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少爺?shù)膭分節(jié)閱讀_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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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地上原本是校場的位置,早已一片狼藉,不少焦黑尸首炸得面目全非,倒并非是被燒死,而是被帶來的小罐車炸死的;還有些被坍塌的樓體飛石碎木砸中要害,周圍的樹木也都難逃火海。喻余青走進(jìn)細(xì)看,先前所見的衣裳不過是挑在一根斜插在地上的橫桿上的碎布,他又不甘心,將那些死人一一翻找過去,整整一圈下來,數(shù)十具尸首都翻檢過了,并沒有王樵在內(nèi)。再返回去想要找石猴兒再問清楚時(shí),哪里還有那兩個(gè)孩子的影子?但見剩下的吃食、采摘的漿果都被聚在一處,兩人最后坐著的地方,玉兒鬢邊那枚青玉珠子端正正地留在那里。 喻余青走過去,將珠子握在手里。只覺得悵然若失,卻又沒來由地如釋重負(fù)。玉兒那凌凌如鏡的眼看著他時(shí),他總覺得無地自容;而石猴兒無論再如何裝作坦然,他也似乎能從他眼神里讀出揶揄神色。從來都是他喻余青比得別人黯然失色,如今卻在兩個(gè)孩子面前也抬頭不起,他自己也不知道該如何處;沒有人看著的時(shí)候,似乎反倒終于能將筋骨伸直一點(diǎn)。 他一時(shí)也不知道是慶幸,還是憂傷,只是怔怔失神,心道:“他在哪里?他到底是死是活?”再躍下樓去,將那塊迎風(fēng)獵獵的碎布扯下來裹在身上,遮掩身上破碎不堪的衣裳和傷口,看四周山川茫茫,又想:“我該往何處去?” 突然周圍傳來窸窣的動(dòng)靜,喻余青轉(zhuǎn)頭看時(shí),一名看上去是十二家的弟子瞪大眼睛驚恐萬狀地看他,手里拖著的一具尸體拋在地下?!啊泄怼彼⒅曇纛澏?,幾乎發(fā)不出來,指著喻余青喊,“鬼啊……!”才記起來手足酸軟地掉頭想跑,喻余青出手快如閃電,手指已經(jīng)搭上他肩頭,輕輕一撥,撥得他原地旋了三旋,不分東西南北,嚇得更加魂不附體,撲地跪倒就拜:“祖宗在上您大人大量高抬貴手,晚輩萬萬沒有想要驚擾您的意思!晚輩給您燒高香、燒紙錢,一日念三回經(jīng)超度……” 喻余青道:“不要胡說!我問你,你在這里做什么?”他嗓音沙啞,日暮寒風(fēng)之下,乍一聞聲,令人更為喪膽。那人哪敢抬頭,跪在地上瑟瑟發(fā)抖道:“我們……我們在這里埋葬那日不幸罹難的同門子弟。總不能……總不能由著……曝尸荒野?!庇饔嗲噜帕艘宦?,問:“埋在哪里?”那子弟哪里敢不說實(shí)話,道:“我們自家的子弟,如果尚能辨認(rèn),就收殮了,一并回錢塘的薄家大墳安葬。若是……若是八教的妖人和難以辨識(shí)的尸首,就……就地掩埋了。” 喻余青問:“就你一個(gè)人嗎?”那子弟道:“怎、怎么可能就弟子一個(gè),那搬……搬也搬不動(dòng)。” “其他人在哪里?” 那子弟小心抬起來一只手,指了個(gè)方向,喻余青順著望去,果然見轉(zhuǎn)過另一角的遠(yuǎn)端,零星幾人在清理樓下的尸首,有些用車裝了,推去遠(yuǎn)處挖出的斷火溝里,直接便推平埋了。有些服飾信物上看得出是十二家人的,便堆放在旁邊幾個(gè)馬車上,蓋上布簾,一并拉回城中。他再問道:“受傷的人在哪里醫(yī)治?”那子弟道:“也是……也是在錢塘薄家里休養(yǎng)醫(yī)治。”喻余青點(diǎn)點(diǎn)頭,手腕輕輕一送,道:“你去罷!”那人平平飛出去一丈遠(yuǎn),嚇得魂不附體,跌爬滾打地跑向其余幾人。其他人笑話他道:“青天白日的,太陽都沒有落山,怎會(huì)有鬼?”轉(zhuǎn)頭再看,周圍空蕩蕩只聽山風(fēng)呼號(hào),尸氣蔓延,吸引野鴉在頭頂盤旋嗥飛,哪里有什么鬼魂的身影? “是真的呀,那鬼……那鬼仿佛足不點(diǎn)地,一張枯槁如樹皮的臉凹下去,就……就像干尸……嚇得……嚇得我當(dāng)即腿軟,可……可……” “可是什么?” 那人壓低聲音,道:“可是說來也怪!我中途……中途偷偷看他,卻突然變了另一張臉!那臉俊俏得……更是瘆人,美如皎月流星一般,難以言喻。我以為是我眼花了,一揉眼時(shí),便刮來一陣狂風(fēng),他就不在了?!?/br> “欸呀,你這么說的不像是碰著了鬼魂,”他們駕起馱滿死尸的馬車,捆實(shí)擋布,“倒像是……” “像是什么?” “像是碰著了狐魅兒!” “這可奇了,話本里的狐貍精怪,不是通常只勾引窮書生么?” “哈哈哈,縱要勾引,也輪不上勾引你——” “怕不是夢里春信兒報(bào)的多了?” “可是、可是……真的有?。≌f真的哩,誰有閑心,祖宗跟前和你們頑笑?” “哈哈哈哈哈哈!急眼了、急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