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姿勢其實并不舒服，阿染的腦袋就貼在相思胸前，不僅硬邦邦的，里面還嘭嘭嘭響得要命。所幸阿染一向隨遇而安，哪怕是這樣的境況，沒過一會兒也很快安然入睡。

    或許是因為多了一個人的體溫，這個夜晚十分溫暖。

    一夜好夢。

    作者有話說：

    第十八章對牛彈琴

    阿染久違地做了一個溫暖而安穩(wěn)的夢。

    夢里出現(xiàn)了很多人，都是阿染熟悉的臉龐。有些人去而復(fù)返，有些人死而復(fù)生。

    如果大家都能活著就好了。

    美夢里的阿染卻異常清醒。每個伙伴離開時，他都陪在身邊。他們離開的原因各不相同－－有些是病死的，有些是自戕的，有些則是活生生被人凌虐致死－－可臨死之際的神情卻出奇的相似，一張張或俊俏或艷麗的臉蛋失去血色，變得發(fā)灰發(fā)青，漸漸染上一種死寂的色彩，再也無法褪卻。

    這種顏色深深印進了阿染的腦袋，即便在夢里，他都無法忘記。

    不，其中有一個例外。

    那個人出現(xiàn)了，還是那張熟悉的臉，笑起來還是那樣艷麗奪目。阿染像過去無數(shù)次那樣，上前拉住他的手。

    “我?guī)阕摺！卑⑷韭牭綁衾锏淖约赫f。那人比他略矮，身子很單薄，阿染將人背在身上，穿越長而黑的地道，踏過帶著血腥味的階梯，經(jīng)過漫長的跋涉，終于在前方看到了隱約的天光。

    那里生長著許多花草樹木，連翹，白茸，杜鵑……跟他們的名字一樣，都生機勃勃，欣欣向榮。

    可就在這時，阿染卻感覺身體愈發(fā)沉重。他背著的好像不再是一個人，而是一座山。這座山狠狠壓著他，讓他再也不能前進一步。

    “別出去，外面的人都是騙子?！笔煜さ穆曇衾?，是不熟悉的黏膩，“阿染，留下來，陪我。”

    只差一點，只差一點點！

    阿染吃力地邁動步伐，可那座山卻越來越沉，越來越熱……

    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