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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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 贝蟾邆€急了,左右看了眼確定周圍沒人,才悄悄附在項清耳邊:“我聽linda說今兒來了批新貨,哎喲喂,都才十幾二十歲,那嫩的喲!”他搖頭晃腦地嘖嘖了幾聲,似乎已經(jīng)想象出了那**的滋味。 “不去?!表椙逡琅f不為所動,“我今天不舒服,沒力氣跟你們去瞎混,你找馮子他們去?!?/br> “啊,不舒服?你咋了啊哥?”大高個愣了一下,臉上帶了抹擔憂。 “沒什么大事兒,就昨天跟老大出了批貨,腰疼這老毛病犯了。”項清說著還伸手揉了揉腰,眉間蹙成一團,眼里似有痛色。 大高個對他的話絲毫不懷疑,聽他這樣說,也不好再勉強,寬慰了他幾句后就走開去找其他人出門逍遙去了。 項清目送著他們離開,整個大廳只剩下他一人的時候,他身上駭人的狠厲氣質漸漸被一種冷肅威嚴的氣場取代。 他走回自己房間拿了包什么東西,跟著大高個前后腳出了門。 今天是平安夜,前兩天又才走了一批大單,正是大家精神松懈的好時候。 想著昨天上面發(fā)到他這里的資料,他眼神有些肅然,還有些即將撥開云霧的興奮。 那些東西,必須由他親自去驗證確認。 …… 與此同時,同一座城市的另一端,唐沅已經(jīng)到了陸行風發(fā)給她的聚會地點。 這已經(jīng)是她這段時間以來第六次參加陸行風所謂的“聚會”了,聚會上的人幾乎都是圈內的新生代,當紅的不當紅的都有,但每一次到的人都不盡相同。 比起聚會,更像是把這些人聚在一起挑挑揀揀,按照某個標準,好的留下,壞的放走。 近來兩次,中途還來了幾個助理一樣的人,進來看了一圈兒就走了,陸行風解釋說那是某某導演手下的工作人員,但唐沅瞧著,那些人倒更像是老爺身邊跑腿的小廝,專程來替他們背后的人掌眼來了。 對陸行風的身份,唐沅已經(jīng)肯定了個十之**。 “喲,咱們大歌星來啦!” 唐沅一走進去,坐在門邊的年輕男生就驚喜地喊出了聲。他吊兒郎當?shù)乜粗沏洌骸按蟾栊?,你可必須得給我簽個名,趕明兒我把這簽名一賣,我這新房子的首付可就有了??!” 房間里的人聽他逗趣兒,都笑了出來。 這男生叫陸青,是陸行風的隔房堂弟,被他引著一路帶進圈子里的。陸青長得好又情商高,跟誰都能打成一片,在圈子里人緣頗好。這滿屋的男女,小一半都是他帶來的。 陸行風組的局,十次里面起碼有六七次他都在。 唐沅笑著錘了他一拳:“滾一邊兒去!”說著就一把把他推開。 陸青仿佛不經(jīng)意地順著她的動作在她手上摸了一把,壞笑著吹了聲口哨:“喲,這妞兒夠辣,爺我喜歡!” 唐沅仍笑著面不改色地往里走,仿佛對他剛才輕佻的動作沒有絲毫感覺。一直坐在旁邊的陸行風顯然注意到了兩人之間的小動作,見唐沅這個反應,他眼眸深了深,唇邊的笑意更真誠了。 千篇一律的聚會。 喝酒,游戲,打牌,中途進來了幾個三十多歲長相平庸的男人,陸行風把一個不到二十的姑娘拉到他們面前,介紹說這是xx制作人。小姑娘緊張得直磕巴,那幾個人走了之后還一直詢問身邊的伙伴自己剛才的表現(xiàn)如何,有沒有給制作人留下好的印象。 唐沅坐在角落里靜靜地看著這一幕,眼底沒有任何情緒,只是身側攥著提包的手握得有些緊,緊得手背上的青筋根根分明。 陸行風坐在桌子那邊,突然抬頭朝她笑了一下,端起酒杯隔空示意,無聲地說了聲“cheers”。 “cheers.”唐沅輕聲回應,仰頭將杯子里的酒一飲而盡。 陸行風眼也不錯地看她喝完,臉上的笑容親切如舊,每一絲弧度都一成不變。 就著房間里昏暗的光線,陸行風消瘦的臉頰映在玻璃杯上,被扭曲得像一個掛著微笑面具的魔鬼。 十分鐘后,他走到唐沅面前把人扶起來,笑著同周圍人道:“小安這丫頭喝醉啦,我扶她去休息室,你們繼續(xù)玩兒啊?!?/br> 眾人往這邊兒看了一眼,見唐沅果然睡得人事不省,都沒什么異議,隨口關心了兩句轉頭又鬧了起來。 …… 唐沅揉著腦袋從床上醒來,只開了床頭燈的昏暗房間里,陸行風正站在窗前抽煙。 聽到了身后的動靜,他轉過身來,笑道:“醒了?” “嗯?!碧沏潼c點頭,靠在床頭坐了好幾秒,仿佛才意識到自己所處的環(huán)境不大對。她困惑地打量了一圈兒周圍,不待開口詢問,陸行風就把一杯溫開水端到了她面前:“你喝醉了,在沙發(fā)上睡死過去,我就把你挪到了這個專門為客人提供的休息室里?!?/br> 唐沅有些驚訝地睜大眼,好一會兒才接受了自己喝酒喝到意識模糊這個“事實”,反應過來后忙不迭地向陸行風道謝。 “小事兒,謝什么,跟你陸哥還這么客氣。”陸行風在床邊的單人沙發(fā)上坐下來,唐沅坐到另一邊,低著頭沒說話,似乎還在為自己喝醉到需要別人照顧這件事懊惱。 “行啦?!标懶酗L輕笑一聲,“在外面混,誰沒喝醉過啊,也就你們小姑娘臉皮薄,這算個什么事兒?!?/br> 他又叮囑道:“不過你們女孩子在外面還是該多注意一些,跟朋友玩無所謂,萬一碰到心懷不軌的人就不好了?!?/br> 唐沅在心里冷笑,心懷不軌?您是在說您自己嗎? 面上卻感激地看了陸行風一眼,目光里是對他全然的親近和信任。 陸行風磕了一根煙出來銜著,點火的時候見唐沅一直在一邊好奇地看著他,心念一動,把手里的煙盒往她的方向一揚,笑著問她:“抽嗎?” 唐沅趕緊搖頭拒絕,可那目光卻一直放在那精致小巧的煙盒上。像青春期里那些聽長輩話的乖乖女,一邊拒絕花花世界的誘惑又一邊心癢癢地好奇著。 “沒事兒,想試就試,你陸哥在呢?!标懶酗L自認把小女生的心思摸得透透的,把煙盒又遞過去了一點,“只是別多抽,這玩意兒好是好,就是傷肺?!?/br> 他站在一個長輩的立場對充滿好奇的小姑娘說沒關系,云淡風輕的樣子讓小姑娘忘了擺在她面前的是從前避之不及的洪水猛獸,掙扎了一會兒,她還是遵從了內心,小心翼翼地拿起煙盒,學著他的樣子磕了一根出來,拿在手里好奇地看。 陸行風笑了:“看什么,要抽快抽。不過先說好,就這一根啊,多的不許。” 這句話仿佛一個邀請,一個信號,讓小姑娘心一橫,把煙銜進嘴里。 陸行風探過身子要給她點火,可就在這時,1088尖銳的警報聲突然在她腦子里響了起來:【不能吸!不能吸!里面加了東西!停下!】 唐沅頓了一秒,然后面色如常地接過煙,狠狠一口將濃霧盡數(shù)吞進了呼吸道。 第39章 被罵抄襲的愛豆(18) “咳咳咳……” 才吸了一口, 她就再維持不住淡定的姿態(tài), 扶著沙發(fā)彎腰狠狠地咳嗽起來。 陸行風趕緊過來幫她拍背順氣,半是好笑半是無奈道:“你吸那么狠干嘛?又沒人同你搶, 被嗆到了吧?” 唐沅好一會兒才勉強平復下來。剛剛咳過那么一通, 她白皙的面頰上滿是潮紅, 眼角還掛著淚花, 頗有一番楚楚之態(tài),看上去惹人憐惜極了。 陸行風暗自嘆了口氣。 可惜了, 能看不能吃。 似乎是覺得自己抽煙被嗆有些丟臉,出于一種少年人的好勝心,女孩又不服輸?shù)劂曋鵁熞豢诮右豢谖似饋?。陸行風看著那火光一路燃到煙尾, 最后被一只纖細白皙的手摁滅在煙灰缸里。 很好。 唐沅似乎絲毫沒覺出什么不對。一根煙抽完,她仿佛也咂摸到了這玩意兒的樂趣,還頗遺憾地看了煙灰缸里的煙頭一眼。 “走吧, 很晚了,陸哥送你回家。” 陸行風仿佛沒有注意到她留戀的目光,自顧自站起來, 隨手拿過兩人的大衣, 把圍巾往唐沅脖子上一套, 率先走出門去。唐沅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后,到地方后乖巧地道別下車, 一個人走回了家。 十分鐘后,她又出現(xiàn)在小區(qū)門口,鬼鬼祟祟地跑進24小時便利店, 再出來時手里拿了一包煙。 躲在不遠處看著這一幕的陸行風笑了。 他就說那是個好東西,沾上了就再也舍不得放開。 難得有人能勞費他周旋這么久。不過這丫頭值得。要是她真能幫他攀上那條線,費這幾個月功夫又算得了什么呢? 仿佛已經(jīng)預見到了自己的大好前程,陸行風抵著車窗笑得愉悅極了。 * 不得不說,官方的行動就是迅速。平安夜沒過幾天,唐沅就接到警方的回復,言辭懇切地希望她成為他們的線人,還給了她一個代號叫貪狼的人的聯(lián)絡方式,說有什么計劃可以找他配合。唐沅知道,這個貪狼大概率就是臥底在陸行風背后勢力里的警察。她會接到這樣的回復,也說明他們已經(jīng)驗證過她給出的消息真假,并希望她能繼續(xù)提供線索了。 上個月唐沅停掉國內所有通告奔赴北美,官方說辭是去參加頒獎典禮,但事實當然沒有這么簡單。 這個世界的世界意志委實是個憨批,極盡所能跟她過不去。1088在這個世界就相當于一個會說人話的高級電腦,很多事情都只能她親自去查證。 上次會拜托erin幫她調查陸行風也不是一時興起。一來,erin人在北美,對圈子里的人和事也熟悉,又跟她相識數(shù)年值得信賴;二來,erin的父親并不是普通人,在北美政商界頗有資本,背景硬又人脈廣,有他在事半功倍。 erin果然也很給力,很快調查出了陸行風在北美的大致人脈網(wǎng),雖然線索比較淺,但已足夠讓唐沅順藤摸瓜。 這次去北美,唐沅就順著線索一路摸過去,發(fā)現(xiàn)陸行風在北美的人脈圈子最終都指向一個交叉點——aem集團。 aem集團的掌舵人adolf是個經(jīng)常出現(xiàn)在財經(jīng)雜志和福布斯榜上的傳奇人物。這位今年剛過57歲大壽的老大爺出身底層,是貧民窟一個白人賭徒和黑人保姆的兒子,學歷也不高,早早地出來闖社會。adolf早年窮困潦倒,可三十多年過去,他竟一手創(chuàng)下了aem,還把它拉到了一個絕大多數(shù)人難以企及的高度,自己也隨之成為財富和地位的代名詞。 可這樣的傳奇經(jīng)歷,adolf本人卻甚少在公眾場合提及。沒有人知道他是怎么一步步走到今天的,但他善鉆營、人脈網(wǎng)龐大卻是北美公知的事實。他雖然是個商人,卻是北美政府不少政客的座上賓。經(jīng)營了這么多年,他的根基之深之牢,已經(jīng)遠遠超過了普通人的想象。 而現(xiàn)在,陸行風和aem扯上了關系。 唐沅當然不會以為陸行風會和adolf本人有什么關聯(lián)。他要是能搭上這種大佬,豈會還在國內做那種牽線搭橋的缺德勾當?可不管他是aem的走狗也好,是無名小卒也罷,只要跟那位大爺相關,這事兒就簡單不了。 她想,陸行風之所以能在國內囂張這么多年,明目張膽地就敢挖坑害她這種正當紅的一線歌手,恐怕蔣氏不是他的底氣,aem才是。 為了挖出更多有價值的消息,唐沅直接去查了aem和國內集團的交易往來。出乎意料的是,aem跟國內不少集團都有合作,但唯獨蔣氏,兩者明面上沒有任何關聯(lián)。 事出反常必有妖,陸行風如果真的是連接蔣氏和aem之間的一根繩索,那他們之間就不可能毫無關系。唐沅仔細查了國內和aem有交集的公司,又牽出了一條新的大魚,東和集團。 東和位處東北,在地方上很有分量,但放眼全國,它其實也并不打眼。東和的老板黃志東也是個人才,算是白手起家的典范,早些年還受過地方政府的嘉獎。 唐沅對這個集團有印象,當然不是因為黃志東受過嘉獎,而是因為他背地里手有些不干凈。 原主安菁的第一世在圈內混了一輩子,到達了無數(shù)人必須仰望的高度,對圈子里一切腌臜事情自然也有所了解。她雖然不知道東和背地里水究竟有多深,可她知道,圈內有些癮君子買貨的貨源跟東和有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 能跟毒品沾上關系的集團,能是什么好貨? 事情到這里,已經(jīng)越來越復雜了。先是陸行風和蔣家,再是aem,現(xiàn)在又扯出個東和。這一環(huán)扣一環(huán)的,儼然已經(jīng)在背后形成了一個龐大的交易鏈,供養(yǎng)著兩地數(shù)不清的毒瘤。上輩子的天后安菁不敢沾手,這輩子的唐沅想摻和進去卻又礙于身份不夠分量。最好的辦法,就是直接投靠官方,讓國家來清除這些殘渣敗類。 因此,平安夜前兩天,唐沅把查到的東西都整理成一份條理清晰的資料,借助1088的手匿名傳給了警方。 果然不出她所料,警方對東和早有懷疑。她給出的資料讓東和的盟友蔣氏和保護傘aem暴露在警方面前,因此警方向她伸出橄欖枝,想請她成為他們的線人。 她當然樂意之至。 當然,警方對她并沒有完全放心。跟東和這樣的黑惡勢力打交道,一不小心就會前功盡棄,甚至大批隊友白白犧牲。她沒露面,警方也懷疑她的身份,不可能向她全然交付信任。因此,他們給唐沅的聯(lián)絡方式是單線的,只有一個代號貪狼,其他的一概不知。 可以預見,未來的唐沅在警方那里只會是一個莫得感情的提供線索機器,而不會讓她參與到計劃和行動中來。 唐沅:……行叭,意料之內。ok,i’m fine. 自從那天在她酒杯里下了藥、又哄著她抽了一根有問題的煙之后,陸行風對唐沅的態(tài)度就又隨意了許多,似乎已經(jīng)把她當做了囊中的獵物,一舉一動都被他控制,玩弄于股掌之間。 而唐沅也很配合。從最開始陸行風邀請她,到她主動做局邀約,跟他的交集越來越密,乃至連狗仔都嗅到風聲,要么吹兩人忘年交,要么猜兩人正在談戀愛,總之是怎么博眼球怎么來。蹲這兩人新聞的時候,還有狗仔拍到了唐沅在聚會上一根接一根抽煙的照片。 媒體吹兩人戀情的時候粉絲還很淡定,可抽煙的照片一放出來,粉絲立馬就慌了。紛紛跑到唐沅社交賬號下留言,讓她少抽點煙,對嗓子不好,對肺更不好。一個個都老母親附身,在私信和評論里碎碎念,看得唐沅一顆心又暖又軟。 唐沅這個時候還在陸行風面前扮演著一個無腦傻白甜。她不止一次地跟陸行風抱怨,說不知為什么抽其他的煙都不得勁,害得她每次都得到她陸哥這里薅羊毛。對此陸行風的回應是又遞過來一包煙,說你陸哥有的是錢,喜歡就拿,幾包煙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