盲侍 完結+番外_分節(jié)閱讀_29
聞人譽嗚嗚了兩聲,一張小包子臉上,滿滿嵌著的,卻是跟聞人夏同款的眉眼嘴鼻,但是與聞人夏不同的是,少了分戾氣,多了幾分嬌憨可愛和傻氣。 白尹繼續(xù)笑著,伸手刮刮聞人譽鼻子:“別哭了,糖有什么好吃的,有阿七家的紅燒獅子頭好吃么?嗯?” 聞人譽一張小包子臉皺皺了一會兒,白眼一翻,似乎感覺對方說的是個實理,阿七家的桃桃jiejie做的獅子頭好像的確比東門鏡的桃花餅好吃呢。 于是聞人譽露出一個傻笑來,癡癡張著嘴巴,口水嘩啦嘩啦往外流。白尹笑了笑,伸手拿袖子在聞人譽臉上抹了兩把,口水淚水鼻涕水通通擦個干凈。 聞人譽一張小臉被擦的通紅,眼睛也腫著,白尹看哄得差不多了,招手喊了夏七過來,夏七眨眨眼睛,把聞人譽的手拉了過來。 聞人譽烏溜溜地眼睛看看夏七,吞吞口水:“嗚……” 第十八章秋獵 ' 夏七皺眉,緊緊攥著手里的錦囊,堅定搖頭:“不給,再要我就不給你獅子頭吃。” 聞人譽嘴巴一撅,剛止住的眼淚嘩啦嘩啦又落了下來,撲上去對著夏七一頓捶打:“嗚,你不給我獅子頭,嗚,你不給我獅子頭,哼,你神氣什么!嗚……我叫白尹師傅再給我做rourou……不要臭阿七了……師傅師傅,你好多天沒給我做了,人家要吃……” 夏七臉上一陣抽搐,一把把聞人譽別進了懷里,捂了他嘴巴叫道:“吃吃吃,就知道吃,你母后多半醒了,尋不到你,又要鬧了?!?/br> 說罷,扭頭對著白尹笑了笑,算是謝謝了白尹。偏偏走了兩步,卻又回過頭來,面露為難之色,沖白尹喊了一聲: “白叔叔,” 白尹挑眉。夏七沖他擠眉弄眼:“可不能告訴我叔父,拜托啦。” 白尹不咸不淡地哦了一聲,由著夏七揉著聞人譽的腦袋去了,聞人譽不如夏七高,怎么看怎么像哥哥摟著弟弟一樣,怪可愛的。 聞人譽顯然是對于夏七的摸頭殺很是不樂意,于是就地蹦達兩下,蹲在當?shù)?,不走了。夏七嘿呦一聲,瞥了他一眼,卻是極沒良心的不理他,自己大踏步往前走。聞人譽看夏七不吃他這一套,嗚地一聲就哭了,跑著撲上去追夏七。夏七見聞人譽這傻小子又追了上來,臉上出一絲得意的微笑。繼而一個彎腰,把聞人譽提溜上自己的脖子,叫他騎在上面。 聞人譽坐在他脖子上,嘿嘿傻笑兩聲,夏七笑罵一聲傻阿譽,然后就馱著聞人譽朝著翊坤宮的方向去了。 白尹眼看著這倆小子跟他漸行漸遠,心里卻是漸漸地有點泛酸。 果然還是年輕好,年輕的時候大家都不會撕破臉皮,你殺我殺你的。就算偶爾鬧個小矛盾,拿頓好吃的就哄好了。 似乎這場面自己和聞人司也曾經(jīng)有過。但是聞人司卻遠比聞人譽有一套,無論白尹怎么哄,他都不聽話。 記得,時間就是在那次秋獵。那次秋獵聞人司一無所獲。 事情還要從白小暑被人關進冷宮的事情說起。記得哪件事情給傳到皇上那里去之后,聞人司和聞人雍就雙雙給罰了。 聞人司是以私入禁宮,捶撘同宗的罪過給拉進了奉先殿罰跪。但是聞人雍則以暴戾不仁,頑劣難堪的罪名,被他老爹拉回家里去,據(jù)說要被賞一頓鞭子。雖然這頓鞭子后來被聞人雍的祖母哭著喊著給攔了下來,但是聞人司還是榮幸被禁足數(shù)日。 直到后來皇家秋獵,這才給放了出來。按一般的劇情發(fā)展,聞人司和聞人雍這兩個冤家自然是不期而遇,狹路相逢。然后大打出手…… 但是在此之前,白尹有印象更加深刻的事情。那是在他們出發(fā)之前。 彼時聞人司是和聞人夏一同打東宮出來的,白尹記得這兩個人的品位是很不一樣的,從兩個人的馬上就能夠看得出來。聞人夏挑東西,最喜歡挑那種實用又彰顯身份的,是以駕的是一匹脾氣極為暴烈,但是卻有天子之駿之稱的淺黑色盜驪。而聞人司這人最喜歡浪,啥貴啥好看愿意挑什么,于是他的馬便是一匹極品中的極品“夜照玉獅子”。 那據(jù)說可是通體雪白,渾身一根雜毛都沒有的珍品! 那天說來也是奇怪,兩個人隨是同時出的門,但是不知道為什么,兩個人心情似乎都不大好。聞人夏就一直在哪里嘟嘟囔囔訓斥著,嫌棄江如意昨個沒早早把他那件朱紅色的緞子繡符蝠勁裝給自己早找出來,害的自己穿了一身黑,看著跟喪服似的。 而聞人司那里卻一直不吭聲,他今天穿的倒是極新鮮,是他喜歡的藍紫配:外面穿著一件冰藍色的繡卷云紋的窄袖勁服,里面襯了件淺紫色的衣裳,頭發(fā)是白玉冠束著,頭頂多系了條冰藍色的抹額,上面綴了塊翠的能滴水的翡翠,愈發(fā)顯得人美無儔。 只是,不知為何今日這美人走的是西施的路線,臉色似乎很是蒼白,也不知昨晚發(fā)生了什么。坐在馬上,秋風一吹,看上去有點搖搖欲墜。 白尹那個時候當然看不見聞人司的樣子,但是聽他跟身邊的貼身太監(jiān)說話的時候,聲音有點懨懨的,說話也有氣無力,到像是病了一樣。 身邊的那個貼身太監(jiān),要是單看面色,似乎是比江如意年輕了甚多,看上去只有三十來歲的樣子,并不顯老態(tài)。 而且端得是副請容俊朗的讀書人的樣子,嘴角也喜歡勾著一抹微笑,但是詭異的是,他好像永遠都在笑,從不見他有別的什么感情。 并且他滿頭的長發(fā)卻是已經(jīng)花白的不成樣子,如此,倒是添了幾分讓人難以接近之感。 白尹雖然沒有確切的看過那人的樣子,但是他卻并不討厭那人,因為他聽說過那人的名字: 叫趙忠誠……就是那個將聞人司從亂墳崗里抱回的那個宦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