盲侍 完結(jié)+番外_分節(jié)閱讀_111
阿蓮抬頭看了他一眼,她隔地他有些遠(yuǎn),但是那距離足以看清對方的臉。阿蓮臉上的這會子變得幾乎比白尹還要難看:“你跟他說了什么?” 白尹皺眉道:“我不曾同他說過什么,自從他回來便在昏睡,等他醒來,便已經(jīng)是那個樣子?!?/br> 阿蓮的目光流轉(zhuǎn),輕輕開口,卻是換了個話題道:“你知道我為什么討厭你出現(xiàn)在他的身邊么?” 白尹抬眸,討厭一個人,可以有千百個理由,這不是白尹隨便一猜就能猜出來的。 只聽阿蓮?fù)nD了一下,繼而輕輕抬眸,一雙大眼睛直勾勾看著白尹,慢慢說道:“因為他……曾經(jīng)瘋過一次。” 白尹頓時感覺腦袋嗡地一聲,有些天旋地轉(zhuǎn)。 但是阿蓮卻并沒有顧及白尹的感受,只是繼續(xù)說道:“雖然后來紀(jì)箬治好了他,但是后遺癥還是有些的。所以我很討厭你出現(xiàn)在他的面前,因為你總能勾起他的記憶,讓他無比痛苦。” 白尹的心臟劇烈地抽搐著,他張張嘴巴,似乎想要說些什么,但是嗓子卻不知為何有些干澀,所以說出的話,未免有些難聽極了: “他是因為什么事情……” 他話還沒說完,一直瞪著他的阿蓮卻丟給他一個“你明明知道”的眼神。白尹適時住嘴,不再說一個字。 “過去的事情已經(jīng)過去了,再提起來,對大家都沒有好處。你不如仔細(xì)想想究竟是為什么他會突然犯?。咳绻麤]有人過分刺激他,他是不會輕易犯病的……其實說來好笑,我很好奇他這次為什么會突然犯病,你知道么?這幾年他的病發(fā)作的已經(jīng)越來越少了,就算每次你們那個皇上打他,侮辱他。他都不曾犯病的……”阿蓮說這話的時候再次將身子背了過去,她抬起頭來望望墻壁上的畫,繼續(xù)說道:“不過你不必太在意他這次的發(fā)瘋,每次只要發(fā)瘋完了,睡上一覺,也就靜下來了。” 白尹一直在聽阿蓮的話,但是在聽她的話的同時,他卻是一直低頭盯著自己的腳尖,等她一氣兒說完了,他這才慢吞吞開口,問出了一個新的問題: “我其實一直想問一個問題,你究竟是怎么找到阿司的。” 阿蓮?fù)nD了一下,但是她很快就繼續(xù)開口,她依舊邊盯著那副畫邊說著,語調(diào)平靜,一反往常。 但是她并沒有回答白尹的問題,而是問了另外一個問題。 但聽阿蓮幽幽開口道:“我其實也一直想問一個問題,請問你為什么一直沒有去找他呢?” 阿蓮說著這話,再次輕輕轉(zhuǎn)過身子來看著白尹,白尹微微一愣,卻見阿蓮有些輕蔑地看著自己。 “我看白大人你似乎對我家主子很是情深意重的樣子,可是為什么當(dāng)初你會將他丟在哪里?” “這個問題,我已經(jīng)回答了很多次,我并不是故意丟掉他的,這里面有很多的意外。有人騙我,我以為他已經(jīng)回到了北冥。” “是么?”阿蓮眉頭微挑,“那么你回來之后呢?你沒有見到他,就不問問他在哪里么?” “我問過?!卑滓难劬镩W現(xiàn)出一絲不易察覺的憂傷,“但是,我不敢相信……我一直以為他們在騙我,我以為他死了?!?/br> 阿蓮嘴角微微揚起,那一笑未免有些難看:“那么后來又怎么解釋?后來你也看見他回來了,知道他沒死,可是為什么他回到北冥皇宮的第一天晚上,在你們那個皇上上他的時候,你不出來制止?又或者說,你是因為覺得他臟了,所以就能眼看著他被人糟蹋了?” 白尹聞言卻是意味深長地回了阿蓮一眼,那一眼里感情有些微妙:“首先,雖然我認(rèn)出了他的聲音,但是我不能就那樣隨便肯定,他就是阿司?!?/br> 阿蓮眉頭挑了一下,聳肩道:“其次呢?” “其次就是……”白尹微微停頓了一下,一雙眼睛掃射阿蓮的全身,“那晚的侍寢,很是古怪……” 阿蓮手指不易察覺地微微一動,顯然沒有料到白尹的這句話,她慌忙低頭有些躲閃。白尹眼看這她的窘樣,聲音有些微寒:“因為在侍寢之前,我曾經(jīng)見到過你同內(nèi)務(wù)府的那位徐公公,私下見過面。你知道的,將宮外的戲子引進皇宮,是徐瑞海的手下一手cao辦的,他并沒有親自出面過。如果你只是一個普通的戲子丫頭,你根本不可能認(rèn)識徐瑞海這種人。這就不得不讓我懷疑你的身份,萬一你是皇上派到他身邊的刺客,我若輕舉妄動,只怕你會立刻殺了他。” 阿蓮聽到這里,總算是沒有再說話。然而白尹卻接著在說最后一個理由:“最后一個理由就是,你的頭發(fā)暴露了你?!?/br> 阿蓮一愣,抬頭看看白尹。而白尹的目光一直聚集在她身上,四道目光兩兩相對,阿蓮注意到了白尹微微發(fā)栗的頭發(fā)。 “我的母親,也是西涼人?!卑滓忉屩?,“我聽說西涼的女子,有極少一部分人的頭發(fā)是發(fā)黃發(fā)栗的,而別的國家并沒有。很多國外的人以為那是先天不足所致,但是很少有人知道,那是西涼某個家族特有的標(biāo)志??墒蔷褪沁@樣一個擁有西涼特征的女子:內(nèi)務(wù)府登記你和阿司的來歷的時候,卻說你們是從半渚而來,要知道西涼和半渚可是相隔萬里不止,別說西涼的女子會沒事跑到哪里去,就是這真的到了哪里,只怕也會水土不服,根本住不下去!” “你說完了?”阿蓮寒著臉聽完了白尹的敘述。 白尹微微點頭,算是回答了阿蓮。 阿蓮下巴微揚,斜了白尹一眼:“你說的疑點固然很多,但是我都可以反駁!首先我雖然會些武功,但是我并不是你們皇帝安排在他身邊的刺客,你因為我會見徐瑞海,而懷疑我的身份,那我完全可以告訴你,我同他見面只是因為一些公事,他是內(nèi)務(wù)府的總管大人,而我是燕宛的侍女,你也知道燕宛身份特殊,他親自來交代我些規(guī)矩,也是應(yīng)該的。至于你說的西涼與半渚的事,我承認(rèn)那是掩人耳目,因為總不能直接說我們是從西涼的昆侖來的吧!你們的靜王爺消失在昆侖,而我們又來自昆侖,那不就是明擺著讓人知道你們皇上的新男寵就是他曾經(jīng)的小叔叔吧!” 阿蓮的一番話說的振振有詞,甚至可以說是理直氣壯!白尹真是佩服了她,居然在理虧的情況下還這么能強詞奪理! 白尹不理會她的強詞奪理,堅持自己的觀點:“阿蓮姑娘,就算你最后一個問題,你解釋的很好,但是第二個問題就別再想騙我了。我也曾是個瞎子,我的耳力比一般的人要高出很多,所以你和徐瑞海的話,我都聽的清清楚楚。阿司進京,是你們和徐瑞海串通好的,我不信真的阿司會做出將自己送上別人的床的事,所以我有理由觀察你們究竟是不是真的,又或者說,要看看你們究竟是什么目的!” 阿蓮一滯,狠狠瞪了白尹一眼,她總算是體會到這人的厲害了!但是她依舊嘴硬著:“好!算你白大人厲害!那我就要請問白大人了,您既然對我們的真?zhèn)涡拇嬉蓱],而且懷疑我們的動機。那為什么您如今會想方設(shè)法把燕宛從宮里撈出來,并將所有的罪過都強加到我的頭上?莫非你心里已經(jīng)有了答案?那我就要繼續(xù)問:究竟是什么又使您確定了我們就是真的?又是什么讓您確定了我們的動機呢?” 白尹迎著阿蓮連番而來的問題,卻是依舊冷淡開口道:“我心中并沒有答案,我并不知道你們的動機是什么,但我確定了阿司是真的,而且現(xiàn)在京中的命案,矛頭都指向了他,我不能再眼看他在被傷害?!?/br> 阿蓮翻了個白眼,心里莫名一陣悲哀:果然還是上過一張床的親!自己居然就這樣不明不白的當(dāng)了炮灰! 阿蓮有些無語,她干脆坐回到了地面上,嘆氣道:“白大人真是好嘴好心計,可是我只想說,那些案子真的與我們無關(guān)!更跟我們沒有關(guān)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