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初見
“卿將軍,你到底想干什么,舊傷未愈,又添新傷,是閑自己命長,還是不想活了?你要是不想活了告訴老朽一聲,保你無病無痛的下去!”老軍醫(yī)黑著一張臉走向卿颯,那模樣恨不能把卿颯給活剝了。 “我覺得我還能搶救一下。”卿颯望著帳篷頂認(rèn)真說。 “我看你是不用搶救了!死了得了,省心!”老軍醫(yī)怒目。 “再不搶救真得死了?!鼻滹S看向老軍醫(yī),無奈道。 這老頭脾氣這么久這么大?能不能先救他一下? “一了百了。”老軍醫(yī)哼哼,口嫌體正直的還是上前給卿颯處理傷口。 這一看,眉頭立刻皺了起來。 手臂上的新傷倒是不嚴(yán)重,并未傷及筋骨,倒是先前好了大半的傷因為劇烈運動已經(jīng)崩開,算是白治了。 忍了又忍,最后忍不住說:“你先前的傷口傷及心肺,現(xiàn)在又崩了,相當(dāng)于又傷一次,你……” 說著說著突然就沒聲了,不是不知道要說什么,而是低頭一看卿颯不知何時竟累的昏睡了。 得,他說話這小子都當(dāng)吹眠曲了。 一晃十幾天就過去了,今日倒是個難得的好天氣。 雁城外。 “將軍,你傷才剛好一點怎么親自出來迎接?!币︱T粗生粗氣的說著,心里很是不滿即將到來的瓴王。 卿颯撇了姚騎一眼,心里再次認(rèn)定這二百五跟姚越不是親兄弟,這腸子直的都不帶一個拐彎的。 心里誹腹不斷,口上卻道:“來的可是三皇子瓴王,皇家之人,我就一小將軍,還敢裝個逼不來?” “瓴王又怎么樣,還不是一個無權(quán)無勢的,指不定這次來押送糧草就是想著能巴結(jié)巴結(jié)將軍,將軍……”姚騎這幾天也聽說了不少關(guān)于瓴王的事,不以為意道。 卿颯聽著聽著就覺得姚騎話越說越偏,立刻拉下臉厲聲打斷:“姚騎!” 這些話都敢說出口不想要他那顆豬腦袋了?這是說皇家在他之下? 姚騎被吼,猛的嚇了一大跳,差點沒從馬背上滾下去,同時也反應(yīng)了過來知道自己說錯了話,低下頭認(rèn)錯:“我知道錯了,下次不會亂說了?!?/br> “還有下次?”卿颯此刻特想撬開他那豬腦袋看看里面都是些什么。 “沒有沒有,沒有下次?!蹦X袋搖的跟撥浪鼓似的,配著大塊頭身材別提有多滑稽。 卿颯暗翻白眼,懶得說他,也沒空再說,因為前方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隱隱搓搓的車隊影子。 不多時車隊就行至面前,卿颯與姚騎下馬,行禮道:“見過瓴王。” “不必多禮?!比缟介g清泉般泠泠之聲從馬車?yán)飩鱽怼?/br> 卿颯與姚騎依言起身,又道:“瓴王與眾位多日舟車勞頓,想必已是疲累,不如快行前往雁城,也好早點休息?!?/br> 馬車?yán)锏娜嘶氐?“有勞,聽聞卿將軍受了傷,竟還親自前來,倒是麻煩了。” “小傷,早已無礙,王爺請?!鼻滹S混不在意的說,好像真的好了一樣。 夜,天朗星疏,微風(fēng)輕拂。 而此刻的軍營也是熱鬧非凡,好不快活。 “將軍,來,干一個!”姚騎喝的有些恍惚了,搖搖晃晃的仿佛下一刻就要載到下去。 卿颯接過遞來的酒推到一邊,不跟酒鬼計較,轉(zhuǎn)身就對著姚越?jīng)鲟侧驳氐?“姚越,你弟弟這是想害我呢,還是想干脆直接殺了我呢?!?/br> 沒見著老軍醫(yī)那一雙鈦合金狗眼在直勾勾的盯著他嗎? 被點名的姚越揚起一抹笑,裝無辜說:“將軍說什么呢,姚騎怎么會害將軍?”一頓,又轉(zhuǎn)移話題,接著道:“今晚可是為瓴王設(shè)宴,瓴王怎么不吃了?可是軍中飯菜不合胃口?” 云俢塵被波及,也沒什么不悅,實話說:“沒有,只是身有頑疾,不得貪嘴?!?/br> 姚越一噎,頭一次不知道該怎么接話,感覺這是自己在給自己挖坑。 卿颯見狀暗爽,嘴上倒是回的漂亮。 “姚越并無得罪之意,還請瓴王不要怪罪,若如瓴王不介意,不如請老譚看看?” 老譚正是老軍醫(yī)。 “多年頑疾,不礙事,總歸死不了。”云俢塵謝絕卿颯,語氣無波無瀾。 卿颯聽的直皺眉,什么叫死不了? “老譚!宴會結(jié)束替瓴王瞧瞧?!闭f完又轉(zhuǎn)頭看向云俢塵,說:“老譚醫(yī)術(shù)雖不如宮中御醫(yī),但小病小傷什么的也還能治,說不定瞎貓碰上死耗子剛好就能治呢?” 卿颯眼神誠懇的看向云俢塵,云俢塵也直直的看著卿颯,許久才平靜的移開目光,說:“將軍可是貶低了譚神醫(yī),誰不知譚神醫(yī)醫(yī)術(shù)冠絕天下,就連那當(dāng)今首席御醫(yī)也是比不得的?!?/br> “是嗎?倒是不知老譚醫(yī)術(shù)竟如此之好?!鼻滹S是真不知。 當(dāng)年他遇到老譚時,老譚只說自己是個民間大夫,當(dāng)時他又正好缺大夫,就聘用了這個“民間大夫”。 “將軍竟不知?”云俢塵聽出卿颯話中沒有作假之意,倒是愣了。 “不知,他只說他是民間大夫,沒有生計來找我混口飯吃。”卿颯原封不動照搬當(dāng)年老譚的話。 “……” 云俢塵不知該說什么好,最后干脆閉了嘴不說了。 兩人說話聲音都不大,四周又是大嗓門的喊、吼,倒也無人聽見談話內(nèi)容。 熱鬧還在繼續(xù),直到喝醉了大半人這場宴會才結(jié)束。