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枯木又逢春
“這可怎么是好,這二十齡的參,居然已經(jīng)生出靈智了?!”孔慎看著那人參的樣子,心中后悔道,怪自己沒有看仔細,這生了靈智的參,可就有了練成地仙的條件了,這二十齡便開靈智,其天賦不可估量,未來的上限也是不可預(yù)測啊,就這么把它煎了,孔慎著實不忍。 “參寶寶,我要用你去救命哦,你若是能聽懂我的話,就幫幫我好嗎?”木槿哪里知道孔慎在想什么,她見這人參宛如活物,便如此俏皮地說道。 木槿說話的時候,那小人參先是轉(zhuǎn)向她,話音落下,又轉(zhuǎn)向孔慎,那意思便是想問問孔慎的態(tài)度,若是堅決讓他去救人,他不會有絲毫怨言的。 那人參小小的一株,沒有鼻子沒有眼睛,可是孔慎仿佛看到了它的目光,一種對塵世戀戀不舍的目光。 是啊,他成長在這大內(nèi)的參園里,人間芳菲,他已經(jīng)見過不少了,自然是能活則活,能成仙則更是毫不猶豫,那人的性命是命,它的性命就不是命了? “今天是冬二月,我便給你起名叫蘇冬兒吧,與我meimei一樣的姓。”讓木槿沒想到的是,孔慎居然說了這么一句話。 那株參得了名字很激動,在土坑邊上蹦蹦跳跳的。 “冬兒,現(xiàn)在有個人生命垂危,我知道,你很想修成人形,最終有一天和我一樣成為地仙,但是,有時候,這就是我們的命數(shù)、我們的造化。”說到這,孔慎情緒有些波瀾,那被取名叫蘇冬兒的小人參聽了孔慎這話,方才高漲的情緒此刻仿佛也暗淡了下來,他知道自己大限將至了。 “既然你已經(jīng)生出靈智,那么三魂之中便只少一天魂,七魄已經(jīng)齊聚,我現(xiàn)在把你的魂魄抽離出來,,放到我的六道乾坤壺里,只借用你的骸骨,只要你不離開那里面,你的魂魄就永遠不會散去,呆此事結(jié)束,我便帶你回長白山,為你重尋更好的靈參骸骨,助你化形?!笨咨魅绱苏f著,這是目前他能做到的最好的結(jié)果了。 蘇冬兒因為還沒有修煉出天魂,所以不會人語,只能在那一邊蹦跳著,發(fā)出“嚶嚶嚶”的聲音,他知道,若是孔慎說的事情能夠?qū)崿F(xiàn),他可能會提早五百甚至是上千年化形。 “這樣,那就太棒啦!”木槿也不傻,從孔慎的話中自然是聽出了這株參已經(jīng)開了靈智,她本是醫(yī)者,有好生之德,所以聽孔慎說既能保下它的魂魄,又能用它的骸骨救人,如此一舉兩得,實在是讓人歡喜的緊 “那這樣我們趕快去制成參漿帶去北門啊!”木槿見最大的問題已經(jīng)解決了,就開始琢磨下一步了。 “有我在還弄什么參漿,你去找個玉瓶去!”孔慎對木槿沒意識到他的本事的態(tài)度很不滿,他孔慎什么身份吶! 當木槿從太醫(yī)局倉庫里拿來玉瓶的時候,冬兒已經(jīng)不見了蹤跡,只見到孔慎手中拿著一支通體玉白的人參。 “就你一個了?你不會……”木槿想說,你不會把冬兒吃了吧。 “你才把他吃了呢!我把他放進六道乾坤壺里了,快別廢話了,不是還要回去救人么!”孔慎沒好氣的跟她說道,這丫頭怎么成天腦子凈是些烏七八糟的想法啊。 孔慎也沒等著木槿回他話,直接就上前把她手中的玉瓶拿過來,他左手持瓶,右手一托,那株人參便在半空中漂浮起來,緊接著,便在空中立起來,飛速旋轉(zhuǎn)。 那回旋速度之快,竟都出現(xiàn)了幻影,木槿的眼都被迷暈了,當她再回過神來得時候,那株參已經(jīng)變成一團乳黃色的粘稠液體,漂浮在半空中。 孔慎將玉瓶的瓶口靠近那團液體,那團液體如有意識一般,剛一接觸到瓶口,就自己嗖地鉆了進去。 “哇塞,孔大哥好厲害,我去牽馬去。”木槿一門心思想著救人,又忘了身旁這個神通廣大的地仙。 “我在你眼里就這點本事嗎?”孔慎跟個孩子似的,連一匹馬的醋都吃。 “啊?啥?”木槿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被孔慎牽著手,眨眼間就到了北門。 “媽呀,嚇死老子了?!蹦鹃群涂咨鱾z人突然出現(xiàn)在士敬面前,把士敬嚇了一驚。 “麻溜的,你要的東西!”孔慎把那玉瓶給士敬遞過去,就把木槿拉到一邊去了。 士敬沒心思管他這些小動作,趕緊把玉瓶接過來,拔開塞子聞了聞。 “這么短的時間,還能弄出這么純凈的參漿???!”他心中疑惑道,給那婦人趕緊喂了下去。 “得等個兩刻鐘吧?!笔烤粗皇前堰@當做了尋常的參漿,所以如此對那終年男人說著,他哪里會想到,這瓶參漿已經(jīng)沾染了孔慎那個千年靈參的靈氣了,又加之是已經(jīng)開了靈智的人參骸骨,其療效又是尋常人參可以比擬的嗎? 只見那婦女服下去只有一盞茶的功夫,原本毫無血色的臉就由白轉(zhuǎn)紅,臉色紅潤的像是青壯年一般,哪里還能看出這先前是一個氣血大虧的人。 “阿和……”那婦女得了這益氣藥物的補助,緩了過來,緩緩地睜開了眼,對著那男人說道。 “媳婦!你醒了!你可嚇壞我了??!”男人見自己的妻子已經(jīng)暫時無恙,松了一口氣,而士敬卻還在注視著那婦人身體上的變化。 只見那婦人臉上的皺紋以rou眼可見的速度消退,原本枯槁的皮膚竟然漸漸轉(zhuǎn)為細膩潤滑,看起來簡直快要趕上他的妹子了。 “這……”士敬詫異地看著那婦人的異象,男子也發(fā)現(xiàn)了這一點,驚奇的看著自己的妻子,眼中的目光改換,不再是剛才的擔驚受怕,而是一種士敬沒見過的奇怪目光。 “大人,你給我內(nèi)人喝的是何物?”那男子激動的看著士敬。 他們這么一鬧,那些流民都湊了過來,他們都是一個村子里逃荒逃出來的,所以彼此都熟識,他們見到這婦人的異象,便嘰嘰喳喳地議論起來。 “我看那意思,是這大人給了她什么藥材服下才變成這樣的啊?!蹦切┝髅耠m然餓的沒什么力氣,但是依舊是改不了這愛看熱鬧,愛嚼舌根子的習(xí)慣。 “是啊是啊,不知道這東西有沒有了,哎呦你看她這小臉嫩的,哪里像是個快四十歲的人啊,簡直就是十七八的大閨女啊!” 這里議論的,以婦女居多,還有一少部分男人。 誰不想占便宜啊,誰不想青春年少啊。 “大人,不知這寶貝還有沒有了?”那男子先開了口,他這一開口不要緊,引得那些湊上來得流民也跟著起哄。 “是啊是啊,大人,還有沒有啦,也給我們喝一壺啊,我們也餓了好幾天了?!?/br> …… 士敬當然知道這東西的神奇,雖然他不知道木槿從哪搞來的,但是這東西一看就是稀罕物啊,怎么能一個人一壺那么喝! “沒了沒了,這一瓶還是救命的呢。”士敬也沒當回事啊,但是他哪知道…… “切……這點東西都不舍得,還好意思說來救我們吶!” “就是就是,我看這人跟咱們那貪污、帶著錢拋下整個縣的知縣是一路貨色啊,散了散了,咱們還是去要飯吧。” 讓士敬更難受的是,那男子竟然也是這種態(tài)度,仿佛他陳士敬就應(yīng)該再給他一壺參漿似的。 “大人,這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啊。你要是實在不愿意,我也不強迫你了,畢竟這也是朝廷的東西?!蹦悄凶舆€說的一副很有理的樣子。 士敬被氣得說不出話來,一拂袖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