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柳頓了頓：“新意mama，我是舒楊的mama。”

    兩個敏銳的女人一起沉默片刻，又同時開口：“可以見一面嗎？”

    成銳：“你看看什么時間方便？”

    楊柳：“隨時。”

    成銳：“好，你定個地方，我馬上出門?！?/br>
    成新意在床上躺了一會兒，外面一點聲音也沒有，過了好半天突然傳來敲門聲，他坐起身來，問：“誰？”

    白姨小聲說：“成成，是白姨，我進來了？”

    成新意連忙下去開門，白姨往后看了一眼：“程嫂去買菜了，你mama也出門了?！?/br>
    “我手機呢白姨？”成新意忙問。

    白姨把自己的手機遞過去：“你mama帶走了，你要跟誰打電話用我的，快一點，程嫂馬上要回來了。你打完放門口，我去樓梯口看著。”

    成新意連忙接過手機來：“謝謝白姨?！?/br>
    白姨擺擺手，快步到了樓梯口，成新意關(guān)上門，手指發(fā)麻地撥了那個熟記于心的號碼。

    電話在快要自動掛斷的時候被接起來。

    舒楊聲音沙啞地“喂”了一聲：“你好，請問哪位？”

    成新意說不出話來。

    舒楊又問：“你好？”問完他猛地拔了一下聲調(diào)，問：“成成？！”

    “是我?！背尚乱鈶?yīng)，“哥是我?！?/br>
    舒楊好半天沒說話，再開口的時候聲音有點發(fā)顫：“你好不好？有沒有挨打？”

    成新意：“我很好，哥我很好。我好想你，我媽把我關(guān)起來了，我不知道該怎么辦，我大姨不知道為什么也不理我……”

    舒楊忙安撫：“沒事沒事你先別著急，總有辦法的，只要咱倆在一起總有辦法的！”

    成新意點點頭，點完反應(yīng)過來舒楊看不到，忙應(yīng)了一聲：“我知道，你好好顧好自己，我媽說她昨天來找你了?！?/br>
    舒楊：“是，雖然談話沒什么結(jié)果?！?/br>
    成新意頓了兩秒，小聲說：“哥，我愛你?！?/br>
    舒楊呼吸驟然重了一下，聲音發(fā)翁地說：“成成我知道，我不會放手的，我等著你?！?/br>
    成新意抬手掩面，臥室門又被敲響了，他忙說：“哥我得掛電話了，守我的人回來了。”

    此時的舒楊站在建信大廈的樓梯間，只來得及說了一句“好”，電話就被掛斷了。

    他愣愣地立在原地，過了兩秒往下一坐，坐在了樓梯上。

    成新意說過有些話不敢說，舒楊就一直在想，不知道他會什么時候真的說出這三個字。

    卻沒想到說得這么倉惶。

    一字一字都像尖錘砸在心上。

    他坐在樓梯上，仰頭深呼吸，最后熨帖地收好了情緒回辦公室。

    這幾天單位里的風言風語越來越盛，一點要隨著時間過去慢慢消失的跡象都沒有，但是舒楊聽在心里就像隔著毛玻璃似的，沒有真切感。

    除了想念成新意，他已經(jīng)感知不到生活。

    機械地做著事情，手機震動了兩下，過了半天舒楊才反應(yīng)過來。他拿起手機看了一眼，緊跟著皺緊了眉。

    來消息的人是蘇蘇。

    她發(fā)了一個網(wǎng)址給舒楊，又發(fā)了一條消息：“我給你們出個主意，要是談判再不成就先假裝分手，等我大姨小姨她們放松警惕了，你們私奔?！?/br>
    舒楊點開那網(wǎng)址，發(fā)現(xiàn)是北京一個出版社的長期招聘啟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