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愿吾兒愚且魯 完結(jié)+番外_分節(jié)閱讀_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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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澄就這樣仰面躺在那里,雙目含淚,死不瞑目。 第一百三十五章 廿三帶著二百衛(wèi)士一路殺進(jìn)后宮里,這是早已定下的。宮中必有宿衛(wèi),殿下挾持住皇帝,以身涉險千鈞一發(fā),絕不能有半點(diǎn)閃失,務(wù)必盡快接應(yīng)。 他帶的二百人都是魯王死士,剩下的那些則裹挾著那些以為淮王被陷害枉死的淮王府親衛(wèi)一道,往大臣和太子在的地方?jīng)_殺。 待到接了王爺,再合兵一處也來得及——禁軍根本不聽那個所謂太子的調(diào)遣,京中只有宿衛(wèi),而且分散在宮中各處,全然足夠自己人等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卻沒有料到還未到皇帝寢宮前,竟遇到了一支也向乾元宮趕去的宮衛(wèi)。 兩支人馬衣甲兵器都全然不同,王府衛(wèi)額上俱系了白麻額帶,為“慘遭弒殺的先帝”和“已遭毒手的淮王”戴孝,佩長刀和鐵胎弓;宮衛(wèi)則是一色披的紅錦袍,執(zhí)戟挎劍,盡顯帝室威嚴(yán)。 李瀾迎頭竟撞上了一支叛軍,也不知是要去乾元宮還是從乾元宮出來,倘若是后者……他念頭一動,立時整個人都嚇得懵了,根本不敢細(xì)思。跟在他身后的孟惟倒是冷靜,語速極快卻很清晰地道:“殿下勿憂,乾元宮自有人拱衛(wèi),這幫叛軍衣甲鮮亮,分明不曾與人交戰(zhàn),陛下定當(dāng)無恙?!?/br> 他其實(shí)并不知道這些人是從何處來的,卻知道皇帝就是太子的性命,即便皇帝已遭毒手,也不能叫太子就此相信,否則絕無生路。 李瀾用力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像是頸項(xiàng)上扼緊的指掌陡然松開似的,終于能緩過一口氣來。他將手中長戟斜揮,寒聲道:“孤乃監(jiān)國太子李瀾,父皇龍體康健,爾等所言,無一句屬實(shí)。刑律有言:謀逆者族,從逆者誅——爾等還不速速降服,更待何時?” 不知何時將緋袍下擺扎進(jìn)了腰間的小孟學(xué)士不失時機(jī)地振劍喝道:“謀逆者族,從逆者誅,降者免死!” 站在他二人身后的宮衛(wèi)們端得識趣,齊齊一振長戟喝道:“謀逆者族,從逆者誅,降者免死!” 廿三面無表情地端詳著這位傳說中手段過人的裝瘋太子,只覺這個俊朗的年輕人與自家主君亦不過是一般年紀(jì),面目甚至有幾分相仿,玄色的太子服和盤龍的金冠與皇帝的裝束是很接近的。 “殿下如果穿上天子冕服,絕不會比他遜色。” 自幼和李澄一起長大的死士首領(lǐng)沉靜地如是設(shè)想,他甚至露出了一個微笑,然后無聲地舉起了自己的腰刀。 “唰”得一聲,他身后的二百死士齊齊拔刀。孟惟只來得及將李瀾阻下,不叫他身先士卒,縞素和紅錦袍便轟然撞在了一起。 李瀾揮開他,低聲道:“父皇那里還不知是什么樣,速戰(zhàn)速決,小孟,你也來,把他們都?xì)⒘恕!彼f著,向前兩步,手中長戟一刺,啄進(jìn)了一個架住了宮衛(wèi)長劍的死士脖頸里。 孟惟深深吸了一口氣,道:“臣遵命。”同時將手中的長劍用雙手握得緊了些,緊跟在李瀾身后戒備。他從未學(xué)過武藝,但很有些氣力,八面漢劍遠(yuǎn)比柴刀重得多,陣戰(zhàn)時倒也更趁手。小孟學(xué)士謹(jǐn)慎地守住了太子的后背,唯恐李瀾殺紅了眼為人所趁。 架住了一柄斜里劈來的直刀時,孟惟陡然覺得不對。 太少了,眼前這支叛軍的人數(shù)太少了——這絕不是魯王能調(diào)動的,攻入宮城的全部亂軍。而載德殿所有的宮衛(wèi)都被自己帶了出來,殿中被留下的群臣便成了待宰的魚rou,毫無遮擋地置于叛軍刀俎之下。 以謝別為首的群臣。 孟惟雙目盡赤,不知哪里來的氣力,一劍幾乎將眼前持刀的叛軍劈成了兩半?;钊饲惑w里的熱血噴涌出來時濺滿了他的頭面,濕黏的血色遮天蔽日二來,他只覺口舌耳目,無不被那股溫?zé)岬男葰獬溆?/br> 血水從他眼睫上滴落下來。天光晴暖,他卻生生打了個寒顫。 李言帶著乾元宮宿衛(wèi)循著喊殺聲趕到時,看到的便是這般一片亂戰(zhàn)的情景。說是亂戰(zhàn)甚至不確切,紅錦袍的宮衛(wèi)分明落在了下風(fēng),卻還在額纏白麻的叛軍的包圍中蠻橫地突闖。 李言神色沉凝,乾元宮的宿衛(wèi)同樣不算多,就算讓內(nèi)侍們拿起劍戟穿上甲胄虛張聲勢,也不過百余人罷了。他是見過刀兵的,那支戴孝的叛軍軍容極整肅,是哀兵死士,承平日久的宮衛(wèi)即便人數(shù)占優(yōu)也未必是對手。 皇帝抿了抿唇,稍事檢討了一番自己的松懈和疏失,卻也不曾過度沉浸于此。壓抑住對眼前場景的不適則用了更長的時間,慘叫聲和喊殺聲叫他心悸,后齒下意識地咬緊了,還要竭力控制住自己身體的震顫。 倒還有暇稍一抬手,輕聲叫道:“蘇校尉?!?/br> 蘇暖應(yīng)了一聲,向前跨了一步,高舉起自己的長戟,大聲喝道:“魯逆首級在此,降者免死!” 廿三聞聲一愣,險些被人刺傷,避過面前的對手時他回過頭,看到了那顆被挑在長戟上的頭顱。 李澄的首級被擦得很干凈,仿佛還生在他的頸項(xiàng)上一樣。皇帝不肯叫他沾滿血污,因?yàn)槟菢硬焕谂衍娨谎郾嬲J(rèn)出他們的酋首。蘇暖遵循皇帝的吩咐,將這顆首級小心翼翼地割取下來,擦洗后自己的長戟頂端刺部從其頸椎刺入,端端正正地將之挑在戟端。 李澄的發(fā)冠甚至都不曾亂,只是冠上的明珠染了血。 廿三睚眥欲裂。 卻有一聲夾雜著欣悅和期盼的聲音猛地沖入了皇帝耳中,李瀾用長戟將一個叛軍搠死在地上,欣喜若狂地向著他再熟悉不過的人影高聲喊道:“父皇!” 第一百三十六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