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我兄弟!
柳澄波跟著這幫人,在樹林里的小徑繞來繞去,時不時就會聽到不遠(yuǎn)處有人聲,又很快消失。 此種情形,本該害怕的,可柳澄波心中卻一片平靜。 她現(xiàn)在唯一的牽掛就是玉初他們。 風(fēng)息客棧的人她不熟,可玉初信任他們,她也覺得很踏實(shí)。 在行進(jìn)的過程中,張泉還特地過來問了她幾次能不能走動。 她早已不是當(dāng)初那個嬌弱的柳澄波,玉初給她鍛體那么久,走這點(diǎn)路根本不在話下。 倒是裴升,傷沒好,還到處跑,先是黎央躺在木架子上,后來他也躺了。 他們出樹林的方向是背對著懷朔城的,能聽到后方殺聲震天,卻看不到人,只偶爾有兩個逃兵驚慌失措的跑開。 眾人打算直接回風(fēng)息客棧,便挑小路,向南而行。 行了一段,天蒙蒙亮?xí)r,突然見一隊(duì)騎兵從后方追了過來。 他們?nèi)瞬欢?,趕緊找附近的樹叢躲了。 待那隊(duì)騎兵近了,突然放慢了腳步,然后就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喊了起來。 “不是說就在這邊,人呢?” 是薛壽。 裴升從木架子上爬起來,由人扶著,從樹叢后冒了個頭。 “安之,你在找我嗎?” 原本幾個騎兵已經(jīng)拉起了弓要射,被薛壽一把攔住了。 “裴擢云!” 薛壽直接跳下了馬,飛快的跑過去,連身后的親衛(wèi)喊著小心有詐也不管。 “這是我兄弟!” 薛壽穿著一身盔甲,竟直接跳過樹叢,一把抱住了裴升,對著他后背就是一記猛拍。 “你又沒有武藝在身,亂跑什么?你知道這些天我……我有多擔(dān)心嗎?” 薛壽還是把這話說了出來,也不管裴升會不會笑話他了。 裴升確實(shí)笑了,開心又釋懷的笑。 他的胸口被撞的很痛,卻不想推開薛壽。 上次因?yàn)榱尾?,他們倆一直沒消除芥蒂,這一刻尤為難得。 “擢云身上有傷,你輕一些?!?/br> 柳澄波站在不遠(yuǎn)處,看著緊緊抱在一起的兩個大男人,眼神清澈,可裴升卻覺得她在笑。 薛壽趕緊松開了裴升,這才注意到他旁邊還有一個抬人用的木架子。 “傷的很重?” 薛壽面向裴升,眼神卻老往一旁瞥。 “還好,都是皮外傷,養(yǎng)養(yǎng)就好了。” 裴升說完,又坐回了木架子上。 薛壽思索片刻,然后朝他的屬下看了看。 “你們要去哪里?我送你們?nèi)??!?/br> 說罷,薛壽就去給那隊(duì)騎兵下令,讓他們把馬騰出來送人。 “安之,如今還在打仗,你護(hù)送我們,臨淮王會不會怪罪?” 裴升還是有些憂慮。 薛壽卻笑了。 “賀蘭昱是不是你們殺的?” 裴升看了看柳澄波,柳澄波直接站了出來。 “你拿他的人頭回去,就是立了大功,至于是誰殺的,那些人又不打算去領(lǐng)功,何必深究?!?/br> 薛壽點(diǎn)了點(diǎn)頭,他正有此意,而且他發(fā)現(xiàn),柳澄波好像比以前更沉穩(wěn)了,而且,外面亂成這樣,她居然毫發(fā)無傷,這也是本事啊。 有了馬,他們回去的速度一下子快了許多,朝陽初升時,便到了風(fēng)息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