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少爺?shù)膭分節(jié)閱讀_2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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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雖然是個輕薄無狀的,好歹承了這個名號,也至少懂得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必愌苤鄣?,“更何況,你那么幾年沒來,我不也沒有死成?!?/br> 文方寄抓了他手指緊握著,臉上一陣青一陣白:“……我知道你怪我。衍舟,如今我來了,絕不會讓他們再來欺負(fù)你。我一定救你出去……” 貝衍舟嘆了口氣,緩緩將自己的手指從對方濕熱的掌心里抽出來。“我沒有怪你。這從頭到尾的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你也不用覺得當(dāng)年是我救了你,首先他們就是沖我來的;其次若是王樵那家伙覺得我救了他,倒還有的說;但他先是救了我,所以也算我倆扯平了。你在中間摻和什么勁?被北派當(dāng)了馬前卒使,你還覺得自己特別能耐?” 火急火燎的年輕人被訓(xùn)斥得滿臉通紅,剛剛在眾人面前撐起來的那些門面全不見了,又變成當(dāng)年那半大孩子,只有個頭長高了去?!霸趺春臀覜]有關(guān)系???”他提高聲音叫道,“若我不答應(yīng)他們,你已經(jīng)被拔去了腳趾,打斷雙腿……他們只要留著你一口氣在,一雙手在……” “你若不答應(yīng)他們,你家的把柄便不會落到外人手里,我也不會受打斷腿拔去腳趾的罪……”貝衍舟搖頭,他落在北派手里已有五年,便如被困在籠中的鳥兒那般,什么毒蜜鴆酒、軟硬兼施的調(diào)教都嘗過了,也什么面子里子、軟硬都吃,法子都想盡了才殘喘至今。眼見著五年之期將近,北派必然想借機有大動作,他也不能再任人捶扁捏圓,早就盤算定當(dāng);但凡是文方寄落入北派彀中晚上一日,他便已自戕了結(jié)了。自戕是蠢笨法子,但以他在那里金絲雀兒般的現(xiàn)狀,反而是最難做到的,他為了能夠成功,也費盡心機準(zhǔn)備了很久。 可當(dāng)五年沒見、長得都快認(rèn)不得了的傻小子撲進(jìn)自己懷里,哭得昏天黑地淚人也似,賭咒發(fā)誓會救他出去;那一瞬間他動了不該動的心思,有了不該有的奢望;他回應(yīng)了那guntang的懷抱,也點燃了心中死灰般的求生欲。他原本以為自己孑然一身,連可以求救的人和可以回去的地方都沒有了;可居然這世上還有個人這么記掛惦念,讓他怎么走得了呢? 可那一時的心軟,便是無窮的把柄,貝衍舟知道,自己把文方寄也生生拖進(jìn)了火坑??蛇@傻小子卻一副甘之如飴的倔勁,悶著頭朝前猛沖,哪怕為他擔(dān)起欺祖滅宗的名頭也不后悔,倒令他心如刀絞,面上卻不能作出來,只能一次次把他踢遠(yuǎn),希望踢得他清醒了,心冷了,自己離開。 可他卻越陷越深,自己無論如何勸說,他都如耳旁風(fēng)一般,根本聽不懂,也聽不進(jìn)去。 “沒關(guān)系的?!蔽姆郊膹纳砗髮⑺麛堊?,自顧自地說,“你什么都不用管。我已經(jīng)和廖盟主約定過了。只要我能做了十二家的族長,替他們將這事辦成,從此以后山高水遠(yuǎn),絕不會再有人來為難你?!?/br> 貝衍舟冷笑道:“聽上去倒像是我做錯了什么事,他們賣了個天大的人情似的。罷了,便不說我,我也不認(rèn)得你了。從前你是最分明的,如今自己助紂為虐,你怎么過你自己那一關(guān)?” 文方寄長眉一擰,道:“誰是紂還難說得很。當(dāng)初廬陵王家的那幾個沒有安好心思,否則我爹爹、師父和師兄弟也不會在這樓中做了枉死鬼。好極了,我家連我這樣才出師的小子都給他們做了rou盾,他王鏗躲在后頭,直到人都死光了、事情都定了才出來冒頭……這樣的人居然還要做十二家的家長?想得倒美!北派要拿捏他們,又不是真的要將百年前的舊賬抖落得人盡皆知,算什么‘虐’?只是他們自己吃不香睡不著罷了!” 貝衍舟道:“那你可知北派干什么要拿捏住十二家的軟肋,對他們有什么好處?十二家難道又當(dāng)真會老老實實地就范?爭端又起,死的又會是像當(dāng)年你父親、師父、師兄弟這樣的無辜人……” “所以我來做這一族之主!所以要先剜掉這陳年舊瘡……雖然痛了些,但是我不會再教無辜人去死了,他們休想得逞!……你也是……”他急匆匆地說,“我會護(hù)著你的!衍舟,我這五年吃盡了苦頭,這才終于敢來見你!我連睡覺的時間都舍不得白費,只恨自己小時怎么不多用心些功夫……我現(xiàn)在很厲害了,誰也不能再欺負(fù)到我們頭上來——”他說得越多,可貝衍舟的身子便越是疏離,終于輕輕掙開他懷抱,道:“好了,你的事你自己決定就好。明日起便要重修這座樓了,要費大力氣,你別成天來擾我精神,好好掙你的族主之位去吧……”他想了想,無奈笑道,“那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你才多大?家中是什么身份?你怎么服眾?” 文方寄只覺得懷里空冷冷的,心中十分不爽利,梗著脖子道:“習(xí)武之家,無論是上到三宗九派,還是下到千門百會,難道還按什么普通人家規(guī)矩立長不立幼什么的?那不是笑話么!掙的是刀刃上舐血的命,吃的是苦練寒暑從不間歇的功夫飯,自然是憑手上內(nèi)里的本領(lǐng)取勝。更何況,我們十二家自來都是這個傳統(tǒng),十二登樓本就是遴選繼承人的儀式?!?/br> 貝衍舟這倒是露出了點驚奇神色?!澳阋蚶夼_?你有把握?” 文方寄見他不信自己,心中有氣,鼓著臉頰道:“怎么?士別三日,當(dāng)刮目相待?!?/br> “我倒不是有心潑你冷水。”貝衍舟道,“我就問一句:倘若是王樵也來與你爭,你有把握勝他嗎?” “他?他不是出家了嗎?” 卑明真人收關(guān)門弟子的事,武林中人多有知曉,沒幾個人見過真本事,但自然傳得神乎其神。畢竟,十二家鳳文傳人還兼武當(dāng)掌教真人的關(guān)門弟子,光是名頭也足以震懾四海了;但文方寄倒是沒有太放在眼里,畢竟他們是見過王樵的,十分清楚他真的一點武功根基也沒有,就算卑明真人有通天徹地的教化之功,也不能點石成金吧?更何況五年之期,對武學(xué)家而言,若是得遇名師,勤修苦練,倒也能成材,可一旦過了歲數(shù),根基卻不容易再扎得穩(wěn)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