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條魚
叁人一直忙到深夜才把所有受傷的士兵包扎好,那位劉副將還特地讓人給他們送了頓飯,和看傷的藥錢。 深更半夜回了醫(yī)館,柳澄波雖然累,卻睡意全無,她把玉初和唐念都拉住了。 “我想從劉元浩下手?!?/br> 劉元浩就是那些士兵口中的劉副將。 玉初盯著柳澄波看了一陣,點了點頭。 “劉元浩比烏于乞稍稍更像個人一些,且他并無虐殺女子的嗜好,還娶了妻,納了妾,如今已有兒女五個,住在城東一處大宅里?!?/br> 柳澄波咬著唇思索了一陣,再次看向玉初。 “就他吧,先生可有辦法讓他注意到我?” “有啊,給他下毒,讓他來找先生就行了?!碧颇詈俸僖恍?,這種小手段玉初先生可是隨手就來。 玉初點點頭,“就按阿念說的辦吧?!?/br> 柳澄波愣了愣,這么容易的嗎? 等真的開始做了,柳澄波發(fā)現(xiàn)她想的太簡單了,而玉初他們做這件事,簡直復雜到她無法想象。 直接給劉元浩下毒?沒有的事。 那個經(jīng)常來醫(yī)館的老兵油子叫蓋末,世代的鮮卑軍戶,大魏建國時,也曾風光過,只是時移世易,如今什么都不是了,在軍中混了十幾年,也就是個統(tǒng)百人的卒長。 蓋末如今已經(jīng)叁十出頭,尚未娶妻,勾搭了一個城里的漢女,基本上手里的錢財都花在那漢女身上了。 他一開始來醫(yī)館是看點小病,后來則是找玉初配補藥,說是床事力不從心。 這補藥很貴,可蓋末還是經(jīng)常來,于是玉初多給了他一些。 蓋末是劉元浩麾下的人,雖職級夠不上與劉元浩走太近,可他資格老,跟了劉元浩很多年,所以二人其實很熟,把玉初叫到兵營里給人治傷,也是蓋末的主意,劉元浩并未反對,還讓蓋末下次還找他們過去。 所以蓋末總吃補藥這事,劉元浩要不了多久就會知道,那他會不會好奇呢? 玉初說他一定會。 原因是劉元浩剛納了一美妾,而他的年歲與身體,與蓋末差不了多少。 果然到了臘月底,蓋末又來找玉初,說這次能不能多賣他點。 玉初卻回絕了。 “此物雖大補,可若用的太頻,終究入不敷出,于體有損,輕則頭暈,重則尿血,蓋卒長還是小心些?!?/br> 蓋末一聽,嚇了一跳。 “我之前沒出現(xiàn)頭暈?zāi)蜓?,是不是我用的還算適度?” 玉初點了點頭。 “此藥因人而異,我為蓋卒長配的正合適,不可多,也不可少?!?/br> 寒冬臘月,蓋末擦了額頭的汗水,忙讓玉初就按他原來的方子再配些藥丸給他。 這天晚上開始懷朔下了大雪,連下叁天之后,劉元浩出現(xiàn)在了醫(yī)館門口,戴著風帽遮了面,生怕被人看到的模樣。 “王道長醫(yī)術(shù)倒是高明的很,我這頭暈之癥可如何解?。俊?/br> 劉元浩很是不客氣的坐到了內(nèi)間,里面點了幾個火盆,暖和。 玉初忙陪了個笑,還讓柳澄波給劉元浩倒了杯熱酒,然后給劉元浩把了把脈,又靠近劉元浩,嗅了嗅他身上的味道。 “劉副將食了我配制的回春丸?” 劉元浩聞了聞酒氣,又放下了杯子,還揉了揉額角。 “就是你給蓋末配的那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