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 秘密
“我看您現(xiàn)在就是能醫(yī)不自醫(yī)了。您說我的時候,一套一套的,怎么用到自己身上,就不知道怎么辦了呢?我承認(rèn)您說的沒錯,沒有任何組織可以凌駕于所有權(quán)力之上,但是,您可以讓這些權(quán)力相互制衡。恕我直言,不存在任何的組織可以完全回避黨爭,也沒有任何的組織可以與朝堂毫無關(guān)聯(lián),您明白么?雙拳難敵四手,更別說,你們這些手無寸鐵的大夫了,如果不想辦法讓這些權(quán)力相互牽制,清蔭閣這條路不會走很遠(yuǎn)。” “說的倒是容易,這些事情,之前的閣主不是沒有想過,可是有什么辦法呢?哪有這么容易呢?就像你,你就沒想過,如果四皇子輸了,你要怎么辦嗎?” “我從未想過,我只知道,身為幕僚,就要扶持自己的主子到那個位置,只許成功,不許失敗。這么說吧,比如說國內(nèi),每年死去一千個人,國內(nèi)百萬人口來算,一千人又算得了什么呢?可是對于這一千人的家庭來說,能夠這么算嗎?有誰會想著,我的孩子死了我怎么辦?我是不是要防止我孩子早夭去領(lǐng)養(yǎng)一個?這根本就不是這么算的,不是么?對于我來說,根本不存在四皇子輸了,四皇子必須贏,而且對我來說,只能贏。他是皇子,事敗大不了就是一死,可是我有朋友,有愛人,我甚至有鳳姓的族人,我和他不一樣,他就算放棄奪嫡,他依舊可以當(dāng)一個逍遙王爺,可是我放棄了,就等于放棄了我滿門的榮耀,放棄了鳳姓一族再度崛起的可能,我不可能這么做。就像您,權(quán)力相互制衡是必須的,不是可選的。您身上背負(fù)的,不是您一人的生命,還是清蔭閣所有人的身家性命?!?/br> “就是因?yàn)槿绱耍也挪豢赡苜Q(mào)貿(mào)然行動。我有時候就想,如果不做,就不會事敗,大家都會活得好好的,難道不是嗎?” “您這個想法,未免太過于小孩子氣了。您以為,您現(xiàn)在有得選嗎?這么說吧,如果有一天,皇帝病了,您是不是要醫(yī)治呢?不治?您覺得可能拒絕嗎?治,您想過您治好了相當(dāng)于得罪了與皇帝為敵的那么多部落嗎?您想過治好了會不會留您在皇宮當(dāng)御醫(yī)呢?到時候您是答應(yīng)是不答應(yīng)呢?不答應(yīng)清蔭閣還有好日子過嗎?答應(yīng)了,清蔭閣又有哪個人能夠擔(dān)任這個閣主呢?以后的皇帝會不會有別的病呢?再說了,伴君如伴虎,您以為,只是您在宮中行走就完事了么? 我也曾想過,我老老實(shí)實(shí)地待著,當(dāng)我那鳳王府的庶子,我可享一世富貴,家中人都在,但是事實(shí)呢?您也告訴我了,根本和我沒關(guān)系,不管我是老實(shí)待著也好,上躥下跳也罷,都會遭遇這個事情,所以,我也看開了,還不如一條路走到黑,萬一有什么收獲呢?不可否認(rèn),我們就是同一類人,左右搖擺,矛盾的個體,但是,人生沒那么多時間讓你慢慢選擇,沒辦法,人在江湖,身不由己?!?/br> “是這樣嗎?” “您要知道,有些時候,不是你想要站隊(duì),而是所有事情堆在一起逼著你站隊(duì)。我不是想說服您去幫四皇子奪嫡,我只是想跟您說,有時候,您治病救人的方式,需要改變一下了。我也知道,您對四皇子,其實(shí)心中是不齒的,但是我也想您明白,很多時候,在沒那么多完美的選擇的時候,我們只能選那些,不那么完美的。說真的,太過正直的人,不適合當(dāng)皇帝,您應(yīng)該比我清楚。那個位置,本身就伴隨著流血和犧牲,說句不好聽的,就是踩著一個個尸體上去的,太過善良正直的人,不適合,也不可能,當(dāng)那個皇帝。” “我只是想,你要好好想好其實(shí)你有很多選擇的,真的。” “這句話,也送給您。其實(shí),清蔭閣本身就很討巧,清蔭閣不挑剔出身,什么人都要,這樣的話,您能保證,這里面沒有和京墨大人一樣的人嗎?在我看來,清蔭閣比您想象的,要知名得多。” “我不愿去問那些,總讓人感覺,清蔭閣別有所圖?!?/br> 現(xiàn)在仔細(xì)想來,那日,陵游好像是算好了,京墨會來,才特地說的那些話。 難道,那日的陵游,是在故意試探,京墨是不是會幫助自己么? 辦理身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京墨那么輕易答應(yīng)了,所以,陵游才更確定,京墨和自己的關(guān)系。 想到這些,看著陵游遞給自己盒子里面的玉佩,鳳詠只覺得詭異。 鳳詠連忙喊住白蘭:“蘭兒,你胡說八道什么呢?師傅是好心,你別陰陽怪氣的,我知道,繁縷前輩去世對你影響很大,你也不要遷怒于師傅啊,師傅也不想的,誰希望自己的師兄弟去世呢?” 說罷,鳳詠連忙朝白蘭使了個顏色,白蘭就不說話了。 鳳詠轉(zhuǎn)頭和陵游說道:“師傅,您別和蘭兒計(jì)較,她沒親人了,所以才會格外珍惜繁縷前輩和正初,俗話說,關(guān)心則亂,就是這個意思了。我知道,您是對我們好,才會給這么珍貴的東西,只是單獨(dú)這個玉佩,要怎么攜帶消息呢?難道讓弟子傳?說實(shí)話,我雖然不愿意這么想,但是,您也說過,清蔭閣內(nèi),敵我不分,終究,還是不方便的,您說是吧?” 陵游看著鳳詠說的話,就沒說什么,轉(zhuǎn)頭和鳳詠說道:“玉佩,就是玉佩,沒什么特殊,但是盒子,底部有個隔層,里面可以放一個條子,如果這個盒子路上被打開,大家也無法搜到條子,因?yàn)榇蠹腋静幌嘈?,如此珍貴的玉佩,居然是個鑰匙?!?/br> 說罷,陵游把玉佩往下一摁,然后把盒子翻轉(zhuǎn),果然,盒子底下不知道怎么會打開一個縫隙,露出了里面一小張空白的紙條。 陵游笑著說道:“你看,這就是玄機(jī)了。這個紙條是特制的,寫完之后,墨跡會迅速干透,消失,只有我拿回來,用專門的藥水浸泡,晾干,才會顯現(xiàn)出字體,所以你大可放心書寫?!?/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