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少爺?shù)膭分節(jié)閱讀_2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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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衍舟微微笑道:“那盒里如果當真裝著要緊物事,只怕盒上自有機關(guān)。各位要出手,只怕得小心點。”眾人親眼見了這瓊樓玉宇般復(fù)雜的山內(nèi)機關(guān),都不由得不信?!般@天索”謝二娘把纖腰一束,取家傳長索來道:“盟主,我下去探一探。”將索頭往廊上一勾,飛身躍下,當真身輕如燕,踏梁而行,堪堪將近那石龜處,尚未伸手過去,突然四下機括聲響,無數(shù)利箭從周遭石縫當中激射而出。她急忙絞腿倒懸,閃過兩柄利箭,雙腳勾踢連環(huán),撞開數(shù)柄,借那繩索一蕩之力,嘴上也叼過一根箭柄。身后長辮垂下,辮尾略略掃到盒面,只見那盒身微微一晃,啪地一聲,盒蓋居然彈開,只聽嗤嗤東東之聲不絕,又有暗器從盒中呲射而出。她急忙纖腰一扭,沿著繩索向上滾高數(shù)丈,這才堪堪避過;其他人七手八腳將她拉扯上來,衣衫有不少處已經(jīng)擦破。再回頭看時,只見那盒蓋彈開,里頭光芒耀眼奪目,這山腹中十分昏暗,一時竟被耀得眼暈;似隱隱有層疊卷宗,和一塊通體發(fā)光的方形寶石。觀者莫不倒吸一口冷氣,嘖嘖連聲,不知是什么寶貝。只見那盒身微微晃動,幾乎要從龜背上滑落入水,都個個繃一口氣在,似生怕自己一口氣吐重了,把它吹進水里。 廖燕客一見盒內(nèi)事物,大喜過望,自然不敢再拿它冒險,問貝衍舟:“當年十二家也這般召集群英在此聚會,想必不是只給各位看一看這神龜負圖的景象吧?這機關(guān)到此定不算完,如何取得此物,怕還要看貝先生的本事?!?/br> 貝衍舟心中卻在留意外面動靜,心想不知王樵與喻余青是否解了圍、脫了險境?這機關(guān)全靠水力借力,原本并沒有積蓄完滿,到開啟的最佳時辰。但他見情勢危急,為了救人也顧不得再等了。如今水力未滿,機括力盡,自然這石龜便浮不到面前。 但面上卻裝作一概不知,故作深沉,咳嗽幾聲道:“這石龜是水力頂上來的,水力深淺,要看老天造化,我可沒有辦法。但要對付那石龜四周的機括卻是不難,它們由四壁上垂下的鐵索牽動。這鐵索從此處往上延伸,直至這十二樓頂樓三層,布有以龜數(shù)為理的鐵索陣,與這山內(nèi)的機關(guān)相連。若是有高手能破得了那鐵索陣,這底下的暗括就不會觸發(fā)。” 眾人抬頭看去,之間這中空山腹的頂端,無數(shù)大小絞盤軸承聯(lián)結(jié),盤著這黑黝黝毫無光澤的玄鐵重索,再從四壁垂入水中。不由得心想:“任誰身懷蓋世神功,也不能單憑一人之力拖動這鐵索吧?” 但廖燕客心底暗自焦急,要知這石龜是洪水托起的,洪水若是退了,它也必定跟著下落,那時候想再到手便難上加難,正所謂時機稍縱即逝。好在北派綢繆多年,并非打無準備之仗,他們手中有兩個精熟這鐵鏈陣法的少年少女,自然無所畏懼。立刻吩咐下去:“我們兵分兩路。一路人在這洞中用鉤索吊下去,在石龜?shù)紫虏继炝_網(wǎng),用鏢子鉤捕那鐵盒;另一路人和玉兒、石猴上頂樓去,破了鐵鏈陣!” 他們這邊行事嚴密,志在必得,旁人可不樂意了:“怎么?這東西明明是武林先祖?zhèn)儌飨聛淼?,怎么就是你北派一家的了?”“這兒是山是你家開的還是地是你家種的?你憑什么說拿就拿?和江洋大盜有什么分別?” 十二家中各家家主更是焦急萬分,紛紛出言攔阻。其他人不知,只當是秘籍寶藏,他們可都對這東西的來歷心知肚明,若是給北派到了手,便等于被逼上梁山綁上賊船,一族上下性命都交在對方手里,從此十二家便只能唯北派馬首是瞻了。 禤百齡微微笑道:“十二家如今的當家族主王樵曾在江湖帖中許諾此次登樓、奪魁者以龍圖、龜數(shù)、鳳文為贈?!彼撬幸恢?,“這不就是真正的龜數(shù)么?”這些江湖人多半是老粗,誰知道千金難求的孤本《歸藏象數(shù)》只是一本數(shù)術(shù)算理?便是知道的,也與武功聯(lián)系不到一起;倒是這大烏龜馱著鐵盒說是龜數(shù)反而有模有樣。 群豪看得眼紅,都想這百年前大費周章藏在此處的東西,定然是世間罕有的寶貝,稀世的秘籍。都七嘴八舌道:“那也得按規(guī)矩登頂奪魁了才行!”“是啊!按規(guī)矩來!”“若是藝壓當場,大伙兒都心服口服,愿意聽他號令,取走這寶物自然是理?!?/br> 廖燕客冷笑一聲,原本他還有喻余青需要掂量留力,畢竟那三個老頭都是方外之人,又不會與他爭。但現(xiàn)在那鬼面青狐自顧不暇,能活命已經(jīng)不錯了,一個半人半鬼的東西,不值一提,誰還能奉他做武林至尊不成?禤百齡昂然道:“不敢說放眼天下,可就在這樓中,除去三位尊長,若是有人敢說自己比廖盟主武功更高的,便請出來比試比試?!?/br> 廖燕客大笑道:“這江東的規(guī)矩繁瑣至極,攪得我打架也不爽利。誰覺得能勝了我的,也不必再一層層一套套來了,直接劃下道來,我不管多少人,也不管你們之前輸沒輸過,我只一個人一雙拳頭,你們并肩上就是!” 他這道兒一劃下,眾人心中都道:“好大的口氣!”也有好事的直接回道:“廖盟主爽快,要怎么比?” 他把手往天頂一指,道:“不是要比誰先登上頂樓嗎!這里如此寬敞,直通山頂,就從這比好了!”說罷身子已一縱而起,居然在光不溜手的墻面上一蹬,平平懸上一層,身子毫無晃動,仿佛冉冉上升,宛如有人將他吊上去一般,輕功境界至于如此;居然還半途中擰身回首,笑道:“你們不敢來,我就先拔頭籌了!” 有數(shù)人自仗著輕功卓絕,喝道:“比就比!”“誰怕誰來!”呼呼幾聲,也跟著上躍。后起者手中扣上暗青子,錚錚連聲,破空飛去,趁著上縱之力朝廖燕客打來。北派盟主呼呼拍出兩掌,身子借掌風一凝,雙腳將暗器一一踢開。只聽得幾聲悶哼,那暗器精準地一個個撞回原主懷中,都一并往下跌去。底下人七手八腳將他們接住,以免落入水中。 薄暮津原本要在上層守擂,如今眼看已經(jīng)亂成一團,心想若自己再不出手,旁人在十二家的地盤上橫行無忌,不將主人規(guī)矩放在眼里。當即喝道:“廖盟主留下了!”真氣運足腳底,踏壁斜行,竟宛如平地。眾人都霹靂地喝一聲彩,人影已追上前去,呼的一掌,迎面擊出,掌力未施,身隨掌起,一個箭翻,趁著他半空中不及避讓之時趕過頭去,雙腳猛蹬向廖燕客胸口。廖燕客見無處可躲,干脆不閃不避,突然一把扣住他雙腳,借力騰起身子,橫勁抱摔,兩人從半空中一同下落,同時身形交換,閃轉(zhuǎn)騰挪,頭上腳下地居然又換了數(shù)招。掌力相撞,蓬地一聲,各自彈身至兩側(cè)石壁上化去下墜之勢,又各沿著墻壁斜行繞圈追趕向上,倒似小兒捉迷藏一般,越奔越高,越行越快,衣襟生風,但聽得掌風呼呼,周遭山壁水汽為他二人掌力所激,碎成萬千水霧落下,底下人仰頭觀望,只覺得仿佛迎面撲來一場江南迷蒙細雨。 他倆斗得棋逢對手,越攀越高,越行越險。真如一雙大鳥,翻飛搏擊,身影被萬年的長明燈照映在四周石壁及水上,被放大成數(shù)倍,影影綽綽忽明忽暗。愈發(fā)接近頂部,戰(zhàn)況便愈發(fā)激烈,薄暮津雙腳勾住一條鐵索,權(quán)當借力,雙手與他拼招。廖燕客雙腿夾住一塊凸出的巖石,此時也全神貫注,兩人衣袖鼓起,腹中紫氣蒸騰,正是比拼內(nèi)力到了關(guān)鍵時刻。 誰料這時薄暮津腳下鐵索突然扯動,他立定不穩(wěn),被往后一拽,心知是機括活動,急忙趁勢將勁氣一收,剛想要出聲提醒,對方卻抓住契機,破山碎碑的雄渾掌力不絕抵壓過來,薄暮津仿佛被一柄大錘當胸槌中,胸口一窒,整個人倒翻而下。廖燕客哈哈大笑,聲如洪鐘,提氣一縱,一招“烏龍?zhí)胶!保终埔呀?jīng)拍上天頂,扣住那黝黑的絞盤,整個人懸在山腹頂端,喝道:“還有誰不服???!”吼聲在這山腹中甕甕回響不絕,隱隱震得人耳鼓生疼:“……誰不服?!……誰不服?……不服?……” 眾人見了剛才那一場驚險絕倫的打斗,既是輕功、又是拳掌、又是內(nèi)力,直是生平僅見,此時見這人不愧是半邊武林的魁首,威風凜凜仿佛神兵天降,一聲斷喝猶如半空中一個霹靂,都是心服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