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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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她不說話,他身體竟然不可抑制的發(fā)抖起來,指尖上的一抹紅,顯得格外的刺眼。 “你說過不會再讓我一個人,會愛我……”他眼眶紅了一圈,聲音沙啞,嘴唇發(fā)顫,竟生生流下淚來。 紀(jì)念初很少見他哭,很少很少,在一起這么久,他從來都是無所不能的,什么都會,一直寵著她。 她以為他無堅不摧,以為他沒有弱點,殊不知,他最致命的弱點,就是她啊。 只是她被他管的太緊了,占有欲強的可怕,什么都不允許她去做,即使是跟別的男生正常來往,他都會生氣。 她只是跟他開了個小玩笑,誰知道他竟然真的跟瘋了一樣。 她是愛他的,可不應(yīng)該是這樣的。 可這一哭她內(nèi)心方寸大亂,心里什么原則通通丟在一旁,不可抑制的痛了起來。 是了,她答應(yīng)過他,不再讓他一個人,她來愛他。 她怎么能……怎么能讓他哭呢? 她上前將他抱住,將臉貼在他的胸膛上,隔著一層薄薄的襯衣,聽著他強有力的心跳聲,低低的道:“是我錯了,我不走,我發(fā)誓我以后都不走了,好不好?” 男人將她拼命的摟緊,輕輕的撫摸著她的頭發(fā),垂下眼簾沒有再說話。 “對不起城城,是我沒有給你安全感?!奔o(jì)念初被他抱得快喘不過氣來了,但卻依舊什么也沒表現(xiàn)出來,她也用力的把他回抱住,心里被愧疚情緒填的滿滿當(dāng)當(dāng)。 她埋在他懷里聞著他身上淡淡的松香味,腦子發(fā)昏,沉沉的道:“就算是地獄,我也陪你一起下。” * 裴梁城從夢里驚醒過來,猛地從床上坐起來,額頭上都是密密麻麻的汗,夢中那種下墜的恐懼感和不安再次涌上心頭,密密麻麻的恨不得將他吞噬,再也找不到一絲光亮。 他條件反射的去抓床頭柜的手機,一時間,竟然連手機都拿不穩(wěn)。 空氣中彌漫著她喜歡的松香味,他又翻身下床找出箱子里的照片,埋在胸口,這才漸漸的平靜下來。 曾經(jīng),在美國的很長一段時間里,他整夜整夜的失眠。 他瘋狂的尋找同款香,找了很久,終于找到高度類似的味道。 在整個房間都滿滿的噴上,衣服,被子上,以及各種地方。 最初,那味道還有些濃郁,一點點的變淡后,才會有點像她身上的味道了。 才能讓他感覺她還在身邊,還陪著他,從未離開,讓他多一絲絲的安全感。 看了眼微信,已經(jīng)是凌晨兩點。 她還是沒有回消息。 電話,短信,通話記錄,甚至連郵箱都翻了一遍,生怕錯過她的任何信息,可是都沒有絲毫痕跡。 那種恍然,不切實際的感覺又來了,他幾乎是有些神智不清晰,腦子一團亂,立馬撥出一個電話。 許是因為半夜,那頭電話接的很慢,就在快要自動掛斷的時候才被接通,聲音帶著睡眼惺忪和迷茫,“誰???什么事?” “是我?!?/br> 那頭似乎是被裴梁城的聲音一嚇,電話里頭傳過來東西掉落的聲音,一個激靈,立馬清醒了過來,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問他,“裴先生,是您啊,有什么事嗎?” “她今天有沒有去見什么人,給我調(diào)一下她今天的通話錄音?!迸崃撼墙K于平靜下來,垂下眼簾,低聲道。 “好的先生,二十分鐘后給您回復(fù)?!蹦穷^恭敬的聲音傳來。 裴梁城掛了電話,開了一旁的臺燈,靠坐在床頭,一言不發(fā)。 約莫十五分鐘的樣子,手機振動起來,他接通,那邊傳來有些驚慌的聲音。 “裴先生,紀(jì)小姐的手機不知道什么時候安裝了反追蹤裝置,我查不到她的通話信息和定位了。”那頭的聲音越說越著急,明顯是怕他生氣,“不過您別著急,我馬上再想想辦法,從別的地方入手,看看能不能行?!?/br> 反追蹤裝置。 她發(fā)現(xiàn)了嗎? 她還是想起來了嗎? “不用了?!迸崃撼堑馈?/br> 他掛了電話,就這么一動不動的坐在床頭,腦海中滿是女孩哭泣的臉龐。 她絕望又悲慟的哭著,眼神里滿是痛苦,“你這么做有想過我嗎,為什么要打他……” “我陪你去看醫(yī)生好不好,我不是害怕他出事,我是害怕失去你……” 他控制不住自己,即使是在美國待了四年,治療了四年,可是他心里的心魔始終根除不了。 她就是他的心魔,這一輩子的心魔。 他沒辦法,所有的事情,只要一遇上她,就變得不可控制了。 他快要救不了自己了。 紀(jì)念初第二天醒得很早,在床頭柜摸出手機看時間,發(fā)現(xiàn)居然才七點,外面的天似乎都還沒開始亮,泛著漆黑。 節(jié)目組的工作人員九點才來接她,還有足足兩個小時。 手機來了兩條微信,是凌晨一點于冉發(fā)過來的。 【冉:念初,我讓人去查你的事現(xiàn)在暫時還沒什么結(jié)果,可能還要等幾天。但順帶查了你的手機,你電話被監(jiān)聽了,還有定位什么的,隨時會被追蹤?!?/br> 【冉:我已經(jīng)讓人給你弄掉了,順帶給你裝了個反追蹤裝置,以后你多注意點,有可能是高級私生飯,這種人很恐怖?!?/br> 【冉:我先不跟你說了,累得要死,給你一直托關(guān)系打電話找人,搞到現(xiàn)在,先睡啦,晚安。/月亮】 紀(jì)念初抿了抿唇,靠著床頭坐了起來,心情異常的平靜,沒有生氣,也沒有憤怒,甚至心里沒有一絲起伏。 其實都不用想,她知道是誰。 又躺回去,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發(fā)現(xiàn)怎么樣都睡不著,心里亂糟糟的,根本靜不下心來。 干脆起床洗漱,去吃個早餐吧,她想。 想到這里,紀(jì)念初就起了床,洗漱完后便收拾好出門。 才剛剛開門,門框外一道長長的影子嚇了她一跳,她側(cè)臉望過去,卻見酒店房門的旁邊門框上靠著一人。 那人的深褐色長款風(fēng)衣都被門框壓的有些輕微褶皺,他垂著頭,閉著眼睛,額前的發(fā)絲輕輕晃動著,眼睫輕顫,顯然一副很不舒服的模樣。 紀(jì)念初后退了兩步,那人似乎是聽到動靜,回過頭來看她。 兩人視線對上,裴梁城瞳孔微縮,猛地上前兩步將她一把抱住。 “為什么不回我消息……”他抱著她的手都在打顫,聲音沙啞。 紀(jì)念初沉默片刻,輕輕拉了拉他的衣袖,“先進來再說吧?!?/br> 兩人進了門,在床邊坐下來,裴梁城就這么看著他,呼吸發(fā)緊,眼神陰郁的嚇人,半響,終于開口問她,“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為什么不回我消息,為什么要去找陸黎?” 紀(jì)念初沒有說話,他有些焦躁,見她不回答,又問了一遍,聲音比剛剛揚了幾分,“為什么不回答我?” 她如水的眸子看著他笑,突然站起來,走到落地窗前,不答反問,“裴梁城,你是不是監(jiān)聽我電話了?” 這時候天已經(jīng)朦朦朧朧的亮了起來,她從一旁的小桌子上摸了那包昨天帶過來的煙,點燃吸了一口,將煙霧吐在玻璃窗前。 “是。” 他幾乎沒有猶豫,回答得很干脆。 她又問,“所以,一開始你就是有意接近我,很多次我們都并不是偶遇。” “是。” 他說完,似乎還輕笑了一聲,只是這一聲笑里,不知道包含了多少意味。 她忽然轉(zhuǎn)過頭來看他,背靠在落地窗前,淡淡道:“我們從前認(rèn)識,對嗎?” 裴梁城渾身都僵住了,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么,沉默半響,最終卻什么也沒說。 她盯著他看,許久都沒有等到回答,抬起手,將抽完的煙蒂丟進一旁的垃圾桶。 紀(jì)念初沉默了一會兒,又重復(fù)了一遍,“為什么不回答,我們是不是很早就認(rèn)識?” 其實她一直都不太明白他,裴梁城這個人,太捉摸不透了。 裴梁城眼里覆滿了陰鷙,沒有聚焦,發(fā)著愣,卻依舊蓋不住眸子里的慌亂無措。 她在原地站了半響,走過去在他面前停下來,她望著他,目光如炬。 紀(jì)念初低聲喚他,“城城。” “是陸黎告訴你的嗎?”他終于開口,不答反問。 “是我問他,他才告訴我?!奔o(jì)念初眼睛都不眨一下,語速緩慢又平靜,“只是想了解我從前的事,十九歲以前我的記憶都很模糊,也是因為你的緣故嗎?” 他點頭,輕輕的嗯了一聲,不敢抬頭看她。 紀(jì)念初沒再繼續(xù)這個話題,只低低的嘆了一口氣,在他身側(cè)坐下來。 看著他眼圈底下泛著淡淡的烏青,心中涌上來密密麻麻的刺痛,輕聲問道:“在門口站了多久,為什么不敲門?” “沒多久,連夜從京市坐飛機過來的,在門口站了大概一個小時。”他低低的回她,聲音很啞,頓了頓,接著又道,“沒有敲門是怕把你吵醒。” “那你一晚上都沒有睡?你傻不傻?”紀(jì)念初聽到這里,有些生氣。 “我睡眠障礙最近有些嚴(yán)重了?!彼偷偷牡馈?/br> 豈止是有些,沒有她,他幾乎是反反復(fù)復(fù)的醒,整夜都不能睡。 紀(jì)念初看著他,“那有我在,是不是會好些?” 裴梁城一愣,眼眶紅了一圈,點頭道:“嗯,有你在,會好很多,寶寶,我愿意當(dāng)你一輩子的傻瓜?!?/br> “那以后都陪著你。”她笑了笑,如是說道。 他還以為他聽錯了,許久都沒有反應(yīng)過來,好半天,才低聲問道:“真的嗎?” “我還以為……”他聲音澀澀的,聲音困難,差點發(fā)不出聲。 還以為又要向當(dāng)年那樣,不要他了,躲得遠遠的,讓他找都找不到。 紀(jì)念初有些好笑的看著他,戳了戳他臉頰,“以為什么?以為我以后都不想理你了嗎?” “嗯?!?/br> “怎么會。”她笑著看他,“不過城城,你能告訴我我原來是怎么失憶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