小孟啊,你會不會做飯啊?” 孟嘉彥害羞地?fù)狭藫虾竽X勺,“會一點?!?/br> “那過來幫阿姨削個土豆吧,可以嗎?”何女士一邊往排骨上倒上料酒,一邊問。 孟嘉彥點點頭,走進廚房利落地削起了土豆。 “莊映,你學(xué)學(xué)人家,成績好就算了,做飯都做得這么好,你再看看自己,連個土豆都不會削?!焙闻炕仡^檢驗了一下成果,滿意地笑了笑,同時也不忘數(shù)落莊映。 正在客廳無端躺槍的莊映:…… “削完了就出去呆著吧,飯好了我再叫你們。”再怎么說孟嘉彥也是客人,何女士也不好意思真把他當(dāng)兒子使喚。 孟嘉彥乖巧地點了點頭,走到客廳坐到了莊映旁邊,這才松了一口氣。 他剛剛跟何女士一起呆在廚房的時候,心臟跳得快要蹦出來了。 莊映見他耳尖通紅,忍不住盤腿坐了過去,一手捏住他的耳朵:“有這么恐怖嗎?” 孟嘉彥瞬間停住了呼吸。 莊映眼看著他的脖子像中毒一般紅得滴血,松開了手。 過了幾秒,他恢復(fù)了正常。 莊映覺得奇怪,再次把手搭上去,見他的脖子再次發(fā)熱了起來,而且還是從耳朵開始慢慢向下蔓延的。 他不會是害羞了吧? 莊映習(xí)慣性地把手往下伸去,摸了一手的guntang。 這一下,也把孟嘉彥給整懵了。 那東西在莊映的手里迅速脹大,鼓到莊映以為它下一秒就要被炸開了。 她突然意識到這不是在做夢,兩個人同時望向?qū)Ψ剑紡膶Ψ椒糯蟮耐桌锟吹搅隋e愕,驚訝,不可思議。 莊映迅速把手從他的褲子里拿了出來,一時間竟不知道該怎么跟他解釋。 因為這幾天都在做夢,所以間接導(dǎo)致了她現(xiàn)在見到孟嘉彥都以為自己在做夢,在夢里她可謂釋放了天性,甚至可以說是為所欲為。 可現(xiàn)在是真的??! 莊映大腦一片空白。 孟嘉彥也沒想到她居然會直接上手,以往都是在夢里發(fā)生的事,突然發(fā)生在了現(xiàn)實生活中,這讓他誠實的身體反應(yīng)更加強烈了,他甚至都能描繪出那個膨脹的畫面有多么地色情。 廚房里偶爾傳來炒菜的聲音,電視也在播放著。 一切都在動。 只有他們兩個靜止在沙發(fā)上。 “來吃飯了!”何女士從廚房里走了出來,大喊了一聲。 *其實我寫孟嘉彥去莊映家的時候,心里莫名地覺得好溫暖,真心希望每顆孤獨的星體都能擁有自己的名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