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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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紹拍了拍弟弟的肩膀,扭頭沖著陳靈蘊抱怨道:“媽,您又不是不知道阿彧的病情。醫(yī)生當時是怎么跟您說的,您也聽清楚了吧?阿彧的病情需要靜養(yǎng),需要引導,需要家人的關懷和排解,您能不能不要每天跟他吵架,總是刺激他?!?/br> 陳思邈兩口子也不贊同陳靈蘊的做法,批評道:“就是。你這個當媽的,怎么還沒有阿紹一個孩子明白事理。” “這能怪我嗎?”陳靈蘊也是滿肚子委屈:“你們怎么不先問問你們的好外孫,好弟弟做了什么?” 陳靈蘊把程彧熬夜寫的計劃書甩到程父母面前:“你們看看,都看看,這孩子心機城府有多深。我都不知道他是從哪兒打聽到這些事情的。你說他平時都干了什么?心思這么重,怪不得小小年紀就得躁郁癥——” “靈蘊!”陳思邈一聲怒喝,打斷了陳靈蘊的抱怨:“你說話越來越過分。這種話是拿來說自己兒子的嗎?” 林素芬也責怪的瞪了陳靈蘊一眼,趕緊摟住程彧的耳朵:“別聽你媽胡說,她現(xiàn)在是氣糊涂了,口不擇言?!?/br> “是心直口快說了實話吧。”程彧抬頭看著陳靈蘊,神色冰冷的說道:“你也用不著這么編排我。你說得對,現(xiàn)在的cc珠寶還是你的,并不是我的。就算真被別人搶走了,也跟我沒有關系。我也犯不著狗拿耗子多管閑事。從現(xiàn)在開始,你還是自求多福吧?!?/br> 程彧說著,猛地站起身,不顧外公外婆還有程紹的挽留,摔門離開。在走廊上還碰到了拿著醫(yī)療箱趕回來的程開運?!澳愀墒裁慈??” 程彧撞開程開運的肩膀,充耳不聞的走下樓。 “阿彧!阿彧!”身后程紹急匆匆的趕出來,被程開運一把拽住胳膊:“又怎么了?” “您問外公外婆吧。”程紹急著追程彧,也沒心思跟程開運解釋,甩手揮開程開運的手臂,急匆匆的跑下樓。路過餐廳的時候,還不忘端了一盤奶黃包沖出家門,在晨練鄰居們的注目下不顧形象的跑了足足將近十分鐘,才在小區(qū)門口攬住正準備打車離開的程彧。 “你小子走的也未免太快了吧?!背探B氣喘吁吁地攔在程彧身前。視線掃過程彧仍然滴著血的血rou模糊的掌心,看著程彧那蒼白到令人心疼的臉,程紹欲言又止。過了半晌,還是換了個話題:“先吃點東西吧,吃完早餐還得吃藥呢?!?/br> 程紹追的急,連瓶水都沒帶出來。又去小區(qū)旁邊的便利超市買了兩杯熱豆?jié){,兩瓶水還有一包紗布藥水,拉著程彧在便利店外面的長椅上坐下來。 “一會兒想去什么地方玩?”程紹一邊給程彧清理血跡包扎傷口,一邊柔聲哄道:“要不要去游戲場?我們?nèi)プ葡鲲w車,去蹦極,去賽車,怎么樣?” 程彧捏了捏裹緊紗布的手掌,淡淡說道:“沒心情?!?/br> 程紹頓了頓,又道:“那你想做什么,我陪你?!?/br> 程彧癱著雙腿坐在長椅上,向來挺直的脊背微微佝僂著,面無表情的臉上卻透著些許疲憊。他用一只手擼了擼頭發(fā),露出光滑飽滿的額頭和美人尖,熬了一夜的雙眼遍布紅血絲,鼻尖微紅,薄薄的嘴唇抿成一條直線,吞咽時喉結輕微的上下滾動著。 空氣安靜的幾乎可以聽到程彧喘息時的細微哽咽。 程紹難受拍了拍自家弟弟的肩膀,見程彧沒有反應,又輕輕的把人攬進懷里。 向來討厭與人碰觸的程彧難得沒有掙扎。就這么靜靜的呆在程紹懷里足足兩三分鐘,才一巴掌把人推開:“就去游樂場吧。” 正是放暑假的時間,游樂場的游客特別多。大多是父母帶著孩子或者小情侶出來約會,程紹和程彧兩個大男孩兒的組合看上去就有些奇怪。尤其兄弟兩個還是顏值超高氣質(zhì)又好渾身上下又都是名牌的極品帥哥。打從排隊買門票時就受到了周圍游客的圍觀注目和小聲議論。 好在這種尷尬的情景在裴延隨后趕過來的時候結束了——相比于兩個男生逛游樂場,顯然三個男生就沒那么奇怪了。 然而程彧的情緒卻更暴躁了:“你怎么來了?” 裴延笑了笑:“我來陪你。” 程紹解釋道:“是我叫裴延過來的。你也知道我恐高嘛。沒有辦法陪你坐云霄飛車還有蹦極。讓裴延陪著你玩兒?!?/br> 程彧冷冷說道:“他不是腦震蕩嗎?” 程紹微微一愣,旋即歉然的看向裴延:“抱歉,我忘了?!?/br> “沒事兒?!迸嵫有ξ臄[了擺手。心里邊其實樂的一批:“我昨天出院的時候特地問過醫(yī)生,醫(yī)生說我已經(jīng)完全沒問題了?!?/br> 頓了頓,裴延又沖著程彧討好的笑了笑:“真沒想到阿彧這么細心,竟然這么惦記我。” 程彧翻了個白眼:“少自作多情。我是擔心你作出事兒來,你爸媽又怪到我頭上。” 裴延但笑不語,把背包拿下來,從里面翻出兩只嶄新的拳套扔給程彧:“知道你心情不好,如果坐云霄飛車,蹦極都沒辦法發(fā)泄出來的話,我還可以陪你打拳。你是要我陪練,還是要我打不還手,我都奉陪到底?!?/br> 程彧將圈套扔回去:“還是算了吧,我怕再給你打出內(nèi)傷來?!?/br> 程彧從小跟著外公練形意拳,雖說最初是為了強身健體,可是這么多年練下來,早就練出幾分功底。他現(xiàn)在心里憋著氣,恐怕掌握不好力度,萬一再傷著裴延,他可賠不起。 程彧怒氣沖沖地走進游樂場,覺得這夢里面的日子過得是一點也不順心,竟然還不如他在療養(yǎng)院的時候。也不知道這噩夢什么時候能醒。他寧愿回去對著滿墻的軟包病房,也不想再見到陳靈蘊了。 留在后邊的程紹跟裴延對視一眼,裴延小聲問道:“又怎么了?” 裴延過來的急,程紹在電話里也沒怎么說清楚。以至于裴延到現(xiàn)在還懵逼著,就知道程彧跟陳靈蘊又吵起來了。關鍵是這對母子天天吵架,按道理說程彧早就該免疫了。為什么還會被氣成這樣? 聞言,程紹無奈的搖了搖頭,三言兩語的把話說明白。裴延暗暗咋舌:“不是,我怎么有點沒聽明白?這事兒明顯就是那個姓趙的圖謀不軌,姓馮的違法在先,阿彧是在未雨綢繆呀。阿姨不說表揚一下咱們家阿彧又聰明又細心,這劈頭蓋臉一頓罵是什么心態(tài)?” 程紹也沒弄明白陳靈蘊是什么訴求??刹还茉趺凑f,陳靈蘊也是他親媽,就算正值更年期,程紹一個做兒子的,也不好說太多。只能搖頭苦笑:“……總之,阿彧現(xiàn)在很生氣。你幫我多哄哄他?!?/br> “放心吧?!迸嵫訐е探B的肩膀,“哥倆好”的拍了拍胸膛,大包大攬道:“包在我身上?!?/br> 然而等到真的玩項目時,程彧還是堅持讓程紹和裴延守在下面等他。他自己一個人坐了三遍云霄飛車兩次蹦極開了十圈卡丁車,下來的時候,大概是因為風太大,眼睛被吹的紅彤彤的。 “走吧!”程彧抿了抿嘴:“中午了,我請你們吃飯。” 裴延看著程彧雙手插兜酷酷拽拽仿佛沒事發(fā)生的樣子,心里難受的不得了。他實在不能理解,這天底下怎么會有當媽的這么忍心冷暴力自己的親兒子。 “阿彧,你……”裴延艱澀的開口。他想對程彧說,如果真的很傷心,不妨哭出來??墒且暰€一對上程彧幽深清冷的眼眸,裴延卻什么話都說不出來。他知道,以程彧的驕傲,是絕對不可能在任何人面前流眼淚的。 凝視著程彧眼眸中的自己,裴延腦子一抽,轉口問道:“阿彧,你想看我做化學實驗嗎?” 程彧微微錯愕:“什么?” 第12章 燕京市一高中,是程彧曾經(jīng)就讀過的高中。他在這里念完了高一,然后在高一升高二的那年暑假,被程開運夫婦強行送到國外留學。 程彧還記得,他被陳靈蘊壓上飛機那會兒才十六歲,距離十七歲生日還有三個月零八天,身上擔負著裴延和外公外婆三條人命,被所有人罵成掃把星。一個人提著行李箱坐了十個小時的飛機到巴黎。剛到的時候人生地不熟,連句f語都不會說。 雖然全世界都覺得f國是個浪漫,自由,平等,博愛的國家,但其實f國人對華人的觀感并不是那么熱情友善。程彧初來乍到,言語不通,習俗不懂,又長得過分俊美纖細,可想而知受到了多少不公平的歧視和sao擾。 好在程彧長得雖然秀氣,拳腳卻硬得很。經(jīng)過長達半年的反復摩擦和切磋后,程彧終于讓新學校的同學們接受了華夏人果然都會功夫的偽設定,并成功篡權成為新學校的學生會會長。聯(lián)合方圓百里的華夏留學生成立高中生留學會。又在第二年考上了bjop珠寶學院。 說起來,程彧在珠寶設計和制作方面雖然有極高的天賦,但是他當初報考bjop的本意,只是想讓陳靈蘊夫婦看到他的才華和努力,重新接受他。程彧性格喜動不喜靜,讓他坐在書桌前安安分分的畫一張圖紙或者看一本書,簡直比殺了他還讓人難受。 外公外婆活著的時候,陳靈蘊每次強迫程彧學習,程彧總有一百零八種方法推脫。外公外婆也總是護著他。可是在外公外婆過世以后,程彧為了爭取陳靈蘊的諒解,強迫自己每天學到凌晨兩點鐘,哪怕是一邊讀書一邊喝酒飆車玩極限運動找刺激找續(xù)航動力,也從未放松過對學業(yè)的要求。 可惜他拼命努力,換來的卻是畢業(yè)典禮當天,程開運夫婦飛機失事的噩耗。還有裴鎮(zhèn)南落井下石,聯(lián)合其他幾家珠寶玉石公司,惡意收購cc珠寶的消息。 程彧覺得自己活了小半輩子,運氣就沒有好的時候。親人緣淺這個既定事實就不用說了,好不容易從一幫餓狼手里奪回cc珠寶,又花了六年時間將cc珠寶打造成國際頂尖珠寶品牌,公司市值翻了十倍還多,卻因為精神狀態(tài)的緣故被程紹鉆了空子,公司易主不說,自己還被關進療養(yǎng)院。治病治到一半還撒了癔癥,天天做噩夢醒不過來。 程彧面無表情地盯著學校外面的紅色磚墻:堂堂一個市值近千億的珠寶集團(前)董事長兼執(zhí)行總裁,卻在得了躁郁癥后淪落到翻墻進學校的下場,目的只是為了看一個高中生做化學實驗?! 這特么到底是道德的淪喪還是人性的扭曲! “阿彧?”坐在墻頭的裴延看著站在墻外面久久不動的程彧,疑惑的歪了歪腦袋:“你怎么了?快點上來呀?” 與裴延相對而坐的程紹則彎下腰伸出手:“是不是手疼借不上力,我拉你上來?” 程彧恨恨的拍開程紹的手掌,終于確認:這應該是沙雕的同化! 三人翻墻進了學校。因為是暑假期間,整個校園空蕩蕩的。藍天白云綠蔭cao場還有塑膠跑道的顏色構成一幅經(jīng)典的畫面。程彧手擋在額前,瞇著眼睛仰望著頭頂飄蕩的五星紅旗。駐足了不到三秒鐘,就被裴延拽著手腕拉走了。 程彧面無表情地看著裴延捏著自己右手手腕的大爪子,覺得這丫有點膽兒肥。 “你不要你以為你得了腦震蕩,我就真不敢揍你?!背虖虩o可忍,怒喝道:“給我撒開?!?/br> 說話間,程彧胳膊用力一甩,裴延往前趔趄一下,有些失望的握了握空落落的掌心。 “別生氣,我不是怕你不知道實驗室往哪兒走么?!迸嵫有ξ馁r不是:“對了,你喝不喝水?” 裴延從背包里拿出一瓶礦泉水,轉移話題的做法那是相當?shù)牟簧病?/br> 程彧接過水,因為剛剛回憶起往事,心情有些不太美妙。一股無名的暴躁從心底油然而生。程彧擔心發(fā)病,就著礦泉水又吃了一回藥。裴延看在眼里,一雙劍眉皺的緊緊的,總擔心程彧這么吃藥會有什么副作用。 “就不能用其他方法治療嗎?”裴延問道:“總這么大把大把吃藥,對身體不好吧?” 程彧沒吭聲,順手把礦泉水瓶塞到程紹懷里。程紹一點脾氣都沒有的接過水平,沖著裴延感嘆:“別說了。就我們家現(xiàn)在這種情況,阿彧的病情能控制住就不錯了。” 裴延沒再說話。沉默半晌,忽然提議:“要不然下學期開始,我們住校吧?” 裴延指了指程紹,沖程彧說道:“我們?nèi)齻€住一個寢室,可以節(jié)約走讀的時間。我和你哥還能幫你輔導功課。你還能離開家里。你覺得怎么樣?” “不怎么樣?!背虖B眼睛都沒眨一下,毫不猶豫的拒絕道。他好不容易才從大學畢業(yè),才不要在夢里繼續(xù)重復高中生涯。不是說華夏的高中生是全世界最悲慘的學生么! 程彧只是神經(jīng)病,又不是智障,干嘛要跟自己過不去。 “我不念書了?!背虖獜娬{(diào)道:“我要創(chuàng)建自己的品牌?!?/br> 裴延和程紹面面相覷,總覺得程彧被刺激的不清。 裴延默不作聲的走在前面,領著程紹和程彧到了實驗室。裴延是他們班的化學課代表,放暑假前,化學老師把化學實驗室的鑰匙落在裴延那兒了。原本是想著暑假過后再讓裴延上交,卻沒想到裴延公器私用,竟然想出做化學實驗哄人開心這種把戲。 “說吧,你想給我做個什么實驗?”程彧還是cc珠寶的董事長兼執(zhí)行總裁時,曾經(jīng)組建過cc集團自己的實驗研究所,專門負責研究新型的珠寶粘合劑,以及珠寶鑲嵌過程中需要的其他合成材料。他的研究所里匯聚了全世界最頂尖的珠寶專家和相關的材料學專家,在耗費cc珠寶數(shù)百億研究費用的同時,也為cc珠寶創(chuàng)下了近千億的利潤。 cc珠寶研究所曾經(jīng)是程彧最驕傲的一個項目,雖說最后,程彧也是因為過于專注這方面的研究,導致攤子越鋪越大,公司運轉不靈,資金鏈斷裂才被程紹鉆了空子…… 程彧撇了撇嘴,沒想到時過境遷,自己做夢沒夢到得意之作,反而夢到了這么樸實無華的一個實驗室。 程彧挑剔的目光在實驗室里來來回回打量了好幾遍,過于鮮明的表情讓裴延想忽視都忽視不掉。他只能訕訕的摸了摸鼻子,從實驗臺上取出兩只燒杯。 “先等一下,我要燒點熱水?!迸嵫右贿吀虖忉屩贿吥闷痣娝畨亟铀疅?。 燒開以后,往兩只燒杯里分別倒了一百毫升的熱水,又往其中一只燒杯里倒了一勺碘化鉀。 程彧挑了挑眉,幾乎立刻意識到裴延要做什么實驗。 果不其然,裴延隨后就往另一只燒杯里扔了一勺乙酸鉛,隨后又倒了兩勺冰醋酸抑制水解。 程彧面無表情地從桌上拿起一只大燒杯遞到裴延面前。裴延有些詫異的看了程彧一眼,將兩只燒杯里的溶液倒入大燒杯中,原本無色透明的液體瞬間變成渾濁的金黃色?;位问幨幍暮孟駝傉コ鰜淼男迈r橙汁。 將大燒杯拿到酒精燈上加熱溶解的時候,裴延笑著說道:“真沒想到,你才上高一,做過這個實驗?” “沒做過。”程彧面無表情地搖搖頭:“我才不會做這么無聊的事情?!?/br> 仿佛被人在胸口捅了一刀,裴延有些無奈的笑著搖頭,將加熱后的液體過濾倒入碘量瓶中。等待冷卻結晶。 程彧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碘量瓶,只見呼吸之間,原本還算清澈的液體忽然變得金燦燦的,星星點點的光亮在金色的溶液中跳躍著,輕微的搖動下不斷旋轉,仿佛下了一場金燦燦的黃金雨,漂亮的不可思議。 裴延順手往碘量瓶里滴了兩滴甘油,做好封閉后交給程彧,微微笑道:“送給你的。” “這玩意兒有毒吧?!背虖f著話,伸手接過碘量瓶,輕輕的晃動著。 金燦燦的黃金雨在瓶子里飛速旋轉著。霎時間,仿佛整個世界都明亮起來。哪怕明知道這瓶化學液體簡陋且有毒,程彧仍然有些愛不釋手。 話說回來,他長到這么大,還是第一次有人花心思做這種廉價的東西哄他。 裴延看著程彧目不轉睛的模樣,笑著說道:“我就是覺得你跟它很像?!?/br> “嗯?”程彧抬頭,挑眉問道:“有毒?” “絢爛奪目的狀態(tài),仿佛全世界都明亮起來,”裴延糾正道。他指了指程彧手中的碘量瓶:“至少在我心中,你是這樣的。” “很好,很珍貴?!敝档帽蝗伺踉谑中睦镄蕾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