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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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歇斯底里地大吼,吼聲夾雜著哭聲,通過不遠處的收音器,傳到在場每個人耳朵里。 仿佛是一個開關,下一刻,原本靜默的場館里此起彼伏地響起了哭聲。有的人小聲啜泣,有的人放聲大哭,試圖通過這樣的方式,讓眼淚帶走心中所有的難過、委屈、不解和…… 怨懟。 他們想把手里的燈牌砸向舞臺,想用最惡毒的話咒罵那個曾帶給他們無限感動、卻又犯下不可原諒之錯誤的人,質問她憑什么不把自己的人生當回事、不把粉絲對她的愛當回事,糟踐自己的身體,糟踐他們的真心,到最后毀了自己,也傷害了他們。 可最終,燈牌依然捏在手里扔不出去,沉甸甸的似有千斤重;那些惡毒的話涌到嘴邊晃了個圈,還是再次咽了下去。 那是他們的偶像啊,曾經(jīng)是他們的星辰、是他們的光啊。那些追逐她的日子是真的,那些感動和歡笑也是真的,他們怎么、 怎么忍心呢? 唐沅沒有回應粉絲的話,她只是長久地維持著鞠躬的姿勢,向粉絲們表達她的歉意。 對不起啊,還是讓你們傷心了。 不知過了多久,現(xiàn)場有一名粉絲擦擦眼淚站起來,將手里的熒光棒和橫幅丟在地上,最后看了舞臺上的人一眼,轉身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然后是第二個,第三個…… 慢慢地,所有人都走光了。唐沅直起已經(jīng)酸痛到?jīng)]有知覺的腰,空蕩的萬人場館里,只余一排排座椅和四處散落的燈牌。 第44章 被罵抄襲的愛豆(23) 唐沅一個人站在舞臺上沉默了許久, 直到站在幕后一直關注著她的江練實在看不下去了, 走上前來拍拍她的肩:“走吧?!?/br> 唐沅轉頭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沒說, 跟著她回到后臺。兩人一路沉默著, 江練摟著自家藝人的肩, 也不知道該說點什么, 最終只是長嘆了一口氣。 卸妝換完衣服后,唐沅跟著助理從后門出去, 卻在門口看到了一個不速之客。 “喲,大明星,被千夫所指的滋味怎么樣???” 蔣銘柏吊兒郎當?shù)財r住門, 居高臨下地看著唐沅,眼里的惡毒和快意都快要溢出來。 這個女人當初把他害得這么慘,還敢看不起他, 如今一朝跌落枝頭,也該讓她嘗嘗這過街老鼠的滋味。 沒了joseph,她連自己鞋上的灰塵都不如!過去那么趾高氣揚, 現(xiàn)在還不是被陸行風推出來當了擋箭牌? 蔣銘柏覺得暢快極了, 這樣站在高處俯視她的這種感覺, 仿佛回到了他才重生那會兒。所有人都敬他、怕他,他什么都有??扇缃? 如今…… aem倒了,蔣氏和東和也命運堪憂。要是連蔣氏也沒了…… 蔣銘柏想到這兒,臉上露出一絲茫然。 唐沅冷冷地抬頭看他, 嗤笑道:“你們蔣家都要完了,你還有心思到這兒來找我?” 蔣銘柏神色一變,下一秒?yún)s又笑開了:“你當初搭上了陸行風,跟我們可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要是蔣家過不了這個坎,你以為你的下場又能好到哪里去?” 回答他的是從暗處沖出來的三名全副武裝的警察。 “不許動!” 夏林干脆利落地制服了還沒反應過來的蔣銘柏,拷上手銬反手押著不許他動作。蔣銘柏滿臉駭然,高聲大叫:“你們要干什么?憑什么抓我?” 另一個警察立刻上前堵住他的嘴:“蔣銘柏,你涉嫌參與販毒吸毒,與境外勢力勾結泄露國家機密,請你跟我們走一趟?!?/br> 蔣銘柏驚恐地睜大了眼。 幾名警察押著他往車上走,他這才反應過來似的,拼命轉頭不可置信地盯著唐沅,一雙眼血紅的幾乎要殺人。 安菁、安菁她居然是警方的人! 想到陸行風他們還妄圖推她出來吸引警方注意力,好為自己爭取時間,再想想他今晚專門跑過來以勝利者的姿態(tài)嘲笑她,蔣銘柏就覺得這一切都仿佛一個笑話! 他,陸行風,joseph,他們所有人,都被這個女人耍得團團轉! 重來一次,他竟還是敗在了這個女人手里,甚至比上輩子輸?shù)酶鼞K! 【嘖?!垦劭粗Y銘柏死到臨頭才想明白關鍵,1088眼神憐愛地看著這個腦子不靈光的智障,【同樣是男主,他怎么就可以這么蠢?】 唐沅冷笑一聲,看著蔣銘柏帶著無盡的不甘與悔恨被夏林他們押上警車,心底的郁氣總算散去一些。 夏林把蔣銘柏關在警車上后,又回到唐沅面前鄭重地向她敬了個禮:“安菁同志!” 他眼神復雜又欽佩地看著唐沅,說真的,他從沒想過一直給他們提供情報的神秘人e居然會是一個當□□星。直到aem倒臺,唐沅的身份向內部公開,實實在在地驚到了他們所有人。 震驚過后,則是深深的佩服與敬重。她本可以不參與到這些事中來,作為才貌兼?zhèn)涞漠敿t明星,她的前方本是一片星光坦途,許多人汲汲營營了一輩子的名啊利啊對她來說都唾手可得,她擁有那樣光明又美好的未來。 可她偏偏選了這最艱難又荊棘遍布的一條路。 想到面前女孩這兩年為了找出aem的犯罪證據(jù)做出的犧牲,夏林的心臟想被一只手緊緊攥住似的,難受極了。 面前的女孩卻笑著對他點了點頭:“夏隊,你好?!?/br> 除了來抓蔣銘柏,夏林他們這次來還為了把唐沅帶回警局。眼下對東和以及蔣氏的清算正到關鍵處,唐沅的身份暫時還不能暴露,他們索性就以抓捕吸毒人員的名義把她帶了回去,這也是為了保護她的人身安全,以免黃志高狗急跳墻,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來。 唐沅跟著夏林他們回到警局,受到了所有小組成員最熱烈的歡迎。一名英姿颯爽的女警察直接上前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看向她的眼睛里亮得仿佛裝滿了星星。那激動又崇拜的小模樣,莫名讓唐沅想起了上個世界的古妮薇爾。 唐沅就這么在警局住了下來。 網(wǎng)上關于她吸毒的話題熱度居高不下,各路水軍噴子上躥下跳地罵她,眼看官方遲遲不出聲,他們甚至聚集到了國家媒體的官微底下,要求他們把安菁這個吸毒藝人盡快抓起來。 從來都站在唐沅身后的粉絲們這次集體失聲,沉默得幾乎銷聲匿跡。反倒是一些路人和大v,把唐沅這些年的成就經(jīng)歷拿來反反復復地炒,臨了再感嘆一句,她怎么就吸毒了呢。 從aem倒臺以來,夏林他們就再也沒閑下來過。好幾個相關部門人員通力合作,一邊跟北美方交涉,一邊搜集蔣氏和東和跟aem私下的交易證據(jù),勢要把這個龐大的黑色利益鏈一網(wǎng)打盡。 可惜,事情的進展卻不容樂觀。 黃志高和蔣宏輝從出事后就想盡一切辦法逃脫牢獄之災。夏林他們現(xiàn)在掌握的證據(jù)大多是通過唐沅和aem那邊間接拿到的,跟北美交涉需要時間,驗證其真實性也需要時間??善麄冏钊钡囊彩菚r間! “啪——” 夏林把上面剛下達的文件摔在桌子上,重重地砸了面前的實木桌子一拳。 “他媽的,這群蛀蟲!” 組里其他人拿起桌上的文件,一眼掃過去,不禁心下一沉。 他們要求直接逮捕重大嫌犯黃志高和蔣宏輝的申請,竟被以證據(jù)真實性存疑的理由作駁回處理! 現(xiàn)在黃志高一行人正準備潛逃出國,他們這里多耽擱一刻,黃志高的銷毀證據(jù)的可能就大一分。 跟東和斗智斗勇的這些年來,他們也曾有過揪住黃志高小辮子的機會,可都被這老狐貍躲了過去。這一次,他雖不至于全身而退,可若不能把這種無惡不作的罪犯抓進大牢,那些被他害得家破人亡的百姓、那些為這件案子犧牲的兄弟又算什么呢?! 黃志高能把生意做得那么大,還多次逃過警方布下的天羅地網(wǎng),自然是有他的底牌的。這最大的底牌,就是他經(jīng)營這么多年,在警方高層里發(fā)展的保護傘。 財帛動人心,一個龐大的國家機器總免不了出現(xiàn)蒼蠅和蛀蟲,可夏林沒想到,東和的保護傘比他想的還要強大,都到了這種時候還能保他們一手,給他們爭取時間。 “現(xiàn)在還不是發(fā)火的時候。如果得不到各部門的配合,光憑我們不可能拿下黃志高和蔣宏輝?,F(xiàn)在我們該怎么辦?”一個組員沉聲問。 正在所有人面色沉重的時候,組里的聯(lián)絡員推門走進來:“隊長,好消息!貪狼說他已經(jīng)確定了黃志高和他頭頂保護傘的交易往來證據(jù),需要我們配合他把東西拿過來!” 夏林面色一喜:“真的?” 很長時間以來,貪狼,也就是項清,都在努力尋找這份關鍵性的證據(jù)。他明白,如果不能把在背后給黃志高保駕護航的人揪出來,東和就不可能得到徹底的清算。這次aem倒臺,東和內部手忙腳亂,總算讓他逮到了機會,確定了這份記錄的存在。 聯(lián)絡員面色激動地快速說清楚情況:“貪狼確定,黃志高肩膀上有一道早年留下的傷疤,且有過手術記錄。如果那份記錄真的存在的話,最大的可能就是在這道傷疤下!” 一名組員迅速抓住了問題關鍵:“但對黃志高來說,眼下正是他能否順利脫身的最關鍵時期。他肯定會謹慎再謹慎,如果那份記錄真的在他身上,我們不一定能成功突破他的安保,把東西帶回來?!?/br> 聯(lián)絡員點點頭:“對,但貪狼說他已經(jīng)做好了計劃。他現(xiàn)在的身份還沒暴露,他會負責把東西拿到手,然后我們的人配合,把它帶回來。” 聽到聯(lián)絡員這話,剛才驟然聽到好消息的喜悅凝固了一瞬,會議室里一下子安靜下來。 按照貪狼的說法,那份記錄已經(jīng)化作黃志高皮rou的一部分,想要拿到手,就絕對會在動手的時候暴露。在東和的大本營暴露身份…… 眾人齊齊沉默下來。他們心里都清楚,那樣的事一旦發(fā)生,不管最后計劃成沒成功,作為整個計劃最核心的一環(huán),貪狼他都是九死一生。 理智上,孰輕孰重明顯到無需多言,每個人都該知道怎么去權衡利弊,可情感上,貪狼是他們的戰(zhàn)友,是這么多年和他們一起風雨并肩的伙伴,他們怎么可能眼睜睜看著他去赴一場必死的局? 仿佛過了一個世紀那么久,夏林抬起頭來,眼神堅定地看向眾人:“我……” “隊長!”一名隊員急迫地打斷他,夏林看過去,發(fā)現(xiàn)一米八的大小伙子竟頭一次在自己面前紅了眼眶。 夏林死死地握住了拳,別過眼不再看他。 他心里清楚,有些事情必須有人承擔,如果可以,他寧可代替貪狼去死。他相信,貪狼和他的心情是一樣的,如果他們的犧牲能換來大多數(shù)人的平安和幸福,那就是值得的,他們死而無憾。 其他人又何嘗不明白這個道理呢? 他們只是、 只是真的很難受。 “讓我去?!?/br> 一片凝結的悲傷里,突然響起了一個低啞好聽的女聲。眾人一愣,抬頭往聲源看,卻看到了唐沅沉靜清冷的臉。 “讓我去?!碧沏淦届o地看著夏林,又重復了一遍。 夏林下意識想要拒絕,唐沅卻沒給他開口的機會:“我的身份也還沒有暴露,比起貪狼,我更容易接觸到黃志高。” 她的聲線有些低,語氣平常得像是在說吃飯喝水,卻充滿了不容拒絕的堅定。 夏林終于意識到,她此刻不是在跟他們商量,而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她去。 由她去代替貪狼完成那個計劃。 由她去代替貪狼…… 替他去死。 “菁菁,你……”這幾天來一直頗為照顧唐沅的那名女警向晚眼眶通紅,喉嚨哽了一下,盡量放平了語氣道,“菁菁,你沒有接受過搏斗訓練,你去不合適。”她又轉頭看向夏林:“隊長,我去吧,你讓我去。反正我還沒結婚,我不怕死,我去把證據(jù)帶出來,你相信我,我行的!隊長……” “夠了!” 夏林低吼一聲。向晚一瞬間啞聲,怔怔地看著他,臉上的笑容比哭還難看。 “向晚,你是一名警察,從你上警校那天,就不停地有前輩告訴你,要理智,要冷靜,凡事權衡實際,不要意氣用事!可你看看,你現(xiàn)在是在干嘛?我們是在玩過家家嗎,還能讓你討價還價?!”夏林語氣十分嚴厲,可看著這個年輕的戰(zhàn)友,他還是狠不下心多加責罰。 他明白他們的心情,他又何嘗不難過呢? 可眼下利刃當頭,是能讓他們猶豫難過的時候嗎? 他閉了閉眼,又轉頭看向安菁,放緩了語氣道:“小安,我知道你……” “夏隊?!碧沏浯驍嗨拔艺f了,比起貪狼,我更容易接觸到黃志高。還有,”她頓了頓,最終還是亮出了自己的底牌:“我有辦法拿到東西后立馬傳回來。我不需要其他人的配合,我一個人去,會減少很多不必要的犧牲。” 夏林正準備勸她的話就這樣卡在喉嚨,他張了張口想說什么,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