盲侍 完結(jié)+番外_分節(jié)閱讀_54
說完這話,阿蓮旋即轉(zhuǎn)過了自己的身體,眼神仿佛帶著刀子,狠狠剜了白尹一眼,伸手指指門外,一臉冷漠:“大人那邊走,阿蓮是個嘴巴快的,說話也大聲,趁著毓慶宮其他的奴才還沒起來,大人早些回去吧,以免事情傳到皇上哪里去。咱們兩邊都難做人?!?/br> 阿蓮說的其實是實情,這宮里向來是人多嘴雜,白尹幾次三番打著聞人夏的旗號來看燕宛,遲早會有人生疑,更何況,剛才白尹還差點就對燕宛做出“大逆不道”的事情! “走啊!” 阿蓮有些不耐煩起來,不由得推搡起白尹來。 一直坐在里面的燕宛可能聽不下阿蓮和白尹的推推搡搡,終于忍不住開口道: “阿蓮,你做什么!放人進來就是。咱們還沒還給白大人衣服呢!” 白尹聽得里面燕宛這樣說了,原本尷尬的臉色立刻就變了,反而反手推推阿蓮,將她推開幾步。 一臉誠懇地向毓慶宮的門口里走去:“你家主子叫我呢!” 阿蓮被白尹推到一邊去,直氣地怒火中燒,但她可不是個輕易死心的,立刻拔腿向著正殿的大門跑過去。 阿蓮武功雖然趕不上白尹,但是貴在反應(yīng)靈敏,身子又比白尹瘦削些,只一低頭,便搶在白尹前面先進了毓慶宮,兩只胳膊張開,再次把白尹擋在門口: “不許進!我家主子只是說還你斗篷,我給你拿出來就是了,用不著你進去?!?/br> 說完這話,阿蓮再次極為不給面子地哐一聲把門又關(guān)上,木門被關(guān)上時,帶來的勁風(fēng)讓白尹的鼻頭都感到發(fā)顫。 這女人真是沒誰了,自己哪回兒來,哪回都要找自己的事。要不是目前只有這女人還照顧著燕宛,白尹絕對要先拔了她舌頭,再凌遲了她燉rou吃。 阿蓮一進門,門里再次傳出一陣噼里啪啦地叫罵聲。 主仆兩個說來說去,無非就是阿蓮罵燕宛一聲犯賤!嫌棄他什么人都敢招惹! 然后燕宛就會在一邊嘟囔一句,自己只是想還給白尹斗篷,跟別的什么絕對沒有關(guān)系! 阿蓮不住冷笑,燕宛似乎又在房間里低聲說了些什么,阿蓮言語之中雖然有些不情愿,但到底是順著燕宛一些的。踩著一雙高底的宮靴,在房間里吧嗒吧嗒地走來走去,最后像是在找什么東西一樣,窸窸窣窣找了很久,這才向著門口走了過來。 阿蓮再次打開門,看向白尹的時候,依舊沒有什么好臉色,她左手的臂彎里挎著白尹的那件淡藍色的斗篷,右手則拿了一個褐色的陶土小罐子,看上去怪舊的,看上去陶土的成分也不好。 “拿著!” 阿蓮先將斗篷一股腦推進了白尹的懷里,毛絨絨地斗篷摩擦著白尹的下顎,白尹嗅到斗篷上,殘留著燕宛最近很喜歡用的薄荷香。 “吶……還有這個。” 阿蓮翻了個白眼,將那個褐色的小罐子推到白尹面前。 白尹皺皺眉頭,卻不知道應(yīng)該是接還是不接,這些年下來,他也算學(xué)乖了,別人送的東西,未必都是好的。 阿蓮看他一副警惕的樣子,臉上卻是冷笑:“這是我家主子送你的?!?/br> 這會輪到白尹臉上一片詫異,但是他詫異歸詫異,手卻是不由自主地伸了出去:“這是什么東西?” 阿蓮斜靠在門框邊,挑著下巴道:“我主子存的些養(yǎng)生茶罷了,存了很久,成色也不及你主子給的好,你要是看著還順眼,就拿回去給你家的長輩用吧?!?/br> 白尹又受阿蓮一頓排遣,臉上尷尬更甚,但是他心里惶恐的成分更多些,因為他萬萬沒有料到,燕宛居然還記得他的師傅……就是那個所謂的家里的長輩白小暑。 按理燕宛其實應(yīng)該恨白小暑才對,因為如果不是白小暑當年貪吃,不小心中了太后的砒霜之毒,留下了一些不治之癥。白尹也不至于被太后威脅,從而跟燕宛決裂。 因此拿著手中的那罐小小地養(yǎng)生茶,白尹的心中是無比復(fù)雜的。 “那……便多謝你家主子了……” 阿蓮繼續(xù)冷笑,也不言語,只指著一邊的大門口,意思十分明確。 當白尹再度踏著積雪走向毓慶宮的門外的時候,白尹面對著眼前寬敞的宮街,腦袋里居然空空地,不知道應(yīng)該去哪里才好。 去養(yǎng)心殿是必然的,但是白尹每次想到養(yǎng)心殿的那位,總是會覺得老天爺實在是太閑的沒事干了,居然造出這樣一個變態(tài)來。 但是白尹只能在心里罵一聲了,因為他知道,如果他再不去見那個變態(tài)的話,只怕那個變態(tài)又要那他師傅的性命做威脅。 其實白尹作為北冥的第一,還是認識一些通曉藥理的朋友的,但是無奈的是,白尹認識的那些朋友,基本上都是通過文家結(jié)交的,他們往往一聽說是白尹提出請求,多半是能躲就躲。 他也試著讓白瑛幫自己師傅求過藥,但是無奈白瑛動用了自己的許多力量,最后都在暗中被皇家的一些勢力給阻擋下來。 時至今日,白小暑只要活一天,白尹就要老老實實在聞人夏的手下待一天。這么多年下來,白尹感覺自己的神經(jīng)都被聞人夏給折騰的麻木了。 而更讓白尹始料不及的是,燕宛的突然到來,恰好多給了聞人夏一個挾持白尹的理由,這就讓白尹覺得老天爺簡直是向死里玩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