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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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求你了,求求你了,我會死的,大人會將我千刀萬剮的……我要是沒了活路,你也休想逃出去!”月娥猶驚猶恐,聲音發(fā)著顫,似乎想哭卻又極力壓制。 蘇傾頓了下,然后指指她的手,示意她放開。 月娥顫聲道:“那你別叫人?!?/br> 蘇傾點點頭。 月娥試探的松開手,見她果真沒叫,這方又顫著身子坐回了原處。 蘇傾目光緊盯著她,無聲催促著她將話給說明白。 月娥也知道到了這份上便是瞞著也毫無意義,更何況若想讓她助她逃出去,首先便得取得她信任。 緩了口氣,月娥咬了咬牙,向蘇傾坦白道:“其實我還有另外一重身份,是……九殿下的間人。” 蘇傾沒什么反應(yīng),靜待她繼續(xù)往下說。 起了話頭,月娥似也放開了,飛快吐露道:“誰都不知道此廂,別說大人了,就連左相也不知。這三年來九殿下從未聯(lián)絡(luò)我,我還當(dāng)自己已然是枚廢棋……直到前兩日府上的另一位間人聯(lián)絡(luò)了我。” 月娥猛地抬頭看向蘇傾,臉色愈發(fā)慘白:“今日清早,那間人護(hù)送著宋府上的寶珠小姐上了船,是九殿下將人帶走了……那間人為了拖延時間從而遲些被發(fā)現(xiàn),在將人送走后,就又回來了……他,跑不掉了。最遲今個晚上,張管事就能發(fā)現(xiàn)不對……即便他不咬出我,可早晚都能查到我身上。” 蘇傾面上終于有了變化。她自然能分辨出這月娥是否在說謊,可正是因為這般,她才詫異。 “你……如何做到的?”如何做到讓宋府送寶珠小姐出城。那寶珠小姐可是老太太的眼珠子,豈能輕易讓人帶走了去? 月娥咬咬唇:“我自小便在書法方面有些天賦……被送給大人之前幾年,我被九殿下著重訓(xùn)練描摹大人的字帖……后來在大人身邊三年,觀察大人說話的語氣等,一封書信書寫下來,便有七八分相像了。” 蘇傾便明了了。她看向月娥,還是有些難以置信,這般柔弱嬌媚的女子,竟能心一橫做出這般膽大妄為的事。要知道那宋毅何其寶貝他那meimei,一旦寶珠出了事,只怕真如那月娥所說,會將她千刀萬剮了去。 “九皇子就沒給你留個后路?” 月娥聞言,抖著手從袖口掏出一枚腰牌。 “有,這魚符是殿下托間人給我的,有了它便可一路暢行?!?/br> 蘇傾接過翻看這枚魚符,見上面寫著姓名、任職衙門、官職品位等內(nèi)容,不由詫道:“這像是官員用的?” 月娥苦笑:“是的,殿下讓我扮男裝入京,說到時候會有人接應(yīng)……可我覺得我扮不好……” 蘇傾看她一眼,怎么看怎么覺得那九殿下讓這月娥去送死。 將那魚符遞還給她,蘇傾道:“你莫要求我,我亦出不了這道門,如何幫得了你?” “不?!痹露鹂此骸澳隳艿??!?/br> 不等蘇傾回應(yīng),月娥忙提醒她:“你忘了,每隔半個月,大明寺的和尚會過來給你新?lián)Q副佛珠……明日,就是換新佛珠的日期?!?/br> 第73章 大明寺 尚未待晚上, 寶珠被哄騙上京的事就東窗事發(fā)了。 卻原來是老太太自寶珠被督府來人接走后,漸漸的有些心神不寧起來。 剛開始接到來信時, 她自是喜出望外, 因為信上說圣上要抬舉宋家,不日就會下圣旨, 為寶珠和那梁公子賜婚。她更為振奮的是,信上還隱晦提及了給她爭取誥命之事,說是只待時機(jī)成熟便會向圣上請封, 為她請個二品誥命回來。 老太太激動啊,想她大半輩子,什么榮華富貴都有了,唯一的憾事就是沒個誥命在身,與她的姊妹一比總覺得矮上一截。說來也是她那已故的夫君資質(zhì)平庸, 到死都是個區(qū)區(qū)五品的微末小官, 便是祖上這么大的蔭蔽在, 卻也沒能讓他立得起來。也害苦了她,堂堂侯門貴女為他上下cao持了大半輩子,臨老了卻連個五品宜人都未夠得著。 如今見到來信說, 她大兒那廂竟要給她請封正二品誥命,她哪里還能穩(wěn)得?。?/br> 大喜過望下也沒多做細(xì)想, 再加上寶珠聽得那督府護(hù)院稟道她大哥派的人已在碼頭候著, 便更是急哄哄的嚷著要上京去,老太太被她催的急,當(dāng)時竟也忘了去督府再確認(rèn)一番, 只讓人緊促的挑選了府上幾個身手好的打手后,便由來人帶走了她的寶珠。 可之后待這股子振奮勁過去,老太太慢慢開始琢磨出不對頭來。一來寶珠上京這事來的太急,二來這么大的事,督府那張管事為何不親自來接人,單單派遣個護(hù)院過來?況且他大兒做事向來穩(wěn)妥,此次接人到京中,按照他的一貫作風(fēng),定是遣那福祿親自過來,何故是個區(qū)區(qū)護(hù)院? 老太太后背的冷汗刷的下就冒出來了。 “林管家!林管家!” 林管家匆匆過來。 老太太捂著胸口,臉色青白:“快,快去督府上確認(rèn)一番!看看大爺來沒來信,看看是不是他們接走了寶珠!快?。 ?/br> 督府里的張管事后背額頭的冷汗也刷的流下來。 大人來信了?還讓人接走了寶珠小姐?這么大的事,他怎么不知道? 便是接人,也是福管家回來接吧?便不是福管家,那也定是先來信與他,讓他親自過去接吧?何故繞過他? “去,將府上護(hù)院全都召集到這!”張管事強(qiáng)按心中不安,厲聲令道。 不多時,有兩個護(hù)院匆匆抬了一具尸體過來,神色慌亂的說,剛才聽到召集令,此護(hù)院就毫無征兆的拔劍自刎了。 張管事臉上頓時失了血色。他強(qiáng)自鎮(zhèn)定的讓人抬了尸身近前,與林管家細(xì)看那人的臉,果不其然就是早上去宋府報信的那個。 張管事和林管家頓覺天旋地轉(zhuǎn),此刻皆有種萬念俱灰的絕望。 頃刻后,林管事快馬加鞭的回宋府報信,張管事當(dāng)即點了大半的護(hù)院,甚至持著手令去綠營點了大人的私兵,一行人披甲執(zhí)銳直奔碼頭,上了官船沖著京城的方向奮起直追。 老太太得了信當(dāng)場就暈死過去。 清醒后第一件事就是令那林管家報官,之后便是讓林管家?guī)е辖跞康淖o(hù)院也去碼頭,沖著京城方向追去。 老太太老淚縱橫,不斷捶著胸口又悔又恨,若是她的寶珠有個三長兩短,她也不活了! 督府內(nèi),昏暗的房間里,蘇傾和月娥面面相覷,呼吸都有些急促。 張管事,帶走了府里大半的護(hù)院。 最為關(guān)鍵的是,突如的變故下他此行倉促,竟沒來得及指派接替他看管督府的人,更別提仔細(xì)交待府上一干事物…… 屋外候著的彩玉彩霞二人見屋內(nèi)姑娘和那月姨娘一待便是大半個白日,還沒聲沒響,疑惑下不免有些擔(dān)心,遂小心開口建議道:“姑娘,時候不早了……可是要上晚膳?” 蘇傾深吸口氣,緩緩?fù)鲁觥?/br> “不急,待會自會吩咐你們?!碧K傾道,聲音亦趨于平靜。 她看了身旁極力撫著胸似乎竭力平復(fù)心情的月娥,起了身到箱籠處,打開了箱籠探手掏出了里面一檀木盒子。 迅速抽出盒子夾層里的其中一張紙,然后蘇傾重新回到了案前。 將那張紙推到月娥面前,蘇傾神色平靜的迅速說道:“我要跟你換?!?/br> 月娥定睛看過去,原來竟是張空白路引。頓時她的臉色變幻莫測。 蘇傾也未再催促,只靜待她的答案。 幾乎呼吸之間,月娥就下定了決心。 咬咬牙,她掏出了袖中的魚符,朝著蘇傾推了過去:“行,成交。”說著,便小心將那路引折疊好,收攏于袖中。 蘇傾也將那魚符拿于手中。 有了魚符便可暢行無阻,任她去哪都可,這可比一次性的路引好用多了。 收好了魚符,蘇傾抬眼看她:“那接下來,我們就來探討下明日之事罷。” 大明寺的兩個和尚每半月入府一回,督府守衛(wèi)早先就得了令,所以并未加以阻攔,順利的放了行。 兩個和尚照例先給蘇傾念了小半個時辰的經(jīng)文。 每每這個時候是不得旁人在場的,所以她屋里的一干下人皆在屋外候著,而今日與之前有所不同的是,那月姨娘竟也一同候在屋外。 彩玉彩霞暗忖,這月姨娘怕是要來蹭他們姑娘的光,也想求大師給她念經(jīng)祈福的罷。不由暗下撇撇嘴,心道這月姨娘也忒不要臉了些。 月娥偷偷掃著緊閉的屋門,雙手交錯握的緊緊,竭力控制面上不表現(xiàn)出異樣來。 好不容易念完了經(jīng)文,兩位大師就要起身去給屋前屋后的新?lián)Q佛珠,蘇傾這時卻出聲止了住。 兩大師狐疑的看向她。 蘇傾整整面色,虔誠的對著兩位大師拜了拜,然后頗為誠摯的迅速說了她的請求。 聽得她想要去隨著他們一道去廟里拜那送子觀音,兩位大師下意識的要開口拒絕,卻在此時見她突然遞上了兩個半開的檀木盒子。 “這是信女贈廟里的香火錢,還望兩位大師代為捐贈?!碧K傾輕聲道。 半開的檀木盒子里,各色珠寶的光澤流光溢彩,晃的人眼睛都有瞬間的恍惚。 兩位大師遲疑了會,卻道:“府上規(guī)矩森嚴(yán)……怕是不容女施主出府罷?” 蘇傾道:“大師多慮了。大人其實并未限制我出府,不過之前身子不利落,這方長月的待在府上養(yǎng)傷。如今我身子也大好了,除了去廟里還愿外,也是想多拜拜……”說到這,她不由嘆口氣:“大師是出家人,怕是不太明白我等俗世凡人的苦惱,若是沒個子嗣傍身……將來怕是要下場凄涼?!?/br> “這……” “大師放心,我就去拜拜,拜完便走,絕不多留。若是府上管事不容我出府,那也無妨,我這廂絕不會為難兩位大師?!?/br> 兩位大師對視一番,之后便點頭應(yīng)了。闔上了盒子,并收攏于僧袍中。 蘇傾心下一定,卻也又解釋了句:“大師,府上人多嘴雜,可否煩請兩位大師只道帶我去廟里做場法事,莫言其他?” 他們遲疑了會,方勉強(qiáng)應(yīng)下。 聽得她們姑娘要隨那大師出府,彩玉彩霞心里的驚震與惶恐可想而知。 她們有心勸阻,可待聽了那兩位大師言之鑿鑿的說姑娘身上的情況有異,需到廟里再做場法事,便也不知該不該勸。 蘇傾面色平靜的吩咐小廝去府上趕輛馬車過來。 彩玉彩霞見她們姑娘面色坦蕩,想著左右有車夫又有護(hù)院隨著,應(yīng)該無甚大礙。心方稍定。 在等府內(nèi)馬車過來的的空擋,蘇傾轉(zhuǎn)向彩玉彩霞她們二人,淡聲吩咐道:“你們二人快去賬房請示一番,可否先行支取些銀錢出來,我想給廟里添些香油錢。若是不成就算了,待大人歸來,我再跟大人請示?!?/br> 聽得姑娘這般吩咐,彩玉彩霞也沒覺得有何不妥。雖大人不時的賞姑娘些珠寶首飾奇珍異寶類的物件,可姑娘的銀錢卻是少的可憐,因為沒名分,姑娘每月的例銀有限,這一年下來,手頭的銀錢加上來怕也沒多少。 覺得姑娘可能是誠心要去廟里做場法事的,兩人遂安了心,領(lǐng)了命后匆匆往那賬房而去。 彩玉彩霞離去不多時,府上的馬車便到了院門口。 蘇傾遲疑了會,便道:“罷了,耽擱了時辰怕是不好。大師咱們先行去罷,待之后我再令那兩丫頭將香油錢去廟里捐上?!?/br> 兩位大師念了句阿彌陀佛,道了聲女施主慈悲。 蘇傾遂帶著兩位大師出了院子。院里的其他奴才們不敢管主子的事,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蘇傾上了馬車。 月娥也隨著一道上了馬車。 兩位大師以為是蘇傾的奴婢,自不會出口制止。 馬車夫一抖韁繩,喝令著四匹駿馬拉著車往府外而去。 督府守衛(wèi)遠(yuǎn)遠(yuǎn)的見了馬車車轅上一同端坐的兩位大師,自以為是府上遣了馬車相送他們,便忙打開了大門,放他們一路出行。 中途路徑成衣坊的時候,蘇傾開口令那馬車夫停了下,對兩位大師告了歉,說是想先去坊內(nèi)給大人挑上幾件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