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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汐然回去就好好的睡了一覺。

    真的是狀態(tài)非常好的睡了一覺。

    沒有做夢，沒有感覺到熱，沒有聽見山里的蚊子嗡嗡嗡在她蚊帳外面響，沒有半夜忽然想起來還有一篇文章沒讀而垂死掙扎起來看書。

    這一覺，無花無月無雪無霜。

    當然，也沒有溫欣妍。

    她沒來得及有夢，沒來得及夢見她，她就好像一抹朦朧的影子，像是一層薄霧，在她夢里消散了。

    第二天，她一如既往的六點半起床。

    這個點兒在大都市來說算是很早的，對于她們老家的四線城市卻很晚了。

    清晨起來的第一件事，她就起來走到陽臺邊，小聲給她媽打了個電話，平靜的問她媽，可不可以給她準備一筆錢留出國用。

    王女士在她一開始說出可以出國交換的假設(shè)，就知道自家閨女要出國讀書了。自家閨女的脾氣，她養(yǎng)了那么多年，當然清清楚楚，不到有百分百的把握，她絕對不會說出什么假設(shè)，在她閨女這兒，假設(shè)就是真事兒。

    所以，在她說出話的時候，王女士就給她準備好了要出國用的錢。還特意囑咐她說，“汐汐啊，護照你什么時候回來辦啊，聽說辦護照最快得半個月，你要是急著走，就一定要快一點啊?！?/br>
    “媽，我知道的?！奔鞠宦犓龐屧谀沁厗獑锣抡f了一大堆，一直默默點頭，目光落在陽臺對面的那座宿舍樓。

    經(jīng)管的宿舍樓下現(xiàn)在沒有那么一個溫柔漂亮的姑娘會拎著奶茶和她愛吃的小吃等她了。

    ——齊之瑩說了，溫欣妍mama最少要在醫(yī)院呆三天，再檢查一下，免得出什么差錯。

    她如果不走，可能就不是三天了，而是……三個月？甚至……三年？

    有可能吧，實在是想不到，溫欣妍的mama竟然這么狠。不過啊，有時候人狠一點，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但她的心腸生來是軟的，永遠做不到旁人的那種狠絕。

    所以在這一場博弈里，她注定是輸家。

    她做下了決定，第一時間去找老教授。

    教授對于她肯珍惜機會鍛煉自己還是很高興的，點頭道，“好，好，好，你要什么時候過去？”

    “就放完寒假的時候吧?！奔鞠槐緛硎窍胝f開春的，但是她害怕春節(jié)的時候，溫欣妍會偷偷來找她，那時候她沒有信心，自己不會動搖?！拔蚁胂冗^去那邊適應(yīng)一下環(huán)境。”

    “那樣也好，我給你幾個號碼，這是我在那邊的學(xué)生和朋友，到時候你聯(lián)系他們，不然人生地不熟的，恐怕做什么都難?！?/br>
    “謝謝教授?！奔鞠徽嫘母屑に?，對他連連鞠了好幾個躬，才離開了辦公室。

    出去的時候，又一次殘陽似血。

    季汐然愛極了外語學(xué)院夕陽西下時從上往下望的景色，知道自己可能有很長一段時間回不來了，她拿著手機，沿著學(xué)院外圍那面攀滿草色的墻壁，一直走，連連拍了許多照片，才心滿意足的要離開。

    她剛下樓梯，又碰到了那位難纏的小學(xué)妹賀沁。

    “學(xué)姐?！毙W(xué)妹沒有看見她不算太好的臉色一樣，笑嘻嘻說著，湊了上來，“聽說學(xué)姐要去日本了，是真的嗎？”

    季汐然笑著收回手機，“你消息還挺靈通?！?/br>
    “剛才教授和學(xué)姐說話的時候，我就在隔壁教語法的許老師那幫忙整理書呢，只是學(xué)姐沒有看見我而已?！?/br>
    她那時候太過專注了，的確是沒有看見。

    季汐然不好意思的“嗯”了一聲，小學(xué)妹又笑道，“學(xué)姐，不瞞你說，我mama也讓我過去日本那邊留學(xué)呢?！?/br>
    “這么早？”季汐然非常驚訝，才大一，很多基礎(chǔ)都沒打好吧，過去那邊的話，一開始的基礎(chǔ)交流怎么辦，不過想想很多人也是一開始不會英語就過去歐美國家，也就釋然。

    很多東西，都是從不會到會的，中間肯定有一個過程。

    “我媽的意思，是越早越好的。”賀沁笑嘻嘻道，“況且，原本我高三畢業(yè)，就是要去那邊的，我的叔父一家都在那里經(jīng)商，我mama讓我過去，也多個照應(yīng)。”

    她話說到這個地步，季汐然再不明白她想說什么，恐怕就是傻了。驚訝得睜大眼睛看她，“你不會是想……”

    “我想跟學(xué)姐一起過去，好多個照應(yīng)么。而且，我也問過我的導(dǎo)師了，他說只要我在這邊一直繳學(xué)費，就可以保留學(xué)籍，那到時候，我就有國內(nèi)外兩個大學(xué)的畢業(yè)證啦?！?/br>
    她說得輕松，季汐然卻知道這其中的不簡單。這孩子家里是巨富吧，國內(nèi)大學(xué)繳四年學(xué)費，國外大學(xué)再繳幾年，再加上生活費，如果不是有鈔能力的，誰家能負擔(dān)得起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