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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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頭頓時被噎得漲紅了一張臉,說不出話來。 “這兒是北境,是本君的地盤。”唐沅道,神色間沒有什么傲意,平淡得就像在陳述一個事實。 “我這個人脾氣向來很好,可底線也很嚴(yán),一向喜歡按規(guī)矩辦事?!?/br> “上一個犯了我規(guī)矩的,是齊王世子。” 她鳳目掃過屋內(nèi)眾人,語氣意味深長。 這便是赤|裸裸的威脅了。 聽懂了她的言下之意,眾人心里都叫苦不迭。 此番來北境,哪是來立功的啊。 怕是有命活著回去就不錯了! 眼見沒人出頭說話了,唐沅這才緩了臉色,又笑道:“我瞧著各位大人也乏了。來人,送大人們前去安置歇息?!?/br> 聽她這樣說,眾人心里都悄悄松了口氣,當(dāng)下也不敢再有異議,喏喏應(yīng)是,轉(zhuǎn)身退了出去。 走出大門,都不由擦了擦鬢角的冷汗。 …… 這之后沒幾天,陳修元和齊王狼狽為jian、通敵叛國的證據(jù)就被快馬加鞭送到了南陳皇帝的案頭。與此同時,這消息也跟長了翅膀似的,傳到了各方勢力的耳朵里。 南陳皇宮里,被先遣回來報信的小官兩股戰(zhàn)戰(zhàn)地站在階前,正在跟皇帝匯報北境的事。 “……蕭韞說,齊王犯下如此重罪,本該滿門抄斬??杀菹律匀蚀龋氡叵虏蝗ナ?,她便、便替陛下先誅了那齊王世子,聊表忠心。她還說、還說……” 皇帝臉色早已是鐵青:“她還說什么?” 那前來匯報的小官哭喪著一張臉:“她還說,若是陛下狠不下心誅殺齊王和陳將軍,大可將人送到北境去,她、她來替陛下動手……” “大膽!” 皇帝一拍桌子站起來,眼里的怒氣幾乎快化作實質(zhì)。 若真把人交到北境,豈不是親手將皇家的臉面送上門去任她蕭韞踩踏? 憑她也配?! 天子一怒,駭?shù)媚切」佟皳渫ā币幌鹿虻乖诘兀骸盎噬舷⑴??!?/br> 皇帝陰沉著一張臉,又問:“朕記得裴將軍和張大人是一同前往北境的,他們可有將朕的旨意帶到,讓蕭韞交還邊城兵權(quán)?” 聽到這個問題,那小官心里又是一抖,顫聲道:“她、她說了……” “說什么?” “她說,陛下遠(yuǎn)在建康,對邊城事務(wù)不甚了解,她擔(dān)心陛下再被jian人蒙騙,便自請暫理邊城一眾事務(wù),為君分憂……” 事實上,唐沅的原話說得遠(yuǎn)比這個賤得多。 但他萬萬不敢把原話傳給陛下聽?。》駝t,他絕對見不到明天早上的太陽。 這傳話的苦差事,怎么偏生落到了他頭上! 那小官心下叫苦不迭。 “豈有此理,簡直豈有此理!” 皇帝把桌案拍得咚咚作響,氣得眼球充血,神色可怖至極。 屋子里跪了一地,紛紛說著“陛下息怒”,他卻絲毫息不了怒,只覺得心頭那把火越燒越旺,讓他忍不住想要殺人。 那蕭韞、蕭韞她竟囂張到了這樣的地步!扣押使臣,殺害宗親,獨占北境,還有什么事是她不敢做的?她眼里到底還有沒有他這個皇帝?! 若是唐沅能聽到他此刻的心聲,必定會一臉詫異地問一句: 我心里有沒有你你自己沒點acd數(shù)嗎? 那必然是沒有??! “去,快去幽州傳朕旨意,召蕭儼來見朕!快去!” 皇帝只覺得自己快被蕭韞氣得心肌梗塞了。他扶著桌角喘著粗氣,咆哮著吩咐下人快去辦事。 蕭韞,蕭韞,蕭韞! 終有一天,他一定會殺了這賤人,以瀉心頭之憤! 皇室的尊嚴(yán),絕不容任何人挑釁! 皇帝眼里滿是殺意,面目扭曲到猙獰。 …… 先禮后兵一向是中原這幫體面人約定俗成的規(guī)矩。這頭一波來北境的使臣算“禮”,結(jié)果卻被唐沅態(tài)度強硬地懟了回去。 王謝蕭三家和南陳皇帝受了一肚子氣,幾方一合計,便覺得是時候走第二步,用武力解決問題了。 他們自以為唐沅已經(jīng)得罪完了各方勢力,站在了天下人的對立面。因此,他們扯出個斬jian佞的大旗,自詡為正義,只待給唐沅一記迎頭痛擊。 卻不想,唐沅的動作比他們快,cao作也遠(yuǎn)比他們sao。 第76章 長公主君臨天下(32) 遠(yuǎn)來是客,為了表明自己待客的熱情,以那跟唐沅打嘴炮的老頭為首的使者們,又被她以奇奇怪怪的理由留在了北境。 消息傳回建康,南陳皇宮又少了一批名貴瓷器。 等蕭儼那幾個老狐貍湊在一堆,商量著要怎么對付唐沅時,唐沅在北境也搞了個秘密會盟,邀請的盡是跟這三家不怎么對付的、或者一直中立搖擺的勢力。 蕭儼有句話倒沒說錯。短短幾個月時間,她根本沒法盡數(shù)吞下數(shù)十萬盟軍。從這支軍隊交到她手上開始,她的勢力逐步滲透的,便只是陳王謝蕭四家及其附屬勢力而已。 至于其他的,在這次秘密會盟上,她都大方地還給了他們原本的主人。 所謂人性,有趣的地方就在于,正兒八經(jīng)的善意永遠(yuǎn)比不上打一巴掌,再給個甜棗。 就好比這次會盟。若幾個月前,唐沅找上門請他們幫忙,哪怕許出好處,他們也是輕易不肯的。 可眼下唐沅先蠻不講理地?fù)屃怂麄兊臇|西,再借著會盟還給他們,微微露出些拉攏之意,他們便覺得這是個知禮明義的良善之輩了。 興許是有王謝蕭三家在一旁對比著,反觀唐沅對他們友好的態(tài)度,他們竟詭異地感到了一絲欣慰。 1088:【……】不是很懂你們?nèi)祟悺?/br> 再者,這天下間僧多粥少,這些不夠強大的中小勢力和陳王謝蕭四家之間,或多或少都有利益沖突,產(chǎn)生過一些齟齬。 本就稱不上多好的關(guān)系,再加上唐沅這邊主動示好,他們心中的天平竟也向唐沅傾斜了。 別的給不了唐沅承諾,可在能力范圍內(nèi)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他們還是做得到的。 于是,沒過多久,蕭儼他們就驚訝地發(fā)現(xiàn),這天下竟在不知不覺間隱隱被分成了兩派,不少勢力都被籠絡(luò)在了唐沅那邊。 他們預(yù)料中她孤家寡人的場面,又再一次給落了個空。 不僅如此,他們原想趁唐沅遠(yuǎn)在北境時集結(jié)兵力,在后方突襲安州。 他們的算盤打得很好,安州、北境分居南北兩頭,中間勢力虬結(jié),盤根錯雜,唐沅勢必做不到兩頭兼顧。 可萬萬沒想到,唐沅竟借著這次會盟,跟諸多勢力打好了關(guān)系,硬生生在兩地之間開出了一條道來。 還沒等他們這邊準(zhǔn)備好,原本的部分北境兵力就借道回了安州,將安州的防御等級又往上提了一截。若此時他們再出兵,那無異于殺敵一千自損八百。 就算他們肯硬剛,可,該讓哪家的兵做先鋒,又由哪家的兵殿后呢? 四家本來就稱不上多團(tuán)結(jié),這種情況下,再說什么討伐安州、清剿逆賊,無異于癡人說夢。 這事兒轟轟烈烈鬧了許久,最后也只能不了了之。蕭儼等人恨得牙根癢癢,卻終究無可奈何。 ……好氣哦。 對此,唐沅表示,對家看不慣我又干不掉我的樣子,真的爽歪歪。 * 建康城最近不大平靜。 前幾天,打北邊來了幾個流民,自稱是北境人士,因著柔然入侵,家破人亡,不得已背井離鄉(xiāng),到建康來投奔親戚。 這些人人數(shù)不算多,身上又都帶著路引和身份證明,守城的官兵稟明上級后,便順利放了行。 可誰知,這群人進(jìn)城的第二天,既沒去投奔親戚,也沒忙著安頓,反而徑直跑到宮門外,一言不發(fā)敲響了登聞鼓。 按照規(guī)矩,敲了登聞鼓的人是要受鞭笞滾鐵釘?shù)?,因著這個原因,這大鼓放在宮門外成日落灰,眼下一朝被人敲響,簡直敲動了整個建康的八卦好奇之心。 各路人士聞風(fēng)而至,宮城外的東街上前所未有地?zé)狒[起來。 皇帝最近因著攻打安州不成,整日煩躁郁悶得不行,天天窩在后宮找解語花紓解心情。這登聞鼓硬是把他從溫柔鄉(xiāng)里拉起來,縱使心里再怎么不甘愿,也只能出面審案。 那敲登聞鼓的人受過酷刑,稍微洗刷了一下套了件干凈衣服,便被帶到了大殿之上。 縱使梳洗過,他身上的傷口還是一陣陣地往外冒血。腳底因為燙過炭火,行走不能,被兩名宮衛(wèi)拽著,拖到殿前,殿外的白玉石上甚至印上了斑斑血跡。 等一切就緒,皇帝身邊的左右內(nèi)侍把手里的拂塵一掃,尖著嗓子喝問: “殿前所跪何人?有何冤情?還不速速道來。” 敲登聞鼓那人瞧著是讀過書的,身材清瘦,哪怕身上痛得厲害,跪著的上身依舊盡量挺直,渾身上下自有一股書卷氣。 殿上文武百官分列兩邊,無數(shù)雙眼睛一齊盯著他,他瑟縮了一下,似乎有些害怕,卻還是顫抖著聲音道: “草民張清,祖籍辰陽,這次專門來建康敲登聞鼓,是替我岳丈家九口人命,狀告辰陽守將陳修元和齊王府通敵叛國,狀告……” 他眼神復(fù)雜地往上方看了一眼,看到滿目燦爛的明黃。他垂了眼睛,一字一句繼續(xù)道: “……狀告當(dāng)今圣上,徇私枉法,包庇叛賊,置鳳安十萬冤魂于不顧,不堪為君?!?/br> 狀告……皇帝? 驟聞此言,高坐在龍椅上的皇帝一下子坐直身子,不由自主地瞪大了眼。殿中眾臣心頭一震,不可置信地看向中間跪著的人,表情如遭雷劈。 殿內(nèi)一下子安靜得落針可聞。 皇帝的臉色一點點沉下來:“怎么回事?你說清楚?!?/br> …… 張清狀告陳修元和齊王,告的正是他倆勾結(jié)著里通柔然,害得邊關(guān)連失三城、鳳安全城被屠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