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少爺?shù)膭分節(jié)閱讀_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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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話一出口,在場幾個廬陵王家的人都喝道:“哪里來的小子,冒充我家的名堂,信口胡說??!”他們本來就不認得王樵,但十二家門人子弟眾多,著實也不能一一記全,因此雖然各自狐疑,但也暫且不叫破;如今見他信口胡說,家里上至太公一應(yīng)長輩全全俱在,高壽者正是耄耋之年,哪里容得這樣胡說,因此齊聲出喝。王樵道:“我家老爺子,便是你們家老爺子么?”有人搶道:“你先前不是說你姓王?”王樵等的就是這一句,當即駁道:“十二家里,難道只有廬陵王一家姓王?” 眾人都是一怔。十二家的名號來此的子弟們自然是背熟了的,有心口快的脫口道:“蓬心塵垢金陵王!” 這下胖仲子都噫了一聲,臉上大有驚訝之色。王樵還待分說,突然聽四周呼呼風(fēng)響,陡然有五六人同時躍起,朝著場里沖來。王樵一愣,心道不好,還未想明白為什么這些人要在此刻發(fā)難,卻看他們陡然向胖仲子撲了過去。 原來其實王樵說什么,堂上有些子弟后生并不在意,他們只是留意胖仲子的呼吸吐納,便要趁他受傷不濟之時,搶上樓去,這下不僅不講武林規(guī)矩,甚至也沒有了同門情誼。胖仲子剛才聽王樵說話,一時愣神,一驚之下,正在運作調(diào)和的氣息便亂了;被他們瞅準機會,狂風(fēng)暴雨般地一陣猛攻,左支右絀,臉上也是惱怒萬分,卻分不出來精神呵斥他們,只得凝神應(yīng)敵。他以一敵六,身上又有傷,卻一時也不見空隙。王樵這才看出這胖子本領(lǐng)其實扎實萬分,而剛剛能破得了他氣xue的人,想必也是一等一的好手了。王樵心里思量:“他為什么要暗中出手,故意設(shè)計讓我上樓?”卻聽得啊地一聲,胖仲子卻著了其中一人的道兒,胸口中了一掌,倒飛出去,正朝著王樵砸過來。王樵哪里避得開?被他一身橫rou正正砸中,鼻梁都要陷進rou里,兩個人轉(zhuǎn)做一團,朝后頭滾。好在這么阻得一阻,胖仲子后退的頹勢也停了,也不管自己是不是拿了王樵當墊背的,緩了口氣大罵道:“兔崽子!你們想上樓拿那龍圖龜數(shù),想得失心瘋了,祖宗規(guī)矩都敢不講!” 那六人中為首的青年生得一雙白額吊稍眼,朝著胖仲子冷笑道:“什么規(guī)矩?!敢上樓來,就是生死較量,這不是您老說的么?”他踏前一步,倒不急著上樓,只是斜睨著胖子,“您不是瞧不上我么?也不看看您老是個什么蠢樣?”這時兩邊兩人登時搶上,挺劍刺出,居然朝著要害,手上沒有絲毫留情。胖仲子一時爬不起來,只能叫罵:“病秧子,你這是作死!”那人慍道:“還不知道這一窟窿下去,我們倆誰病得更重,死得更透!”說這話時恨聲牙咬,顯然已是私怨了。周圍一干子弟門人看著,居然看似都忌憚這個諢號“病秧子”的家伙,一時竟無人出聲阻止。 王樵被那肥碩身子壓得透緊,毫無辦法,眼下見胖仲子卻因為自己的緣故要無辜橫死,心中大感歉疚,一時間心念電轉(zhuǎn),出聲叫道:“龍圖龜數(shù),又算什么?比起鳳文,還不是差得遠了!”他昨夜聽王謁海所言,知道廬陵王家定然認為鳳文在他手上;而剛才有高手從中襄助,顯然也是在打這個主意。他心想與其百口莫辯,不如趁機叫破,若是有人知道此中關(guān)節(jié),定然會出手阻攔。 果然他這么一喊,那些人持劍來勢都是一滯;就這么停得一霎,兩柄劍身居然從中夯啷一下斷成兩截,顯然是被什么暗器同時擊中。那兩個持劍的年輕子弟都沒料到這一節(jié),嚇得啊喲一聲,往后便退,被胖仲子之前撞碎的地板碎屑一磕,雙雙一跤坐倒。胖仲子往旁邊一滾,讓出快被他壓死的王樵,一雙小眼睛看看那打碎斷劍的手法,又看看自己身上先前被打氣xue的傷口,再驚疑不定地打量著面前的懶散少爺,低聲道:“不是你!” 王樵嘿嘿一笑,道:“跟您說了不是我打的,小子沒說假話?!?/br> 胖仲子撓頭笑道:“我的錯!看走眼了!”這一聲說得誠懇,一面伸手來拉他。王樵不疑有假,將手遞過去,卻被他一把攥在手里,那短胖手指瞬間便扣住了脈門,啞聲喝道:“那你剛才的后半句話,說的是真是假?” 第十五章眼底無離恨 十二家中考較晚輩,讓這項登樓較藝的傳統(tǒng)居然綿延百年,也是相當難得。這十二登樓的邪性,自然是越往上越難。但為了提攜后生,凡曾經(jīng)上得過九層之上,便不準再參與登樓,反而轉(zhuǎn)為如同胖仲子這般的監(jiān)理、裁判之職。五年一度,尤為盛會,正是家族之中青少年人揚名立萬的好契機。更有很多人上回輸了,五年內(nèi)潛心精研武功,要在這一回上討回面子。甚至有人連著參過好幾屆的賽會,有的人更是須發(fā)皆白之時,尚未能上到九層。 這十二層樓,也有講究。底下這三層,人數(shù)眾多,甚至很多來看熱鬧的,粗通劍法,也敢來瞧。也是因為人多,又不能一一和裁判比過,那裁判累也累死了,因此這下三層的比試規(guī)矩,但求快速,便沒那么嚴格。一天之內(nèi)只需勝過三人,便能上一層樓;若你有力氣,可以一直打到你勝了三人為止。這種較量,正是給更多年輕人磨礪較量的機會。 第四層開始卻不同,是一個大場,場中有十二顆柱子,上有十二顆金螭咬著珠子。每回依次下場十二人,以奪了的金珠量多者勝,取前三位登樓。若是有并列的,那也不用再比過,都一并上樓去;第五層則更是古怪,這一次卻要抽簽分組,五人一列組隊分戰(zhàn),勝者一隊皆勝,敗者整隊全敗。無數(shù)好手曾因為運氣不好,不得不在這一層下樓去再重來?!爸腥龑印钡淖詈笠粚颖闶且綄P殺了,這便是剛剛看見胖仲子那六樓的景象。 喻余青哪里知道有這些規(guī)矩,他那會兒別過石猴和玉兒來到這樓下,才發(fā)現(xiàn)和遠觀不同,雖說是依托山勢之利,但這建筑雄壯魁偉,當真舉世無雙,正是暗合了江東十二俊當初那“舉世無雙”的心胸抱負。一樓因為再這奇峰腳下,端得是綿延不絕,山口便有知客的廳門,四周還有供子弟居住的客舍,前院的莊園更占了半個山谷,才算到了樓下。相比樓宇年年修整的金碧輝煌,樓匾上寫著“十二樓”幾個字,居然有些殘破不堪,據(jù)說是因為那是先祖手書,修葺不得。喻余青心想,原來這樓就叫做十二樓,也未免太過隨性了,號稱俊杰的才子,難道不應(yīng)該起個登云觀山之類的雅名么? 他來的清早,前莊特意辟出一塊武場里,還有些做慣了的子弟在稀疏地行早課;樓里也陸續(xù)地進人,看熱鬧得則站在一邊,并不著急下場。他讓知客代為通報,那小童連眼都不稀得翻給他看,只是道:“天大的事也得給登樓讓道。若你著急要見各位老爺,就自己打上去罷?!?/br> 喻余青笑道:“若是我本領(lǐng)太差,打不上去,豈不是誤了正事?” 那小童道:“這么多同門在這,你便拜托他們通傳信息就是了?!敝車藖砣送?,問什么的都有,那些個小童忙得陀螺也似,被人前呼后擁地顧不上他。喻余青憂心王樵,更兼這事出蹊蹺,又斷不可能與不認得的陌生人隨意交付,于是便自己走上去;但見一邊的耳房里頭,許多人在那里登記姓名,旁邊更多人圍著幾塊板兒,上頭寫了名字,倒似鄉(xiāng)試放榜一般。他少年心性,也是覺得有些好玩,便湊過去看,只見幾個小童過來張貼新紙,上頭寫了昨日登樓的名冊,某層各有誰誰,如是而已。他們放下一張榜,人們便蜂擁過去,或者驚嘆連連,或者連連搖頭,指指點點,推測揣度誰會“更上一層樓”。 其中有不少人顯然是先前打輸了,上不得樓,卻又不甘心如此就走,因此就在這樓下扎了根,天天關(guān)心著誰最終能夠登頂,到比自個親自下場的時候更用心些。 “我就猜到,從打第一回交手時我便曉得,跟你們說誰不信來著?今年到十層的第一人,定是樂家的樂燃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