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盲侍 完結(jié)+番外_分節(jié)閱讀_251

    第一百五十五章孫家有兒,兩般教養(yǎ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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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孫堃喊著見鬼了,就沖了出去。

    結(jié)果沖出去沒有幾步,就被迎面而來的孫伏休給揪了回來。

    白瑛無語之極,心說這哪是見鬼去了,這不是見爹么!

    孫伏休身上穿著日常穿的一副,面色毫無倦意,白瑛估摸著他應(yīng)該是還沒來來得及歇息。

    其實說來也是,自從聞人夏當(dāng)上皇帝之后,對于政務(wù)上一直倦怠,幸虧有孫伏休與東門哲一直支撐著,北冥偌大的土地,幾乎是天天都有各種各樣的折子呈遞上來,而那些折子基本上就被孫伏休與東門哲分著批看商議,而聞人夏只需要在折子上蓋個章就行了。

    當(dāng)然了,聞人夏估計連章都懶得蓋,估計這章都是江如意幫他蓋的。但是東門哲和孫伏休的折子可是實打?qū)嵉淖约嚎?,所以孫伏休熬夜看折子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不過常年的看折子容易消耗腦力,比如東門哲如今已經(jīng)老的不成樣子了,但是如今孫伏休卻是個反例,他應(yīng)該比東門哲小個十歲之內(nèi),但是只看面容的話,孫伏休簡直是比東門哲小了二十歲都不止!而且孫家著父子三人長得的確是很像。若是不加以解釋,人們很可能以為這三個人是兄弟,而不是父子。

    而且值得一提的是,孫伏休和孫堅尤其像,一樣板著的臉、一樣緊抿的嘴角,看著孫伏休,白瑛很容易想到孫堅老后的樣子。額、除此之外,至于孫堃,白瑛就不想多說什么了,可能因為還是孩子的原因,孫堃的臉還有點嬰兒肥,整個人看上去也溫和很多,不像他的父兄一樣線條硬朗。而且他這性子也不知道是跟誰學(xué)的,如果不是因為這張臉,白瑛真不敢相信孫堃真的是孫家的人。

    孫堃慘兮兮地被自己親爹提溜著后脖子,拖進了屋:“??!爹你放開我!你把你兒子勒死了!”

    白瑛頓時有種石化感,但是周圍的人都很淡定,似乎他們經(jīng)常能看見這種場景。孫伏休自己臉色也很淡定,他也不怕將自己兒子給勒死,就那么提溜著后脖子將孫堃弄了進來!

    “在白家主面前,衣衫不整!大呼小叫!你丟不丟人!”

    孫伏休一進門,就將手里的孫堃給丟了出去,孫堃沒料到自己親爹松了手,結(jié)果就那么哎呀一聲,結(jié)結(jié)實實摔在了年歲延附近的地板上。

    “起來!”看見自己兒子摔在了地上,孫伏休的臉色前所未有的難看,聲音也是前所未有的生硬。

    孫堃大抵是知道自己父親的脾氣,他也不哭鬧,只立刻就從地上揉著肩膀起來了。

    “過去道歉!”孫伏休言簡意賅。

    “嗯?”發(fā)出疑惑之聲的是白瑛,他實在是不知道孫堃干了什么錯事。

    然而孫堃卻是會意,只慢吞吞地轉(zhuǎn)過了身子來,面對著一臉懵逼的白瑛,整理一下身上的衣衫,向著白瑛規(guī)規(guī)矩矩做了個揖:“善妖沖撞家主,還請家主恕罪?!?/br>
    聽到善妖這兩個字,白瑛有些愣,但是他旋即就想到了這可能是孫堃的表字。

    一般別的國家的男子都是二十歲成年之后才有表字,但是北冥對于男孩子的表字卻沒有什么嚴格的規(guī)定,幾歲起都隨意,像白家的男孩子都是十五歲起表字。他字青衫、白尹字景行,而北冥皇家,是十七歲起表字,聞人夏名為雋遒,聞人司名為舟水,他們其實還算晚的,早些的像金陵王聞人雍,八歲的時候就有表字了,叫做葉昕。

    孫堃如今也就是十三四歲,其實起個表字,不早不晚。但是白瑛實在搞不明白,是不是他讀書讀少了,好好一個男孩子,怎么給起了這么奇怪的名字,原諒他這是第一次聽,他滿腦子想到的都是“山藥”。

    “你沒罪、沒罪!”白瑛有些尷尬地擺擺手。孫堃大約是第一次見白瑛,原是不知道白瑛脾氣的,如今一看白瑛這樣回應(yīng)自己,他心中頓時有些了然。但是他終是沒敢多說什么,只快快退到了一邊,垂首等著孫伏休說話。

    孫伏休淡淡瞥了孫堃一眼,卻在沒說他什么,反而是向著白瑛行了一禮:“犬子輕佻,叫白家主笑話了?!?/br>
    “不笑話不笑話,哈哈,孩子么!”白瑛的原型漸漸顯露,剛才將他引進來的家丁此刻眼神復(fù)雜地看著他。

    孫伏休緊抿的嘴角扯了扯,那是客氣的表現(xiàn),不見得是真笑:“是了,聽說白家主前來,是因為小兒善妖,不知所為何事。”

    “就是……”白瑛不等說完。

    忽聽一邊的孫堃不知死活的來了句:“??!爹??!白家主叫我來認人的!這是東門家的年歲延!東門家的年歲延!他開口說話了!他開口說話……”

    孫堃話沒說完,孫伏休狠狠瞪了他一眼,孫堃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咽了口唾沫。

    倒是白瑛有些詫異,忍不住低頭又多看了看地下的年歲延一眼:“東門家的?可是他的頭發(fā)分明是……”

    “這孩子,是東門大人的暗衛(wèi),西涼來的?!睂O伏休說著,向前走動了一步,仔細凝視著年歲延蒼白的臉色。年歲延肩膀上的孝帶還在,只是孝帶已經(jīng)被鮮血染紅,看不出原來的顏色,“不過,不知白家主是如何跟他一起出現(xiàn)的?怎么又找到了小兒的頭上?”

    白瑛聞言,只尷尬笑笑:“我與他不過是萍水相逢,見他倒在孫相國府后,又見他似乎是認得二公子,所以才上前搭救了一下?!?/br>
    孫伏休沒有立刻回應(yīng)白瑛什么,他似乎是被年歲延的傷口給吸引住了,那個小小的、位于膻中xue上的傷口:“這個傷口?!?/br>
    孫伏休忽然伸出了自己的手指,指向年歲延身上的那個傷口。白瑛見孫伏休指著這個傷口,也是一愣:“孫大人也認識這個傷口?”

    孫伏休微微搖頭,但是他又說道:“謙仁小時候喜歡看些有關(guān)于斷案的書籍,我閑來無事,也看過幾頁,這個傷口,我倒記得清楚,應(yīng)該是用簪子之類的東西所傷?!?/br>
    孫伏休說到謙仁這名字的時候,語氣似乎微微有點緩和,不是那么生硬。畢竟身為相國之子,孫堅能不依靠父親,自己做到執(zhí)金吾的第一把交椅,的確是很令人感到榮耀的事情。孫伏休官位再大,但終究是個父親,欣慰總是有的。

    孫伏休微微沉吟了一下,似乎話還沒有說完,他不著痕跡地看了身邊的白瑛一眼,輕輕說道:“有句話不知當(dāng)講不當(dāng)講,當(dāng)時我之所以會注意到這個傷口,是因為在那個傷口之后,附帶著一個案例,說是近幾年來,唯一個死于這種手法的人,叫做白祁,而這位白祁,正是如今殿前司統(tǒng)領(lǐng),白尹大人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