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后 完結(jié)+番外_分節(jié)閱讀_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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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容道:“這一批到的多,還有好些。” 趙三思小心翼翼地看了李忠賢一眼,清了下嗓子,“我不喝,浪費了也不好,給云陽宮送去吧。” 花容也跟著去看了李忠賢一眼,見他面色如常,便點頭應(yīng)了。 李忠賢:“……送去的時候小心些,別讓人知曉是殿下的意思。” 花容又看了趙三思一眼:“奴婢省得的?!?/br> 見李忠賢都松口了,趙三思有些高興,自個兒就夾了個包子往嘴里塞,想起什么,張大的嘴巴又癟了點,只是小口咬,慢慢咀嚼。 嗯,吃東西要細(xì)嚼慢咽,還不能出聲咧,貴妃教的。 花容退下了,李忠賢就在一旁親自伺候她用早膳,看著她這越發(fā)規(guī)矩起來的吃相,心里的郁氣又散了幾分,暗自瞧了瞧擺放在廳中的沙漏,他眼下最擔(dān)心的就是這位皇太弟當(dāng)真還惦記著昨日那話,今日不管朝政之事了。 在一旁等著人慢條斯理地用完了膳,李忠賢才從一旁道:“時辰還早,殿下是走著去,還是坐步輦?cè)ヰB(yǎng)心殿?” 大行皇帝出殯后,每日朝政之事便都是趙三思去養(yǎng)心殿處理了,雖然不像上朝那般嚴(yán)謹(jǐn)苛刻,但一些朝中要員都會參與,相當(dāng)于一個小朝。 “不去?!壁w三思還記著自己昨兒的那些話了,丞相那龜毛的性子,軟硬都不吃,所以她得軟硬兼施,她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若是丞相問起,你就同他說,本宮心憂貴妃,無心朝政,連大赦冷宮的權(quán)利都沒有,也不想登基了。” 李忠賢:“……” 趙三思才不管自己這話有多驚世駭俗,撂下狠話了,她就溜去后花園了,讓花容擺了桌子,她倒是認(rèn)認(rèn)真真地描起了大字。 李忠賢拿這個小惡魔沒辦法,急了一陣,要辰時了,又只能親自去養(yǎng)心殿走一趟。 蔡雋已經(jīng)和各位要臣都在那里等著了,遠(yuǎn)遠(yuǎn)地只瞧著李忠賢過來了,蔡雋頓覺不妙,臉色瞬間黑了下來,“李總管,殿下呢?” “丞相借一步說話?!崩钪屹t朝各位大臣致意,才將蔡雋拉倒了一旁悄聲道:“殿下為了貴妃的事,又犯起了倔,說是不管朝政,不登基了咧……” “……”蔡雋雖然無語凝噎,但面色如常,他就知道,自打那個皇太弟干出了驚天地泣鬼神的自主承認(rèn)染指了自家皇兄的寵妃的事后,他這個輔佐大臣就日日當(dāng)?shù)匦捏@膽顫了,這幾日瞧著人安分,他就提心吊膽這人是在搞大動作,果然如此,明日就是登基大典,她今日就作妖了。 是以,眼下聽李忠賢這般說了,他心中提著的大石頭反倒放下來了。面色如常地轉(zhuǎn)身交代了各位大臣幾句,隨即面色如常地跟著李忠賢去了昭和宮。 昭和宮內(nèi),趙三思正讓花容仔細(xì)注意著李忠賢的一舉一動,看人出去了,便猜測人去請蔡雋了,當(dāng)即扔了裝模作樣在寫的大字,天知道她有多討厭寫大字,寫得手腕發(fā)酸不說,更重要的是,寫得太丑,她自個兒也覺得丟臉。等到花容前來稟告李忠賢又帶著丞相過來了,她又趕緊端端正正坐好,佯裝在認(rèn)認(rèn)真真地寫大字。 不過,畢竟姜還是老的辣,蔡雋看著她那假模假樣,也耐得住性子,也不讓花容假惺惺地提醒,他就筆直站在那兒,看皇太弟練大字。 毛都沒長齊的小崽子,還跟他裝模作樣,他就看她能裝多久! 趙三思這個不中用的,一炷香都沒堅持,就撐不下去了,佯裝不小心地看到了蔡雋,趕緊放下手中的筆,“丞相過來了,花容,你怎么也不跟本宮說一聲?” 蔡雋這才躬身行了禮,倒也不讓花容為難,“這不怪花容姑娘,臣瞧殿下練字認(rèn)真,便不敢出聲打擾?!?/br> 天衣無縫,無懈可擊。 第一回合,趙三思自認(rèn)輸,架子譜都擺了,接下來該施軟計了,趙三思讓花容趕緊把筆墨收了,順便賣弄了自己肚子里新裝的幾句詩句,見蔡雋不搭腔,她只好干巴巴地又把話題扯了回來,“不知丞相來找本宮所謂何事?” 李忠賢識趣,早已帶著宮人都撤下了,眼下談?wù)碌挂舶踩?,趙三思開了口,蔡雋眉頭挑了挑,“殿下不就是等著臣來找您嗎?” 說不過這個嘴炮王,趙三思放棄掙扎,反正她也沒那么多花花腸子,索性開門見山,“我想貴妃了,不想貴妃待在冷宮了?!?/br> 這么不要臉的……算了,不是第二次見了。蔡雋忍了忍,“把人打發(fā)去冷宮的是殿下,如今不想的也是殿下,殿下一國之君,朝令夕改,可是要‘烽火戲諸侯’?” “能博貴妃一個好日子,何嘗不可?”趙三思嘀咕了一句,只不過不敢大聲,烽火戲諸侯的典故,她倒是知曉的,雖然人人都唾罵周幽王是昏君,可她覺得她能理解咧,貴妃笑起來這么好看,她也有些愿意做的,不過貴妃可沒褒姒那么坑國咧。 “殿下方才說什么?”蔡雋是真沒聽清,不然他也想像沖動的孫炎一樣,忍不住想讓那貴妃死了。 “貴妃待我這般好,總不能我一國之君了,她還在冷宮受苦吧?”為了貴妃,不能慫,趙三思勇敢地和蔡雋對視了一眼,“再……再說了,是我辱了貴妃的名聲……反正我不管,我登基的時候,貴妃必須出冷宮。” 蔡雋手指握拳,但氣得實在神智不清了,“你皇兄還尸骨未寒了,殿下就這么迫不及待地要坐他的位子,還要享受她的寵妃了嗎?” 蔡雋語氣一重,趙三思就有些慫了,努力睜著桃花眼,說話一費勁就結(jié)巴起來:“這這這個位子,是你你你們要我坐……坐的啊,當(dāng)當(dāng)當(dāng)當(dāng)皇帝……那么累,我我我不想的啊。再再……再說了,我……我哪里要享受……貴貴妃了,只是覺得貴……貴妃待我這么好好……” 聽著她的結(jié)巴聲,蔡雋不合時宜地想笑,可是這種場合,一笑就威嚴(yán)盡失,終是忍不住了,只得兇巴巴地出聲,“好好講話?!?/br> “反反反正……”趙三思吞了下口水,深呼吸了一下,說話才利索起來,“反正我就想貴妃從云陽宮出來?!?/br> 見蔡雋久久不說話,趙三思又服軟道:“只要能讓貴妃出來,還好好留在宮中,往后肯定天天好好學(xué)習(xí),認(rèn)真對待朝政,努力做個好皇帝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