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分手就得回去繼承億萬家產(chǎn)、樊籠、一人之下之道長你還缺情緣嗎、惟愿吾兒愚且魯 完結(jié)+番外、我穿回來后,成了不死之身、室友日常研究報告、反派消極怠工以后、炮灰她想千古流芳[快穿]、[綜英美]人生贏家是假的、再跑試試看
但他開口卻說:“難道你我應(yīng)當(dāng)認(rèn)識?” 神容臉色緩緩繃了起來:“我倒是認(rèn)得你啊,山、宗?!?/br> 他的名字自她口中說出來,有種別樣的意味。 兩人互相看著。 正當(dāng)此時,胡十一找了過來,又一腳停住,因為看見了神容:“是你!” 他心想頭兒分明已經(jīng)道過歉了,這女人莫非還不依不饒?粗聲粗氣道:“這位貴人,今日咱們是來收押敵賊的,其他事可糾纏不起!” 神容只瞄著山宗,并不搭理他。 胡十一吃了一癟,只好向山宗稟報正事:“頭兒,禁令已叫驛丞貼上了,山路一封,斷不會再叫外人進去了?!?/br> 神容立時看過去:“你們要封什么?” “封山?!鄙阶谘蹚乃砩限D(zhuǎn)開,換手提刀,往外走。 神容看著他從旁經(jīng)過,他袖上護臂擦過她臂彎里的披帛,硬皮和柔絲,若有似無地牽扯了一下。 …… 外面敵賊收押,兵馬收隊,準(zhǔn)備返回軍所。 胡十一追上山宗腳步:“頭兒,我先前好似聽見那女人直呼你大名了,你就隨她去了?”他不知緣由,只當(dāng)神容猖狂。 山宗踩蹬一跨,坐上馬背:“你耳朵挺靈?!?/br> 胡十一睜圓眼:“她若知道你在這幽州地位,斷不敢如此小瞧你!方才你就該借機將那女人逞過的威風(fēng)壓回去才是??!” 山宗笑:“你當(dāng)我閑的是不是?” 胡十一在他笑容里噤了聲,退后不瞎出主意了。 山宗振韁,策馬上路,莫名想起方才那一聲喚名。 一個受盡嬌寵的高門貴女,早該與他毫無瓜葛,如今怎會在這邊關(guān)之地重逢? 第五章 這日長孫信與幽州刺史一番相見,相談甚久,半夜才回,對于驛館里發(fā)生的事根本一概不知。 直至第二日一早,他起身不久,驛丞來他客房外求見,將接到的禁令報了上來。 長孫信端茶正飲,還未聽完,放下茶盞就走了出去:“你說封山?” 驛丞恭謹(jǐn)答:“正是,軍所下的令。” 長孫信那張清俊斯文的臉黑了一半:“他們來的是誰?” 驛丞聲小了,瞧來竟有些畏懼:“是咱們幽州的團練使?!?/br> 長孫信拍一下額,這么大的事竟沒人告訴他。 他越過驛丞就去找神容,邊走邊腹誹:那姓山的莫不是故意的,專挑他不在的時候出現(xiàn)! 神容今日起得很早。 一只特制的厚紋錦袋放在桌上。紫瑞將紫檀木盒里的那卷書小心取出,放入錦袋,雙手送至她跟前。 她接了收進懷中,攏住身上剛披上的一件水青織錦披風(fēng),走出門去。 東來瘦削筆直地站在門外,一身護衛(wèi)裝束已經(jīng)穿戴整齊。 神容看他眼角傷已結(jié)痂消腫,問:“你傷都好了?” 他垂首:“養(yǎng)了幾日已無大礙,少主放心。” 正說著,長孫信匆匆而至。 神容見他這般并不奇怪:“想必哥哥已知曉那禁令了。” 長孫信本還想問她那姓山的來后都做了什么,此時一打量她模樣,就猜到了她的打算:“你要親自去探地風(fēng)?” 神容將披風(fēng)兜帽罩上,想起了昨日山宗自她跟前離去時的模樣,輕笑說:“是,我要瞧瞧誰能禁我。再說了,你不是說此地首官是刺史么?” 長孫信頓時就懂她意思了。 她是要去破了那禁令,借的正是刺史那把力。 他打消了問起山宗的念頭,余話不多說,說走就走。 小祖宗今日親自出馬,當(dāng)然要陪到底。 只在出發(fā)前,特地打發(fā)了個護衛(wèi)去請幽州刺史。 …… 東來引路,出城后車馬一路往西北方向快行。 從平整寬闊的直道轉(zhuǎn)上顛簸的小路,視線不再開闊,漸漸顯露山嶺輪廓。 嶺尖起伏,恰如天公一筆水墨浸染在天際下方,滲透往上,又連住了云。 約有半個時辰,車馬俱停。 東來下馬來請神容:“少主,已經(jīng)到了?!?/br> 神容揭開門簾往外看。 秋風(fēng)瑟瑟,日上正空,四周崇山峻嶺環(huán)繞,到了她那日在地圖上指出來的地方。 長孫信騎著馬過來:“阿容,這一帶山脈廣袤,罕有人至,越過這崇山峻嶺便是邊境之外了?!?/br> 早在地圖上看到時神容就發(fā)現(xiàn)了,她搭著紫瑞的手臂下了車:“去看看。” 山道難行,只能騎馬或步行。 神容將披風(fēng)系緊,提了衣擺,領(lǐng)頭走在前面。 東來怕有危險,數(shù)次想要走前方,但往往要停下尋路,最后還是她走去前面。 神容走得順暢,一步未停,不知情的還以為她曾經(jīng)來過。 長孫信馬早不騎了,陪在她左右,最終大家都是跟著她在走。 下了山道,有一條淺淺的溪流。 神容看看左右的山,又看看那條水流,轉(zhuǎn)頭北望,目光一凝。 一道雄偉關(guān)城赫然橫臥盤踞其間,蔓延起伏,猶如長龍游潛。 長孫信也看到了:“原來距離關(guān)口不遠(yuǎn)?!?/br> 神容卻在想:難怪那日東來會被山宗拿住了。 想到這里,她連那潛龍似的關(guān)城也白了一眼。 關(guān)城之上,一隊人剛剛巡視到此。 胡十一手搭著前額往下望,嘴里嚯一聲:“怎么又是那金嬌嬌!”他扭頭看旁邊,“頭兒,看到?jīng)]有?” 山宗掀了下眼。 “就那兒!”胡十一生怕他看不見,還湊過來給他指方向。 那一群人就在這片山嶺之下,當(dāng)中的年輕女人一襲水青披風(fēng)在風(fēng)里翻掀。 胡十一嘀咕:“頭兒,你說咱這幾天是怎么了,老碰著那金嬌嬌!他們到底干什么來了,還往這大山里跑,當(dāng)咱們禁令假的?” 山宗抱刀在臂彎里,靠著城墻往下看,果然一眼看見長孫神容。 怪她實在出挑,那一抹纖挑身形,雪白的側(cè)臉,浸在日光下都好似敷了層光,如此奪目,想不看見也難。 然后他就見神容朝另一頭的關(guān)城角樓偏了下頭。 他目力極好,發(fā)現(xiàn)她這模樣似是冷淡地飛了一記白眼。 怎么著,關(guān)城惹她了? 他好笑地?fù)P了唇角,站直了,刀鞘在城墻上一敲:“管他們干什么,直接轟走?!?/br> 胡十一聞言心頭一抽,這是讓他去轟? 別了吧,他可斗不過那金嬌嬌。 山宗已轉(zhuǎn)身往城下走,兩眼掃過關(guān)外,收回時又往長孫神容身上掠了一眼,發(fā)現(xiàn)她正在抬頭看山。 以前怎么不知他的前妻還是個喜愛邊關(guān)山川的人。 剛下城頭,忽然一聲尖銳笛嘯自遠(yuǎn)而來,突兀地刺入耳中。 山宗腳步一收,下一瞬身動如影:“快!” 一群人跟上他,飛撲上馬,疾馳而出。 這是斥候報信,有敵情時才會發(fā)出。 神容站在溪水旁,也聽見了那陣聲音,轉(zhuǎn)頭看了一圈,卻被對面山形吸引了注意。 看過兩眼后,她開口說:“土山?!?/br> 在長孫家的認(rèn)知中,各山是有五行屬性的。 對面這山,山頂平而山體方正,這在五行中屬土。 然而它綿延出去漫長的山脈,又暗含變化。 正是這些變化相生相克相制相化,成就了此地的地理。 所以要想找到礦,就要先掌握這里的地理,這便是探地風(fēng)。 長孫信在旁點頭:“這我也看出來了,可還有別的?” 神容道:“去跟前探探不就知道了?!?/br> 說話時腳已邁出去,霍然一道寒芒飛至,斜斜插在她身前溪流中,兀自震顫不已。 她愣住才看清那是柄細(xì)長的直刀,愕然轉(zhuǎn)頭,一隊人馬橫沖而來。 為首的人黑衣縱馬,直奔而至,俯身一把抽起刀:“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