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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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容搭著紫瑞的手下了車,跟隨她走入院門,進(jìn)去時就已聽見里面隱隱約約的箜篌聲,不禁看一眼杜心奴。 杜心奴機(jī)靈地察覺出來了,邊領(lǐng)路邊笑道:“貴人可別誤會,以往賤妾憑借教坊技藝,是迎來送往過不少貴客,裴大郎君便是宴席間伺候認(rèn)得的,但如今這里只傳授技藝,早就不做這等謀生了。” “嗯。”神容隨著她走到一間屋前:“到底為何叫我來?” 杜心奴抬手請她進(jìn)門:“貴人請進(jìn)去稍等。” 神容朝里看一眼,示意東來和紫瑞在門口等著,提衣進(jìn)門。 屋內(nèi)保留著當(dāng)初請貴客們賞樂取樂的擺設(shè),一張一張的小案,四周垂著幔帳。 她走到里面,一手剛挑開一道幔帳,忽而察覺身后多出了道身影,立即轉(zhuǎn)身,一只手已伸過來,握住她手腕輕輕一拉。 神容一驚,朝那身影撲過去時,另一只手就推了過去,隔著幔帳一下推在男人結(jié)實的胸膛上,不覺一怔,緊接著腰上一沉,反而被拉過去抱緊了,整個人都撲入對方懷中。 頭頂傳出一聲低低的笑:“是我?!?/br> 礙事的幔帳被一只手撥開,露出男人英朗的臉。 山宗正盯著她。 神容不可思議地看著他,不知是不是剛才被嚇了一下的緣故,心還在快跳著:“你真來了?” 山宗聲低著:“難道還有假?” 神容打量他,他仍穿著慣常的黑色胡服,模樣與在幽州分別時一樣。 毫無預(yù)兆,他就這么出現(xiàn)了。 “你怎么來的?” 他嘴邊牽出一抹笑:“我說過總會有辦法?!?/br> 神容頓時想起在大街上看到的那幾個兵卒,竟然不是看錯了。 想來她大表哥早就知道了,所以才會與她那樣說。 她輕輕一動,才發(fā)現(xiàn)自己還被他結(jié)結(jié)實實抱著,輕聲說:“你要一直這樣說話么?” 山宗松開手:“是怕你剛才亂叫,東來還在外面,驚慌什么?” 神容挑眉:“我若真叫呢?” 他笑,抬一下她下巴,拇指在她唇上抹過去:“那就只有堵住你嘴了?!?/br> 神容唇一下熱了,只臉上還不甘示弱地盯著他。 山宗拇指上蹭了她唇上的唇脂,看著她頭上的釵飾,臉上精致的妝,那雙眼在挑著他,頭低了下去:“打扮成這樣,去哪里了?” 神容想起先前宴席上的事情,不太想提,觸著他的鼻尖,纏著他的呼吸,穩(wěn)了穩(wěn)神說:“沒去哪里?!?/br> 第六十九章 外面忽而傳來了一名兵卒的稟報聲:“頭兒, 已交接完。” 山宗頭還低著, 話被打斷, 便不問了, 蹭了下神容的鼻尖, 帶著笑直起身:“知道了, 先回官驛去等著。” 兵卒退去,他手在她腰后帶一下, 帶著她穿過礙事的幔帳, 在案后坐下。 神容問:“交接什么?” 山宗挨著她坐下, 一手搭在她身后:“我是帶著任務(wù)來的。” 神容此時才留心他胡服衣擺上沾染的塵灰,馬靴上也是, 便知他此行一定是日夜兼程而至。 “什么任務(wù)?” 杜心奴早在案頭上備好了酒水, 山宗端了酒盞飲了一口, 仿若潤了個喉, 才說:“你哥哥已煉出了第一批金,雖數(shù)目有限, 但畢竟是首批, 要遠(yuǎn)送至長安, 總得有人護(hù)送?!?/br> 神容眼角微挑, 這才知道他為何會來,否則便是又破了他那不出幽州的規(guī)定了。 “果然, 我也推斷他該煉出來了?!?/br> 她想了想又問:“那我哥哥如何說?” 山宗揚(yáng)著嘴角:“他當(dāng)然是不高興的?!?/br> 長孫信煉金一個月便有所得,有心盡早送呈給新君過目,特找趙進(jìn)鐮商議送金入都事宜。 趙進(jìn)鐮如今既然知道山宗所想, 自然而然就提出讓他走這趟。 長孫信雖不樂意,卻也沒穩(wěn)妥可靠的人可用,那日在山中遇到山宗,沒好氣地在他跟前道:“難怪你口口聲聲要助我早日煉出第一批金,原來早就打好了主意!” 山宗想起,又笑一下,他的確早就打好了主意。 神容料想也是,這么久沒來信,可能對她那日留下的話也心有不滿。 想起信,她瞄一眼山宗:“你的來信,我母親并沒有看。” 就不直說已經(jīng)燒了。 山宗稍稍換了個坐姿,一手搭在她身后,一手?jǐn)R在膝頭,眼垂下,嗯一聲:“大約也能猜到。” 神容眼神動一下:“你在信里究竟寫了什么?” “寫了該寫的?!鄙阶谡f著,忽而慵懶地一笑:“放心,我只寫了那是我一己之愿,沒寫你對我做的那些,就是裴夫人看了信,也怪不到你頭上?!?/br> 神容頓時咬了咬唇,蹙眉看他:“什么叫我對你做的那些,我對你做什么了?” 山宗眼底沉黑,落在她身上,她耳邊幾根發(fā)絲微亂,是剛才在幔帳間掙扎之故,他搭在她身后的手伸過去,撫了一下,聲音低沉:“你對我做過什么,還要我?guī)湍慊貞浺幌虏怀???/br> 那些故意的撩撥,那些對他使過的花招。 神容只覺他臉上神情又邪又壞,偏頭避開了他的手:“你少得意?!倍叡凰种概鲞^的地方已經(jīng)熱了。 山宗手搭回去,想起裴夫人沒看他的信,眼神停留在她側(cè)臉上。 他還有什么可得意的,現(xiàn)在是她得意的時候了。 直到外面天已黑下,杜心奴才又回到這間屋子的門外來。 尚未開口詢問還有無要伺候的地方,里面的人已經(jīng)出來了。 神容先出來,往后瞄一眼,山宗緊跟著走了出來。 她理一下臂彎里的披帛,往外走了。 紫瑞和東來立即跟了上去。 杜心奴看了看她背影,向山宗施禮:“莫非郎君與貴人相談不快?” 山宗沒回答,只笑了笑,跟上神容身影。 神容登上車時,便聽見車外一聲馬嘶,窗格外露出山宗打馬接近的身影。 她怔一下:“你要與我一同走?” 山宗頷首:“有何不可,走吧?!?/br> 馬車隨即就動了起來。 神容看著他在窗格外的身影,長安街頭的燈火明暗交替,愈顯得他馬上坐著時的腰身緊窄,踩著馬靴的腿結(jié)實修長。 她看了好幾眼,心想真是隨性妄為,當(dāng)這里是他的幽州不成。 本以為到去官驛的那條路時他就會改道,沒想到?jīng)]有。 山宗就這樣騎著馬,護(hù)著車,直到了趙國公府附近。 神容吩咐停車,朝外看,輕聲提醒:“你還不走?” 暗暗的燈火掩著眼前青石鋪就的路面,山宗在馬上,目光看著前面趙國公府所在的方向,低沉說:“急什么?” 神容順著他視線看了一眼,看到了前方隱約的一個人影。 “有人,”她擔(dān)心被人看見,低低說:“你該走了。” 山宗忽而腿一跨,下了馬,接著眼前車簾一掀,他直接進(jìn)來了車?yán)铩?/br> 神容被摟過去時毫無預(yù)兆,他的嘴已結(jié)結(jié)實實堵住了她的。 她的心瞬間被提了起來,下頜忽被他的手輕輕一抬,他的唇緊跟著落在了她頸邊。 腰上沉沉的,從腰側(cè)直到腰后,是他的手撫了過去。 神容輕喘著,又提醒他一回:“有人。” “那你就別出聲?!彼暢脸恋卦谒?。 神容頸邊轟然熱起,這種細(xì)細(xì)密密的吻就像張網(wǎng),她難捱又不甘地低語:“還提我對你做過的,你分明對我做過的更壞?!?/br> 山宗吻在她耳邊:“在我跟前,你就非不肯認(rèn)輸是不是?” “偏不?!鄙袢菽剜?,陡然心頭一撞。 是他含住了她耳垂,又猛然吻了下來,有意一般用了力。 等到神容忍耐不住,差點(diǎn)要真出聲時,山宗才終于放過了她。 “我先走?!彼曇舻偷弥挥斜舜丝陕劊骸盎仡^再見?!?/br> 神容還在急喘,昏暗的車內(nèi)看不出他神情,只覺得他聲一直沉著,似與往日不太一樣。 眼前車簾一掀一落,他利落地出去了。 幾乎同時,馬車就繼續(xù)往前駛?cè)ァ?/br> 山宗翻身上馬,身隱在路邊暗處,看著神容的馬車往前,眼掃向前方那道剛剛見過的人影,到此時那身影還在那里徘徊著沒走。 錦衣玉冠的一道人影,那是裴少雍,山宗一眼就看見了。 盡管神容之前沒說從何處而來,他也大概猜到了,聽裴元嶺說過,今日有裴少雍的燒尾宴,她是從宴席上過來的。 山宗沉沉目光掃過那人影,又看一眼神容的馬車,才調(diào)轉(zhuǎn)馬頭離去。 馬車在趙國公府門前停下,神容才緩下急切的呼吸,車外鴉雀無聲,她便也當(dāng)做什么都沒發(fā)生過,免得被看出來。 “阿容?!?/br> 忽來喚聲,神容立時回了神,揭開車簾探身出去,裴少雍從趙國公府門前匆匆走到了車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