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長孫 完結(jié)+番外_分節(jié)閱讀_67
齊染正在拿著本書看,咋然聽到林悅這般語調(diào),他忍不住皺了下眉頭道“你這是怎么了?能不能好好說話了?”聽慣了林悅那懶散尖銳的聲音,這種有些諂媚的語氣讓齊染很不適應。 林悅立刻站直身軀,朝齊染攤了攤手道“做臣子和做普通人不是不一樣嗎?我怕太子殿下心里不舒坦?!?/br> 齊染把書放下,然后讓吉祥出去了,他親自為林悅斟了杯茶,示意林悅坐下,道“你是普通人嗎?”普通人能魂魄出體,每天夜晚胡亂跑嗎? 不過說完這話的齊染心底生出一絲后悔之意,這話實在太過孩子氣了,不該是他這個太子當說的。 林悅拉長聲音哦了聲,點頭道“也對。” 林悅坐在齊染對面喝茶時,咋然瞄見了桌子上放著的折子,是有關(guān)南詔的。林悅知道齊染是個相當有分寸的人,這東西齊染想讓他看到,才會放到自己眼前的。 于是林悅隨口道“怎么還是關(guān)于南詔的事,還沒解決完嗎?” 齊染似笑非笑道“你昨天不是見過南詔王子了嗎?感覺如何?” 第38章 林悅聽了這話,他喝茶的動作微微一頓,不過那動作消失的很快,跟沒有停頓過一般,他又淡然的抿了幾口茶輕聲道“太子殿下怎么知道我昨天見過南詔王子了?” 林悅這話說的很平靜,神色甚至連動都沒有動,但是齊染就是知道這人渾身寫滿了不高興,說不得心底還會升起更深層次的防備。 齊染那種古怪感又緩緩升起了,林悅根本沒有把他當做一個太子,一個儲君,未來的皇帝來看。在林悅眼里,自己只是一個普通合伙人。 想到這里齊染眉眼微垂,掩下眸中所有神色,他伸出修長白凈的手為自己倒了一杯茶,也緩緩喝了兩口,才道“你當孤派人跟蹤你不成?” 林悅放下茶杯想了下實話實說道“本來是有這個想法,畢竟我比較特殊,太子殿下想要細致的調(diào)查一番也未免不可。不過現(xiàn)在聽太子殿下一席話,突然覺得自己太小心眼了。南詔數(shù)次想刺殺皇上、太子殿下,想必太子跟蹤的是南詔質(zhì)子吧?!?/br> 齊染沒想到林悅還真敢把心里話說出來,他道“你既然知道自己特別,為何還要擔心孤派人去跟蹤調(diào)查你?這種輕而易舉就能被你發(fā)現(xiàn)的事,孤豈會做?孤派人跟蹤的一直的確是越秀。你覺得越秀那人如何?” 這已經(jīng)是齊染第二次問林悅這個問題了,林悅微微一笑道“是個挺有趣的人?!绷謵偸钦娴挠X得這個南詔質(zhì)子很有趣,他無論在南詔受不受寵,在大齊的京城身邊怎么可能一個服侍的人都沒有,除非他不想要人跟著。 林悅甚至敢肯定如果不是自己出現(xiàn),那個質(zhì)子應該會和那群想打劫的人起一番沖突,然后丟掉半條命也說不準。 質(zhì)子受重傷是隱瞞不住的,總能引起皇帝的注意。用命換取皇帝的注意,也許是這個南詔質(zhì)子在走投無路時想到的辦法了。 齊染對林悅的話表示同意,他道“你說的對,他的確有趣?!鄙陷呑勇渖叫袑m刺客的名頭扣在了南詔頭上,越秀也是求見皇帝無路。越秀是個非常隱忍且心思玲瓏的人,他故意財帛外露,引起了那些想教訓他一頓人的貪婪之意。在反抗之中,越秀被那些人刺中了心口,若非他的心偏右些許,那一刀怕是能要了他的命。 后來大理寺審訊,那些人說他們也沒想拿刀子的,都是越秀不斷的挑釁他們,他們一個惱火才弄成這樣。齊染現(xiàn)在想想,越秀受傷定然是自己故意的,就如同他上次林子里受傷一樣。 越秀雖是質(zhì)子,還是個不受南詔國主寵愛的質(zhì)子,但在大齊出了這樣的事,皇上還是慰問了下,后又召見了他。越秀趁機向皇帝陳述了南詔絕無敢刺殺大齊皇子的心,越秀在京城宗室權(quán)貴的地位遠不如他那個決絕的jiejie清歌。 清歌雖然想要刺殺大齊的皇帝,但是她夠決然,死的夠艷烈,就連皇帝在她死后也說了一句性子剛烈。而越秀在很多人眼中不過是個貪生怕死,懦弱到了可以隨意侮辱之輩。 這樣懦弱到了極點的越秀,在對著大齊皇帝時,仍舊是害怕膽小的,不過他還是忍著心口的傷,痛哭流涕的朝皇帝表述著南詔絕對不會做出刺殺之事,希望大齊皇帝細查。 南詔是個比較特殊的地方,它受天然瘴氣的保護,這次大齊能勝,也是用人命換來的。但就如同弄每個國家一樣,它的內(nèi)部也不安詳,也有各種爭奪。 大齊能攻下南詔的城池,卻攻不破南詔地處險要的都城,只能接受它的投降。這個時候扶持一個南詔的王子和其他王子進行爭奪是最方便的一件事了。 大齊自然是選擇了在南詔無依無靠的越秀。 落山行宮刺殺事件本來就沒有確鑿的證據(jù)指證南詔,再者窮寇莫追的道理誰都懂,薅羊毛也不能一直薅一直羊?;实蹠拍显t也只是呵斥一番。不過這次事件傳到南詔后,卻是越秀這個被質(zhì)押在大齊的王子平息了大齊皇帝的憤怒。 越秀遠在大齊,但在南詔卻有了名聲。 上輩子齊染入牢之前,越秀在大齊的支持下回南詔順利的繼承了君位。為了表示自己的誠心,也為了南詔休養(yǎng)生息,越秀在成為國主后便派遣使者前來大齊,奉上了他親筆所書的稱臣信,愿把南詔當做大齊的附屬國,還求大齊皇帝賜婚。 不過婚事皇帝最終沒有賜下,越秀通過大齊的扶持,很快就穩(wěn)住了南詔內(nèi)部的局勢。然后南詔便沉靜下來,靜靜的恢復南詔以往的繁華。 齊染死的時候,倒是沒有聽說南詔有任何異動,只是那時大齊內(nèi)部動蕩,四面臨敵,斐清為此戰(zhàn)死沙場。 想到這里,齊染眼下染了一層冰,他撿能說的對林悅說了,并說了大齊目前對南詔的態(tài)度。林悅聽罷道“扶持越秀爭奪南詔國主之位?這算不算是養(yǎng)虎為患?你們就不怕你養(yǎng)的這頭老虎哪天吃飽了反咬大齊一口?” 齊染道“自然算是的。只是朝中文武百官大部分都不愿意繼續(xù)打仗,再者大齊也需要休養(yǎng)。這是大齊的形勢,無法改變,所以扶持一個國主在父皇看來算是一個穩(wěn)妥的方法。何況越秀在南詔本身就不受寵,他想要得到南詔的認同,也需要大齊的支持。” 林悅道“自古戰(zhàn)火最無情,無論是對勝利的一方來說還是潰敗的一方,都是如此。不過我覺得你既然這么了解越秀,肯定有拿捏住他的辦法?!?/br> 齊染道“你這真是高看我了,這個我還真沒辦法,誰也控制不住人心不是?” 林悅點頭“這話也沒錯,自古人心異變,不過那個質(zhì)子是個聰明人,我覺得在他沒有萬全的準備,沒有一擊必中的把握時,定然不會輕易出手的。從某種程度上來講,他和太子殿下倒是挺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