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愿吾兒愚且魯 完結(jié)+番外_分節(jié)閱讀_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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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惟苦中作樂地想,識得字就是極好的。轉(zhuǎn)念又思及樂然私下同他說,李瀾一筆字和他父皇寫得一模一樣,越發(fā)欣慰起來。于是十分溫和地說:“殿下只要識得字,臣等自會教會殿下那都是什么意思,臣觀殿下天資聰慧,頗有些過目不忘的能力,這臣是不擔(dān)心的。至于如何那些政事要處置,臣也不過是登科三年的新進(jìn),這還要著落到師相身上。” 李瀾聞言便將眉一蹙:“謝丞相?孤方才還要問你呢,為什么父皇要見謝丞相,你竟不肯?現(xiàn)在倒又要孤去找謝丞相了?!?/br> 孟惟抿了抿唇,拱手道:“殿下容稟,師相同陛下君臣情深,此其一也;師相為相近二十載,權(quán)勢煊赫,又深得陛下信重,此其二也;最要緊的便是,從矯詔殺李淪到殿下自立,師相都是……何況陛下現(xiàn)在病成這般。” “一個(gè)臣子,這樣大的脾氣,父皇也是太寵他了!”李瀾把眉一挑,哼聲道:“他已經(jīng)向孤行過禮稱過臣,真的下獄問罪,他也是那個(gè)……那個(gè)……附逆的!哪里輪到他向孤耍脾氣。” 孟惟抿了抿唇,欲言又止的時(shí)候,李瀾已經(jīng)揚(yáng)聲叫了人:“樂然,樂然,你進(jìn)來?!?/br> 樂然是早侯在外頭的,正對小孟學(xué)士的口才五體投地,聞?wù)俅颐M(jìn)來,就聽李瀾氣呼呼地說:“孤知道小孟學(xué)士的意思,謝丞相做了這么多年丞相,朝臣們都聽他的,讓他見到了父皇,說不定就有什么變數(shù)。孤覺得你說的很有道理,那就這么把他放在宮里,也要提防些的,樂然,你去給孤找個(gè)鎖人的東西來。” 樂然聽得一懵,有些不知所措地去看孟惟。孟惟愣了一會兒,他當(dāng)然知道李瀾是想要鎖誰的,一面覺得不妥且不忍,一面又覺得李瀾的顧慮竟是不無道理的——便是這深宮之中,誰又不識得謝丞相呢?如今做亂臣逆子的是他和李瀾,萬一碰到個(gè)把忠義的內(nèi)宦……這是絕不可不防的。 他閉了閉眼吐出一口氣來,對樂然道:“要不會完全妨礙行動的,不能是會傷著人的。” 樂然眨巴了一下眼睛,猛地一敲手掌,說:“奴才倒知道合用的只是……先叫他們?nèi)〗o太子殿下和小孟學(xué)士看看?” 東西很快呈上來,是一條細(xì)金鏈子,樣式精巧??此剖屈S金打造的,李瀾掂了掂又扯了扯,便覺得不是金子那樣軟的,很是牢固。竟還有一把配套的精巧小鎖。 他覺得滿意,便拿在手里,一步當(dāng)先跨出去,同時(shí)吩咐說:“搬上今天奏折,找謝子念去?!?/br> 孟惟做事一貫謹(jǐn)慎仔細(xì),落在后頭幾步,攔住樂然輕聲問:“請公公賜教,這金鏈子是拿來鎖甚么人的?” 樂然嘿嘿笑了聲,臊眉耷眼地道:“實(shí)在怕污了您的耳朵……” 孟惟神色嚴(yán)肅了些,鄭重地問:“可是有甚么不妥么?” 樂然臊眉耷眼地道:“不妥倒是沒什么不妥……先昌平帝喜歡性烈的女子,這是……臨幸的時(shí)候,怕傷著龍?bào)w,特意打造的。不過這條是沒用過的,旁人不會曉得,應(yīng)該無妨?!?/br> 說完,便眼看著這位小孟學(xué)士猛地紅了臉。 他急忙關(guān)切地問道:“小孟學(xué)士……這是怎么了?” 孟惟抬手按住guntang的顏面,轉(zhuǎn)過了臉去,緋紅官袍遮住了頭臉,片刻后才道:“無妨……有勞公公,為我討一盆冷水洗臉?!?/br> 第九十八章 謝別低頭細(xì)細(xì)端詳著右腕上的金鏈,不發(fā)一言。李瀾在他對面坐下,指著滿滿一桌的奏疏問:“瀾兒怎么覺得,父皇平日里不用看這么多奏折?” 謝別抬起頭來,將衣袖放下,遮住了那金鏈,淡淡地應(yīng)道:“圣天子日理萬機(jī),不厘細(xì)務(wù)。這里面有許多本是臣分內(nèi)的公務(wù)。臣會揀選要事上奏,余則批陳下覆,因臣被殿下軟禁于此,所以才會堆積如山?!?/br> 李瀾眨巴了一下眼睛看著他,單手支頤,露出些天真無邪的神氣來:“謝丞相說這個(gè),是不是想孤放了你?” 謝別抬了抬手,腕上那金鏈便撞出細(xì)碎的聲響來,他神色仍舊淡然,甚至頗為溫和:“想必太子殿下是不愿意放臣出宮的?!?/br> “小孟起先說要你寫勸進(jìn)表,寫了再放你?!崩顬懻f著皺了皺眉頭,露出不悅的神色來:“瀾兒問他什么是勸進(jìn)表,他給瀾兒講了講,瀾兒不喜歡那個(gè),太不吉利。父皇好好的,做什么要瀾兒來做皇帝……他就沒再說下去?!?/br> 謝別聽到勸進(jìn)表便挑了挑眉,聽了李瀾后面的話,神色微微一怔。 他看了眼敞開的殿門,柔聲問:“那孟惟還同殿下說了什么?” 李瀾又眨了一下眼睛,答非所問地道:“潤州通判謝琚是你什么人?” 謝別稍稍坐正了身子,又很快向后靠過去,他把左手抬起來,輕輕按在肋下,過了片刻才反問:“潤州通判謝琚怎么了?” 李瀾又看了他幾眼,說:“李涇有個(gè)兒子,是父皇的長孫,小孟學(xué)士講,要在問罪李淪的詔書里,善撫李涇和李源,勸瀾兒讓那個(gè)孩子進(jìn)爵安陽郡王。他又說,潤州通判謝琚德才出眾,可以召他進(jìn)京,為安陽郡王傅?!?/br> 謝別按在肋下的手掌加了一些力氣,又過了一會兒,才一字一句地說:“勸進(jìn)表,臣是絕不會寫的。臣這張老臉,還要留著面見陛下的?!?/br> 他說話時(shí),眼看向殿外,李瀾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看見孟惟步履匆匆地趕過來,大概是聽到了謝別的話,腳下慢了一些,但還是款步進(jìn)了殿門,先向李瀾行禮,又向謝別行了一禮。 謝別看也不看他,徑自道:“至于謝琚,殿下若是在向臣問政的話,臣以為加皇長孫為安陽郡王是好的,但安陽郡王才三歲,還不到進(jìn)學(xué)的年紀(jì)?!?/br> “三歲……”李瀾伸手比了個(gè)劍鞘的長度,想了想,道:“是小了點(diǎn)。謝丞相,你還沒說呢。那謝琚是你什么人么?他姓謝,你也姓謝的?!?/br> 謝別終于深深地看了孟惟一眼,孟惟抿著嘴唇,恭順地向他欠了欠身。片刻后謝別清悅?cè)岷偷纳ひ繇懫饋恚骸皾欀萃ㄅ兄x琚……正是犬子。” 李瀾“哦”了一聲,講:“原來真是你的兒子,那安陽郡王傅,官是不是要比潤州通判官大一些?” “啟奏殿下,是。”這一回是孟惟接口道:“少說也要擢升兩級?!?/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