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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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容走過去,東來立即跟著她出了門。 她想著應(yīng)是不好直言,一直走到了墻角處,才停下問:“何事?” 東來自懷中取出一封信來:“長安剛送到的,送信的方才入城要去官舍時正好被我遇上,便直接給少主送來了?!?/br> 聽說是長安來信,神容拿在手里拆得就快了些,打開一看,是她哥哥長孫信寫來的。 洋洋灑灑好幾頁,內(nèi)容大多是問她在幽州如何,叫她照顧好自己。又說了京中工部已在安排接手礦山事宜,一切順利。 翻了兩頁,才見他以小字寫了句:放心,沒有把山宗在幽州的事告知父母。 隨后接道:不過裴家二表弟登門碰見他時,又問起她了。 長孫信扯了個謊說她近來身體抱恙,就在長安遠郊的驪山休養(yǎng),不好相見。叫她看過二表弟的來信后就配合著裝一裝,回封信回家,他們好拿去回給裴家二郎,別弄得她好似無故失蹤了一樣。 父母也是這個意思,金礦沒現(xiàn)世,都不太樂意將她在幽州的事情傳揚出去。 神容這才知道為何這封信有這么多頁,原來還附帶著她那位裴二表哥的來信。 她暫時沒看,收起信塞進袖中,撇撇嘴:“真是麻煩。” 東來恭謹?shù)卮怪^。 “不是說你?!彼愿勒f:“替我回封信給哥哥,就說開礦的事還在準備,二表哥的信回頭再說?!?/br> 東來稱是。 神容又返回酒肆,剛到門口,卻見山宗就站在柜上的那用木板搭著的臺面前,長身直立的一道身形,胡服烈黑,凜凜一身英氣,一手搭著直刀斜斜收在腰側(cè),一手按了碎銀給柜上,先把飯錢給結(jié)了。 有另一道身影從后方過來,喚他:“山使?!?/br> 山宗回身。 是那老軍醫(yī)身邊的姑娘。 她兩手抄著,自袖中取出一個小紙包來,遞給他:“這個藥山使記得回去用一用。我瞧你肩上破了一道,若是傷了皮rou,不大不小也是個傷。” 山宗沒接:“沒事。” “還是帶上吧?!彼齼墒滞兄瓦^來。 山宗看了一眼,隨意接了,往懷里一收:“有勞?!?/br> “山使不用客氣,就當答謝你這頓飯了?!彼诌@才收回去。 神容不自覺間已走到門側(cè)面,眼斜斜往里瞄,看著山宗什么也沒說地走回去了,那姑娘隨后也跟著回去了。 她這才提了衣擺,緩步進去。 胡十一和張威還在跟老軍醫(yī)你一言我一語的閑扯,時間不長,桌上已是一片風(fēng)卷殘云的狼藉。 山宗走過去,屈指敲敲桌子:“差不多就行了,城門關(guān)得早,你們想一直耗在這兒?” 二人立即收心:“是,頭兒,馬上走了。” 老軍醫(yī)撐著腿站起來:“確實,還有人等著我過去問診,我也該走了?!?/br> 姑娘上前來扶他,向山宗福身,快到門口時看見了神容,也福了福身,禮數(shù)周全。 神容目送著幾人陸續(xù)離開,轉(zhuǎn)頭山宗已到了跟前。 他笑著說:“以為你已走了,看來你只能自己吃了?!?/br> “無妨?!鄙袢菡Z氣淡淡。 山宗早留心到她一口未動,料想她這等身嬌rou貴的也受不了這等地方,八成是嘴硬,提了刀出去。 神容跟在他后面,隔了一兩步的距離,忽然問:“那姑娘叫什么?” 山宗回了下頭:“哪個?” “這頓飯除了我,還有哪個?” 他了然,頭轉(zhuǎn)回去,繼續(xù)走:“趙扶眉。” 神容挑眉:“姓趙?” 山宗說:“她是軍戶出身,全家都戰(zhàn)死了,趙進鐮憐惜,收了她做義妹,所以改了姓趙?!?/br> “哦?!?/br> 他忽又停步,回頭看她:“你干什么打聽人家?” “隨便問問罷了。”神容越過他往前走了。 這回換山宗跟在她后面了。 很快,回到了山宗拴馬的地方,那里已經(jīng)沒人,胡十一和張威不敢耽擱,都率人趕回軍所去了。 那間掛著醫(yī)字牌的屋門也落了鎖,老軍醫(yī)不知去哪里問診去了。 只有東來和紫瑞還牽著她的馬守在路的另一頭。 “你的馬在那邊?!鄙阶谧哌^去解馬,提醒她一句,下一瞬,一只手搭住了他胳膊。 “你等等?!?/br> 神容就在他面前站著,一旁是高頭大馬,擋了她大半身形,在她身上投下一層暗暗的薄影。 他站定,看一眼那手,又看一眼她:“又怎么?” 神容眼睛看著他,另一只手伸向他懷里,他穿得不厚,隔著一層中衣的薄布,指下結(jié)實。 從未直接觸碰過男人的胸懷,她不禁頓了一下,拿出來時手中是那包藥。 “既然都有藥了,不如我?guī)湍悴涟伞!彼毫藗€小口,手指伸進去沾了一點,按到他肩頭,透過那道被抓破的痕跡,抹進去。 他如往常一樣,只是看著,從容不迫,絲毫不驚訝她會知道他身上有一包藥。 直到她手指在他肩頭緩緩抹了兩遍,忽然他手一抬,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神容不禁抬頭看他。 “我要是不打斷你,你就一直這樣?”他聲音低下去。 她臉色未變,淡淡說:“幫你擦藥是好心?!?/br> 山宗忽然低頭,借著馬背遮掩,幽幽說:“其實我早就知道你想做什么?!?/br> 神容一怔,看見他嘴邊微微上揚,露出了那抹熟悉的笑,既痞又邪。 她想叫他低頭。 他一直都知道,只是不說罷了。 神容暗暗咬唇,臉上卻沒什么表露,手腕一動,抽回了手,繼而將那包藥往他懷里一塞,繞過馬就走。 “不要我擦就算了?!?/br> 山宗直起身,看著她走遠,手上還留有抓她的溫?zé)?,拉了下衣襟,順帶就蹭去了,懷里那包藥隨手一拋,扔進了路邊草叢。 第二十一章 幾日過去,大風(fēng)又吹了好幾番。 秋陽輾轉(zhuǎn),自窗外一直照到桌案上,陽光里,幾頁信紙正攤開著。 神容端坐案后,剛看完信,拿著筆寫了一番客套話,停下后又看了看信紙。 裴二表哥的信拖了好幾日,直到現(xiàn)在她才終于看了。 紫瑞在旁邊為她研墨,看到她握筆的手背上有一點紅印,問道:“少主的手怎么了?” 神容聽到這話,翻過手背看了一眼。 她一雙手細白,被山宗抓過后難免就留了這點痕跡,居然好幾日了還未褪掉,不想竟被看見了。 紫瑞不知情,還有點擔(dān)心:“莫不是不慎磕到了,可要取藥來?” “不必,又不疼?!?/br> 沒什么感覺,她記得那男人當時沒用太大力,但就是制著她動不了。 人壞,招也多。她暗暗想完,撫了一下手背,繼續(xù)回信。 裴家二郎這封信寫得挺長,卻也沒什么實際的事。無非是叫她保重身體,好好休養(yǎng),若有可能,再給他描述一下驪山盛景就最好了。 神容托腮,想嘆氣,驪山山脈地風(fēng)她倒是了如指掌,但景色還真不曾細看過,她哪次入山是去看風(fēng)景的,分明都是有事才會去的。 偏偏她哥哥還叫她裝得像點,這要如何裝?她根本就不在驪山。憑空捏造,只怕反而叫人生疑。 她抬頭問紫瑞:“驪山風(fēng)光你可還記得?” 紫瑞皺著眉回答:“奴婢哪里注意過那些,都不曾記得有沒有去過了?!?/br> 神容干脆擱下筆,起身走出房門,去廊下把東來喚過來,將同樣的問題又問了他一遍。 東來垂頭站在她跟前,也搖頭。 她擰擰眉,忽聽廣源的聲音冒了出來:“貴人,我倒是知道一些?!?/br> 他從東來身后走出來,垂著兩手,邊想邊道:“我記得驪山有一處景致頗佳,尤其是這時節(jié)的傍晚,夕陽一照,美不勝收?!?/br> 神容見他知道,便問細了點:“哪一處?” 廣源一愣,繼而訕訕地笑:“隔了太久了,那還真不記得了?!?/br> “南片的斷崖上?!?/br> 忽來一道聲音,沉沉打斷了幾人。 神容循聲轉(zhuǎn)頭,前幾天才在她跟前耀武揚威的男人正從廊下走過來,刀夾在臂彎里,馬靴踏地有聲。 廣源一喜,迎上前去:“郎君來了?!?/br> “嗯。”他停下腳步,看著神容:“那一處在南片的斷崖上,聽到了?” 神容淡淡看他:“你去過?” 山宗笑:“我哪里沒去過?” 神容一想也就回味過來了,廣源會知道,肯定也是當初在山家時隨他去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