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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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祿等人抻著脖子仔細(xì)看了看孩子,再往他們大人面上飛速瞄了眼,齊齊用力點頭:“像!” 護(hù)國公府掛了紅燈彩繩,點了煙花炮仗,又大開了府門派發(fā)紅雞蛋、喜饃饃、紅紙包的銅錢等物。又有管家出門告知,府上喜得千金,洗三之后將于這條街上擺流水席整整七日,屆時京城百姓無論貧富貴賤,皆可過來吃口席面。 百姓奔走相告,不足半日功夫,全紫禁城的百姓都知那護(hù)國公府的宋國舅喜得貴女。 達(dá)官貴胄家的大門紛紛大開,一車一車的賀禮都往那護(hù)國公府而去。宮中的賀禮也隨之而來,足足有五十多箱,那長長的禮單上,件件都是世間罕見的珍品。 林管家低頭進(jìn)了正殿,詢問:“老太太,各家來道賀的人送的這些賀禮,皆已統(tǒng)計完了,擱在何處?” 老太太耷拉著臉,沒個好氣:“一概都搬去他的后罩樓去罷。反正素日里府上但凡有好物,他都狗顛兒似的親捧到那樓里去,也不差這一回了?!?/br> 說到這,頗為郁卒的深吸口氣,又沉著嘴角道:“天天作耗,還當(dāng)是會生個什么鳳凰蛋來?!?/br> 王婆子懾于他們大爺兇威,實不敢胡亂挑撥,也不敢順這話說,只敢撿了其他好話來勸:“先女后子,湊個好字,也不錯的。” 那林管家也趁機(jī)道:“是啊老太太,是個千金也是頂好的。況且咱府上千金那是大年初一的,那可是娘娘命,日后那是貴不可言吶?!?/br> 老太太聽在耳中,面色稍霽。 因這胎孕期反應(yīng)大,偏胎兒又大了些,蘇傾生產(chǎn)著實受了些罪,一連兩三日都臥榻昏沉著。 雖說宮里御醫(yī)都來把脈過,只道是產(chǎn)后體虛,仔細(xì)養(yǎng)著便沒事,可宋毅還是不大放心,見她躺在榻上閉著眼蒼白著臉,有時候還長時間都一動不動的模樣,只覺得心慌難安。 遂不顧眾人反對,硬是又搬來一方榻來于里間。每至夜半的時候,他會忍不住的起身轉(zhuǎn)到屏風(fēng)后,俯身側(cè)耳于她枕畔間,直待聽得她淺淺而平穩(wěn)的呼吸著,方覺心安。 孩子洗三過后,蘇傾的精神也好了些,也能偶爾被扶起來倚靠著床頭坐會。 宋毅遂心情大好。忙令人將孩子抱到里間來。 這幾日她精神不濟(jì),臥榻休養(yǎng)著,他也不讓人輕易打攪到她,就讓奶娘將孩子帶到耳房喂養(yǎng)。如今她精神好些了,如何能不讓她再仔細(xì)看上一看? 蘇傾額頭帶著攢珠抹額,擁衾倚枕的靠在床頭,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奶娘懷里的襁褓上。 從身懷六甲至她呱呱落地,九個月的時間里,她們同呼吸,同悲歡,那種屬于命運的深深羈絆與牽扯,是為人母方懂的那份悸動。 宋毅見她眸光復(fù)雜,神態(tài)也悲喜難測,心里也沒底她是個如何想法。想到當(dāng)初到底是他逼迫的手段不光彩,他的心不免提起了幾分,真怕她恨屋及烏,遷怒了這孩子。 他將孩子抱過來,以目示意那奶娘先出去,而后將孩子仔細(xì)往她的方向湊了湊。 “也是怪了,小妮子每回爺去瞧她都在哭,偏見了親娘就安生了??磥?,再小的孩子也是認(rèn)娘的?!彼诖惭厣峡此?,試探問:“你抱抱?” 蘇傾目光怔怔的望向那孩子,小小的人,嶄新的生命,是從她身上剝離出來的一部分,是她于這個世間唯一血脈相連的親人。 宋毅見她總算伸出手來,便趕忙將孩子遞過去,怕她沒多少力氣,也未松手且一直幫忙托著。 她看著孩子,他看著她。 “你瞧這孩子眉眼生的,與你是極為相像的。再大些,便與你像是一個模子里刻的般?!彼Φ?。 蘇傾的目光就忍不住的往孩子的眉眼處打量。在那眉形,還有那狹長的眸上看過幾番后,她不著痕跡的迅速抬頭往他劍眉狹眸上看過,而后又垂了眸看孩子,抿抿唇,未說話。 他遂又補充道:“臉龐也像的?!?/br> 蘇傾只看孩子,未應(yīng)他,片刻后方低聲道:“待下乳了,我喂養(yǎng)她一陣吧?!彼q記得前世聽過人說,母親初乳對孩子是極好不過的。 宋毅呼吸一窒,而后放輕了聲音道:“好。不過你也莫要太累著,大部分時間還是由奶娘來喂養(yǎng)吧?!?/br> 他不動聲色的打她面上移開目光,寸寸上移至那發(fā)頂。近一年的光景,那發(fā)已長了三寸見長,和順的貼服著。 她開始蓄發(fā)了。 是不是意味著,此后,他也可以期許些旁的? 直待孩子滿月之后,宋毅才從繁雜的各種典籍中抽出身來。 福祿見他們大人面帶輕松和喜色,便知應(yīng)是孩子的名字有了著落。之前只當(dāng)會生個小公子,遂幾乎翻爛了那《易經(jīng)》方終于得了幾個中意的名字,沒成想事與愿違,最終卻是生個千金。 那這名字便要另取了。 大人遂又翻閱《詩經(jīng)》,左翻又看的,卻又始終找不出個能合心意的名字,這不又開始翻閱其他典籍,翻來覆去的看,找,想,足足一月功夫,可算是尋到個勉強滿意的了。 蘇傾正舀著絲瓜鰱魚湯喝著,外間有腳步聲由遠(yuǎn)及近,抬眼看過去,就正見那門簾打外頭一掀,宋毅微彎身進(jìn)來。 “沒歇晌呢?”見她抬眸往他方向看過,他不免挑眉一笑。 “不急?!碧K傾轉(zhuǎn)過臉去,繼續(xù)舀湯喝著。 宋毅幾步至她床榻前,撩了衣擺坐在沿上,給她朝上拉了下薄毯,笑道:“孩子的名字,爺可算是給起好了。你猜猜看,看能否猜中?!?/br> 蘇傾腦中瞬間略過一連串的名字——紫萱,梓涵,雨彤,夢琪,可欣,欣蕊,子悅……她天馬行空的亂想著,喝起湯來就開始心不在焉起來。 宋毅瞧她模樣,就撫掌笑道:“猜不中罷?爺便就告訴你好了,咱閨女既然生在大年初一,那名字里少不得要應(yīng)時,遂叫元春!” 蘇傾一口湯當(dāng)即噴了出來。 宋毅見她嗆咳的滿臉通紅,手里湯碗也隨之震顫,湯汁濺了四處,不免被唬了下,趕緊接過那湯碗,同時俯身過去給她拍過背。 令人過來給她換過被褥,他撫過她背給她順氣,不免詫異問:“這是怎么了?可是這名字有何不妥,何故這般大反應(yīng)?” 一提名字,蘇傾登的坐直了身體,無意識的推他胳膊,邊咳邊道:“不成……不許叫這名字!” 宋毅難得見她這副模樣。仿佛被蜂蟄了似的,又驚又躲。瞧著,整個人比之從前多了些活氣。 “那……”他不著痕跡低眸看了眼緊握在他小臂上的手,便緩聲道:“成,你若不喜歡,那便不用這名字。元朝,歲之朝,月之朝,日之朝。宋元朝,這名字總成了吧?” 蘇傾這會順過氣來,便開始垂眸琢磨這個名字。 開始沒覺不妥,可不過片刻功夫她就反應(yīng)過來,朝是個多音字,元朝,豈不是元朝? “這……”蘇傾遲疑:“還是再換個吧?!?/br> 宋毅挑眉:“再就只能是元朔了?!?/br> 蘇傾詫異:“這哪像女孩子名字?可有軟些的?” “那還就元春還成?!彼?。 最后孩子的名字定下來,名喚宋元朝。 “孩子未過三周歲,且先不喚她正名,只以序齒來叫?!彼我憬忉尩溃骸霸坶|女排行為五,遂且先喚她五姐兒?!?/br> 出了月子之后,蘇傾便開始親自帶孩子了。 宋毅見她人前雖未過多表現(xiàn)出些什么,可人后對孩子卻是諸多疼愛,總是一直提著的心開始慢慢落回實處。 他不止一回見她獨自哄孩子的場景。 她坐在搖籃旁,輕搖著竹籃,口中哼唱著莫名的曲調(diào)。那是他從前未曾見過的模樣,溫暖又柔和,宛若初春的暖陽,照的人骨子里都仿佛能淌出暖意來。 有時候孩子睡了,她會這般一直坐在那,安靜的看著孩子的睡顏好些時候。然后會輕輕的將頭枕過竹籃邊緣,蠕動著唇瓣,輕聲喃喃。 她聲音很輕,他卻聽得清。 她在說:“我是mama……” 每每此時,他都覺得她話中仿佛夾雜著他所不懂的莫名情感。讓他觸動,偏又令他莫名的酸澀。 每當(dāng)此時,他便不肯再近前半步,唯恐打攪了她的清凈,也唯恐打攪了里面的母女溫馨。他就這般立在外間,隔著簾子看著,聽著,感受著,只愿時光垂憐,望能走的再慢些。 晚間時,他覆于她身上,幾多癡纏。 “別將爺落下?!彼鲋拇?,低聲呢喃。 蘇傾,且走慢些罷,且也不妨回頭看看他。 孩子三周歲的時候,可算能喚正名了,這般的大日子,宋毅自少不得要大cao大辦一番。 蘇傾給孩子穿上大紅襖子,又仔細(xì)給她披上繡金線的撒花斗篷,戴上兜帽,系好。 宋毅便將孩子抱起,要去前頭會客的廳殿里走個過場。今日賓客滿堂,高朋滿座,且再待過一會的功夫,太后跟圣上也會過來慶祝,少不得要帶孩子過去見見人的。 “等下?!痹谒こ鲩T之際,蘇傾又忙叫住,緊走了幾步上前給元朝兩只小胳膊塞回了斗篷中,囑咐她不許亂動,又看向宋毅囑咐道:“元朝早晨剛吃過了長壽面,莫再喂她吃旁的rou食什么的,免得不克化。” 說起長壽面,宋毅就不免想起這三年來,每至年初一,她便會親自下廚做面。長長的一根面落入碗中,勁道又爽滑,也就每每此時,他方能蹭上這么一碗吃上。 按下心中不爽,他挑眉道:“不放心,你倒是跟著一道過去?!?/br> 此話一出,蘇傾便默然不語了。 宋毅就正了顏色,道:“放心好了,爺看著她,斷不容她胡吃海塞的。” 話剛落,元朝又伸出了小手,使勁抓著她爹肩膀,伸著脖子大喊:“元朝要吃!” 宋毅滋了下嘴:“這小手還賊有勁?!?/br> 蘇傾瞪那元朝一眼令她老實點,又將她手給塞了回去:“這么能吃,能沒勁?否則不白長了這身rou。” 宋毅顛了顛元朝,嗯,又沉了。 第131章 小日常 宋毅抱著元朝一進(jìn)殿, 殿內(nèi)眾賓客忙起身拜見,拱手道賀。 “坐, 都且入座!”他抬手示意, 大笑道:“諸位能特意入府道賀,是小女的榮幸, 切不可再多禮。皆自在些便是,權(quán)當(dāng)是家宴,開懷暢飲, 務(wù)必盡興!” 眾人自是齊齊應(yīng)過。 殿內(nèi)的地龍燒的甚是暖和,進(jìn)來不一會的功夫,便覺得這融融暖氣不間斷的往人身上撲。 宋毅遂給元朝解了外頭斗篷,遞給那管事婆子且拿著。 眾人見此皆交換了眼神。國舅爺家的千金,其受寵程度, 可見一斑吶。 宋毅抱著元朝在幾桌賓客跟前走過一遭, 收獲了諸多恭維之語, 直聽得他面上笑意不斷,心情大好。 有官員奉承道:“縱觀歷朝歷代,除了一代賢后孝德皇后外, 還從未聽說哪家千金有這般福氣,恰生在這三朝日里, 當(dāng)真是大福氣!” 宋毅按住元朝那雙拼命想要往餐桌上抓rou的手, 后退了半步遠(yuǎn)離了那桌案,笑道:“是趕巧了。不過也不得不說,這小妮子也的確有大福, 頂好的日子偏讓她給搶了先。不提旁的,就說這日后管他哪個過生辰,任誰也休想先越過她去?!?/br> “是的是的,自是的!”那官員趨附著,又笑著說道:“國舅爺您可不知,貴府千金誕生那會,有百姓見到您府上這邊似有青色的云氣環(huán)繞半空,圜如車蓋。當(dāng)時還納悶?zāi)兀髞淼弥悄锨Ы鸪鍪?,他們無不沖著護(hù)國公府方向倒頭就拜,直道是仙童投胎轉(zhuǎn)世呢?!?/br> “哦?還有這事?”宋毅揚眉笑問。 “有,當(dāng)然有!”唯恐這宋國舅不信,那官員忙向眾人問:“諸公也都聽說了此事不是?” 眾人暗唾他馬屁精,卻都異口同聲表示,真有其事,貴府女公子怕就是那仙童轉(zhuǎn)世。 宋毅聽罷,不免心花怒放,眉?xì)g眼笑的模樣讓人看了都大為稱奇。 男客這邊走完了過場,少不得要讓那元朝去女眷那邊亮亮相。 宋毅遂將元朝遞給那管事婆子抱著,囑咐了幾句,就讓她抱著孩子繞過屏風(fēng)去了女眷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