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清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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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第一束光透過酒店第二層半透明的窗簾灑落進來,借著這曙光,隱約能看得清房間地面上凌亂的衣物和垃圾桶里使用過的成人用品,空氣中那股子“成年人活動”過后的味道被悶在房間里散不出去,有款香水就曾以這味道命名,曰“事后清晨”。 簡簡單單四個字,卻能讓人多有遐想,多數(shù)人的印象中,事后的清晨,無論如何也應(yīng)該是溫柔繾綣的,即便不來個晨炮,也該象征性的擁抱和親吻。 可這也只是大多數(shù)人而已。 荒唐一夜后的時爾轉(zhuǎn)醒,本來是打算伸個懶腰,可一睜眼,一張陌生的臉出現(xiàn)在她眼前,那是一個非常英俊的年輕男人。 他的頭發(fā)稍微有些長,這會兒被睡的亂糟糟的,可竟然沒有一絲邋遢的感覺,反而有種凌亂的美感,劍眉,眼尾狹長,高鼻梁,唇形極佳,唇珠有些明顯,嘴角又微微有些上揚,即便是面無表情的時候都有些笑意。 時爾渾身都僵硬了,昨晚的記憶終于鋪天蓋地在她腦海里重演起來。 她來上海是要參加漫展,見她最近很喜歡的一個翻唱歌手,二次元名字叫千里及,千里及之前從未參加過漫展,也從沒在網(wǎng)絡(luò)上爆過照,這回出線下是百年難得一遇,時爾這種有錢有閑的主兒不可能不過來湊這個熱鬧。 時爾本想眼巴巴的看看千里及長的什么模樣,可排了半天隊才發(fā)現(xiàn)他帶著口罩,只露出了個眼睛,不過這也不妨礙什么,追星小能手時爾只消一眼就能看得出他是個帥哥,是因為那雙眼睛,雖然是內(nèi)雙,可越是到眼尾雙眼皮就越清晰,愈加顯得他眼廓勾人,眼角眉梢都透著一股子難以言喻的美。 她一時愣住沒說話,直到排到她了,千里及抬眼看她,禮貌的問了一句:“需要to簽嗎?” 時爾這才恍然醒過來,紅著臉急忙點頭,暈暈乎乎的拿著一堆戰(zhàn)利品和海報好不容易擠出人群,她展開一看,最下面的位置多了一串電話號碼。 這是什么? 時爾下意識的回頭看那個幾乎被人群掩蓋住的身影,他還在認真的簽名,并沒有什么不對勁的樣子。 她猶豫片刻,拿出手機來照著那串數(shù)字撥通電話。 于是,眼睜睜看著千里及也不知道從哪兒掏出了響著鈴聲的手機。 時爾嚇得迅速掛斷,嘈雜的會場里她都能清晰的聽到屬于自己的心跳,耳膜像是被蒙上了一層水霧,像是陷入了一場萬萬年的春秋大夢。 時爾渾渾噩噩的找了個甜品店待著,周圍來往的客人很多,難免嘈雜,她卻渾然不覺,腦子里一直迷迷糊糊的,好半天才反應(yīng)過來,母胎單身的她需要打一個場外求助電話,比如和她廝混了快十年,至今還住在一個屋檐兒底下的皮熠安,她在“成年人的活動”這方面堪稱專家,一定能給她個好建議! 她撥通電話:“皮皮,干嘛呢?” 電話那頭傳出一個極懶散風sao的女聲,“說吧,什么事兒?” 時爾:“沒事兒” “怎么了?千里及本人很丑嗎?”皮皮穩(wěn)準狠的找準了問題中心——千里及,她跟時爾認識多少年了,又住在一塊兒,太了解她了。 十二嘆了口氣,“正相反,他本人很好看呢?!?/br> “那你愁什么?” 時爾幾乎就要脫口而出,張了張嘴又停了下來,萬一,萬一千里及不是那個意思?萬一就是個誤會呢,皮皮這貨要是知道了,這一年都得拿這事兒笑話自己。 “回去再跟你說吧!我先掛了!” “” 猶豫到太陽都快落山的時候,時爾才撥通那串號碼。 剛接通,她還沒來得及出一個字,就聽見那邊發(fā)出的笑聲,很輕,卻極具磁性,時爾聽得麻了半邊身子。 她聽見這個聲音說:“我等了好久,還以為你沒看見?!?/br> 語氣里透著一絲絲委屈,可更多的絕對是愉悅和興奮。 關(guān)鍵是,這聲音時爾太熟悉了,是時爾近兩個月的安眠音,是她專門從南城奔赴到上海要見的人,是千里及。 時爾傻愣愣的回:“你你是不是打錯了?” 那邊頓了片刻,說:“這通電話是你打過來的。” “哦?!睍r爾還有些沒反應(yīng)過來似的,腦子一片空白,不曉得現(xiàn)在到底是什么情況。 直到那邊又開口問:“你現(xiàn)在在哪兒?” 時爾下意識的答:“甜品店?!?/br> “能幫我捎一杯奶茶嗎?我想要最最甜的”那人十分不客氣,可語氣實在太可愛,讓人討厭不起來:“地址稍后發(fā)到你手機上,好不好?” 時爾的嘴比腦子反應(yīng)的更快:“好。” 直到端著那杯已經(jīng)融化的不成形的奶茶敲響酒店的門,時爾的腦子才微微的清醒起來。 她在干嘛?她是外賣小哥嗎?她為什么會端這杯咖啡主動送上門來? 果真是男色誤人! 她氣呼呼的預(yù)備把東西放門口走人,門就開了。 是個長相非常出色的男人,不,或許是男孩兒,他個子很高,腿尤其的長,長到收拾收拾就能走t臺了,襯的他舉手投足間都格外誘人,和這雙腿相比,臉蛋兒只能算是錦上添花。 時爾一愣,彎下去的腰往上也不是,往下也不是,就這么以一種怪異的姿態(tài)站在男孩兒面前,乍一看以為要給人家打個清宮的千兒似的,就差一句“娘娘吉祥”了。 男孩兒一愣,突然舉起手來,手心沖著時爾調(diào)皮的左右擺了擺,與此同時露出一個極其陽光可人的笑,露出一排整齊亮白的牙齒,說:“hi~” 時爾迅速站直了身子,臉上沒什么表情,這是她緊張的時候一向的表現(xiàn),上學的時候為此沒少吃虧,可實際上她腿都快軟了,艱難的咽了咽口水,干笑了兩聲,極其不自然的回:“hi” 后來的事情似乎就順理成章了,成年男女相會酒店,總不能是蓋著棉被純聊天吧。 可最尷尬的是他們倆似乎都是第一次,時爾其人活了二十五歲連個戀愛都沒談過,更別提zuoai了,好不容易鼓起勇氣和偶像約個炮,沒成想對方似乎也是個小菜鳥,弄了半天兩人汗出了不少,就是不得章程。 后半夜的時候好不容易要正式開始了,這靚仔又用他那迷人至極的嗓音喘著粗氣問:“是這兒嗎?” 時爾哪他媽的知道的,她長這么大看的黃片一只手就數(shù)的過來,而且全是gv,要說千里及是菜鳥,她就是菜鳥中的菜鳥。 “你你別問我”時爾的聲音一直發(fā)顫,說實話,即便千里及現(xiàn)下還是個生手,可他那張臉那個身材那副嗓子擺著呢,他就算坐那兒什么也不干也能撩的時爾找不著北。 再后來就漸入佳境了,男人對這事兒好像有些無師自通,且,路子及他的身體素質(zhì)著實不錯,時爾到現(xiàn)在還清楚的記得到了第三次的時候,千里及高潮時候漂亮至極的表情。 昨晚就多爽,現(xiàn)在就有多尷尬。 時爾狠狠地閉了閉眼睛,揉一揉,再睜開,眼前還是這張臉。 “我cao啊”時爾沒忍住罵了一句。 沒成想千里及被她鬧得哼唧著似乎要轉(zhuǎn)醒,在他試圖把胳膊搭到時爾腰上的時候,時爾猛地從床上蹦到了地下,發(fā)現(xiàn)他根本沒醒過來,才心有戚戚焉的拍了拍胸口。 拍了胸口才發(fā)現(xiàn)自己連衣服都沒穿,胸前和脖子上到處都是曖昧的吻痕,瞧著竟有些滲人,時爾張大了嘴巴,根本沒想過自己也會有這么一天。 咳咳,或許是前二十五年憋得太久了。 膽小且慫的二十五年才擺脫處女身份的時爾,胡亂的穿上衣服后落荒而逃。 坐高鐵回南城,進家門的第一件事兒就是洗澡,期間一看到自己滿身的印子,時爾就止不住的臉紅。 活了二十五年都沒接過吻沒上過床,沒成想一朝把這些事兒全干了,對象還那么特殊,說出去誰能信? 不過話說回來,千里及他為什么要 實在奇怪。 盯著鏡子里自己一頭還半濕的頭發(fā),時爾哀嚎了一聲轉(zhuǎn)身回臥室把自己摔到床上,突然想起來什么似的,從枕頭底下掏出一個黃紙符來。 這符咒是前些日子皮皮出差到慶云寺那邊給她求的,斬釘截鐵的說是高僧開光,桃花滿滿。 時爾記得自己當時還很是不屑的同皮皮說:“這玩意兒管用嗎?” 現(xiàn)在她只想跪著唱征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