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一人之下之道長你還缺情緣嗎、惟愿吾兒愚且魯 完結(jié)+番外、我穿回來后,成了不死之身、室友日常研究報告、反派消極怠工以后、炮灰她想千古流芳[快穿]、[綜英美]人生贏家是假的、再跑試試看、[綜漫快穿]穿來被人虐,老鐵,扎心了、唯捆一生
魏子豪任由她拉著,可見她這般模樣,他內(nèi)心的痛不啻于錐心了。 他很想不顧一切的抱起她,安慰她,告訴她說一切都過去了……可最終卻咬著牙忍下,任是心痛的幾欲淌血,可最終卻什么也沒有說出口。 此刻的蘇傾深深陷入患得患失的恐慌中,哪里還能察覺到魏子豪的異樣來?她只一味的拉著他拔足狂奔,哪怕已經(jīng)離那條溪澗足夠遠(yuǎn)了,可依舊覺得不夠,只想跑,再跑,離遠(yuǎn)些,再遠(yuǎn)些…… 跑著跑著,她忽然眼前一黑,身子就軟軟的倒了下來。 “蘇蘇!” 時間過得很快,轉(zhuǎn)眼間蘇傾回來已經(jīng)一個多周了。 可能是快樂幸福的時光不經(jīng)細(xì)數(shù),蘇傾總覺得日子過得飛快,而且每天就猶如做夢一般,美好的總讓她不敢相信是真的。若不是魏子豪勒令她到點必須上/床睡覺,她是恨不得不要閉眼入睡的,就怕這只是個夢,夢醒后她又重回了那個黑暗吃人的社會。 榨汁機嗡嗡的聲音打廚房傳來,蘇傾伸了個懶腰,下了床后就聞聲而去,拉開廚房玻璃拉門,從魏子豪身后將他抱住。 魏子豪無奈的向上提了提身前的圍裙,回頭看她一眼:“大姐,你抱就抱,別往下扯啊,想勒死我啊?!?/br> 蘇傾抬手扯了扯他系在脖后的圍裙帶子,笑道:“矯情?!?/br> 魏子豪搖頭失笑。 蘇傾輕輕將臉靠在他后背上,聞著他身上的煙火氣息,覺得既真實卻又虛妄。 魏子豪手里拿著鏟子不斷翻炒著蛋液,唇角帶著笑,臉上卻失著神。 兩人皆沒有再說話,只是享受著溫情時刻。 自打蘇傾回來的這些時日來,他們二人似都在努力營造之前相處的氛圍,而對于蘇傾這莫名消失的這一年多來的遭遇,一個不問,一個不提,仿佛是個禁區(qū),碰觸不得。 蘇傾知道她的之前的那場穿越去的莫名,回的也莫名。到了這會,她也明白了她之前是魂穿過去,那既然是魂穿,少不得有人也穿越了過來,頂替她在這個世界生活了一年多的時間,亦如她頂替了別人。 而魏子豪對她相知甚深,不可能察覺不到那個‘她’的異樣。 深吸了口那炒蛋的香味,蘇傾將心慢慢平靜下來。 她不想去深究這一年多的時間,魏子豪與她如何相處的,也不想知道當(dāng)日魏子豪為何與她在溪澗中……既然都過去了,那就讓那些不堪的回憶統(tǒng)統(tǒng)都徹底埋葬吧,此生此世再也不要提及半分。 榨汁機停了聲音,蘋果汁已經(jīng)打好了。 蘇傾松開了他,剛想過去將那果汁倒出來,這時眼前又是一黑,下一刻整個人軟軟倒了下來。 哐啷!魏子豪手里的鏟子掉在了地上。 第60章 錯亂了 黑暗中, 蘇傾瘋狂的一路狂奔,后面宋毅沉冷的笑聲不斷傳來, 那令人心驚rou跳的腳步聲也越來越快, 越來越近…… 在一只強有力的手掌猛然搭上她后肩的那刻,蘇傾尖叫一聲, 而后猛地睜開眼,幾乎彈跳的從床上坐起身。 “蘇蘇,別怕。”魏子豪坐在床邊, 輕輕抱住她安慰道。 蘇傾僵硬的轉(zhuǎn)著脖子看了看周圍,都是現(xiàn)代的家具,擺設(shè)。再慌亂的抬頭看向身前人,穿著長袖家居服,身材高大卻偏瘦, 一頭短發(fā)本是利落的向后梳著, 可此刻卻有些凌亂。面容依舊白皙俊逸, 只是卻不復(fù)往昔的悠閑自在模樣,隱約有些壓抑的焦灼和擔(dān)憂,雙眼中也充斥紅血絲。 入眼的一切都告訴她, 她的噩夢已經(jīng)過去了,如今她已經(jīng)回來了, 已經(jīng)與那個世界徹底遠(yuǎn)離。 心底松了口氣, 她身子就軟了下來,將冰涼的臉埋于他的頸窩,卻依舊是冷汗淋漓驚魂未定的模樣。 過了好一會, 蘇傾方緩過神來,睜開眼看到窗外暗下來的天色,不免詫異道:“現(xiàn)在幾點了?天怎么暗了?” 魏子豪沒有說話,只是手臂用力將她抱得更緊。 不知為何,蘇傾的心臟莫名就突了下。 強壓下這股莫名的不安,她也沒有再說話,只是愈發(fā)的貼近他,閉著眼平復(fù)著慌亂的心跳。 房間內(nèi)陷入了一片沉寂中,只能聽到墻上掛鐘滴答滴答的走秒聲。 “蘇蘇?!辈恢獌扇四鄵砹硕嗑?,魏子豪突然開口。 很平常的兩字,可蘇傾卻聽得心慌不已。 她沒有表現(xiàn)出心底的慌亂,只從他懷里慢慢退出來,然后抓起床上的四方靠枕墊在腰后,將身體往后挪著靠在床頭上,看向他勉強笑道:“怎么了?看你怎么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br> 魏子豪低頭看了會自己的呈擁抱姿勢的雙臂,然后慢慢收回,修長的手指有些顫。 突然猛地抬手抹了把臉,他抬頭看向蘇傾的方向,充斥著紅血絲的眸子定定看著她:“蘇蘇,我有話跟你說?!?/br> 蘇傾當(dāng)即刷的下變了臉色。 身體下意識的繃直,她亦死死盯著魏子豪的方向,目光充滿了警惕,戒備,牙齒咬得咯咯作響,手指不自覺的蜷曲,腳尖也成朝床外的姿勢,整個人猶如下一刻就要被無情獵殺的麋鹿,恐懼,警惕,似乎隨時想要奪路而逃。 “說什么?”她問。 可能此刻連她自己都未曾發(fā)現(xiàn),她出口的話帶著幾分兇狠,又帶著幾些惶恐。 魏子豪只覺得自己的心在滴血。 咬了牙,他依舊逼自己將下面的話說出口:“蘇蘇,你可知這次你昏迷了多久?整整10個小時。” 聽到他問的是這個,蘇傾稍微放緩了些繃直的身體,隨口答道:“原來你說的是這個。不是貧血嗎,都多少年的毛病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不過這次時間也的確挺長的,大概是沒休息好的緣故吧,等再養(yǎng)一陣,身體補回來了就會好些的,你不用太過擔(dān)心?!?/br> 魏子豪突然站起了身,然后默默來到床頭柜前,俯身打開了下層抽屜,直接將手伸到了最里面,掏出了一四方小木盒子握在了手中。 蘇傾始終盯著他的動作,在他掏出盒子的一瞬間,仿佛意識到什么的她陡然一顫,繼而渾身發(fā)涼發(fā)抖。 魏子豪轉(zhuǎn)向她,而后就在她無限驚恐的目光中將盒子打開。那里盛放的,赫然是之前蘇傾悄悄扔掉的銀白色項鏈。 “拿開!”蘇傾猛一揮手將那項鏈連同盒子一同打掉,然后抬頭死死盯著魏子豪,厲聲質(zhì)問:“你還撿回來做什么!” “蘇蘇,你冷靜下來,聽我說蘇蘇。”魏子豪在她床前蹲了下來,雙手緊緊將她僵冷的手握住,看著她艱澀道:“蘇蘇,你不能扔掉它。因為,它能救你的命。” 在接下來長達(dá)一個多小時的時間里,蘇傾從魏子豪口中,聽到了一個像是天方夜譚的故事。 蘇傾盯著那張張合合的兩片唇,意識游離,總覺得他是從故事會里挑選了個恐怖故事,然后繪聲繪色的將這個故事搬到她的面前,來逗她玩。 魏子豪不覺得自己說的繪聲繪色,他在陳述事實,可正是這樣的事實卻異常的沉重和壓抑,壓的他幾乎透不過氣來。 在他將一切都吐露后,兩人陷入了很長時間的沉默。 直到蘇傾率先出口打破了此間沉寂:“我靈魂與這個世界的磁場不符?那和尚這樣說,你們就真信?” 魏子豪沉默了會,道:“其實早在三年前,你身體里的各個器官就已開始衰竭,所以你暈倒的次數(shù)愈發(fā)頻繁,人也開始沒精神,身上也沒勁。而一年前,就是你身體撐到了極限的時候。” 蘇傾的思緒飄到了一年之前,那時她的確生了場大病,渾身沒勁還總是發(fā)冷,依稀記得是在醫(yī)院住了好長時間也沒怎么治好,也記得當(dāng)時主治醫(yī)生說她這病是重度貧血,治療和調(diào)理是個漫長的過程。 后來某一日,在她精神稍好些的時候,魏子豪就說要帶她來南方旅游散散心。在南下的飛機上,他送給她了一條項鏈,還親自給她戴上…… 蘇傾的神色慢慢冷了下來。 之后,在那條溪澗中,她就穿越了。 “所以魏子豪,你早就知道了是嗎?因而你才會送我項鏈,帶我去那條河中!” 魏子豪握緊她僵冷的手抵在自己額頭上,面帶痛苦:“其實當(dāng)時我們并不確定會發(fā)生什么。只是那高僧說你的生機在那條河里,而你當(dāng)時身體情況又……我們那時也是絕望了,哪怕也不信這些歪門邪道,可到底也是絕境中的一絲希望,我們想試一試。至于項鏈……可能就是契機吧。墜子上的那小箭,其實是當(dāng)年高僧臨走前留下的,他說是塊殘缺的舍利子?!?/br> 蘇傾呼吸急促,她的重心全在他說說的‘我們’二字上。 “我爸媽,和你,都知道?就瞞著我一個?” 聽到她語氣的顫抖,魏子豪忙解釋:“不是的蘇蘇!之前幾年,大都存著僥幸,覺得不會到最壞的地步,所以不想你分心傷神,就瞞了你此事。待后來,想要告訴你時,你身體情況容不得再受刺激……” “你什么時候知道的?我爸媽呢,有什么時候?” 魏子豪苦笑:“你出生的時候,那高僧就找過伯父伯母,說了你的情況……結(jié)果你肯定也猜得到,伯父伯母都是知識分子,接受過高等教育的他們?nèi)绾螘嘈胚@等匪夷所思之事,只當(dāng)他是宣揚封建迷信,就將他趕走了。那高僧見勸說無果,就留了這舍利子,說了那出現(xiàn)轉(zhuǎn)機的地點,再就說了日后不必找他,他過不了幾日就要圓寂了。之后就走了?!?/br> 蘇傾腦中遙遠(yuǎn)的回憶開始間斷的浮現(xiàn)。 她好像隱約記得父母有過一次激烈的爭吵。那時的她還很小,卻能大概記得些事了,隱約記得是她又一次走著走路暈倒過去,然后mama抱著她從醫(yī)院回來后,兩人就開始的爭吵。 記憶很遠(yuǎn),她記不起全部,卻隱約記得爸爸高聲說著她不屬于這,要送哪里去之類的話,然后她就嚇得哭了起來,以為爸爸這是不要她了。 然后mama就抱著她也哭,指責(zé)她爸爸沒老就糊涂了,聽信什么鬼話,提到了什么和尚……是的,那是她人生中第一次接觸這個陌生名詞,和尚。 “蘇蘇,你還記得嗎,高中時期我們偷摸早戀,被伯父伯母發(fā)現(xiàn)后,棒打鴛鴦的事?” 聽到魏子豪的話,蘇傾神色清了些,從遙遠(yuǎn)的記憶里回了神。 沒等蘇傾回應(yīng),魏子豪又道:“當(dāng)時伯父伯母為了咱倆早戀一事,追到學(xué)校找班主任找教導(dǎo)主任不說,還追到我家里找了我爸媽,害我不僅被老師三番五次叫去談話,罰面壁,還差點被我爸打斷了狗腿……”說到這,他難免憶起青春時期的美好往事,心下輕松了些,不由笑了??赊D(zhuǎn)瞬,嘴角的笑便又含了苦意。 “當(dāng)時我是不太理解伯父伯母的做法的,都什么年代了,高中生談個戀愛不是挺正常的,怎么還值得這般圍追堵截的。這個問題困擾了我很多年,直到我們大四那年,伯父伯母告訴了你的事,我才知道他們的良苦用心。”魏子豪搖頭苦笑,當(dāng)時他也是不信的,可后來……也容不得他不信了。 蘇傾沒有言語,只恍惚了一陣,又問:“‘她’來之后,我的身體還有暈過嗎?” 魏子豪閉了眼:“沒有。一直很健康?!?/br> 蘇傾木然的臉色突然浮現(xiàn)出一副似哭似笑的模樣。 原來……竟是這般嗎? 她本就不是這個世界的魂,她的出生是投錯胎的緣故,她的本體在那個世界,而那個世界的那個‘她’,才本該是這個世界的人。 可憑什么呢。蘇傾想。她生在這個世界,長在這個世界,她的父母在這,愛人在這,憑什么一句磁場不對,就要將她擁有的一切拱手相讓? 她,不允許。 蘇傾迅速整理好情緒,問他:“我還能撐多久。” 魏子豪猛地抬頭。定定看了她半會,紅著眼一字一句咬牙道:“蘇傾,我不容許你有這種想法!你要活著,活著!” 蘇傾猛地用力甩開了他的手:“魏子豪,我是一個有生命有思想有意識的個體,我的人生只能由我來做主,任何人都沒有插手的權(quán)利。”說著就下了床,趿拉著拖鞋去往衣柜處走去。 魏子豪一驚,忙起身跟過去:“你要干什么去?” 蘇傾頭也不回的找著衣服:“回家。”最后的時光一分一秒都無比寶貴,她自然要跟親人在一塊。之前她本想著等她情緒稍穩(wěn)些再回家,可如今已然是等不得了。 “不行!”魏子豪按住她的手制止,見蘇傾冷冷看他,只得苦笑道:“真的不行蘇蘇,伯父伯母現(xiàn)在不能再受刺激了……” 話未盡,蘇傾臉色已大變:“我爸媽怎么了?” “從你離開這一年多的時間里,他們的身體一直就不太好,沒過多久伯母就中風(fēng)了,現(xiàn)在還躺在醫(yī)院調(diào)養(yǎng),而伯父前個月剛做了心臟搭橋手術(shù)。”魏子豪看她:“蘇蘇,你就真的忍心讓他們二老失而復(fù)得,得而復(fù)失?” 蘇傾雙手一松,手里的衣服就掉了下來。 魏子豪就拉著她再次到床邊坐下。 “蘇蘇,古代的一些相關(guān)資料我已經(jīng)整理了大概,這兩天就給你再普及一下。之后……”魏子豪咬咬牙,逼自己狠下心來,繼續(xù)說著:“咱們就去河里等著。其實你們二人互換不是那般簡單的,必須二人同時在那條河里,手上還要握上舍利子。對了,她也有一塊,是鑲嵌在木簪上的?!?/br> 督府里,宋毅握著手上的木簪,在簪上鑲嵌之物反復(fù)打量,琢磨。 這種材質(zhì),他見過。 他記憶很好,在將簪子拿到手上的瞬間,便想到了之前那條銀鏈子上的墜子,和這鑲嵌之物的材質(zhì)一無二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